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正澤這么說是有原因的。
草山國的蠻兵在山里確實厲害,單兵素質不錯,,不過那是相對于普通的士卒,。
花正澤乃武將之后,,從小習武的武癡,,再加上天生彪悍的身體素質,,尋常武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公認是這松安州第一猛將,。
少年時就跟流竄出山的蠻兵打過,,使一把齊胸大劍,一人斬殺三人,,追著七八人跑,,所以他素來看不上所謂彪悍的蠻兵。
眼見對方應戰(zhàn),,展陽卻又有些擔憂,,畢竟只是聽說熙雅是狂蛇第一勇士,但熙雅畢竟是個女子,,這個第一有多厲害,,他也沒見過。
于是他拉后熙雅幾步,,小聲嘀咕道:“這孫子看著唬人,,能不能打?不行咱就不要這幾百大頭兵了,?!?p> 熙雅知道這是大將軍憂心自己,她心中感激,,深情地看一眼展陽,,輕笑道:“要不要見血?”
展陽心中一凜,,回道:“不……不見,。”
此時花正澤已經(jīng)拔出巨劍,,雙手橫擎,,似火的夕陽映照下,高大的身軀宛若洪荒戰(zhàn)神,!惹得身后士卒齊聲為將軍喝彩,!
花正澤也很得意,昂然道:“小妞,,你小心一些,,劃破了臉皮可不好嫁人,哈哈……哈……哈……呃——你……你耍賴,!”
花正澤一句完整的張狂話還沒說完,,只見黑影一閃,脖子上一陣冰涼,那個女人眨眼之間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自己左側,,彎刀的刀背正貼著自己喉頭,,左手的短刺則直指他腰部。
展陽心里瞬間樂開了花,,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熙雅全力出手,,真如黑色毒蛇一般,速度快到眼睛都跟不上,。
“小子,,我家熙雅一沒下毒,二沒用暗器,,如何耍賴了,。”
“我……我還沒有準備好,!”花正澤小心翼翼地推開脖子上的刀背,,熙雅緩緩地退回到展陽旁邊,似乎剛才那一道黑色閃電只是幻覺,。
“臥槽,,戰(zhàn)場上生死相搏,還要等你喊個一二三嗎,?罷了罷了,,再來再來,你說開始再開始,?!闭龟栢托Φ馈?p> 花正澤氣得胸膛起起伏伏,,他悶喝一聲,,再次擎起巨劍,“來吧,!”
“將軍退后,。”熙雅這次沒有快速攻擊,,反倒是低聲提醒展陽一句,,然后圍著花正澤開始靈活游走,時不時前出試探攻擊,,都被巨劍一一格擋開,。
展陽一個外行也看的出來,全神貫注的花正澤確實有些本事,,雖然看起來沒有熙雅那么靈動,,可勝在大巧不工,,不論熙雅雙持的兩把利器如何詭詐,巨劍都能及時到位頂住攻擊,,偶爾還能反手一擊,,只不過都被熙雅躲開。
雙方看起來暫時處于一個均勢,,不過,也只是看起來,。
比斗的雙方最清楚,,現(xiàn)在主動權完全在熙雅手里,她想進就進,,想退就退,,之所以看起來還能跟花正澤維持場面上的平衡,完全是因為此戰(zhàn)只是切磋,,她不想搏命傷人,。
花正澤表情依舊沉穩(wěn),內(nèi)心卻有些亂了分寸,。自負的他從沒有想過,,對上一個野蠻人的女子,居然盡處下風,。
更詭異的是面對這種看起來很丟臉的事情,,花正澤莫名有一種心動的感覺……
作為一個武癡,二十五歲的花家少主,,從小就沉迷于武學,,大一點就開始練兵,從沒有對任何女人上過心,,未想過點滴兒女私情,。
家里人從他十五六歲時就開始給他張羅婚事,可一看到那些柔柔弱弱凄凄嫣嫣的少女,,花正澤就發(fā)自內(nèi)心的抵觸,,惹得花賢在世時,以為這小子是不是有龍陽之好,。
花正澤自己也很迷惑,,他確定自己不喜歡男人,可為什么對女人也不感興趣呢,?
