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該打賞了?!?p> 肖長青癱坐在酒樓的包廂里面無表情地盯著樓下的戲臺,,手里的銀子被他捻得沙沙直響,,毫不理會東子的召喚。
“公子,!”
“嗯,?你說什么?”
“戲唱完了,,班主還等著您打賞呢,!”東子弓下腰指著戲臺之上的一眾戲子重復(fù)了一遍方才的話。
“哦,,唱完了啊,,拿去拿去,叫他們都散了吧,,下一場也不必唱了,,本公子沒心思聽?!?p> 東子接過肖長青手中的銀子,,有些為難地看著他,“公子,,下面那些客人可都是特意來看周班主的新戲的,,人家打賞的銀子可不少呢,不演恐怕不行,,要是他們鬧起來鬧到了老爺那里該當(dāng)如何,?”
“算了算了,說起來也是自己家的生意,,你去交代一下讓他們賣力唱,,我走了?!?p> “誒,。”
百無聊賴的肖長青出了酒樓行至街市上,,東子一路小跑才追了上來,。
“呼!哈,!呼,!公子,今日可是身體不適,?為何小的看您這般無精打采,,要不要去找個藥鋪瞧一瞧?”
“瞧什么瞧,?我好的很,!”
“那您這是怎么了,?”
“我在想事兒呢,你別吵,?!?p> “哦?!?p> 東子耷拉著腦袋跟在肖長青身后四處閑逛,。
“東子,你說她是不是故意在躲我,?”
“還有人敢躲咱們家公子,?是哪家的小娘子,?小的這就去找她,!”
“找什么找?咱們又不是盜匪,?!?p> “公子說的究竟是何人啊,?”
肖長青不接話,,只是自顧自地說著,“怪不得我去了幾次你都不讓我見她,,原來人早被你藏起來了,。”
“公子,?您這是說什么呢,?”
“哼!東子,,咱們走,!”
“去哪?”
肖長青嘴角一抽,,一臉混世魔王的架勢,,壓低嗓音對東子說,“哼,!我肖長青看上的人還沒有要不來的,。”
“哈,!公子這是要去搶人啊,,那我這就回府去叫人來?!?p> “不用,,就你隨我去,。”
“好嘞,!”
肖長青沒有帶東子去鶴云堂,,而是直接去了吾有茶樓,彼時木蕭然正在內(nèi)堂密會青鴉及幾名得力屬下,。
“小二,!來壺茶!”
“誒,!二位里面請,!敢問這位公子您要點什么茶?”
“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了,,我家公子自然要最好的茶了,!”
東子甩著臉上的肉無理蠻橫地對著阿寶一頓亂吼,氣味濃烈的口水噴了阿寶一臉,,他惡心地險些當(dāng)場吐了出來,。
“呀,原來是肖大公子來了,,小的眼拙沒認(rèn)出您來,,您稍坐一下,上好的鳳城白茶馬上就來,?!卑氾w速轉(zhuǎn)身想要趕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可是卻被肖長青叫住了,。
“等等,,你,去把蕭掌柜給我找來,,就說我要要事找他,。”
“可是我們掌柜不在家里,,他一早便去茶園了,。”肖長青來來回回也有幾趟了,,每回都與木蕭然不歡而散,,木槿搬走后木蕭然一直愁眉不展的,阿寶可不愿意他再來給木蕭然添堵了,。
“哦,?是嗎?那我就自己進去等他了,今日等不到他我便不走了,,不過明日你們這間鋪子還在不在我就不好說了,。”
阿寶一聽這話可嚇壞了,,滿離城的人誰不知道這個頑劣的公子哥最喜歡捉弄別人,,他可是百無禁忌,萬一因為自己的小聰明誤了木蕭然的大事就慘了,。
“那,,您不如一邊喝茶一邊等他,小的去找人送信,?!?p> “好,可要快啊,,我耐心不是很好,!”
肖長青狠辣的目光讓阿寶有些心里發(fā)毛,“是是是,,現(xiàn)在就去,!”
