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行之側過頭去,,不看她,輕聲說了句,,“我有事需要離開一段時間,?!?p> 清如心不斷往下沉,這在她看來,,是比送美婢還要糟糕的事,,一聽就知道是出去走鏢的。
她實在不懂,,“你現(xiàn)在不缺吃不缺穿,,為什么還要做這種鋌而走險的活計?再說了,,婆母她能答應,?”
一個個問題砸向了對方,可對方還是一臉無動于衷,,清如的怒氣就像是打在棉花團上,,心里空落落的。
有氣也出不得,,她再一次體會到蕭夫人的不易,。
清如都要懷疑,蕭行之這個叛逆期是不是來得比常人要晚呢,。
不過仔細想一想,,他也不過才二十三歲,這在現(xiàn)代,,還是屬于大學生的年紀呢,,內心總有一股熱血和血性,總覺得自己能對抗整個世界,,俗稱中二病,。
清如皺眉再次看向蕭行之,左看右看,,都不像是得了中二病的樣子,,相反的,,蕭行之總是一臉沉默寡言生人勿近的模樣,倒是更像孤獨患者,。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蕭行之則是淡淡的出聲,拉回了她的思緒,,“這次出去,,半個月就能回來,我已經跟娘說清楚,,她也表示理解,。”
清如冷笑,,“所以就只有我無理取鬧,,是吧?!?p> 蕭行之內心有股淡淡的無力感,。
但他能感受得到這女孩心里總是帶著不安,和她生活這么久,,感情也是越來越復雜。
從一開始的相互合作配合,,到后面的憐惜,,再到現(xiàn)在參雜了多樣的情感在里面,他自己都看不清對面前這女孩,,到底是帶著什么樣的感情,。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他希望這女孩能一直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
蕭行之耐心的哄著她,,“我這次去的是靈州,離梁州不遠,,或許不到半個月就能回來,。薛兄這次也是急了,才會來找我,?!?p> 他頓了一下,繼續(xù)解釋,,“我不能置他于不顧,。”
聽到這里,,清如忍不住問,,“你處處幫薛連芳,,不是因為他是你的朋友,而是你欠他人情,?”
蕭行之移開目光,,不敢直視她。
這樣的舉動,,不用說,,清如心里也明白了,不過她想不通的是,,這薛連芳和蕭行之的原生家庭到底有什么糾葛,,難道是薛連芳家曾經有恩于蕭家?
想來想去,,好像也只有這個理由能說得通,。
清如從他的書架的抽屜里,找出當初的幻方,,隨便擺弄了幾下,,就輕松抽走里面的絹布。
對著輿圖,,仔細的看了起來,。
越看越覺得納悶,“靈州這地方已經是屬于北地的范圍了吧,,還在長城底下,,這是已經靠近邊境了吧!太危險了,!”
清如看著朔方節(jié)度使幾個字,,就心慌意亂,這名字太高大上了,,印象中是掌管一方區(qū)域的軍政大官,,似乎權力還挺大的。
她問了半天,,蕭行之都不再吭一聲,,清如那個氣啊,就沒啥心思再看下去,。
兩人沉默坐了一會兒,,她問,“什么時候出發(fā),?”
“明晚,。”蕭行之看她神情不愉,就有心像讓她開心一點,,便說,,“等回來,給你帶那邊的特產,,你不是一直念叨著要各地的花花草草,。”
清如直接翻了個白眼,,“那不是花花草草,,是我要釀酒的原料,你又不知道那些花草可以用來釀酒,,帶回來也沒用,。”
如果她心情好,,這個時候還能去翻翻幾本農書,,看看北地那邊有什么值得帶回來的,可現(xiàn)在她實在是沒啥心思去找,。
她想著,,半個月呢,還挺長的時間,,至少行李打包好一點,,不至于讓他在路上沒得吃沒得喝。
從南書房出來,,已經是月夜星輝,,她洗漱了一番,便吩咐丫鬟不用在外候著,,有事自然會叫她們,讓她們去耳室休息就是,。
栓好門,,她閃進了空間。
到現(xiàn)在她還是不知道為什么蕭行之每次走鏢都會去北地,,上次去漁陽,,這次去靈州,還碰巧的都是處于長城邊境,,越想越奇怪,,不過她想破腦袋也是想不通。
只能歸結于,,蕭行之的武功或許真的不錯,,保護的都是大人物之類的。
她來到放置零食的倉庫間,,從里面扒拉出幾種高熱量能迅速補充能量的,,比如說巧克力,,水果糖等,撕開包裝袋子,,用油紙給小心包好,。
一邊包裝一邊給自己拿了幾顆奶糖嚼一嚼,想了想,,嘆了一口氣,,“其實我也挺想去邊境看看?!?p> 她拿出自己畫的地圖,,認真看了起來,靈州地處黃河邊,,如果她沒分析錯的話,,這地方也是屬于重要的交通據(jù)點。
上可直達大同城往回鶻一帶,,下可連接河西一帶,,往玉門關到熱海,直接到了大食國,。
她現(xiàn)在大多是在忙著打通海上絲綢之路這條遠洋線,,但陸路的絲綢之路也不能放棄吧。
手上還是得有商隊才行啊,。
清如苦惱了半天,,還是沒有任何突破口。
一夜過去,。
清如一大早就起來給蕭行之打包行李,,雖然蕭行之說了,行李他自己準備就行,,清如還是另外給備了一包,。
她準備的,蕭行之都會帶走,,所以也不用擔心白做活就是,。
響午和晚膳,蕭行之都是在蕭夫人的院子里用餐,,清如也沒過去叨擾他們母子聊體己話,。
等到她洗完澡出來,蕭行之就在臥房等著他,,對方是來道別的,,就看到蕭行之從懷中拿出一把小刀,只有巴掌大,隨后遞給了她,。
“這是我托人打造的,,方便你隨身攜帶,要是出門,,記得帶上,。”
清如拿過一看,,銀白的刀身映著她的人影,,試著往發(fā)絲一按,幾縷青絲就簌簌的往下掉,,“哇,,這刀好鋒利,吹毛求疵,?!?p> 蕭行之笑,提醒她仔細著用,,“平常沒事可以多連連,。”
他頓了一下,,說道:“等我回來,,教你雕刻木頭?!?p> 清如斜了他一眼,,“大可不必,本人不想當木匠手藝工,?!?p> 不過對于能白得一把精致鋒利的小刀,她還是挺滿意的,,連帶著對于他突然又要出門的郁悶也跟著消散了許多,。
清如將小刀收藏好,這才坐在蕭行之的身邊,,和他說起了這幾天的安排。
“我的店鋪要開張了,,你看不到那個熱鬧的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