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是有故事的人啊,?!眲︼w揚艱難的轉(zhuǎn)了個身,傷口又被拉扯到,。
“誰又沒個故事呢?”
“說來聽聽,,讓我見識見識,,什么叫做享福?”
“我的故事不提也罷,,倒是你,,我從沒聽過‘劍’這個姓氏,這‘劍飛揚’恐怕是你的化名吧……”
徐有余的眼神深邃而朦朧,,其中藏了太多的心事,,劍飛揚能從中看到淡淡的哀傷與追憶。她喝了兩壇酒,,卻似乎不會醉一般,,說話時沒有半分醉意。
“老板娘好眼力,,這都讓你看出來了,。”
劍飛揚說著,,心頭卻想著身份的事情,。
“少啰嗦。初見你時,,覺得你年紀輕輕,,好騙?!毙煊杏嘈逼沉搜蹌︼w揚,,“可現(xiàn)在看嘛,油嘴滑舌,,不是個好東西,。”
“你也沒好到哪里去,,一張嘴巴可以把活的說成死的,,死的說成活的。平日摳門的要死,,一頓飯你能賺八成,。難怪這酒樓生意不好,都被你給黑怕了,?!?p> “黑?我很亮趟好吧,?你說我做的哪樣東西不好吃了?哪樣東西不是貨真價實?其他店面看似便宜,,賺的更多好不好,?”徐有余氣不打一處來,“你們要工錢,,鎮(zhèn)上的要打點,,偶爾還招賊,哪樣不是錢,?”
“是是是,,老板娘您消消氣,知道您很不容易,,起早貪黑,,撐起一家酒樓不容易?!?p> “那是自然,。說罷,你來自哪里,,來驃騎鎮(zhèn)有什么企圖,?”
“我真名姓江,來驃騎鎮(zhèn)純屬意外,。你猜一猜,,我來自哪里?”劍飛揚不了解落魄江家的一切,,試圖讓徐有余說些相關的信息,。
徐有余冷笑一聲,“姓江是吧,?”
劍飛揚連忙點頭不止,。
嫌棄的上下打量劍飛揚,徐有余撇嘴,,“出門在外,,連套像樣的衣服也沒有,身上也沒多少銀子,,手上腳上卻沒干活的痕跡,,恐怕你是從家里偷跑出來的某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p> 沉吟片刻,
“會一手獨特的記賬之法,,此法我從未在江湖上聽過,,而能發(fā)明此法的家族必定不凡,,你為了躲避他們的追蹤,所以用上了化名,?!?p> 捏著下巴又道,
“江湖上姓江的家族很多,,可實力大多一般,,不可能有一種獨特的記賬之法。況且,,你還身懷絕學武功,,能在短時間內(nèi)進步,說明家學淵源,,是武林世家,,那一般的江姓家族就可以排除在外了?!?p> 劍飛揚默然無語,老板娘說的煞有介事,,好似真的一般,,他居然有些信了。
“看你言談舉止間,,并無貴族氣質(zhì),,有些粗鄙,,恐怕并沒有得到良好的家學教育,可你又沒有身處旁支的那種怨念,,這就很難說的通了?!?p> “除非你的家族曾經(jīng)輝煌,,后來落魄,后人還保留著曾經(jīng)的痕跡,,才能教出你這等人物。姓江的落魄家族,,我想起來了,十幾年前東洲西北邊陲地帶有一戶江姓的大戶人家,,好像惹怒了天魔教還是五絕門……”
徐有余想到了什么,,沒有說下去,,瞇眼盯著劍飛揚,“莫非,,你是那戶江家的后人,?”
劍飛揚一臉懵逼,從一系列不靠譜的表象,,推導出如此符合的背景,,老板娘真乃神人也。
他從血仆那里得知他來自一個落魄的江家,,名叫江志,。
“難怪你不敢以真名示人,恐怕不是為了躲避家人的抓捕,,怕是被魔教發(fā)現(xiàn)了吧,!”
