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秦鈞沒有再向首領(lǐng)提弓箭的事,。
他繼續(xù)每天跟著女人們干活,空閑時間才在山洞外的空地練箭。
部落里的孩子,,倒是對這個“游戲”充滿興趣。秦鈞于是又做了幾張弓和更多的箭,,每天帶著他們一起練習(xí),、玩耍。
為此他還想了一些花樣,,用來增加孩子們練箭的樂趣,。
比如,找了一根漂亮的羽毛,,孩子們當(dāng)天練箭的時候誰射中的最多,,就可以把這根羽毛插在頭上。又比如在草靶野獸的頭部,,覆蓋一片大樹葉作為特殊區(qū)域,,規(guī)定射中這個區(qū)域可以一箭當(dāng)三箭。
原始社會的孩子哪玩過這個,?立刻就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秦鈞趁機(jī)還教會了他們,用石頭數(shù)數(shù),、排隊等候,、聽令發(fā)箭、用“弓手”和“箭手”區(qū)分左右,、遵守規(guī)則不可耍賴等等,。
就這樣不知不覺之間,秦鈞成了部落的“孩子頭”,。
只要不出意外,,未來等這一代人成長起來,秦鈞必然會成為新的首領(lǐng),。
而弓箭成為狩獵工具,,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新事物取代舊事物的過程,往往不是靠掌握著舊事物的舊人改變思維接受它們,,而是靠掌握著新事物的新人取代那些舊人來實現(xiàn)的,。
對秦鈞“密謀練兵”、意圖“搶班奪權(quán)”的做法,,巨石首領(lǐng)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
只要秦鈞他們完成每天的活,一群小孩怎么玩鬧都是他們的事情,。
時間一天天過去,,秦鈞有一天又試探著拿出了一個新玩意,這次是一雙精心為首領(lǐng)編制的草鞋,。
洪荒第一雙鞋,!
跟弓箭的待遇不同,首領(lǐng)對這個“發(fā)明”大為贊賞,。
他外出打獵需要跑很多路,,草鞋的作用對他來說是立竿見影的,這就是改善型創(chuàng)新和顛覆型創(chuàng)新的差別,!
弓箭對首領(lǐng)來說是顛覆性的,,需要他跳出自己擅長的領(lǐng)域,從頭接受一種完全不擅長的東西,。
所以首領(lǐng)的選擇是排斥,、厭惡,拒絕承認(rèn)它比自己的老一套更優(yōu)越,。
而草鞋則是改進(jìn)性的,,能讓首領(lǐng)在他擅長的領(lǐng)域更好發(fā)揮,所以他的反應(yīng)是欣然接受,。
發(fā)明了草鞋之后,,秦鈞的地位提升了不少。
他接下來多了一項工作,,就是把這項技藝教給女人和小孩,帶著他們編制出更多草鞋,。
又過了一段時間,,秦鈞從河邊挖了許多黏土。
把一塊肥肉包裹在干樹葉里,,外面再裹上一層厚厚的黏土,,放在火邊燒烤一段時間再敲開,就是風(fēng)味不同于燒烤的“黏土燜肉”,。
用自制的筷子夾出來,,油脂化入口中的感覺……嘖嘖,,反正原始人都饞哭了!
從此部落多了一種烹飪方式,,黏土也成為了部落的日常必需品,。
秦鈞則可以光明正大的,拿著黏土玩各種試驗,。
他在山洞外面找了個小山坳,,用石頭加黏土砌了個小土窯。
因為只能在“業(yè)余時間”做這件事,,土窯的建設(shè)進(jìn)度非常緩慢,,之后秦鈞不停地制作各種土坯嘗試燒制,花了三年的時間終于把陶器燒了出來,。
說起來有些好笑,,秦鈞足足花了一年多的時間,才探索出一個重要規(guī)律:土坯制作好之后,,必須徹底晾干才能進(jìn)行燒制,!
浪費了這么多時間,根本原因就是秦鈞知識不夠,,換一個牛逼的穿越者說不定一次就成功了,。
但是沒辦法,秦鈞他就是不懂??!
