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木槿照常在房中幫女子調(diào)息,,女子突然發(fā)問,“你究竟是木家什么人?”
木槿一愣,,“怎么了,?我就是普通的弟子啊,?!?p> “不對,你替我調(diào)息也有三日了,,我雖然瘋癲但尚且還有分辨力,,你所用的功法并非一般弟子可以修習(xí),你小小年紀(jì)就練到六重修為,,恐怕不是天資聰穎這么簡單,。”
聽她這么一說,,木槿反倒不急了,,她扶著女子起身坐回椅子上,慢慢地反問她,,“既然你這么通曉我們木家的事情,,那你是不是應(yīng)該先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畢竟你還在我這里,?!?p> “槿兒小姐這副冷靜的模樣讓我想起一位故人?!?p> “故人,?你想起以前的事了?”
“我本該謝謝你耗費心力為我診治,,可奈何我實在身無長物,,不如就講個故事給你聽吧?!?p> “好啊,我自小被困在風(fēng)丘之上,,對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你不妨多講一些,反正你我時間都寬裕,?!?p> “呵呵,你的性子我很是喜歡,?!?p> “是嗎?”
“嗯。呃,,你不要介懷,,我那日口渴本想要點水喝,無意間在門后聽到你與一位面相輕佻的公子在講話,,我聽他說到寒疾,,巫族還有火陽盛氣,你可知那些都是何意,?”
木槿一下來了興致,,同時她心里也泛起一些疑惑,“難道你知道,?”
“先前在密室里發(fā)現(xiàn)我的那位白面公子就是寒疾之人,,對嗎?”
“正是,,這也是我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
“可是據(jù)我了解,,風(fēng)丘木家一向深入簡出不問江湖之事,,自古都是旁人上門求香,何時木家也開始下山問診了,?”
“呃,,看來你不是妄言,你真的與我家家主熟識,。不錯,,我確實是自己跑出來的,只因為六年前我與他的一個小小約定,?!?p> “約定?”
“當(dāng)時他四處問藥未果,,于是抱著一線希望上了風(fēng)丘,,沒想到卻被家主拒之門外,當(dāng)時家主只是瞧了一眼便說救不了,,我偏偏不信,,所以我與他約定長大后來離城尋他,幫他治病,?!?p> “你可知道為何救不了?”
“我來離城之后一直在想辦法,直到最近才有了一些眉目,?!?p> “哦?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曼陀羅,,我把香料的主料換成了曼陀羅,,他用了之后確實有了一些好轉(zhuǎn)?!?p> “呵呵,,你真是天真,就如那個小子所言,,他的寒疾并非一般藥物可解,,這世上唯有火陽盛氣方可抗之?!?p> “都在說火陽盛氣,,究竟何為火陽盛氣?”
“我先問你,,你可知這里是什么地方,?”
“這里是鶴云堂啊,是念安的師父家,,他師父出門游歷了,,這里清凈地方又大,所以他就將我安置在這里了,?!?p> “看來你十分信任他?!?p> “我們,,嘻嘻,我們......”說到這里,,木槿不由地一陣臉紅,,女子一看便知答案,也就不再追問了,。
“你還沒有告訴我何為火陽盛氣呢,,我要到哪里去找?”
女子眼神暗了下來,,“找不到了,,族人們早已不在了?!?p> “什么?”
“那股神秘的力量來自一個隱秘的家族,?!?p> “真的有巫族存在?”
“呼!她們并非巫族,,只是不了解事實的外人臆想出來的,。實則,她們只是從西域逃難出來的一群可憐女子,,在這里的百姓眼中她們穿著奇特,,說著大家聽不懂的語言,就當(dāng)她們是異類,,像驅(qū)趕瘟疫一樣到處驅(qū)趕,,她們無處安身只得逃往城外,最終在一座山上發(fā)現(xiàn)了一處天然洞穴,,里面竟然藏著一處溫泉池,,池水使洞內(nèi)的溫度提高,住進(jìn)去十分暖和,,后來她們就在那里安了家,。”
“那再后來呢,,她們一群女子要靠什么生活,?”
