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白,,還沒到么,?走了好久啊,?!?p> 白秋實用手給自己扇了扇風,,還想勾住領(lǐng)口透透氣,。幸虧被旁邊的云鶴及時發(fā)現(xiàn),,制止了她這一有礙觀瞻的行為,。
云蹤閣的閣主白秋實看上去只有三十來歲,,但其實和雷劫派的掌門唐悟是同輩人。修煉到他們這種境界的修士,,一般可以讓自己的容顏停駐在年輕的時候,。不過唐掌門和雷劫派的幾位長老選擇了自然老去,因為太年輕的話,在弟子面前沒有威懾力,。
雖說有傅白的存在,,他們也很難有威懾力吧。
“那個……白閣主,,晚輩是吳辜,,并非傅白師兄?!?p> 吳辜的嘴角抽搐兩下,。不過走了片刻的路,這位白閣主已經(jīng)叫錯五六次名字了,。
“啊,,吳辜是吧。抱歉抱歉,,前輩我年紀大了,,記性不好?!?p> 云鶴在旁邊,,小聲地提醒自家閣主。
“明明是您在宿醉之后就好忘事兒,?!?p> “閉嘴。這事兒能在外面說嘛,?!?p> 吳辜干笑兩聲,也不知道該回什么,,只好笑著糊弄過去了,。
“雷劫山的這段山路被下了禁制,不允許使用仙術(shù),,因此只能委屈閣主多走一段路了,?!?p> “下禁制,?你們門派這么閑的?還在山路上下禁制,?”白秋實感到不可思議,。
“呃,其實這是大師兄的手筆,?!?p> 據(jù)說是傅白很不喜歡弟子們在山路上飛來飛去,他看著眼暈。而且總有學藝不精的弟子,,從山上跌下去,。所以久而久之,傅白索性就不讓任何人在這狹窄的山路上亂飛了,。
“要不晚輩給您尋一輛軟轎,,您也歇歇腳?”吳辜提了個建議,。
“不了不了,,這不就快到了么,你帶路吧,?!卑组w主也嫌麻煩地擺擺手。
“是,?!?p> 又上了十幾級臺階,來到一處寬敞的平臺,,就見一位年輕俊朗的修士轉(zhuǎn)身迎上來,。
“晚輩傅款,在此恭候云蹤閣白閣主多時了,?!?p> “喲,小傅款,?”白秋實一點閣主的架子都沒有,,上前拍拍傅款的肩膀,“你說話怎么突然文縐縐的,?我聽得還怪不習慣的,。”
傅款微微一笑,。
“此番我受掌門之意來迎接閣主,,必要的禮數(shù)還是要齊全的?!?p> “唉呀,,都是酒友,沒必要糾結(jié)這些個繁瑣的禮數(shù),。對了,,你那個神乎其神的師兄哪兒去了?我還點名讓他來迎接我們呢,?!?p> “師兄他身體不適,不然也是要親自前來的?!?p> 傅款按照他大師兄教他的,,回復白秋實。
“身體不適,?”白秋實露出納罕的表情,,“我之前聽你師父白旭說,你們雷劫派不是鐵打的大師兄,,流水的倒霉弟子嗎,?怎么大師兄都病倒了?”
她停頓了一下,,又悄聲說:“難道是你們雷劫派這么多年的水逆終于過了,?”
傅款刻意地咳嗽一聲,眼神不自然地飄向白秋實斜后方的某處,。那里有一只仙鶴的石像,,還有用隱身菇徹底隱藏了氣息的大師兄傅白。
傅白正用手指指腹點在隱身菇的傘蓋上,,那只蘑菇一碰就倒,,懶洋洋地在主人掌心翻了個身。
傅款心里猛然一跳,。
大師兄……應該是沒生氣吧,?
不能不能,雖說大師兄對雷劫派上下過分嚴格了些,,但突然沖出來,,把人家閣主暴打一頓這種混事,他還是做不出來的,。
傅白把白閣主和傅款之間的對話清清楚楚地聽進耳朵里,,不過他沒什么特別的反應。本來他過來這一趟,,就是想見識見識云蹤閣的人,。
很快,云蹤閣的三個弟子也與他們師父匯合了,。
“師父上山了,?”
大弟子白茫走在最前面,身后跟著的是白翡和白柏,。
白秋實一看見他們仨,,就忍不住數(shù)落,。
“你們一個個的,,心也太大了。就這么把師父孤零零地丟在山下。這雷劫山上是有什么絕世美女啊,,這么吸引你們,?”
白翡湊上來親昵地挽住師父的手臂。
“唉呀師父,,我們這不都好奇雷劫派的大師兄嘛,。你不是說他的修為已經(jīng)逼近幾位長老了,我們想見識一下啊,?!?p> 白秋實那邊還沒什么反應,傅白倒是有了動靜,。
他抬頭,,目光隔空刺向三師弟。
說他修為逼近幾位長老,,這種事是誰透露出去的,?
傅款背向云蹤閣的人,連搖頭帶擺手,,動作還不敢太大,。
不是我啊大師兄!我哪兒敢說這種事,!
傅白估計三師弟也沒這么大的膽子,,那就是在酒桌上時,幾個師父吹牛皮吹出去了,。
不行,,這樣可不好。
傅白并不希望自己的真實實力就這么輕易地透露出去?,F(xiàn)在的修真界整體風氣都很浮躁,,修士們爭強好勝,總想爭出個第一第二,。萬一自己的存在被發(fā)現(xiàn)了,,那估計來上門討教的人不會少了。
在瑯臺仙會正式舉行之前,,傅白還想珍惜他這最后一段當淳樸山民的日子,。
那這回就裝病吧。
心里有了打算后,,傅白揚了揚下頜,,讓傅款趕快把人帶去見掌門。
再寒暄下去就沒完了,。
傅款領(lǐng)會了大師兄的意思,,他清清嗓子,,對云蹤閣的人說:“閣主,掌門早已擺下宴席,,恭候多時了,。不如先去一敘?”
“哦,,對對,,走罷,別在這兒耽擱了,。白茫你看好你師弟師妹,,別再讓他們亂跑?!?p> “是,,師父?!?p> 一行人總算繼續(xù)往前走,。很快,就看見了唐掌門設宴的廳堂,。唐悟和雷劫派四個長老都在,,二弟子傅謙、四弟子傅寨,、小師妹傅青青也早已等在那里,。
還有一人,便是神不知鬼不覺出現(xiàn)在屋子內(nèi)的傅白,。
二長老朱越端起茶杯,,眼睛還在四處搜尋大徒弟的影子。忽然發(fā)現(xiàn)傅白就站在他身后,,嚇得朱越一口茶險些噴出,。
“徒兒,你這,、這是什么打扮,?”
傅白蒙著面,把大半張臉都遮住,。
“徒兒偶染風寒,,怕傳染給師父和客人,就自己做了點隔離的措施,?!?p> 朱越一聽就知道他這大徒弟是在撒謊。都相處快二十年了,,徒弟在想什么,,身為師父的,,多少也能猜到一點。
“唉,,徒弟,你就算謊稱自己生病,,也逃不過跟人家云蹤閣弟子較量一番的宿命,。他們可是要在雷劫山住上一個月的?!?p> “這么久,?”
傅白倒是沒料到這一點。但很快,,他又給自己右腿上迅速上了夾板,。
“這樣就行了。傷筋動骨一百天,,就說我從山上摔下來了,。他們總不至于沒人性到讓這副樣子的我提劍吧?”
“……行,,你開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