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木之長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遠者,必浚其泉源,;思國之安者,,必積其德義,?!@句話,出自《貞觀紀要》中的哪個部分吶,?”
廖崇甫二話不說,,熟絡(luò)地念了一段話,,當即問道。
“求木之長者,,必固……后面是啥來著,?”
程逍遙緊皺著眉頭,低聲默念道,。
嗡,!
似有若無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一頁電子書赫然浮現(xiàn),!
“臣聞:求木之長者,必固其根本……源不深而望流之遠,,根不固而求木之長,,德不厚而思國之治,臣雖下愚,,知其不可,,而況于明哲乎……出自《諫太宗十思疏》,賞析:此文具有很強的現(xiàn)實針對性……”
看著電子書,,程逍遙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欣喜不已,趕緊回道:“出自《諫太宗十思疏》,,是唐朝著名諫議大夫魏征寫給唐太宗的一篇奏疏,!”
聽了程逍遙的回答,廖崇甫心頭大駭,。
不過他并未表露出來,,心想著,難道這小子剛好看了這一篇,,瞎貓碰到死耗子?不如,,再問問,!
“好!那‘朕若制事出令……若事不師古……何必要事文章耶,?’這段話,,是太宗和誰說的?”
廖崇甫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程逍遙問道,。
有了前一次的經(jīng)驗,,程逍遙此時根本不擔心。之前倒是沒想到,,電子圖書數(shù)據(jù)還能這么用,!
于是稍作“思考”,,便自信說道:“這是貞觀十一年,著作佐郎鄧隆上書請求把唐太宗的文章編成文集,,太宗對他說的,!”
“那,貞觀十四年,,太宗謂房玄齡曰:‘朕每觀前代史書,,彰善癉惡,足為將來規(guī)誡,。不知自古當代國史,,何因不令帝王親見之?’,,房玄齡如何對的,?”
廖崇甫已經(jīng)忍不住心中驚奇,連語氣都變得有些顫抖,。
“對曰:‘國史既善惡必書,,庶幾人主不為非法。止應(yīng)畏有忤旨,,故不得見也,。’”程逍遙對答如流,。
……
在差不多連續(xù)問了七八個問題后,,廖崇甫已經(jīng)不敢問了,他呆坐在椅子上,,表情深沉,,一言不發(f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程逍遙見他這般模樣,,頓時覺得,老爺子不會是被自己嚇到了吧,!好好想想,這外掛確實開得有點太大了,,其實完全可以故意答錯一兩個的,,這樣才顯得正常些……嗯,下次一定要注意??!
“好!”
“甚好,!”
“哈哈哈,!”
忽然,廖崇甫兩眼放光,,朗聲笑道:“不愧是你程家子孫吶,!茂功兄,逍遙這孩子,,當真是塊璞玉?。」?!”
程逍遙在一旁傻傻地陪著笑,再一次聽到“茂功兄”這個稱呼,,雖然覺得這人應(yīng)該是自己的長輩,,心頭難免有些好奇,但一想到老爺子前些天說的話,,也不好再問,,只能暗暗地記在了心上。
“爺爺,,孫兒……可以走了么,?”趁著老爺子心情好,程逍遙急忙問道,,生怕多留一會兒再出點什么幺蛾子,。
廖崇甫很是滿意地點點頭,,才眨眼的功夫,,便發(fā)現(xiàn)他像是兔子一般竄了出去!
“站??!”
一聲冷喝,。
程逍遙一腳剛邁出門口,,被冷不丁嚇得險些絆倒。他扶著門框,,回頭看著老爺子,滿臉無辜,。
“小心門檻,!”
老爺子笑著瞪了他一眼,又指了指前院的方向,,道:“有個情況忘了告訴你,,上午在前殿議事時,文州州牧報稟,,州府衙門似乎查到了一些蒙面歹徒的消息,!”
“哦,?”
程逍遙大喜,,早上的時候,龍叔回來給了一塊木牌,,現(xiàn)在州府衙門也有了線索,,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么關(guān)系呢,?
