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續(xù)喊了好幾聲,洛子川才恍恍惚惚醒過來,迷糊的朝她望去,,漸漸清醒過來,。
沒想到竟然睡了過去,洛子川很是詫異,,但這是中午,,又剛剛吃完午飯,犯困也是正常,,便沒多想,,皺了皺眉道:“干什么?”
冬姐猶猶豫豫說道:“我……我做了些吃的,,你要不要吃,?”
洛子川聞言以為自己聽錯了,睜大眼睛,,這才發(fā)現(xiàn)她手里正端著盤子,,有菜有肉還有酒。
啥,?他不僅懷疑自己耳朵出錯了,,甚至還懷疑自己眼睛也出錯了。
自從兩年前因為錢的問題鬧翻,,兩人早已各過各的,,做飯也是各用各的廚房,自那以后,,冬姐何曾喊過他吃飯,?
看到他一臉驚疑不定,冬姐臉色微變,,支支吾吾道:“我……我知道你沒錢了,,所……所以……”
她沒說完,似乎也沒有說下去的意思,,洛子川驚疑上下打量,,第一個想法是飯里有毒,連忙動用透視眼檢查,,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卻沒有發(fā)現(xiàn)下毒的痕跡。
這回洛子川就納悶了,冬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心了,?記憶里這個女人對自己態(tài)度有多差就有多差,,要不是自己年紀(jì)小,恐怕早就和她干架了,。
被他灼灼的目光盯的發(fā)毛,,冬姐轉(zhuǎn)身把盤子放到石桌上,背對著他往外走,,邊走邊道:“你快吃吧,,沒有下回了!”
洛子川瞇著眼看著她的背影,,回味著這句話,,漸漸明白過來。天底下沒有徹頭徹尾的壞人,,也沒有徹頭徹尾的好人,,這女人恐怕是知道他今晚要死,生了些許不忍,,故用酒菜招待他,,這和死囚上刑場前的頭一晚會有好酒好菜是一個道理。
洛子川心中冷笑,,故意問道:“為什么沒有下一回了,?”
冬姐的身子一震,好久不曾吱聲,,等到洛子川再次追問,,才支支吾吾道:“那……那晚上我也給你做一頓吧!”
洛子川聞言愣了好半響,,嘴角掀起一絲古怪,,喃喃道:“我這人心軟,你這么搞,,還讓我怎么對付你,!”
……
這個世界同樣有月亮,但要大很多,,比原來那個世界大了兩倍不止,,像一個巨大的臉盆,懸在天際,。
月光很明亮,,洛子川仰著頭坐在屋檐下,臉上露出一絲傷感,,再次確認,這不是老家地球,。
他突然想起那個古老國度流傳的關(guān)于月亮的詩句,,有位古人說千里共嬋娟,,可眼下,誰人和他共這月光,?
荒園里夜風(fēng)呼呼的響,,也有蟋蟀忽然吱吱幾聲,倒是池塘里的蛙鳴鼓噪不斷,。
洛子川轉(zhuǎn)身進屋,,先從瓷瓶里取出一枚藥丸服下,接著將一支香點燃,。做完這些,,他再次推門而出,沒在屋檐下坐著,,而是搬到了廊柱的陰影里,,一雙眼睛掃視著院墻,等待那人的到來,。
時間沒有持續(xù)多久,,東面某段沒有藤蔓的墻頭翻進來一人,沒有穿夜行衣,,也沒有蒙面,,赫然是白天那個男人。
還真把自己當(dāng)小孩??!