“好在山上有很多果樹還有一些野菜,勉強可以吃飽,,再到后來日子久了,,她們發(fā)現(xiàn)山上極少有人來,便開始修建房舍開山種田,,大家安安穩(wěn)穩(wěn)地生活了下來,。”
“她們與火陽盛氣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在西域時她們本就是以火為尊的民族,,人人都善于用火,久而久之便研習(xí)出了一套很神秘的心法,,練習(xí)之人隨著年齡與功力的增長會自行倒換體內(nèi)的血液,,使其血液里擁有火神的力量,可以抵御一切陰邪,,雖是女子修習(xí),,卻有著如同男子的陽剛之氣,后來便有了火陽盛氣這個名字,?!?p> “哇!世上居然此等功法,,可以倒換全身血液,?”
“當(dāng)然,,她們會受到這股力量的反噬,嚴(yán)重的可以摧毀心智變得瘋癲,,所以她們才會選擇避世隱居,,不與山下人通婚?!?p> “那她們豈不是會自行滅亡,?”
“族長下這樣的命令也是為了大家可以平順地度過一生,可是大家都是風(fēng)華正茂的年紀(jì),,當(dāng)然沒有幾人能守得住,,后來族里就多了許多山下的男子,族人為了不讓家族的秘密外泄,,花費了許多力氣才留住他們,,家族的范圍也越來越大,正在大家享受著安穩(wěn)生活的時候,,有一位小姐帶著她的隨從們溜下了山,,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最終連累家族被滅,?!迸又v到動情之處不禁眼淚盈眶。
“什么,?”木槿睜大了眼睛,,“滅族了?就連一個人也沒有了嗎,?那念安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你當(dāng)真想救他,?”
“那當(dāng)然啦,,我苦練了五年才練到第六重功法,為的就是早日下山來給你治病的,?!?p> “那日我摸過他的脈,他并非天生寒疾,,是中毒,,或許,你可以讓他找找下毒之人,,說不定會有解藥,。”
“解藥,?不是說只有帶著火陽盛氣血液才可解嗎,?”
“血丹,,當(dāng)年我聽說有人可以取血凝丹?!?p> “如若真是下毒,那也是在他娘懷胎之時便已中毒,,時至今日如何找尋下毒之人,?倒不如一邊找兇手一邊自己煉香吧,說不定普通人的血也有些許作用呢,?!?p> “不會?!?p> “我偏偏不信,,先前我不小心用沾染上血跡的花瓣煉香,他用了之后頓時面色紅潤汗液溫?zé)?,我還要再試試,,說不定就成了呢?”
女子聽到木槿的話又差點進(jìn)入癲狂的狀態(tài),,她一把抓住木槿的手大聲問她,,“你說什么?你的血,?”
“是,。你怎么了?”
“那他手心的那片木槿花瓣呢,?”
“那是我用點花術(shù)給他種的,,方便我們長大后相認(rèn)?!?p> “啊,,是你嗎?快給我看看,?!?p> “看什么啊,?你到底在說什么,?”
女子顧不得木槿的慌張,揮起手掌在她頭發(fā)上一運功,,木槿的一頭黑發(fā)瞬間變幻成了一頭銀白色又泛著清冷藍(lán)光的銀發(fā),,女子瞳孔放大,雙手捧著木槿的臉,,激動地一時語塞,。
木槿也被她的行為嚇壞了,,“你,你這是做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我從小就用特殊的香粉來掩蓋發(fā)色,這世上除了我阿爹與大娘還有祖母之外沒有人見過我的頭發(fā),,你怎么會知曉?”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不要問我,你不要過來,?!迸悠谶@時又發(fā)起瘋來,她抱著自己的頭慢慢所到墻角,,不管木槿如何追問她就是不回答,,急的木槿直跳腳。
“小姐,,里面怎么了,?是那個瘋子又發(fā)病了嗎?你快開門讓我進(jìn)去幫你,?!?p> “哦,不用了,,我出來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呼呼呼,!好了,,我不逼你,你歇著吧,,我出去了,,等你想起來再告訴我?!?p> 木槿平復(fù)了一下心情,,然后用懷中的香粉重新將頭發(fā)變成黑色,轉(zhuǎn)身的瞬間,,女子正用奇怪的眼神的看著她,,木槿嘆口氣疑惑不解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