“爺爺,,文州州牧還在府上么!,?”
“應(yīng)該還在,。”
“那就好,!爺爺,,孫兒先退下了!”
匆匆說完,,程逍遙便朝著前殿奔去,。
……
侯府的前殿,雖不如電視上看到的皇宮宮殿那般奢華,,但飛檐轉(zhuǎn)脊雕梁畫棟一樣不差,,頗有一方諸侯的氣勢。
以前,,程逍遙從來沒來過這里,,一是因為這里是侯爺召集各州官員議事和處理公務(wù)的地方,,屬于侯府禁地,,沒有允許,是不能隨便進出的,;二是因為他對官場上的東西毫無興趣,,就算請他來,他也不愿意。
不過現(xiàn)在,,他必須要來的,。蒙面歹徒一天沒落網(wǎng),他就一天不踏實,,事關(guān)自己的性命安危,,甚至還可能關(guān)乎自己和廖幸兒的婚事,敢不重視???
毫無意外,,程逍遙還沒踏上通往大殿的臺階,,就被倆帶刀護衛(wèi)給攔了下來。
他不認識護衛(wèi),,但護衛(wèi)眼力勁不錯。見是侯爺世侄,,趕緊行禮,,在問明來意后,,便忙不迭地前去報稟。
很快,,護衛(wèi)恭敬放行,程逍遙踏上了臺階,。
站在大殿外,,他勻了幾口氣,,回頭看了一眼數(shù)十階臺階,很是不解,。為什么要弄這么多臺階呢?故意把宮殿修這么高有意思么,?為了顯示侯霸之氣?誒,,封建思想害人不淺。
程逍遙并未進殿,,而是被殿門口的護衛(wèi)引到了殿后的暖閣。暖閣是廖元文平日辦公的地方,,也是私下接見各州官員的地方,。
此時,他正在和文州州牧輕聲交談著,。
見護衛(wèi)帶著程逍遙進來,他便招招手,,道:“逍遙,你來得正好,,蘇州牧正在報稟蒙面兇案的一些情況,過來聽聽吧,?!?p> “文州州牧蘇昌,見過程少爺,!”
廖元文坐旁,一年過五十的老者連忙站起身來,,恭敬有禮地朝著程逍遙拱手行禮,。
“逍遙見過伯父,,見過蘇州牧,!”
程逍遙面帶微笑,,客客氣氣地回了一禮。
見狀,,廖元文欣然點頭,,倒是蘇昌眉心微皺,,稍稍愣了愣,,才頷首坐下。坐下后,,眼角余光還在時不時地打量著程逍遙,似乎在納悶,,這平日里從來不講禮數(shù)的侯爺世侄,,今兒怎么像變了個人?
程逍遙不動聲色地走到蘇昌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安靜地做了個旁聽者。
蘇昌將州衙查案的情況仔細說了一遍,,要說線索,其實也沒什么實質(zhì)性的發(fā)現(xiàn),,只是在衙差們走訪盤問時掌握了一個情況,,據(jù)周圍老百姓說,,當日在鴻運酒樓后面確實見到過幾個面生的人,,不過并未蒙面。至于長相特征,,說是沒來得及看清,記不住了,,只覺得好像是朝著城東去了!
現(xiàn)在,正有一隊衙差順著城東繼續(xù)排查,,一旦有情況,,會及時報稟。
聽了蘇昌的話,,程逍遙若有所思,急忙回憶《大武史籍》上關(guān)于文州城的輿圖,,靠著金手指的幫忙,他清楚地“看”到,,出了文州東城門一直走,竟是平山縣,!
平山縣,,黑虎寨!
程逍遙回想著早上釋龍的話,,頓時激動起來。難道,,真的與黑虎寨有關(guān)???
為了印證,,他掏出了懷里那枚黑色木牌,,遞到了蘇昌眼前,道:“勞煩蘇州牧,,不知您可認得這是何物,?”
哪知,,一見到木牌,蘇昌的臉色,,刷地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