洛子川一陣自嘲,這個男人看來完全沒把他放在心上,,想來是認為殺一個半大小孩絕不可能失手,,連基本的偽裝也懶得做。
不過如此也好,,對手越大意,,越容易中招。洛子川站起身,,踢手踢腳回到房間,,走到床邊,和衣躺下,。
片許后似乎覺得不妥,,又起身將被褥折疊成有人睡著的模樣,自己卻走到靠墻那排書架前,,一陣挪動后,,打開一道暗門。
洛子川鉆進去,迎面是一段向下的樓梯,,只有十來步,,進入一間地下室。
這間地下室是洛長歌留下的,,只有洛子川知道,,連冬姐也不知曉,里面黑漆漆一片,。
將墻壁上的油燈點亮,,露出擁擠的空間,三排書架占據(jù)了絕大部分位置,,擺放的基本都是醫(yī)書,,從夾道走到盡頭,靠墻擺著一張長桌,,上面陳列著筆墨紙硯,。
洛子川沒有去點桌子上的那盞燈,而是安靜坐下,,視線穿透墻壁,,看向外面。
那個男人穿過荒草布滿的園子,,循著一條路徑,,向這邊靠了過來,看模樣竟是輕車熟路,,多半以前便來和冬姐私會過,,只是以往的洛子川并不知曉。
讓他詫異的是,,那個男人沒有第一時間來他的房間,,而是進了冬姐的院子,小心敲了敲門,,片許冬姐把門打開,,男人笑嘻嘻走了進去。
隱約看到冬姐嘴唇開合,,似在說什么,,神情略顯埋怨,片許后兩人竟又摟摟抱抱親在了一起,。
洛子川一陣瞠目結(jié)舌,,這家伙到底是來殺人的還是來偷情的?
好半響工夫后,,冬姐將男人推開,,神情焦急,,說了幾句,男人才戀戀不舍向房門走去,,看來是催促他趕緊過來解決自己,。
洛子川松了口氣,竟生出期待之情,,不免有些怪異。
男人小心出了院子,,慢慢摸到洛子川的房間前,,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耳朵貼在門上細聽,,片許后小心推門,,門被無聲打開。
門沒有栓,,是洛子川故意的,。男人臉上露出些許詫異,但沒有想太多,,矮身鉆了進去,,一進門,鼻子便一陣聳動,,眉梢微蹙,。
黑暗里有一個小紅點,正是點著的迷神香,。男人看了紅點一眼,,還是不曾起疑,越是明顯的陷進,,越不容易被識破,。
男人認準(zhǔn)床的方向,小心翼翼往前,,慢慢摸到床邊,,伸出一只手,朝床頭摸去,,另一只手高高舉起匕首,,看模樣是要用手捂住熟睡的人,再用匕首刺殺,。
但男人伸出去的手摸了個空,,高高舉起的匕首一滯,臉上露出濃郁的意外,。
“人呢,?”
男人自言自語,,表情詫異,但任沒生出疑心,,還在想洛子川是不是出恭去了,,正如此想著,忽覺得腦海一陣晃蕩,,鋪天蓋地的眩暈無可阻擋的襲來,。
匕首哐當(dāng)一聲墜地,男人強忍著眩暈想要站穩(wěn),,但沒能抵擋,,掙扎幾下,暈了過去,,最后一絲念頭終于明悟,,自己中計了。
密室里的洛子川把這一幕瞧的清清楚楚,,確信男人是真暈而不是假暈,,趕緊出去,拿來早已準(zhǔn)備好的麻繩,,將男人捆成了粽子,,又用一塊布將他的嘴堵上。
做完這些后,,洛子川連忙出門,,小心潛到冬姐房外,。冬姐此時正在房間里來回踱步,,顯得坐立不安。
洛子川小心在窗戶紙上捅了個小孔,,將迷神香伸進去,,不一會兒后,踱步的冬姐忽一個趔趄坐倒,,也暈了過去。
洛子川連忙推門而入,,如法炮制,將冬姐捆了,。連續(xù)迷倒兩人,,洛子川既緊張又興奮,,把冬姐拖到墻腳,,這才回屋拽著男人出來,。
他年紀(jì)小力氣也小,,可憐那個男人只能被拖在地上,待被拖至冬姐房間時,,已然鼻青臉腫。
將兩人并排靠到墻腳,,洛子川從茶壺里倒了兩杯冷水,,不客氣的潑了過去,。
被冷水一激,兩人頓時悠悠醒來,,茫然睜開眼,初始還搞不清狀況,,一臉迷糊的左右看看,,待發(fā)現(xiàn)手腳被捆之際,眼神頓時驚慌起來,。
見他倆似乎還沒注意到自己,洛子川咳嗽一聲,,悠悠道:“兩位晚上好啊,!”
兩人掙扎的動作一滯,豁然掉頭,,冬姐的眼神似乎見了鬼般驚慌,,吃吃道:“你……你……洛子川!”
男人一臉驚詫,,看清洛子川時,,臉色卻出乎意料的平靜下來,他露出回想神色,,片許后語氣突然不善道:“小子,,是你迷倒了我們,?”
洛子川把玩著水杯,,意外道:“你似乎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