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之后,,“杜鵑窩”帝國駐軍要塞東門外,。
一大早,,扎克就已經在這里徘徊了許久,。他眼巴巴地望著來參加征兵考核,、三五成群的年輕人,正考慮著自己還要不要進去,。
因為他到了這之后,,一眼就看見了門口貼著的征兵告示,在其中寫著這樣一條——男性,,年滿十八~二十二周歲,。身體健康,且身高必須在一百七十公分以上,。
由于先前沒有測量過,,所以扎克也不清楚自己的身高具體有多少。不過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絕對不可能達到這個要求,。
“想成為帝國士兵可真麻煩!個子矮怎么了,?我干的活又不比別人少,!”扎克徒勞地抱怨了兩句。
誰知就當他站在那里拿不定主意的工夫,,正巧看見一位身材魁梧,、留著大胡子的帝國軍官從要塞里走出來。
“小鬼,!發(fā)什么呆呢,?還不趕緊過來?”大胡子軍官一見到扎克就沖他喊了兩句,,同時用力地招了招手,。
這個意外的舉動弄得扎克有些不知所措,不過猶豫了一下,,他最后還是走過去,、站到了大胡子軍官面前。
“我知道你叫扎克,!”
還沒等扎克做出回應,,大胡子軍官就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這讓他感到非常驚訝,。不過更加令扎克驚訝的,,卻是軍官接下來說出的另外一番話。
“伍迪少校半年前就跟我交代好了今天的事!看你這么晚還沒見人影,,都快把我給急死了,!”
大胡子軍官看起來不喜歡轉彎抹角,急匆匆說了兩句,,也沒顧得上跟扎克介紹一下自己,,就拉起他朝要塞大門口擺著的一張桌子走了過去……
桌子后面此時坐著一名年輕的帝國士兵,看到大胡子軍官朝自己走過來,,他馬上放下手頭的工作,、站起身行了一個軍禮:
“早上好!奧古斯都中尉,!”
大胡子軍官回了一禮,,緊接著一把將扎克推到自己身前,對年輕士兵說道:
“麻利點,!給這小家伙登記一下,!”
“是!”
年輕士兵正給另外一位年輕人登記身份,,不過聽到大胡子軍官的吩咐,,他二話沒說就將手里的表格扔到一邊,然后又從桌子下面抽出了一張新的,。
“姓名,?”重新拿起筆之后,年輕士兵對扎克問了一句,。
“扎克,!”
扎克的回答脫口而出,可年輕士兵聽完卻微微皺起了眉頭:
“扎克是你的姓氏還是名字,?我這里必須寫下你的全名,!懂嗎?包括名字和姓氏,,你都要說出來,!”
“名字和姓氏?”扎克的雙眼有些迷茫,?!翱晌抑唤性耍瑳]有什么姓氏??!”
這下讓年輕士兵有點犯難,于是只能抬起頭,、瞄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大胡子軍官,。
“咳、咳……”大胡子軍官清了幾下嗓子,然后想了一會說道,?!斑@孩子是在‘老巴爾’酒館長大的,我看……就寫那老家伙的姓氏吧,!”
年輕士兵也曾經光顧過“老巴爾”酒館幾次,,因此聽完大胡子軍官的話,他提筆就在登記表格上寫下了一個名字,。
“扎克.巴爾,?”
扎克偷看了一眼,,覺得自己的名字和老巴爾的姓氏配在一起,,實在說不出的別扭??伤行南霌Q一個,,一時半會又想不出其它的。
負責登記的年輕士兵也沒給扎克想這想那的工夫,,接下來他又對扎克提了幾個諸如“性別”,、“年齡”、“出生日期”之類的問題,,并將它們一一記錄在了表格上,。
最后,當年輕士兵終于放下了手里的筆,,又聽他對著扎克緩緩說道:
“現(xiàn)在……只剩下一個步驟,!”
話到這里,年輕士兵忍不住再次瞄了一眼大胡子軍官,。雖說他已經猜到了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不過按照規(guī)定的流程,他還是提出了那最后一個要求:
“請出示‘杜鵑窩’鎮(zhèn)公所頒發(fā)給你的居民身份卡,!”
聽了年輕士兵的話,,扎克徹底呆住了。他只是一個從“避難所”里被救出來的孩子,,從來不曾擁有過小鎮(zhèn)的合法身份,。
即便將扎克帶到鎮(zhèn)上的是那位伍迪少校,可跟隨扎克來到“杜鵑窩”的“流感”也奪走了數(shù)十條小鎮(zhèn)居民的生命,,特別是其中還有兩條格外重要,。
(什么,?你想說生命都是等價的,?沒有什么重要與格外重要一說?)
(好吧,!不過當你知道那兩個人是誰時,,或許會換一種想法!)
他們分別是前任鎮(zhèn)長的獨生子,;還有現(xiàn)任鎮(zhèn)長胡里奧的太太,,也就是安東.胡里奧的母親。
于是在前,、后兩任鎮(zhèn)長的否決之下,,扎克因此一直沒有獲得合法的身份。這十年他只能靠伍迪少校和老巴爾的交情,,委身在那間小酒館里,、當著打雜的伙計。
扎克越想腦子越亂,,甚至打算一轉身離開這里,。誰知就在這個時候,站在他身旁的大胡子軍官突然來了一句:
“狗屁身份卡,!老子替這孩子擔保,,他登記的信息沒有任何問題!”
“遵命,!奧古斯都中尉,!只要您說沒問題,那他就是沒問題,!”
實際上年輕士兵就等著這句話,,他說著就將登記表格調轉過來,然后朝大胡子軍官的方向推了推,。
“那么……就請您在擔保人這里填一下吧,!”
“哼!”大胡子軍官輕蔑地哼了一聲,,隨后二話沒說,,接過筆就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和軍銜?!霸趺礃??現(xiàn)在這孩子可以進去了吧?”
“請再稍等片刻,!”
年輕士兵知道大胡子軍官是個急性子,,因此免去了一部分沒有必要的繁文縟節(jié)。只見他手腳麻利地從抽屜里取出一個印章,,然后用力蓋在了剛剛填好的登記表格上,。
“現(xiàn)在可以了,!”
說話的同時,年輕士兵已經把表格遞給了扎克,,并且還十分貼心地叮囑了幾句:
“一會進入要塞之后不要亂跑,!把表格出示給里面的帝國士兵,他們會引導你參加接下來的考核,!”
心情大起大落的扎克激動地接過表格,,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不過這時他心里非常清楚一件事:自己終于有機會成為一名薩瑟蘭帝國的公民,,能夠以合法的身份離開這座小鎮(zhèn),、去看看這個“谷倉”之外的世界到底有多大。
這不僅僅是扎克一個人的愿望,,同時也是給那逝去的三百七十三位親人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