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火很是怪異,,斷遇不敢大意,連忙把手臂上沾著火的衣衫和盔甲都震碎,。
“這是‘空明火’,,一旦沾上,就會把整個人都吞噬掉,,斷千戶我來幫幫你,。”
趁著斷遇十分驚詫,、自顧不暇之際,。
徐也邊說邊出了一刀。
這一刀極為果斷,。
如果說剛才那一刀慢得像蝸牛,。
那這一刀就快逾閃電。
斷遇出于對先前那一刀的輕視,,等發(fā)現(xiàn)這驚神一刀斬來想要抵擋時,,已經(jīng)晚了。
刀光沒入斷遇的肩胛,。
鮮血飛濺中,他的一整條右手臂拋上了天,。
為了避免斷遇整個人被火焰吞噬,,所以斬斷他燃燒中的右臂,徐也認為這很合理,。
“啊……”
斷遇痛地臉色漲紅,,大吼了一聲。
“你竟敢傷我!我是瑤州衛(wèi)指揮使司下的千戶,,你知道你這是犯了什么罪嗎,?”
徐也一臉懵,指著腳下道:“看,,我站在衙門內(nèi),,你站在外邊,怎么能說是我傷了你呢,?!?p> 徐也這就是以斷遇的無賴之語還施彼身。
“放屁,!”
斷遇一時語塞,,氣得癲狂之下,只能連連罵出臟話來,。
徐也再次趁著他始料未及時,,又匪夷所思地出了一刀。
比剛才那閃電般的一刀還要快很過,。
斬雪刀疾斬過去,,空氣宛若扭曲了起來,寒刃在劇烈摩擦下生出了一縷白煙,。
他竟……竟還敢出刀,!
斷遇目眥欲裂,左手持槍,,力有不逮之下,,完全沒擋住這一刀。
于是下一剎那,,他的左手臂和長槍都甩飛上了天,。
“剛才那一刀是替斷千戶還給莊年的,至于這一刀……”
徐也思索了片刻,,笑著搖了搖頭道:“這一刀沒有理由,,就是想斬了?!?p> 沒有理由,?!
想給你一個理由時,,就隨便掰扯一個理由動手,。
不想給你理由時,干凈連理由就懶得去想了,。
斷遇聽到徐也的話,,氣得是搖搖欲墜,,劇痛襲上了全身。
李少居任烈陽縣的巡令時,,撼天司縣衙之所以能和千戶所相安無事,,那是因為斷遇忌憚李少居的背景,根本不敢有什么行動,。
而李少居則是懶得搭理斷遇這種人,。
李少居一走,斷遇便想著能欺壓一番徐也,,讓千戶所徹底把撼天司的縣衙狠狠踩在腳下,。
他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
大錯特錯,!
這個人是個兇狠的不講道理的瘋子,!
斷遇死死盯著徐也。
憤怒使得他雙眼血紅,,理智也漸漸消失了,,思維一片迷亂。
斷遇不顧一切地怒吼發(fā)號施令:“代價……你撼天司一定要付出代價,!都聽我號令,,給我搭弓!”
斷遇背后的衛(wèi)所官兵都齊刷刷的拿弓抽箭,,把拉滿了弦,,利矢待發(fā)。
撼天衛(wèi)也是一手拔刀,,一手持著龍弩,。
兩隊人馬遙相對峙。
氣氛頓時降到了冰點,,異常肅殺,。
幾乎每個人的精神都緊緊繃著,不敢有一絲的松懈,。
只有一個人除外,,那就是徐也。
他站在撼天衛(wèi)隊列的最前方,,可以說是萬千箭矢所向,。
只要斷遇再一次令下,他就要被射成馬蜂窩,。
可他卻悠哉游哉地盯著斷遇,,就好像在看一個智障。
徐也的這個眼神,,就仿佛是一桶冷水從頭澆下,,讓斷遇從憤怒和失智中清醒過來。
我到底在干什么,?,!
