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朝門外看去,,有一白一紫兩道身影,戴著斗笠,,面紗遮蓋了面容,,看不清臉,向三人徐徐走來,。
那道白色身影,,白衣似雪,腰間系乳白色的腰帶,,沒有佩戴玉佩,,身軀凜凜。
想必是為了戴斗笠,,發(fā)絲未用發(fā)冠束起,,而是用一根白色發(fā)帶簡單系起,,幾縷發(fā)絲垂在肩處,,透著些清冷慵懶。
卿言有些眼熟,,卻想不起在哪里見過,,那人看了她一眼,,后蹲下身,將手放在柳公子的頭部上方施法,。
“你在做什么,?”卿云以為白衣男子是要傷害柳少爺,上前準備拉開白衣男子,。
“諸位莫擔心,,我家公子不會傷害柳少爺,,只是讓柳少爺忘掉不該記得的東西罷了?!?p> 紫衣女子擋在白衣男子前,,攔下卿云,開口解釋,。
“阿言,!”
卿言撐了一會兒,著實撐不下去了,,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她天生沒有靈力,無法修行術(shù)法,,卻可以通過吹奏“燭風(fēng)”得到短暫的靈力,,只是每次使用非常消耗自身精力,都會暈上一暈,。
客棧,。
卿言人昏昏沉沉的,恍惚間感覺有一股清涼的力量進入她的體內(nèi),。
很舒服,,伴著熟悉的梨花香,離她那么近又仿佛很遠,,看不見,,抓不著。
醒來時已經(jīng)是傍晚,,夕陽自窗扉灑進屋內(nèi),,柔和而溫暖。
還是那間房間,,卿言心口處跳動不自覺加快了些,,向四周看了看,沒有熟悉的墨色身影,,果然是夢嗎,?
卿胥手撐著頭在桌上休息,卿言心頭微動,,拿了披風(fēng)蓋在卿胥身上。
這個姐姐,,似乎對她不錯,。
守她到現(xiàn)在,在柳府對她也頗為照顧,。
手剛收回來,,卿胥就醒了,,看見她,驚喜問道:“阿言,,你醒了,,還難受嗎?你睡了很久,,還出了很多冷汗,,嚇死我了?!?p> 卿言怔愣在原地,,阿言?
“不知為何,,我見你總覺得很親切,,可以這樣叫你嗎?”卿胥笑著看她,,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卿言反應(yīng)過來,微笑著搖了搖頭,,坐下:“無礙,,多謝卿姑娘相救,我……我們是怎么回來的,?”
“不用謝我,,是慕公子救的你。你暈倒了,,也是慕公子抱你過來的,。”
“客棧小二認得你,,帶我們來你住的房間……我比你年長些,,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叫我姐姐?!?p> 得了叫“阿言”的允許,,卿胥很高興,把衣服披回卿言身上笑的眉眼彎彎,。
姐姐,,卿言在心里默念一遍,無法叫出口,,又問道:“慕公子,?”
“就是那位身著白衣,戴著斗笠的公子啊,。你不認識他嗎,?看他見你暈倒的樣子,,還以為你們認識呢?!鼻漶泱@訝道,。
卿言笑著搖了搖頭。
卿胥躑躅了一下,,又問道:“阿言的玉簫甚是有趣,,不知是從何處得來的?”
卿言心里一慌,,“燭風(fēng)”是她出生時出現(xiàn)的,,難不成卿胥認得此物?她被認出來了,?
可那時候的卿胥不過也才垂髫,,應(yīng)當不記得才對。
“咚咚”敲門聲響起,,打斷了兩人的對話,,緊接著傳來卿云的聲音:“阿姐,吃飯了,?!?p> 打開房門,卿言看了看對面的房間,,房門緊閉,,他應(yīng)該離開了。
心里泛起一陣酸澀,,他們終究只是陌路相逢嗎,?
暈倒后在這里醒來,行李都還在,,她心里有很多疑問,。
但精力耗費的太厲害,整個人暈暈乎乎的,,她想不出來答案,。
餓了一天,又損耗了太多精力,,總得補充些力氣,,她便隨著卿胥下樓用膳。
卿云走的很快,,她和卿胥到樓下的時候,,卿云已經(jīng)坐在那里了。
身邊還坐了早上在柳府見到的白衣男子,,身邊紫衣女子安靜的站著,,兩人應(yīng)該是主仆的關(guān)系。
紫衣女子見到她,,笑道:“姑娘醒了,?感覺如何?”
卿言向主仆二人施了禮,,也回以微笑:“好多了,,多謝二位相救?!?p> “姑娘客氣了,。”
“謝來謝去做什么,,今天這頓飯本公子請你們了,,行走江湖,別弄那些酸唧唧的禮數(shù),?!?p> 卿云拉了卿胥坐下,打斷了卿言與紫衣姑娘的對話,。
“怎么吃飯還要戴斗笠,,你們是能看得見還是能吃成東西?”
卿云閑不下來,,好奇心爆棚,,問向主仆二人。
還是紫衣姑娘答得話:“勞卿公子掛懷,,我和公子已經(jīng)用過膳了,。這是西戎的天蠶絲,分為兩面,,一面可以清晰的視物,,另一面卻是什么也看不到?!?p> 卿言總感覺有人看她,,朝四周看了看,又毫無發(fā)現(xiàn),,默默低頭喝湯,。
許是血緣的緣故,卿云點的飯菜都是她喜歡吃的,,可惜她現(xiàn)在昏昏沉沉的,,沒什么胃口,她又不想餓著肚子,只能喝些湯水,。
幾人默默吃了片刻,,慕公子主仆二人在旁坐著也不覺尷尬。
卿言不善與人交際,,也不知該和他們說些什么,。
想起卿胥和卿云忽然來到桃花鎮(zhèn),她忍不住問道:“卿姑娘,,看樣子你和卿公子不是本地人,,不知來桃花鎮(zhèn)所為何事?”
