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兒說,，若真的能拿出一百首新歌，那則不需要培訓(xùn)太多名妓,，只需十幾名輪班即可,。
杜若倒是無所謂,，由著薛婉兒安排,。
杜若命人寫了幾百分招聘啟示,，在眉州城傳播,，招聘那些年滿十六歲的平民少女面試。
不過為了避免誤解,，他不是以招聘樂妓的名義,，而是以杜府招聘丫鬟的名義發(fā)的告示。
這個(gè)時(shí)代普通人家若有了女兒,，以能進(jìn)官宦人家當(dāng)丫鬟為榮,，在官宦人家當(dāng)滿三年丫鬟又歸籍的丫鬟，“民間竟相聘之”,，她們在平民百姓眼里是見過場面的人,，娶到家里必然比那尋常小女子更有面子。
所以,，城中百姓們知道是杜府招聘丫鬟后,，爭相把女兒送來面試，第一關(guān)面試杜若讓李管家把關(guān),，那些超齡的,，或者未及笄的，以及長得太丑的一律不要,。
第二關(guān)是從青樓新贖出來的薛婉兒三位姐妹把關(guān),，嗓音條件不好的，五音不全的也刷掉,。
通過第三關(guān)的,，則會被帶到薛婉兒面前，由她親自考核女孩嗓子和身段,，再篩選掉一部分人,。
最后，薛婉兒選出十八名少女,，帶到了杜若面前,。
杜若看著面前這些和蘇小妹差不多大的水靈靈姑娘們，心中一陣激動(dòng),，看她們個(gè)個(gè)青春涌動(dòng),，和羞含笑,，真是一種享受,。
不過杜若可不是考核她們的，這些都已經(jīng)算是合格了,，杜若要做的便是和她們坦白,，她們以后不是當(dāng)丫鬟而是要當(dāng)歌手的，并且給她們解釋工作性質(zhì)以及待遇,，等同于把和薛婉兒說的那番話復(fù)述一遍,。
對于杜若說的,，十八位姑娘們自然很好奇，并且還嘰嘰喳喳問了杜若好多問題,，見杜若身為貴公子,，卻這樣平易近人，毫無架子后,，姑娘們簡直花枝亂顫,，個(gè)個(gè)都愿意留下。
“諸位妹子,，契約你們拿回家給父母看看,，如果家人同意，你們明天上午再過來,?！?p> 但她們愿意還不算，杜若便讓她們回去問家長,，臨走前,，杜若給每人發(fā)了兩貫錢算作辛苦費(fèi)。
“你倒是大方,，你猜明日她們能來幾位,？”姑娘們離開后，薛婉兒笑問道,。
“能回來一半,，我就滿足了?！?p> 杜若搖搖頭,，這會的平民百姓樂意讓女兒當(dāng)丫鬟，可輕易絕不會讓女兒當(dāng)樂妓的,，只有走投無路的才會送女兒去教坊,。
………
從薛婉兒那邊離開后，杜若去了蘇宅,，拜見蘇洵后,，杜若見到了蘇軾和蘇小妹，蘇轍被他同窗,，眉州的史家二公子請去了,。
“杜若哥哥，你嘗嘗我做的松仁糕,?！?p> 蘇小妹端了一盤點(diǎn)心給杜若，直接在杜若身邊坐下,。
這段時(shí)間兩人雖未見面,，可卻每隔兩日就會互通書信,，交流近況，說些思念的話,，杜若也告訴她今日來看她,，是以她早準(zhǔn)備好了點(diǎn)心。
“哼,，我說早上你怎么不給我吃呢,，原來是為了等你杜若哥哥?！币慌蕴K軾對蘇小妹笑道,。
蘇小妹不理蘇軾，只對杜若道：“我二哥鼻子比我家烏云鼻子都靈,，我特意躲在西廂房瞞著他做的點(diǎn)心,，卻也被他聞著味尋來了，哎,，真是讓人無語,。”
“烏云”是蘇小妹養(yǎng)的黑貓,，古人養(yǎng)貓不看品種,，只以花色命名，比如“銜蝶”“烏云蓋雪”,，“貍花”本意也是取花色,，后來才演變成品種。
“蘇哥哥是大吃貨,，你有好吃的能瞞得住他才怪,。”杜若笑道,。
“吃貨,？這個(gè)稱謂有意思，‘貨,，值錢物也’,，吃貨是說我吃的有品味嗎？哈哈,，這個(gè)稱謂我收下了,，以后我就是眉山吃貨?！?p> 蘇軾一邊得意的笑,，一邊伸手捏了塊糕點(diǎn),。
杜若和蘇小妹相視一笑,，他心曠神怡,，不知道為什么，在蘇軾面前,，總能不自覺被他樂觀心態(tài)感染,，讓人記不起半點(diǎn)煩惱。
只是現(xiàn)在還未經(jīng)歷風(fēng)雨的蘇軾,，樂觀起來有點(diǎn)沒心沒肺的感覺,。
“杜若，你今日前來,，只是為了看小妹嗎,？沒別的事？”
三人玩樂一會,，蘇軾問道,。
“主要是想見小妹?！?p> 杜若毫不遮掩,，惹得蘇小妹低頭羞笑，蘇軾嘖嘖不停,。
