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心照不宣的重要性
天還沒亮,,門外便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月歌睡的太沉,,怎么敲都敲不醒,。
睡眼惺忪的南枝在不斷催促的敲門聲下,,才慢吞吞的翻下了床,徐徐打開門,,“原來是徐姑啊...這么早就來了...”
“快讓大夫給小姐看看膝蓋?。。,?!”
迷迷糊糊的南枝打著呵欠,慢慢挪開了位,,讓二人得以進屋,。
徐姑輕輕喚了月歌兩聲,而她卻只是予以吧唧吧唧小嘴接著睡的回應(yīng),。
“讓小姐好好睡吧,。”南枝卷起了蓋在月歌腿部的被子,,纏在膝蓋上的紗布還浸著一大塊腥紅的鮮血,。
在徐姑一再的拜托和請求下,大夫?qū)υ赂璧膫麆?,仔?xì)謹(jǐn)慎的檢查了一遍又一遍,,得到的結(jié)論依然是:“這位姑姑,你不必太過擔(dān)憂,,小姐只是皮外擦傷,,好在沒傷及骨頭,每日記得換新的跌打損傷藥,,傷口不能碰水,少走動,,結(jié)了痂會癢,,癢也不能撓,會留疤丑一輩子的,?!?p> “真的沒事?”
大夫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難道你希望小姐有事,?她真沒事,!就是身子有些虛,,如果你還是不放心,,就跟我回藥鋪去抓副藥,內(nèi)服外敷一起用,。”
徐姑仍抓著大夫不放,,“好,,我現(xiàn)在就跟你去拿!”
對于照顧月歌的傷,,徐姑真的很盡職盡責(zé),,從藥鋪抓藥到回來幫月歌敷藥,煎藥全都是她一人盡心盡力做的,,也許從此時開始,,兩人的關(guān)系能更進一步也不是沒可能,南枝看在眼里,,心里盤算著,。
南枝沒有刻意叫醒月歌,直到日上三竿她才終于醒來,,撓著脖子,,毫不顧忌形象的打了一個大呵欠,“舒坦,?!?p> 不過睡了一覺,她好像完全忘記了自己還是負(fù)傷之身,,一個翻身就打算下床,,傷口在毫無預(yù)備下被生生拉扯開,“嘶....”
剛放下床的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抬了回去,,連連用手扇風(fēng)為痛的發(fā)燙的傷口降溫,“哎...喲...喲...”
這回是真的要痛哭了,。
南枝眼瞧著,,自己的膝蓋也頓時感覺一陣涼爽,“小姐,!你當(dāng)心些...大夫不讓亂動,,徐姑也剛才幫你換上新藥不久?!?p> “你們還給我換了藥,?”她完全不知道,可以說是一點知覺都沒有,連夢都沒做一個,。
回頭想想,,十分后怕,,要是這誰半夜偷襲她,,最后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小命嗚呼也,。
“徐姑一早就叫大夫來幫你看了傷勢,,大夫說沒什么問題,就讓你少動,,不能碰生水,,傷口結(jié)痂不能撓?!?p> 一直躺在床上也不是一件可以樂于享受的事,,坐久了屁股痛,躺久了背還痛,,無聊又無趣的她只得坐在床上清點自己昨日的戰(zhàn)利品,。
越看越開心,又把腿上的痛感給忘記了,,想來買買買便是最快最好的止痛藥,。
離約定的時間已不過兩個時辰。
像這樣的交易,,買家不會連人帶錢一起帶去,,徐姑已傳了紙條回府,讓人派了府里四個武藝高強些的仆從,,用車駕裝載金錠箱,,等候在了某個比較安全的地方。一旦徐姑那處交易達成,,就會讓賣方驗貨款的人前去檢驗,。
月歌暫且放下了手中的活兒,將徐姑叫到了身邊,,“我不在,,他們一定會生疑,也許會多次問及有關(guān)我的事,,你只需保持一個霸氣的態(tài)度,,我們是買家,成交權(quán)在我們手上,,我們喜歡和爽快人做交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多余的廢話一句都不想聽,只要貨色是我們滿意的,,錢都不是問題,,但若要拿次等品來糊弄我們,這筆生意立即宣告結(jié)束,,毫不留情,。”
徐姑再次點頭,,表示自己都記下了,。
“一切小心,干這行的人也不是吃素的,?!?p> 眼前的王妃雖然偶爾會使一些小聰明,強詞奪辯,,但她什么情緒都會暴露在面上,,并不像是城府很深的人,是否是自己與王爺對她的偏見太大,,才會多疑,。
徐姑很快就阻斷了這一想法。
王爺?shù)哪康氖且约罕O(jiān)視并抓住王妃的把柄,,好將她趕回隸國,,她不需要知道穆月歌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奴婢明白,?!?p> 一切都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徐姑也差不多該動身了,。
就在此時,,門再次被敲響,“是徐姑嗎,?”一個丫頭的聲音從門縫里傳了進來,。
而這聲音,更像是穿過月歌的耳朵直戳她弱小的心臟的一把利劍,,她差點沒一口老血把自己給噴死,。
徐姑將門外的丫頭領(lǐng)了進來。
月歌記得,,這是那日徐姑帶去她院子里的兩個丫頭其一,。
“你在這里照顧王妃,直到我回來,?!毙旃霉徊皇莻€省油的燈,本以為計劃會順利進行,卻又被她按死在了出口,。
‘怎么辦?。俊赂锜o奈的看著南枝,,她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不行的話把這丫頭打暈就溜吧?可是等她醒來該怎么解釋呢,?