清羽距離此地相隔甚遠,,她剛離開北冥境,,柳府血案剛剛發(fā)生,就在此處相見,,是巧合還是……
卿胥聽到卿言依舊這樣稱呼自己,,眼神微暗,又笑著答道:“實不相瞞,,我的妹妹天生體弱多病,,我家姑姑又善醫(yī)術(shù),便將妹妹送往姑姑處撫養(yǎng),,我這妹妹今年十六了,,身體調(diào)養(yǎng)的也差不多了,爹爹便讓我和阿云來接妹妹回家,?!?p> “我和阿云僥幸修得一些術(shù)法,今晨感受到桃花鎮(zhèn)有異狀,,便想著來查探一二,。”
體弱多???分明是算出她是災(zāi)禍煞星,清羽族一身正氣凜然,,容不下她才將她送走,。
真是想不通,她一個沒有靈力,,一用“燭風(fēng)”就歇菜的人能闖出什么禍事來,?
不過,她一來,,煞氣就出現(xiàn)在桃花鎮(zhèn)……
……算是巧合吧,。
“阿言,你是桃花鎮(zhèn)人嗎?”卿言思襯間,,聽見卿胥問道,。
想到了那個墨色的清冷身影,卿言略憤憤的說道:“不是,,被綁來的,。”
身側(cè)傳來了一聲輕笑,,卿言偏頭看去,是那位半天沒說話的白衣男子,,隔著天蠶絲,,她看不見他的表情。
“綁,?”卿胥疑惑地問道,。
“啊,開個玩笑,,聽聞桃花鎮(zhèn)中秋燈會熱鬧非凡,,就想過來看看?!鼻溲孕α诵?,想了個理由。
“是嗎,?既然是為了燈會而來,,今夜一起看燈會可好?”卿胥道,。
卿言微笑拒絕:“我就不去了,,頭有點暈?!?p> 今日耗費精力著實過多,,按她的猜測至少也要暈上個三日,沒想到這么快就醒了,。
不過腦袋還是有些昏沉,,像有許多條線纏繞在一起,絲絲入血,,糾纏不休,。
“還難受?要不我陪你吧,?!鼻漶汴P(guān)心道。
“沒事,睡一會兒就好了,,你們?nèi)グ?。”卿言笑了笑?p> “阿姐,,我看申姑娘沒有大礙,,慕公子不是也說過了嗎?申姑娘沒事兒的,,別擔心了,,聽聞今夜河畔有月神下凡,我想去看,,阿姐,,你陪我一起嘛?!鼻湓评死漶愕男渥?,撒嬌道。
“你呀,,多大的人啦,。”卿胥笑著摸了摸卿云的頭發(fā),,寵溺道,。
“我們還要看鏢,所以今晚也留在客棧,?!弊弦鹿媚镄χ聪蚯溲裕拔壹夜勇远t(yī)術(shù),,若申姑娘需要相助的話,,我們定不會推辭的?!?p> 這話怎么怪怪的,?卿言迷惑地看了眼紫衣姑娘,正欲說話被卿云打斷,。
“說起來,,只知道你家公子姓慕,還沒問姑娘的名字,?”
“小女子佴姬顏,。”紫衣女子道,。
“二位也不像是桃花鎮(zhèn)的人,?不知是何處人氏,?家里是做什么的?”卿云又問,。
“阿云,,你這樣太沒禮貌了?!鼻漶阍谂杂?xùn)斥,。
“無妨,我們來自西戎,,家里是鏢行,,來這桃花鎮(zhèn)是為了運鏢?!辟ь伩戳艘谎勰焦?,答道。
卿胥和卿云聞言微皺眉,,對視一眼,又換成平靜的神色,,須臾,,卿胥道:“卿某唐突,不知二位怎么會出現(xiàn)在柳府,?而且……”
頓了頓,,看向慕公子道:“慕公子靈力高強,術(shù)法高超,,不像尋常闖蕩江湖之人,,不知師從何處?”
沉默了半天的慕公子緩緩開口,,聲音充滿磁性,,悅耳動聽,卻不是卿言熟悉的聲音,。
“在下家中行鏢,,少不得學(xué)些拳腳功夫,只是幸得家中長輩指導(dǎo)一二,,姑娘謬贊了,。”
“一般妖邪殺人只為取活人精氣以助修煉,,柳府尸首卻被下了反噬咒,,難不成兇手知道我們要來故意設(shè)下埋伏?”卿胥試探道,。
“妖邪多行為怪異,,留下反噬咒是一時興起也未知,,卿姑娘不必憂心?!蹦焦犹谷徽f道,。
“尸首被我和阿云震飛后幻化為一團黑霧,這黑霧力量可怖,,以前從未見過,,不知二位可知曉一二?”卿胥繼續(xù)試探,。
“在下不知,,不過申姑娘以一支玉簫便抵擋了那團黑霧,想必申姑娘能夠解答,?!蹦焦訉栴}移到卿言身上。
卿言愣了一下,,道:“只是僥幸罷了,。長輩喜好讀書,家中收藏了些書籍,,我曾在書上見過一種'煞氣'與這黑霧有些相像,。其他的,我也不知道,?!?p> 卿胥震驚道:“煞氣?怪不得感覺那團黑霧力量那么可怖,,我好像也聽說過,,只是煞氣許久未出現(xiàn)在世間,不知為何會在此處出現(xiàn),?”
卿言搖了搖頭,。
卿胥還想再問,聽到外面?zhèn)鱽硇腥烁吲d的呼喊:“'月神'準備出發(fā)了,,快去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