雖然撼天司和五軍都督府互把對方當作眼中釘,沖突不斷,,但都是有底線的,,至少做得很遮掩。
而斷遇現(xiàn)在舉動,,公然號令麾下官兵,,向天子親軍撼天司放箭,往嚴重了說,,那就是犯上謀逆,。
想通了這點,一時之間斷遇是冷汗涔涔,。
他才警醒過來,,憤怒差點把他自己,和衛(wèi)所官兵一起拉進了謀逆的深淵,。
斷遇嘴唇蒼白,,忍下滔天恨意,狂吼道:“都給老子收弓,!”
衛(wèi)所官兵齊齊收弓,,手心都浸著一把汗。
徐也握著佩刀,,對準陽光一照,,直接把光亮反射到一名收弓的衛(wèi)所官兵眼睛上。
那名官兵慌得手一松,,弦上箭矢破空射出,。
箭矢穿過兩隊人馬的上空,射向撼天衛(wèi)縣衙,。
斷遇絕望地瞪大了雙眼,。
徐也回頭,看著那一根射在屋上房梁上的箭,,冷笑道:“好好保護這跟箭,,不許拔下來,這可是五軍都督府無法無天的鐵證,!”
……
說到縣衙,,眾人都知道指的是縣府的官署衙門,繼而就會想到一縣的父母官縣令,。
但自從撼天司在縣府設(shè)定了衙門后,,就不是這么一回事了,。
其實撼天司縣衙的全稱是撼天司下轄縣府司衛(wèi)衙門,但久而久之,,一提到縣衙,,眾人理所當然想到的是撼天司。
一縣的父母官縣令何正也就變得極為沒有存在感,。
所以當他聽說有人尋釁斗毆時,,當即親自帶著縣尉和一班捕快匆匆趕過去,等一到了現(xiàn)場,,嚇得一眾人都驚掉了下巴,。
這是哪個瞎眼的說的民眾斗毆?
這是千戶所和撼天司縣衙的神仙打架,。
當何正看到徐也斬了斷遇雙臂,、雙方劍拔弩張馬上要廝殺時,抱著不想當被殃及的池魚心態(tài),,扭頭就要走,,可還是晚了。
徐也笑瞇瞇地道:“何縣令,,這個事情還是要擬個章程寫下經(jīng)過的,。來人,給縣令大人紙筆,?!?p> 何正渾身一哆嗦,這有我什么事,?
立馬就有撼天衛(wèi)搬來桌椅和紙筆,。
“我說,何縣令你寫,?!?p> 何正顫抖地接過紙筆。
“瑤州衛(wèi)司麾下的千戶斷遇膽大妄為,,公然率領(lǐng)衛(wèi)所官兵,,沖擊我撼天司縣府司衛(wèi)衙門??蓱z我縣司撼天衛(wèi)剛和白虎煞搏斗,,人人筋疲力盡,和衛(wèi)所官兵的如狼似虎形成了鮮明對比,,他們趁機發(fā)難……”
何正看了一眼個個挺胸抬頭,、不怒自威的撼天衛(wèi),又看了一眼如驚弓之鳥的衛(wèi)所官兵和臉色煞白的斷遇,還真是“鮮明對比”,。
徐也指著倒地而亡的軍馬,,和斷遇身下一大灘鮮血,悲嗆道:“衛(wèi)所官兵兇殘嗜殺,,導(dǎo)致我撼天司衙門血濺五步,,傷亡慘重啊,!”
隨即徐也又看向房梁上的箭:“縣司衙門房梁上的箭,就是衛(wèi)所官兵攻擊我衙的鐵證,,如此無法無天,,公道何在啊,?令我等為大鴻為天下民眾斬妖除魔的撼天衛(wèi),,實在寒心……”
何正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持筆寫著,還未寫完落筆,,就聽見哇的一聲,,原來是那斷遇氣得狂吐血,昏死了過去,。
衛(wèi)所官兵灰溜溜抬著斷遇,,落荒而逃。
云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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