直到今天,,花正澤幡然醒悟,這才是自己喜歡的女人??!
武技出眾,、英姿勃發(fā),矯健,、迅猛,、狠辣又靈巧多變,一身的殺人功夫不遜任何兒郎,,這才是配的上我花正澤的女人,!
花正澤的招式開始變的凌亂,臉上時不時閃過豬哥笑,,看著熙雅健美的身影,,眼神越來越奇怪。
熙雅可不管他這些,,賣了一個破綻,,誘使花正澤冒失突進,就著對方出力的瞬間,,如靈蛇一般貼著他身側繞至背后,,右臂環(huán)住他的脖子,仍是用刀背抵住喉嚨,,左手短刺也從腰間繞到前方,,反手把刺尖指向他小腹。
“啊——我輸了……”花正澤一臉癡漢笑——此時因為姿勢的關系,,熙雅的身體貼住了他的后背,,隔著輕甲。
【收服余城城防軍,,獎勵軍功點2點,。當前余額53點】
“熙雅,回來,!”也許別人沒有看出什么,,展陽可看的明白,這一副舔狗樣的表情,,他上一世最熟悉不過,。
“熙雅姑娘好身手!在下心服口服,!”花正澤稍稍整理一下表情,,贊嘆道??上跹胖皇钦驹谡龟柹砗?,沒有任何表情,也不多看他一眼,。
“別光顧著夸人,,前邊說的算數(shù)不算數(shù),?”展陽沒好氣道。
“???”花正澤一愣,接著重重點頭,,單膝跪地道:“末將乃大梁武將,,國家有難,自當聽從大將軍調遣,!”
展陽笑著搖搖頭,,真特么孫子!
他想說些什么,,臨時又改了口,“天不早了,,明日你派五百城防軍,,隨我們一起上路。讓兄弟們都跟家里交代清楚,,這一去,,不知什么時候能回來?!?p> “得令,!明日一早,五百人到營前候命,!”
“行了,,回去吧?!?p> 花正澤拱手起身,,戀戀不舍地又看了幾眼熙雅,才上馬領兵進城,。
展陽帶著熙雅一邊往營地走,,一邊問道:“你覺得這小子怎么樣?”
“有幾下功夫,?!蔽跹牌届o回道。
“我說他人,?!?p> “不懂?!?p> 展陽心中覺得好笑,,自己這一千人的親兵,,嚴格來說,居然全都是聽熙雅的,,還好自己有掛把她拴住,。
回到營地,展陽洗漱一番,,就著燭火開始研究起在慶水縣拿到的地圖,。
熙雅在旁邊好奇地看著,“將軍,,您還沒說我們要去哪里,。”
展陽一愣,,“我沒說過,?”
“沒有,不過大家都認為是押著俘虜回梁人的皇都邀功,?!?p> 展陽在地圖上點到興陽的位置,“說實話,,抓了一千魏軍,,的確可算是近幾十年梁國最大的軍事勝利。要是能帶回皇城,,那少不了一頓獎賞,,也能提振大梁士氣。不過,,咱們不去興陽,。”
“那去哪兒,?”
“這里,。”展陽手指寶寧,、寶安,。
“這就是您說的二十萬魏軍準備攻梁的門戶?”
“對,,算算日子,,他們應該也快知道關宕山魏軍覆滅的消息。接下來隨時可能強攻兩城,。畢竟這本來就是魏軍的計劃,。梁國老祖宗找的好地方,從中地攻打大梁,,只有正面這一百多里寬度好走,。對魏國人來說,,關宕山奇襲,可能只是一個臨時想起來的妙思,,成了最好,,不成,直接打寶寧或者寶安便是,?!?p> “那我們是要去協(xié)助守城嗎?這些俘虜?shù)綍r候如何處置,?”
“還給魏人,。”
熙雅面色微變,,“將軍……熙雅雖是蠻人的女子,,可也知道,此種關乎國運的王者之戰(zhàn),,斷然不會因為您對一千人的仁慈而中止,。”
展陽詭秘一笑,,“你當我把一千人還給魏人是為了賣人情求饒?”
“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