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寧成君按照約定,,繼續(xù)在煙雨樓等著,。
好在莫問卿還挺義氣,,看出她窘迫,,幫她付了兩天房費,。
第二天傍晚時分,,一只通體雪白的鴿子落在寧成君面前的窗臺上,。
寧成君眼尖,,一眼看見鴿子腳上綁著東西,。
她小心翼翼地取下來后,鴿子便拍著翅膀飛走了,雪白的身影瞬間消失天際,。
通體雪白又擅飛行的鴿子……寧成君思緒一動,,是不是在哪里聽說過?
不過這點小事顯然不重要,。她低頭看向手心,,是一個小小的金屬圓筒,用蠟牢牢地密封著,。
寧成君拿著它湊近燭火,,化了蠟,從圓筒里摳出來一個小紙卷,。
展開后,,是一大段文字。清秀勁健的筆跡,,一看就出自莫問卿,。
寧成君一目十行地瀏覽著,看得心里突突直跳,。
“螭龍殿四部弟子全數(shù)出動,,直接由護法葉當(dāng)歸統(tǒng)率。他們遍尋天下,,要殺絕所有被滅國家的貴族,。”
“至于是何人下的這么大手筆,,初步推測是梁國皇室所為,。但尚未查出具體是哪一位?!?p> “螭龍殿中一支二十余人的隊伍,,于五天前來到寧國,主要目標正是昔日寧國王子寧長恭,?!?p> “他們正在四處搜尋寧長恭的下落,已經(jīng)搗毀了六個寧長恭出現(xiàn)過的地方,。目前還在日夜尋找中,。”
寧成君手不自覺地握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不出意外,搗毀的恐怕正是寧長恭他們的據(jù)點,。
而他們只用了五天時間,!
寧成君最近一次見到寧長恭,,是在城南的山坡?lián)c。
以螭龍殿弟子這戰(zhàn)斗力,,便是遠離塵囂的白云山,,恐怕也躲不了幾時,何況那個小山坡,?
另外,,一旦寧長恭被抓起來了,包括自己在內(nèi)的這些“黨羽”,,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恐怕會被一起捋干凈,一個也別想活,!
寧成君心中嘆息,。
原以為,參軍后,,等著她的會是日復(fù)一日的艱苦訓(xùn)練,,然后一點一點向上提升。
結(jié)果,,無處不在的強大敵人,,逼得他們還沒訓(xùn)練就直接上了戰(zhàn)場,現(xiàn)在還要提防江湖勢力介入,。
真是太難了,!
不過,嘆息歸嘆息,,最要緊的還是想辦法應(yīng)對,。
現(xiàn)在這形勢,明顯是敵強我弱,。若要正面剛螭龍殿,無異于雞蛋碰石頭,。
可趕上這節(jié)骨眼,,想逃又出不了城,躲避更不現(xiàn)實,。
只能,,想辦法引開他們!
寧成君思量一番,,一個大膽的計劃浮現(xiàn)在腦海,。
次日,新寧城里便有了傳言,,說有人在城外見到舊時王子寧長恭了,。
寧國百姓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對梁國人恨入骨髓。一聽說自家王室后人還活著,,不禁有了些別樣的想法,。
一時間,這個消息以各種隱秘的形式,,在他們中間飛速散播,。
自然,某些有心人也會大展神通,,設(shè)法打探,。
到了亥時,夜深人靜,。
新寧城外的一條偏僻小道上,,一行人影悄然而行。為首的是一個修長勁瘦的青年,,滿面風(fēng)塵,,顯得十分勞頓。
過了片刻,,他們走到一處相對開闊的地方,。正要歇歇腳,突然,,前面涌出來一堆紫衣人,。
“你……你們是什么人?”為首的青年雖然惶恐,,言談舉止仍不失世家風(fēng)度,。
“你就是寧長恭?”對面的頭領(lǐng)笑得陰惻惻,。
“對,,他就是我們的王子!你不得無禮,!”修長青年身后,,有人大聲呵斥。
“很好,!把他抓起來,!”
紫衣人頭領(lǐng)一聲令下,身后的屬下立即動作起來,。不過轉(zhuǎn)眼間,,就形成了一個包圍圈,把修長青年困在正中,。
“快,!保護王子,!”青年的手下急忙沖過來,和紫衣人拼命,。
但他們哪里是訓(xùn)練有素的螭龍殿人的對手,?不過兩三個回合,就被撂倒在地,。
修長青年看看四周,,似是十分不忍,閉了閉眼說:“你們要抓的是我,,我跟你們走便是,!這些人都是無辜的百姓,不要難為他們,!”
紫衣人頭領(lǐng)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說:“可以,。你叫他們放下兵器!”
青年嘆息一聲:“閣下也太不夠意思了,!你們的人明明占了上風(fēng),,都不放下兵器,這讓我們?nèi)绾畏判呐?!?p> “那我數(shù)三聲,,數(shù)到一時,兩方同時放下兵器,!”紫衣人頭領(lǐng)伸出手指,,開始數(shù)數(shù),“三,、二……一,!”
“當(dāng)啷當(dāng)啷”的脆響連成一片,地上頃刻間堆滿了各色兵器,。
修長青年轉(zhuǎn)頭看向自己的屬下,,熱淚盈眶:“快走吧!你們已經(jīng)幫了我很多,,已經(jīng)足夠了,。這一次,我不想連累你們,!”
“公子!”那些屬下眼淚汪汪,,“你就這么走了,,我們怎么辦?”
修長青年嘆息一聲:“身為王族,,卻無法保全自己的百姓,,是我愧對你們,。天大地大,何處不能為家,?你們……就不要管我了吧,!”
紫衣人首領(lǐng)冷笑一聲:“你有這覺悟,倒是個不錯的王子,??上В瑢巼⒍ǜ矞?,天下只能是我梁國的,!說吧,還有什么遺言,?”
修長青年看著自己的屬下漸行漸遠,,似是松了一口氣,眼里流露悲愴:“事到如今,,我也沒什么好怨尤的了,!只希望閣下能給個體面點的死法?!?p> “行,!一杯毒酒,三尺白綾,,一劍封喉,,你自己選吧!”
紫衣人頭領(lǐng)別過頭,,不再看那青年,。王室貴胄又如何?一旦失去手下保護,,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他都有些懷疑,雇主是不是太過分了,。對付這些甜水里泡大的嬌貴少年,,真的需要做那么絕嗎?
“那就……一杯毒酒吧,!”青年掩面啜泣,。
紫衣人頭領(lǐng)有些煩躁:“哭什么?一杯酒下肚,,馬上送你上路,,不會讓你難受!”
很快,,一杯泛著腥氣的酒就被送到了青年跟前,。
青年眼淚汪汪地看著酒液,,手指顫抖了幾次,終于端到唇邊,,一飲而盡,。
不過瞬間,他就癱倒在地,,面孔發(fā)黑,。
紫衣人頭領(lǐng)抬腳踢了踢,那青年已經(jīng)沒了氣息,。
“行了,,咱們回去上報任務(wù)拿賞金吧!”他淡漠地說道,。
于是,,一幫人匆匆地離開了,沒人再看那青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