他只知道黏土制作土坯,燒制之后可以獲得陶器,,具體的方法都是一知半解當(dāng)然要走許多彎路,。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手里拿著一個涼下來的“陶盆”,秦鈞志得意滿地彈指敲了幾下,,陶盤發(fā)出了清脆悅耳的聲音,。
一群正在圍觀的小屁孩,發(fā)出了激動的歡呼:“光啦,!光啦,!光啦!”
這幾年秦鈞雖然接連失敗,,但各種殘缺半成品還是得到了不少,,而且得益于“粘土燜肉”的出現(xiàn),原始人對黏土燒制后會變硬的規(guī)律已有認(rèn)識。
對秦鈞此次的成功,,他們是即有驚喜又早有期待的,!
當(dāng)天晚上,原始人第一次喝到了湯,。
洪荒第一鍋湯,!
陶盆架在秦鈞發(fā)明的爐子上,新鮮的羊肉連骨放進(jìn)去加入清水,,再加上挖掘的植物塊莖和野果大火熬熟,,就算不放鹽也是難得的美味。
湯汁盛在碗里六十幾個人每人喝了一小口,,秦鈞感覺自己不是廚師,,而是煉丹的神仙,陶盤里的湯就是煉成的仙丹,。
簡直完美,,除了太少!
巨石舅舅以部落首領(lǐng)的特權(quán),,也不過是多喝了兩三口湯,、并且吃了一塊煮爛的羊肉。
他神色復(fù)雜地看著秦鈞,,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陶,,要多!”
“光啦,!要多,,要多!”老瑪麻也說,。
她年紀(jì)大牙齒不太好,,烤肉已經(jīng)很難咬得動。
就算是黏土燜肉,,也只能吃肥嫩的部分,。
這一次湯里剩下煮爛的肉,最后大多被她和另外兩個上了年紀(jì)的女人吃掉,,她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吃得這么開心了,。
陶器的出現(xiàn)對她們來說,是一件性命攸關(guān)的大事,!
“光啦,!”秦鈞欣然應(yīng)道。
晚上,,原始人比往常晚了一些回到山洞睡覺,。
依然是那兩個傷殘的男人看火,如果這時候把陶盆拿出來繼續(xù)熬湯,,可以讓他們美美地享受一晚上,。
但那是不可能的,所有陶器都已經(jīng)被老瑪麻收好,。
第二天,,秦鈞的土窯再次點火。
晾干的土坯還有不少存貨,,足夠這個土窯燒上一段時間的,。
不過新的土坯還是要做,秦鈞就像上次編草鞋一樣帶著幾個女人小孩,,以山洞口的大石為工作臺玩起了泥巴,。
小件的碗可以手捏成型,大一點的容器則是泥條成型,。
先用泥團(tuán)拍打整形做出底座,,然后撮出一根根便便一樣的泥條,盤繞粘合形成想要的容器樣子,,最后再雙手沾水小心抹平表面,。
得到秦鈞傳授的技藝,那些女人小孩做得非常用心,。
作為常年各種勞作的人類,,他們的動手能力是一點也不差的,嘗試幾次就一個個做得有模有樣,。
在一片勞動的歡聲笑語中,,秦鈞給自己做了一塊泥板。
用木片切出巴掌大的長方形,,表面用草莖拉直切刮做得平整光滑,,周圍用尖木棍刻出簡單的云紋,以示泥板的“特殊”和“鄭重”,。
最后秦鈞在上面,,刻了五個生造的文字:鴻三年制陶。
文字其實就是簡化的圖形,,刻在泥板上自有一種神秘的魅力浮現(xiàn),,周圍的女人小孩都受到吸引而沉默下來。
“鴻,,那個,,什么?”一個女人問,。
秦鈞指著泥板上的字,,一字一頓地念出聲道:“鴻,,三年,制陶,!”
周圍的人再次沉默下來,,想象到當(dāng)這塊泥板被燒制成陶器,上面刻著的“圖畫”也會長期留存下去,,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就開始在他們的心里一點一點地彌漫,,讓他們有些向往,、有些敬畏,又有一絲發(fā)自靈魂深處的震顫,。
“轟隆隆~~”
遠(yuǎn)方的天空中,,突然傳來了一陣?yán)坐Q。
……
后世史書記載:鴻,,諸夏之祖,,嘗觀泥入火化石,歷三年,,乃得陶器,,刻“鴻三年制陶”于其上,此為諸夏文之始,,天地為之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