南枝不經(jīng)意間的微微點頭,,也不知不靠譜的月歌是否有看見,。
“非雨,,你給王妃捶捶腰吧,今在床上坐了一天,,也該是累著了,。”
月歌歪著腦袋問道:“你們倆認(rèn)識嗎,?”
南枝背著她不知在搗騰什么,,說道:“非雨是徐姑身邊的丫頭,王妃不在府中所以不知,,平日里都是她和另外一個丫頭幫著奴婢打掃王妃的寢臥還有小院的,,很是勤快?!闭f罷,還回過頭來看著非雨笑了笑,。
乍聽之下也沒什么,,都是些夸贊的話。
“勤快是好事,,屋子里院兒里干凈些,,我看著也心里舒爽?!痹赂钁?yīng)和道,。
和南枝在一起也不是一兩天了,,她剛剛那個笑也太假了吧,?有種笑里藏刀的感覺,怪陰森的,。
月歌將南枝的話,,挑揀了重點又重新拼湊起來:徐姑身邊的丫頭,自己不在府中,都是兩個丫頭打掃寢臥,,勤快的很,。
敢情南枝的意思是,她們幾個趁著打掃房間,,在找什么東西呢,?
月歌挪了挪身子,面朝著床內(nèi),,“我腰就是疼的厲害,,你幫我好生揉揉,哎喲,!”
非雨仔細(xì)的揉捏著月歌,,不得不說她的按摩手法很好,真的很舒服,,月歌完全享受起來,,“非雨,你這手法看起來像是大夫家出身的,?!?p> “回王妃的話,奴婢并非醫(yī)家出身,,只是曾與大夫?qū)W過,。”
“為什么會想著跟大夫?qū)W這個呢,?我覺得一般丫頭也不會學(xué)這個的,。”月歌隨口一問,,與她聊起天來,。
非雨想了好一會兒,說道:“徐姑姑對奴婢們很好,,她年紀(jì)大了身上總會有不舒坦的時候,,奴婢想著能為她做的,也就是這個了,?!?p> “哦,還不錯,,是個心思細(xì)膩的丫頭,,我都替徐姑感到欣慰?!?p> “非雨可是只想著徐姑姑,,都忘了咱們更應(yīng)該伺候王妃嗎,?”南枝笑嗔道,并非刁難,,但聲音聽起來有些奇怪,。
細(xì)聲細(xì)氣的非雨就連慌忙的解釋,也是軟軟的,,讓人無法對這樣的女子動氣,,“奴婢并非此意,只是曾向大夫討教是因為徐姑,,奴婢自然是一直想著會伺候王妃的,。”
月歌小鼻子動了動,,香氣中夾雜著一股計謀的味道,,她趕緊拿雙指堵住了自己的鼻孔,這不是南枝給她的迷魂香嗎,?
她居然還隨身帶著這東西,,老奸巨猾。
“咦,?南枝,這不是我昨天買的熏香嗎,?真好聞,,我喜歡?!?p> 非雨也不由的抬起了鼻子嗅了嗅,,“淡雅的香味很適合王妃?!?p> “是吧,?那熏香店的老板也極力推薦我買這個呢?!?p> 非雨敲打在腰部的力量,,越來越輕,不過一會兒人便昏睡過去,。
南枝堵著鼻子上前輕輕拍了拍非雨的臉蛋,,“非雨?非雨,?”
見她沒有半點動靜,,便知她已是中了迷魂香。
匆忙換上新買的衣裳后,,帶著盒子趕緊溜出了房間,。
“醒神瓶你帶了沒,?”腦袋昏昏沉沉的月歌走路都有些打偏,扶在墻邊跟喝醉了酒似的,。
“帶了帶了,,你拉著我,別摔了,?!蹦现s緊從腰間的小布包里取出了醒神瓶在月歌的鼻尖揮了揮。
只瞧她一個激靈,,瓶中刺激的味道讓她的腦子一下清醒了,。
“你能走么?”南枝擔(dān)心的看著她的膝蓋,。
月歌擺了擺手,,“你別說,還真奇怪,,也不知是那跌打損傷藥太猛,,還是喝的藥止痛,我現(xiàn)在這雙膝蓋痛楚減緩了一半,,沒昨天那么疼了,。”
南枝想想更是奇怪,,“大夫說,,你這傷內(nèi)服外敷得四五天才能加快愈合呢?!?p> “不管那么多了,,這迷魂香能不能支撐到咱們回去,還得看咱們的速度,,快走,。”月歌忍著痛癢咬牙加快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