恐怖襲擊發(fā)生后,,土國內(nèi)加強了戒備,。土國的軍事力量在本地區(qū)比較強大,,不太容易有外部軍事勢力的打擊,,小規(guī)模的恐怖活動卻防不勝防,。武裝警察的力量畢竟有限,,所以軍隊很快就占據(jù)了主導(dǎo),。軍隊在土國是一個超越政府和黨派的存在,,由于軍隊的歷史功績,,他們在土國人民心中的地位崇高,,很受人們的愛戴。當前由于鄰國戰(zhàn)亂,,邊境地區(qū)不安寧,,這樣的特殊時期有軍隊介入國內(nèi)安防,人們心里覺得安全感倍增,。
盡管恐怖襲擊的陰影還沒有散去,,人們很快恢復(fù)了之前的生活,。該上學(xué)上班的回到校園和辦公室,照顧家庭的主婦又開著車去超市大肆采購生活用品,,下班后人們又三三兩兩聚餐喝酒跳舞,。
崔瑜的工作也回到了正常軌道。她按照陳漫野的布置,,全程跟蹤卡里斯這個新項目,,作為自家集團和業(yè)主公司的橋梁,她幾乎每周都要去業(yè)主公司開兩次交流會,。業(yè)主在卡里斯項目的土建方居然就是沙迪的公司,,雖然這種會議沙迪本人無暇參加,但崔瑜還是心感安慰,。畢竟上次坐著沙迪的私人飛機回城,,誰不喜歡和土豪做朋友呢。
業(yè)主的公司在安可拉城里一座不高的山丘上,,他們財大氣粗地修建了一整棟樓,,成為這一片山丘的地標。其實崔瑜喜歡去業(yè)主公司開會,,這里的地勢非常開闊,,登高遠望,藍天白云下空氣十分通透,。遠遠地能看見城中心古堡的城墻,,一面土國的國旗悠閑地飄揚在古堡上方。
盡管不去刻意想念,,回憶還是不可避免地飄到了古堡接風那夜,。想到了那些人,那些事,,如初夏的和風吹過,,沒有一絲痕跡,只留下一片寂靜,。怎么可能順利地一直做鴕鳥,,不是還有半截屁股都露在沙子外面的嗎。崔瑜郁悶地想著,,一面往山下的公路走去,。業(yè)主的項目經(jīng)理原本要為崔瑜叫一輛出租車,崔瑜說這么好的天氣想散散步,,她要步行到山腳下再打車,。項目經(jīng)理只得送她下樓,看她離開后再返回樓上,。
走在這種坡度很緩的山丘上一點也不累,,崔瑜自從春節(jié)過來后就沒到后面的公園去打網(wǎng)球,,再加上接連而來的恐怖襲擊新聞,更是耽誤了鍛煉,,也不知道那一幫練習(xí)網(wǎng)球的學(xué)生還在不在。
“密斯崔,?!贝掼さ纳磉吔?jīng)過一輛黑色的奔馳商務(wù)車,突然停在她的身邊,。
山丘上的房屋建筑有限,,這條路上行駛的車并不太多,即使有汽車也是呼嘯而過,。崔瑜一直沿著道路的一側(cè)悠閑地走著,,突然停在她身邊的小車讓她嚇了一大跳。司機是本國人,,二十多歲的精干男子,,穿著一件商務(wù)款式的白襯衣,戴著安可拉的司機人人必備的太陽鏡,,他又向她招呼一聲,,“密斯崔,請上車,?!弊终粓A的英語。
這時副駕駛下來一位同樣打扮的男子,,車窗是全黑的玻璃,,崔瑜看不清里面的狀況,這才知道原來車上還有其他人,。男子和司機年齡相當,,兩人的裝扮幾乎一模一樣,僅靠臉型和鼻子嘴巴,,崔瑜差點沒能分清誰是誰,。副駕駛的男子面無表情地走到崔瑜身邊,拉開后座的車門,。這是一輛外觀低調(diào),,內(nèi)部裝飾豪華的七座商務(wù)車,中間的車座調(diào)整了座椅的方向,,向后和后排行成一個卡座包間,。