阿寶跑得飛快,,兩條腿都差點兒打了結(jié),,他小心地來到木蕭然房門外輕扣幾聲,“公子,,是我,,阿寶?!?p> 青鴉等人立刻警覺起來紛紛在房中找尋著可以躲避的地方,,木蕭然沖他們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躲進了屏風(fēng)后面,。
木蕭然故意輕咳了兩聲,,起身開門。
阿寶神秘兮兮地將他推進了房中,,進去之后還刻意朝外面張望一下才關(guān)上房門,。
“阿寶,何事驚慌,?”
“噓,!公子,那位肖家大公子又來了,,一副要吃人的架勢在外面等您呢,。”
木蕭然嗤笑一聲,“哼,!無聊之人,,你去回了他,就說我不在,?!?p> “我說了,可是他偏不走,,非要硬闖進來等您,,還說什么等不到便要咱們茶樓消失,我好不容易給騙過去了,,您說這該怎么辦呀,?”
“不要慌,你先下去招呼他,,我過會兒便去,。”
“好,,小的知道了,,那您可要快啊,我,,我有些害怕,。”
“就你這個膽量,,怪不得老被凝霜欺負(fù)呢,。”
阿寶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笑,,“呵呵,那我先出去了,?!?p> “嗯?!?p> 青鴉等人走出來站在木蕭然身側(cè),,青鴉冷著臉說,“少主,,肖家這幾年風(fēng)頭越來越盛,,就連夫人都要忌憚他們?nèi)郑绕涫沁@個大公子,,更是橫行鄉(xiāng)里目中無人,,不如我等去會會他,幫少主除了這個禍害?!?p> “慢著,,此人看著跋扈,實則十分詭譎,,我與他接觸過幾次,,他并非世人眼中那般無能,倒像是個深藏不漏之人,,你們不可魯莽,,搞不好會壞了大事?!?p> “他整日來鬧,,少主就由著他?”
“他大概又是為了槿兒的事而來,,剛好我也想接槿兒回來,,不如借他之手?!?p> “他是肖月白的兄長,,又是肖家未來的繼承人,讓他去對付肖月白的確是個好計策,,還是少主精明,。”
“今日之事就到這兒吧,,你回去轉(zhuǎn)告窮母親,,靜待時機,離槿兒沖破封印之日不遠(yuǎn)了,。”
“是,,屬下等告退,。”
幾道黑影翻窗躍下,,木蕭然整了整衣衫提著長劍就下了樓,。
“十分抱歉,木某在茶園有事耽擱了片刻,,大公子久等了,。”
“蕭掌柜你是貴人事忙,,不比我這般清閑三人,,等個一盞茶的工夫倒也無妨。”
木蕭然不愿與他假意客套,,撩起長袍坐在他對面,,“大公子若是為了我家小姐而來,那恐怕您又要白走一趟了,,她果真不在,。”
“每次都用這話搪塞我,,是當(dāng)真不知道我肖長青的手段呀,。”
“不敢,,大公子的名號在離城乃至周邊城鎮(zhèn)都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木某從外地來討生活的怎會不知分寸?確實不在,?!?p> “哦?那她能去哪里呢,?莫不是回老家去了,?”
木蕭然故作為難地抬眼看看肖長青,“那倒不是,,只是小姐去的這個地方,,在下實在不好說?!?p> “你不用試探我,,只管說好了,還沒有我進不去的地方,?!?p> “我家老爺會一些醫(yī)術(shù),小姐自幼跟著老爺學(xué)了一兩手,,不知為何她來離城的消息被您家二公子聽到了,,硬是求了去給他治病,我家小姐醫(yī)者仁心,,見他心誠便跟著去了,。”
“原來是這樣,?!毙らL青爽快地站起身拍拍木蕭然的肩膀,“那我就代舍弟謝過木小姐了,?!?p> “客氣,。”木蕭然起身點頭回禮,。
“東子,,我們走!別忘了給茶錢,?!?p> “是?!睎|子將一塊銀子交到木蕭然手上,,兩人得意洋洋地走了。
木蕭然眼神里透著寒氣,,用力將手心的銀子捏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