杜若繼續(xù)道：“但還有件事,，要麻煩蘇哥哥和小妹?！?p> “什么事,？但說?！?p> 兩人正色起來,。
杜若便把買下一品樓和搞音樂的事和盤托出，蘇小妹倒沒怎么,，只覺得杜若興趣所致,，做這些也無可厚非。
蘇軾卻瞪大了眼睛：“原來那眉州第一高樓是你蓋的,，真有錢?。 ?p> 杜若謙虛笑笑,，道：“不說這個(gè),，我今天過來，是打算請?zhí)K哥哥和小妹為我新譜的曲子填詞,，如果填不了詞,，酒樓開業(yè)就沒法表演了。”
“原來是填詞啊,，簡單,。”蘇軾擺擺手,，“幾首,？”
“一百首?！倍湃舻?。
雖告訴了薛婉兒要給她一百首歌，但杜若不能全部照抄前世原歌詞,，原歌詞畢竟和這個(gè)時(shí)代相差太久,，難免有很多脫離這會百姓生活。
而且,，一百首歌風(fēng)格跨度太大,，曲子別人聽不出什么，但杜若擔(dān)心詞還都是自己的話,，別人一下就能看出不對勁的地方,，總不能一會《相見恨晚》一會《遇上你是我的錯(cuò)》吧。
“什么,？一百首,！”
蘇軾蘇小妹震驚了下，杜若道：“你們幫我寫八十首就行,，只需要填白話詞,，押韻腳即可?！?p> “其實(shí)一百首也不難,。”蘇軾好奇看著杜若道：“我是震驚,，你居然作了這么多曲子,？真的都是你作的？”
不等杜若回答,，蘇小妹伸手抓住杜若胳膊,，驕傲對蘇軾道：“當(dāng)然都是杜若哥哥自己作的曲，他才不屑用舊曲呢,。杜若哥哥,，我?guī)湍銓懀瑑砂偈锥夹??！?p> 杜若連忙道謝,，道：“我知道你們一定會幫我的，只是伯父和伯母若是知道你們填詞,，有沒有妨礙,？”
蘇軾道：“還是瞞一下吧，我就用眉山吃貨這四字作筆名了,?！?p> “那我……”
蘇小妹沉思起來,，杜若笑道：“不如就叫鵝仙子,。”
他想說“鵝黃仙子”的,，又怕在蘇軾面前暴露蘇小妹唱歌的事,，便減了一字。
蘇小妹沖杜若努嘴道：“什么鵝仙子,？我哪里像鵝了,？你快說……”
二人打鬧了一番，后面杜若交代一番,，和蘇軾把點(diǎn)心吃的一干二凈后,，才離開。
蘇軾蘇小妹答應(yīng),，收到曲譜后,，三日內(nèi)一定把詞填完，他們兄妹都是通曉音律之人,，撫琴吹笛不在話下,。
第二天，杜若早早來到薛婉兒這里,，略有些緊張的等著昨天那十八名姑娘,。
懸著的一顆心一直到中午才落下，結(jié)局讓杜若意想不到,，十八人只有五人沒來,，來了十三人。
“太好了,！”
連薛婉兒都喜不自勝,，對杜若恭喜道：“沒來的五人資質(zhì)一般，這十三人都是拔尖的好苗子,?！?p> 杜若道：“好，還得靠婉兒姑娘費(fèi)心教導(dǎo),?！?p> “不敢不盡心盡力,。”
于是,，接下來便給這十三位姑娘簽訂契約,，自有州衙書吏上門服務(wù)，待所有手續(xù)辦完后,，薛婉兒領(lǐng)著排成隊(duì)的姑娘們來到杜若面前,，殷切的看著他。
“請公子賜花名,?！?p> “花名？哦,，藝名吧,。”
“藝名,，這個(gè)稱謂更好,。請公子賜下?！毖ν駜涸俅螒┱埖?。
杜若撓了撓頭，看著面前這一排各有姿色,，都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青蔥少女們,，腦海中突然出現(xiàn)了靈感。
“你們十三人,，以后就統(tǒng)稱‘眉州十三釵’吧,。”
姑娘們面露好奇,，開心的嘰嘰喳喳議論起來,，杜若對同樣有些發(fā)怔的薛婉兒眨了下眼，便開始逐個(gè)給十三釵們?nèi)∶?p> 這就容易取了,，杜若從《紅樓夢》里選名,，第一個(gè)取了“襲人”，第二個(gè)取了“晴雯”,，第三個(gè)是這里面的美人胚子,，杜若給她取了“黛玉”，另一個(gè)眉眼如畫的小姑娘杜若給取了“寶釵”,，發(fā)育最好的給取了“可卿”……
總之撿《紅樓夢》里好聽的名字用就是,，不一定非得是十二釵的。
“公子真是好品味,?！?p> “取的藝名真美,，詩情畫意?！?p> 一旁薛婉兒和幾位姐妹們對杜若贊嘆不已,，對比杜若取的藝名，她們的什么婉兒媚兒簡直俗不可耐,。
那些年輕姑娘們得到了杜若給取的藝名后,，也是如獲至寶，開心不已,，同時(shí),，她們心中也都對給她們賜名的杜若，生出了一股難以言說的情愫和羈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