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新入學(xué)的幾人早早的就爬了起來在課堂中候著,,生怕在先生那里壞了印象。
辰時二刻,,一臉睡意的新垣先生揉著眼睛走進了課堂,。就在看見他的第一眼,,連紅棉的心里竄起一股奇異的悸動。
新垣先生身材頎長,,身體比例也生的極好,,顯的秀美而不嬌弱,健碩又不魁梧,。一身黑衫極為寬大飄逸,,袖擺處的銀色云紋在光線的折射下熠熠生輝。新垣先生的面容白靜,,一雙丹鳳眼狹長而又魅惑,,眼神的流轉(zhuǎn)間仿佛有流波滑過。一雙濃淡適宜的劍眉又增添了兩份男子氣,形成了一種極為獨特的氣質(zhì),。
“這,,這不就是逼著我去種了一年麥田,然后又突然離開的那個仙師嗎,?”阿蕪,,或者說是連紅棉的心里十分震驚。
新垣先生坐定之后,,低垂著眼眸,,再也沒有抬起來。就在大伙面面相覷之時,,新垣先生突然抬起來,,然后掏出袖中的一疊信紙攤在了幾案之上。
“你們不會騙我吧,?”新垣先生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
堂下的九人雖然搞不清楚情況,先是互相看了幾眼,,然后都不約而同的搖頭,。
新垣先生十分滿意,然后繼續(xù)說道:“侍弄花草,、讀書,、種田、捕魚,、煮飯,、縫補漿洗、打獵砍柴,、御馬,,你們的特長還真是頗為頗為實用,真好,!真好,!”
新垣先生連說了兩個真好,然后想起來自己還沒自我介紹過,。于是抖了抖衣袖站了起來,,一本正經(jīng)的介紹道:“我姓新垣,昆山人,,小字碎玉,,你們可以稱呼我為新垣先生,或者是碎玉先生,。既然你們有這些特長,,那么日后就要擔起相應(yīng)的責任,。”
“你們昨日剛來,,這幾日先熟悉一下周邊的環(huán)境,,等到院里的事情安排妥當了,我再開始為你們授課,?!?p> “對了,為師我平日里喜歡秉燭夜讀,,白日里總要小眠半日,。每日午前,若無什么要事不要來尋我,?!?p> 新垣先生哈欠連連,,短短的幾句話停了幾次才說完,。
新垣先生重新抖了抖衣袖,宣布下課,,然后就迷迷糊糊的要走出課堂,。卻在門檻處生生的停住了腳步。
堂下的幾個弟子仍舊保持著躬身行禮的姿勢,,眼見先生沒有動作,,他們自然也不敢動,一直僵持著這個姿勢,。
新垣先生將手中的折扇來回反轉(zhuǎn)了幾圈后輕輕的磕著額頭,,然后恍然大悟道:“對了,有一事我忘了說了,。明日里,,你們?nèi)ド较碌腻\繡堂里裁一身制服,款式顏色你們自己定,,最好要既耐臟又鮮亮的那種,。回程之時順便將錦繡給我新做的衣衫帶回來,。來去不要太久,,日落之前必須回山!”
“是,,先生,!”連紅棉幾人紛紛乖巧的回答。
連紅棉幾人已經(jīng)來了昆山數(shù)日了,,這幾日除了做一些零散的家務(wù)事外,,就連先生的面都沒見到幾次,。
“少爺我不干了!”
林扶清十分氣憤的將身后的柴草丟在地上,,大馬金刀的坐在劈柴的木墩上嚷嚷著:“本少爺我是來學(xué)藝的,,不是來做打柴劈柴的。這新垣先生整日連面都不露,,只是安排我們不停的做這些雜事,。我看,他壓根就不是收弟子的,,而是拿我們當傭人使喚……”
“又來了,!”
周圍忙活的其他人聞言紛紛搖頭,然后又仿佛沒聽見一樣繼續(xù)忙活著手中的事,。
“我說你們,!”林扶清氣憤的將旁邊推放整齊的木材堆踢倒,然后嚷嚷著:“你們就沒有半點不甘心嗎,?難道你們都是心甘情愿的來做打雜的傭人的嗎,?”
眼見后廚的小院又被弄得一團亂,紀問忍不住地長嘆一聲,。然后走上前安慰道:“馬上就到午膳時間了,,你若是無事,就過來幫我生火,?!?p> 林扶清一聽這話更氣憤了,又將倒坍的柴堆踢散了幾分,,說道:“我堂堂林家的公子,,來這可不是為了做這些事的?!?p> 紀問一手將他拉了起來,,然后說道:“師父這樣做,定是有他的道理,。再說了,,你隔幾日就這般鬧騰,又有什用呢,?除了連累我與你一同收拾之外,,竟沒半點用處?!?p> “紀問所言極是,!”
一身雪白長袍的霍謙手持折扇,邁著大步走了過來,。
霍謙說:“先生這等高深之人,,這般行事定是有他的道理,。依我個人愚見,先生的這番作法不在乎兩個原因,。一是為了考察我們的實力,,二呢,也是想借機磨練一下我們幾人的品性,?!?p> 林扶清將柴刀扎在木墩子,一只腳踩在上面,,一臉痞氣的質(zhì)問道:“誰說的,?先生說的嗎?”
霍謙依舊文縐縐的說:“非也非也,!先生這般高深之人,,怎會將這些直說于我。這些不過是霍某的推測而已,。不過,,依照霍某與先生這些時日的相處來看,這個推測十有八九是對的,?!?p> 林扶清來自西南,,又是豪爽干脆的性子,,一向討厭北面那些迂腐的繁文縟節(jié)。偏偏霍謙還總是這么一副斯文敗類的樣子,,直叫林扶清怎么看都不順眼,。
于是林扶清忍不住回懟了兩句:“既不是先生說的,你的猜測對不對又有什么用呢,?也礙不著我們是哀嘆還是埋怨,。更何況我們這些人,整日里像個仆役一般被你指揮的團團轉(zhuǎn),,半個月下來,,連先生的面都沒見過幾日。你總是說這是先生的意思,,你只是從中傳個話而已,。依我看啊,先生和你壓根就不是一個意思,,是你從中攪和,,故意支開我們所有的人,然后一個人跟著先生偷師學(xué)藝吧,!”
霍謙氣的臉都紅了,,憤憤地一甩廣袖說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霍謙沒做過這種事,自然問心無愧,。不像某些人,,只會在這里誣陷歪纏,一副小人行徑,!”
“你說誰小人,!”林扶清上前一步抓住霍謙的衣領(lǐng)質(zhì)問。
霍謙雖然一身儒生裝扮,,但也不真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當即就退守擋了過去,然后做出迎戰(zhàn)的姿勢,。
林扶清巴不得能打一架,,當即就握緊拳頭準備進攻。就在這時,,院外的一個聲音卻打斷了他們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