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說道:“你不是都聽見了嗎?黃影帶了個人來找華逢春,,說是她老鄉(xiāng),。下午打完球回去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華逢春已經(jīng)回來了,,便問她,,你老鄉(xiāng)來找你干什么?她顯得情緒比較低落,,嘆了會兒氣,,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她說‘以前沒錢,,以為只要有了錢,,生活就會變得不一樣?,F(xiàn)在有錢了,卻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改變’,。你說,,這不是完全不給我們這些窮人活路了嗎?我當即對她說,,你都要移民了,,還想怎么改變,難道非得把月亮摘下來才算改變,?再說,,你那么有錢,不用摘月亮那么費勁,,直接用鉆石打一個比較省事,。她大概也覺得自己過分了,笑笑沒再說話,。我們就分別換了衣服一起下樓去餐廳了,。后面你們就都來了,就這樣,?!焙文盥柭柤纾桓痹捳f太多有些累了的樣子,。
蕭仕明也靠回到椅背上,,很隨意地問了句:“對了,我回到山莊之后,,剛好看見你在前臺那兒,,找服務員有事?”
何念把瞇著的眼睛重新睜大,,盯著自己橙色的指甲油仔細看了看,,把手放到桌下插在自己并攏的兩腿之間,沒抬眼睛,,說了句:“我們一起要到這兒來的時候,,我還看見你也在前臺那兒坐著呢。住在那兒,,去前臺要點東西,、問問情況,不是很正常嗎,?”
小郭扭頭看著蕭仕明,,只見蕭仕明微笑著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你們是住在那里的顧客,去找點什么東西很正常,。我可不一樣,,我是以警察的身份去找服務員聊天的?!?p> 何念扭動了一下身體翹起了二郎腿,,雙手卻仍然插在雙腿中間——以一種很別扭的方式。蕭仕明貌似不經(jīng)意地又問了句:“聽奚楚楚說,,你告訴她華逢春感冒了,?”
“我說過這話?”何念抬起眼睛瞪了蕭仕明一眼,,又垂下眼瞼,,說了句:“我不記得了?!焙鋈?,一揚下巴抬起頭對著蕭仕明說:“我知道你在說什么,你不就是在提醒我,,你去找服務員問我當時對她說了什么,?這有什么呀,我當時不就是去問她有沒有火柴或者打火機嗎,?那個前臺服務員肯定跟你說了,,她說沒有的時候,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什么態(tài)度,?若不是你叫我,樓上又醫(yī)生警察一大堆的亂作一團,,我早投訴她了?!?p> 小郭問:“你要打火機干什么,?”
何念看著小郭,說:“你不知道做女人有時候很麻煩的嗎,?我認為這個問題涉及到我的個人隱私,,我可以不回答。再者說,,我即使去找了打火機,,結果沒找到也沒用上。所以不管我想干什么,,都只是一個想法而不是事實,,也就沒必要回答,對吧?”
看到小郭敗下陣來,,蕭仕明探身向前,,直視著何念,問道:“華逢春感冒了嗎,?她有沒有吃藥,?”
何念的視線離開小郭的臉看向別處,說:“恐怕是她自己的說,,這兩天收拾行李累著了,,有點喉嚨痛,然后她本來就有鼻炎,,有點留鼻涕這樣,。至于她吃沒吃藥我怎么知道?”想了想,,又說:“你們不如去看看她帶的東西里有沒有感冒藥,,不比在這里問我強……對了,如果你們懷疑我,,也可以檢查一下我的東西嘛……”說到這里,,何念又把目光收了回來,瞟了蕭仕明一眼之后,,最終盯住小郭,,說:“你們不會可笑的認為鳥兒的死只因為她感冒了吧?”
小郭決定不輕易開口,,轉(zhuǎn)頭看向蕭仕明,。蕭仕明沉吟片刻,說:“現(xiàn)在醫(yī)生也只能籠統(tǒng)的說華逢春是因為心臟驟停導致的猝死,。至于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只有等尸檢結果出來以后才知道。如果……”蕭仕明認真的盯著何念的臉,,一字一句地道:“吃了某些抗生素類的藥物再喝酒的話,,也會致人死亡?!?p> “吃抗生素,、喝酒?”何念把蕭仕明的關鍵詞重復了一遍,,目光有點迷離轉(zhuǎn)過臉來看著他,,說:“怎么可能呢?吃安眠藥喝酒才會死,,像瑪麗蓮夢露,。誰聽說過吃感冒藥死人的呀,最多就是吐一吐難受一點而已,況且鳥兒的酒量自來很好,,我們俱樂部里好多男的都喝不過她,。而且她今晚就只喝了兩小杯多一點,是她平常喝的三分之一都不到,?!焙文钔伪成弦豢浚K于把手從兩腿間抽出來,,說:“你的這種說法太可笑了,。”
聽她這么一說,,似乎連小郭也認為蕭仕明的說法可笑,,眨著眼看著他。蕭仕明卻顯得很有興趣的問道:“噢,,難道你試過吃了感冒藥還喝酒,?”
何念張了張嘴,最終也沒有說話,,只是“哼”了一聲,。
何念離開房間以后,小郭看著陷入沉思的蕭仕明,,問道:“蕭隊,,為什么不把那個藥盒拿出來與何念當面對質(zhì)?就像對金鑫那樣,?!?p> “萬一,我是說萬一那上面沒有她的指紋呢,?”蕭仕明想了想,,又道:“明天找兩個人去把龍勝山莊把監(jiān)控攝像頭拍的視頻都過一遍,把金鑫在餐廳的視頻以及他和何念在大堂的視頻調(diào)回來著重分析,。另外,,找一找華逢春的那個老鄉(xiāng)的真容?!?p> “是,?!毙」鸬?。他剛想問要不要把今天的最后一個訊問對象殷蒙請進來的時候,就聽蕭仕明開口問他,,道:“小郭,,你覺得何念是個什么樣的人?”
小郭想了想,答道:“相當……怎么說呢,?褒義詞叫做自信,,貶義詞就是自以為是……雖然她自視甚高,可有的時候又覺得她單純得像個中學生,?!北贿@種自以為很強勢其實很玻璃心的女人跟自己講道理,容忍她吧,,會讓她更不自知,;對她強硬吧,又怕她的玻璃心碎一地,。這就是做好人不容易的地方,。
沒想到蕭仕明“撲哧”一笑,說:“你的意思是她很傻很天真嘍,?”
小郭斜了蕭仕明一眼,,回道:“我的意思是我很傻很天真行了吧?你多老奸巨猾啊,,自己不說,,給個套讓我就往里跳?!?p> 蕭仕明正色道:“雖然很單純……但我們永遠也不要低估或者高估了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