后座上坐著一位身穿筆挺軍裝的軍人。臉上帶著漆黑的墨鏡,,面無表情,。崔瑜對國際國內(nèi)的軍事一竅不通,,雖然看不懂他肩上的軍銜,那些復(fù)雜的標志和他盛氣凌人的樣子,,怎么也是個小軍官吧,。軍人來堵她干什么?而且還知道她姓崔,。聯(lián)系到最近的局勢,,崔瑜嚇得一后退,我是什么時候得罪的軍隊,?哎呀我可是良民,,我可是模范外國人……大使館的叔叔阿姨快來救我……崔瑜像被施了定身法,不知所措地盯著車內(nèi)的人,。
“崔小姐,,別擔心,請上車坐,,我們聊一會兒,。”是非常純正的倫敦腔英語,,在安可拉時,,除非是非常高級的商務(wù)翻譯,崔瑜很少聽到土國人講英語不帶土語口音的,。印象中僅在卡里斯聽到過一次,,那是去看秦晉時在醫(yī)院大門遇到盤查她的軍人,那人的發(fā)音也十分純正,。崔瑜突然發(fā)現(xiàn)車里這位不茍言笑的軍人和上次那位有點相像,,但她的印象很模糊,一時也不能確定,,那天那人穿的是作戰(zhàn)服迷彩軍裝,,今天穿的是類似正裝的軍服。這時崔瑜的腦袋里莫名響起秦晉總結(jié)的真理,,“安可拉的年輕男人美的美死,,丑的丑死?!?p> 而眼前這位明顯屬于前者,。
都什么時候了,還在花癡地浮想聯(lián)翩,,崔瑜真想揪自己一把,。她遲疑著搖搖頭,“呃,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應(yīng)該和你們沒什么業(yè)務(wù)往來吧……”
“崔瑜,,24歲,來自中國凡城,,現(xiàn)供職于中國上海的致和集團,,長居安可拉?!避娙死涞財⑹鐾甏掼さ谋尘?,依舊保持面無表情的樣子,“崔小姐,,我們沒有弄錯?!?p> “好吧,。”崔瑜示意和同事打個電話通知一下,,一直站在旁邊的副駕駛男子用手攔住了崔瑜的電話,,另一只手指向車內(nèi)的位置,崔瑜只得無可奈何地上了車,,坐在軍人的對面,。心想這里是首都,又是大白天的,,他們能對她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怎么樣,。要錢沒錢,要色……呃還是有點姿色,,崔瑜緊張地抱著她的公文包,,坐著大氣也不敢出。
“轟,!”車門被拉上了,,耀眼的陽光頓時被擋在車外,幾秒鐘后崔瑜終于適應(yīng)了車內(nèi)的燈光,。司機啟動車輛,,開到旁邊的一條支路上停了下來。車內(nèi)瞬間安靜,,只聽得到空調(diào)運行的聲音,。
軍人遞給崔瑜一瓶水,“崔小姐,,不要緊張,,我們只想問你幾個問題。”
崔瑜猶豫著接過來,,雖然確實口干舌燥的,,但還是忍住了沒有擰開瓶蓋。軍人也不介意,,他往后靠了一點,,取下臉上的墨鏡,“崔小姐,,我們見過的,,在卡里斯?!?p> 崔瑜定睛一看,,確實是上次在卡里斯見過的軍人,自己沒看錯的話,,他的嘴角仿佛還有一絲親切的微笑,。
“你……你好?!痹瓉硭麄冋娴氖擒娙?,崔瑜這時才放下心中的疑慮,擰開水的瓶蓋,,咕嚕咕嚕喝掉了小半瓶,。他們能找她聊什么?她百思不得其解,。
“崔小姐,,耽誤你半個小時的時間?!惫谎劬κ切撵`的窗口,,取下墨鏡后的軍人,說話口氣明顯要柔軟一些了,。他的眉眼深邃且極具神采,,一副讓女人都羨慕不已的長睫毛,又黑又翹,。真是老天爺賞飯吃,,連美瞳線都省了吧。軍人笑了一下,,“你需要確認我的身份嗎,?”
“哦,不用,?!贝掼じ杏X失態(tài),兩腳并攏往后座靠了靠,不好意思地笑笑,,“有什么問題,,你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