都說到這里了,劍飛揚只能默默點頭,,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反駁。
可是他推測不出父母的名字,,如今家住哪里,,從小到大經(jīng)歷了什么,又是怎么跑到驃騎鎮(zhèn)的,。
“父母只跟我說過要小心魔教的人,,并未跟我說過家族的故事,所以我不是特別清楚,?!?p> 徐有余痛心疾首,“那是在保護你,,你現(xiàn)在實力如此之低,,若是遇見了敵人,哪有自保的可能,?你啊,,真不該出門,待到武功大成的時候,,手刃兇手豈不美哉,?”
拜托,他現(xiàn)在是上任天魔教教主的身份,,怎么可能和魔教戰(zhàn)斗,?
嗯?
不對,!
天魔教主落到如此田地,,都因為教內(nèi)的叛徒,若叛徒仍有余黨,,這么可能放過他,?
他曾讓六大派顏面掃地,若是知道他的身份,,一樣不會放過他,。
正派、邪派,,他是兩頭都不敢惹,。
他對自己將來的處境擔憂不已。
見他走神,,徐有余笑道,,“是不是覺得自己離家出走很不好,那就回去唄,?!?p> “現(xiàn)在怎么能回去?”
劍飛揚忽低聲道,,“關于江家,,你還知道些什么?”
“沒了,,我又不是江湖百事通,,什么都知道?!?p> 見著無法從徐有余那里知道更多,,便將主意打到了傳說中的武林高手,現(xiàn)在的教書先生——柳青山身上,。
他不識字,,需要教書先生。
他不知道江家的過往,,也需要教書先生,。
不過在此之前,他需要知道柳青山是否回來了,;更需要深刻的理解這個人,,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
仔細回想著從街頭老頭老太太那里聽到的關于劉青山的評價。
“那個教書匠呢,,性子孤僻的很,,一言不合就罵人,千萬不要與他打交道,,不然一天的好心情就沒嘞,。”
“我曾經(jīng)去他教書的地方看過,,那些個讀書的小子沒一個敢偷懶的,,柳青山在前面講話,他們屁都不敢放一個,,稍一走神,他就知道,。你要敢唱反調(diào),,得在外頭曬一天的太陽,那太陽可毒了,,人都能曬掉一層皮,。”
“可見他教書嚴厲至極,,這樣的人少見,!”
“可不是的嗎?若是我家有多幾個子的銀子,,我也把家里的小子送去認字了,,可家里沒得?!?p> “不去更好,,你不知道每天教書之前,他讓那些男孩女孩做什么嗎,?蹲馬步,!一蹲就是半個時辰,要是堅持不了,,就被趕回家,,連學也沒得上?!?p> “呀,!這是把這些孩子當武林高手養(yǎng)了,可憐的人哦,?!?p> “還有呢,,你看他換過衣服沒?一年到頭,,都穿那件黑色的粗布衣服,,可穿了這么些年,也不見臟呢,?”
“你就孤陋寡聞了吧,,那種衣服,他家里有百十套呢,,從不缺的,。”
“這不是一根筋了嘛,?!?p> “他來驃騎鎮(zhèn)已經(jīng)有二三十年了吧,一直都是一個人,,咋就沒想成個家呢,?我估摸著他心頭住著個喜歡的人呢,恐怕到死都忘不了的那種,?!?p> “瞎說。他曾經(jīng)是武林高手,,后來武功盡失,,遭受了巨大的打擊,心已經(jīng)死了,,之所以教書,,不過糊口而已,哪有其他心思,?!?p> 這些話是他在街頭巷尾閑逛時,聽那些無聊的大爺大媽們瞎吹的,。他無法分辨其中真假,,但有參考價值。
此人孤僻,、嚴苛,、死板。
從武林高手變成了普通人,,落差巨大,,受到巨大的創(chuàng)傷。
每日鍛煉小孩,說明期待著其中有人可以學武,,走入江湖,。
在大致想通這些關節(jié)之后,拄著拐杖,,向徐有余告別后,,離開了酒樓。
他每走一步,,胸痛一分,,剛上街道不久,已是大汗淋漓,。
他運氣不錯,,經(jīng)過打聽,得知柳青山已在兩天前回來了,,此時正在學堂里教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