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樓內(nèi),。
崔繡先把李時毓扶著坐下,,笑道:“郡主莫急,,你們這西北的酒可是比較烈的,。”
李時毓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說罷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而盡,。
崔繡見狀有些無奈,,心道這郡主還真是個犟脾氣。
他緩緩起身,,走到簾子旁邊,,透過內(nèi)有三種不同花色的簾子看著一樓的戲臺,笑道:“郡主都到這里了,,不去看看你的情人,?”
李時毓撇嘴道:“你是說那花魁?”
崔繡微微一笑,。
李時毓哼道:“要不是她癡心妄想,,想做我的嫂子,我那次也不至于那般戲弄她,?!?p> 崔繡聞言有些驚訝,這醉仙樓的清倌花魁竟然還曾和那位西北王世子暗通款曲,。
他好奇道:“那世子殿下呢,?”
李時毓聽到這個就有些煩惱,整個人都沒好氣道:“我哥不知道是被那狐貍精下了什么迷魂藥,,一天對她魂不守舍的,,甚至還把自己逼去了邊境,說是什么以緩相思之愁,,真是氣死我了,。”
崔繡微微瞇眼,。
看來這對實際上并非有血緣關(guān)系的兄妹關(guān)系很不一般吶,。
不知為何,想到這里崔繡莫名有些心煩。
他表面上裝作不在意地“哦”了一聲,。
崔繡來到幾案前,,從袖中緩緩取出一個令牌放在桌上。
李時毓接過一看,,疑惑道:“這是什么?”
崔繡解釋道:“這是我?guī)兹涨霸谲迫镏薪叵碌囊魂爞窝b成江湖草莽的六扇門精銳中搜出來的,?!?p> 李時毓微微皺眉:“六扇門也在此列?”
崔繡嘆了口氣,,道:“六扇門在西北的分舵雖然從勢力上來看極為一般,,甚至還比不上一些西北大門派,而且據(jù)我的消息其中也沒有九品高手坐鎮(zhèn),?!?p> 他扇了扇那柄白玉柄的扇子,繼續(xù)道:“但我總感覺這件事情沒有這么簡單,?!?p> 李時毓狡黠一笑,“我記得你當時不是說那位齊尚書的孫子在六扇門歷練嗎,?”
崔繡聞言有些尷尬,,“這個......的確是?!?p> 李時毓突然抓起桌上的令牌,,看著上面略有些凌亂的花木鳥獸,“我好像在哪里見過這個令牌,?!?p> 她拿著這塊令牌左看右翻,輕聲道:“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這應(yīng)該是一個叫作紫陽山莊的江湖門派的令牌,。”
崔繡聞言略微思索一番,,卻沒有結(jié)果,。
李時毓撇嘴道:“別想了,你好歹也算是個九品高手,,這種二流門派怎么會上你們錦衣衛(wèi)的名單,?”
崔繡疑惑道:“既是如此,那郡主又是何以記得這個門派的,?”
李時毓聞言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道:“這個嘛......其實我當時......”
崔繡好像明白了什么,,笑瞇瞇地說道:“莫非這個門派曾經(jīng)被郡主大人禍害過?”
李時毓輕輕咳嗽一聲,輕揚玉手,,作勢要打,。
崔繡笑意不減,忙道:“應(yīng)該是被郡主大人大駕光臨過才是,?!?p> 他突然語調(diào)一轉(zhuǎn),“不過此事事關(guān)重大,,而郡主又早就暴露了身份,,這趟紫陽山莊之行怕是不能帶郡主隨行了?!?p> 李時毓聞言那狹長英氣的眉毛猛然一挑,,“你敢?”
崔繡無奈道:“此事事關(guān)西北節(jié)度使一案,,堂堂一位正三品官員遇害的大案,,郡主還是莫要摻和添亂了?!?p> 既然令牌的來處已經(jīng)知曉,,崔繡才不愿意帶上李時毓這個拖油瓶。
這個西北小妖女雖然不像自己想象那般野蠻愚鈍,,但對于向來習慣獨來獨往的崔繡來說少一人等于少一事,。
李時毓突然用手戳了戳崔繡的心口,挑眉道:“莫非你嫌棄我是拖油瓶,?”
崔繡臉色如常道:“沒有啊,。”
“嗯,?”
李時毓微微瞇眼,,扇了扇那柄羅纓扇子。
兩人皆是手持一扇,,李時毓搖著扇子,,細細注視著崔繡的表情。
崔繡只是死不承認,,面不改色,,臉皮簡直比北方那座長城的城墻還厚。
最終李時毓還是輕輕嘆一口氣,。
就在崔繡以為她會就此罷休時,。
李時毓幽幽道:“唉,可惜了,?!?p> 崔繡微微皺眉,,給自己倒了一杯大曲:“可惜什么?”
那席紅衣輕聲道:“這個門派好像不是叫紫陽山莊,?!?p> 崔繡聞言嘴里的酒水差點噴出來,看了一眼一臉狡黠的郡主,,心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小妖女果然藏了一手!
崔繡諂媚一笑:“郡主要是告訴我這塊令牌的來處,,我愿意答應(yīng)幫郡主完成一件事情,。”
李時毓看著他,,嘴角露出一絲狡黠。
弟弟,,跟本郡主玩心計,,嫩死你!
她瞥了眼崔繡手中的扇子,,一把搶過,。
崔繡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那柄白玉柄的繡有山河社稷的扇子就被李時毓拿在手中,。
“你,!”
崔繡眼神有些陰沉。
當年那個老太監(jiān)把這柄扇子交給自己的時候,,曾經(jīng)眼神冰冷,,不帶一絲感情,仿佛一個表情不對之間又是一陣拳腳相向,。
那是他很不美好的回憶,。
李時毓搶過扇子,用手輕輕摩挲了下扇面上的山河,,感受到手上輕輕的觸感,,一席紅衣笑道:“難怪你沒事就喜歡玩扇子,這扇子可是比我那柄好玩多了,?!?p> 崔繡看著她把玩扇子的神情專注,嘴角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不知為何心里的氣就消了些,。
他瞬間又恢復(fù)平靜。
年輕人搖搖頭心道跟這個小妖女計較什么,,無奈道:“那郡主可以告訴我了嗎,?”
李時毓又是把扇子把玩一番,,笑瞇瞇道:“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必須得帶上我去,!”
她把扇子收到身后,,嘴角微揚道:“其實這個門派就叫紫陽山莊沒錯?!?p> 崔繡聞言用手指揉了揉眉心,,嘆了口氣:“可郡主不是已經(jīng)大駕光臨過了嗎,身份已經(jīng)被暴露,?!?p> 李時毓眉毛一挑:“誰說的?”隨即轉(zhuǎn)身去到屏風后面,。
崔繡又是一陣無奈,,心道這小妖女究竟是又要鬧哪一出?
片刻之后,。
只見一個紅衣女子從屏風后走出,,不再是公子模樣。
崔繡看得眼神一直,,簡直目瞪口呆,。
眼前人一頭黑發(fā)如瀑梳成高馬尾模樣,兩縷發(fā)梢垂在臉頰兩邊,,一對柳葉眉下眼神如魅,,玉面櫻唇,冰肌雪膚,。
她望向崔繡,,手里拿了一張紅紙,她用潤澤柔軟的嘴唇輕輕咬住紅紙,,再松開之時只見一片艷紅,。
李時毓眼神勾魂,使了個萬福道:“奴婢見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