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在醫(yī)生離開之后,,看著紹于白一個人垂頭坐在沙發(fā)上,,踟躕了片刻還是過去對他說:“少爺,董事長在上一次的實驗中發(fā)瘋之后,,精神狀態(tài)一直沒有完全恢復,。這幾天更是十分焦躁,幻覺的癥狀更加嚴重,,時而驚懼不已,。”
“你是說我爸這段時間一直處于一種驚恐的狀態(tài),,不是因為突然發(fā)生了什么事,?”紹于白直到現(xiàn)在腦中仍有些發(fā)蒙,聽了管家的話,,只是下意識的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說完他想了想有搖搖頭,抬頭問他:“今天他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之前,,有沒有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
管家仔細想了想說:“在那之前沒有發(fā)生任何事,沒有訪客,,連電話也沒有一通,。”
“不對,,一定有原因,,即使是精神狀況異常,他也不會平白無故的做出反常舉動,。管家你再想想,,一定有的?!?p> “董事長今天的狀態(tài)還算穩(wěn)定,,后來好像接到了一封傳真,?!惫芗一腥淮笪蛩频恼f:“董事長今天就是在接到一封傳真之后忽然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的?!?p> “傳真,,什么內容?誰發(fā)來的,?”紹于白猛地站起來緊緊盯著管家,。
管家垂著頭,,低聲回答:“不知道,那封傳真是董事長親自收的,,他看過之后就帶到房間里了,。”
紹于白在原地轉了一圈,,忽然向邵凜倒下的那個房間走去?,F(xiàn)在家里亂成一團,這里還沒有被收拾過,,如果那封傳真沒有被邵凜毀掉的話,,他一定可以找得到。
那堆積如山的文件雜亂無章的攤在地上,,像是被從柜子里直接搬出來的,,所以應該不是在那里面。紹于白翻了桌子,,桌上也是橫七豎八的擺著一大堆文件,,他一張一張的看過去,又翻了所有的抽屜,,最終在抽屜和桌子的縫隙中發(fā)現(xiàn)了那封傳真,。
兩張紙上分別寫了邵凜是如何害了夏舟乘和肖正希一家的經過,寫的不算詳細,,和紹于白之前的推斷也差不多,。但紹于白只看了一眼就驟然睜大了眼睛,因為這兩張紙的角上,,都清楚的印著一個標記,。
“締世?!苯B于白喃喃的念了幾遍,,抬頭看見正走進來想要勸他休息的林澤彥,拿著那封傳真就對著他喊:“給我查這封傳真是誰發(fā)過來的,?”
林澤彥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一看締世的標記,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拿過傳真就出去查了,。
紹于白看著他出去,腦中忽然的一痛,,他身形一晃就跌坐在椅子上了,。從口袋里拿出藥倒了兩片吞下,他閉上眼睛深呼吸來緩解疼痛,,腦中卻控制不住的在思考這件事,。
如果邵凜的事是締世做的,,那么來殺邵凜的人就是為了夏舟乘和肖正希報仇。在他們周圍最可能和那兩個人有關系的,,就是何萊斯,。
“管家!”紹于白喊了一聲,,門外的管家馬上走進來站在他面前,。
“你說這段時間以來,何萊斯每天都會來看望我爸,?”
“是,。”
“他到這里來都做什么,?”
“何總每天只是在客廳里和董事長聊天,,沒有做其他事情?!惫芗掖瓜履抗?,避開紹于白緊緊盯著他的眼睛,稍加思索接著說:“何總給董事長帶來了一種保健品,,據說可以調理身心,,對董事長的病很有好處。董事長服用后,,他自我感覺癥狀有所好轉,。”
“什么保健品,?拿來給我看看,。”
“已經吃完了,?!惫芗乙琅f垂著頭說:“從何總第一天來的時候帶過來的,到今天為止剛好全部吃完,?!?p> 紹于白垂下頭伸手按了按額角,頓了頓才問:“何萊斯今天來過嗎,?”
“沒有,,這是自董事長出院以來,何總第一次沒有來看望他,?!?p> 管家話音未落,,林澤彥就跑進來了:“白哥,,這封傳真的發(fā)來的地方查到了,。”
紹于白猛地抬起頭看向他,。
“詩柏德,。”林澤彥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紹于白撥通何萊斯的號碼時,,沒想到竟然打通了。他本來以為何萊斯早就已經跑路,,因為詩柏德現(xiàn)在已經人去樓空,。紹于白站在街上看著那個空蕩蕩的詩柏德的時候,忽然覺得這里和他曾經被何萊斯引去的那個廢棄的日料店簡直一模一樣,。
“邵公子,,你終于給我打這個電話了?!焙稳R斯的聲音一如從前一樣的平和,,沒有一絲波瀾。
“你竟然還敢接我的電話,?”紹于白握著電話的手有些發(fā)抖,。
“我在等你給我打這個電話,你果然沒讓我失望,?!焙稳R斯就好像是在和一個老朋友隨便的聊些家常,誰也不會覺得這是仇人之間的對話,。
“你就不怕我找到你嗎,?”
“我敢接這個電話,就證明我不怕你找到,。不過我也勸邵公子不要白費這個力氣,,你找不到我的。不如利用這最后的機會,,把你想問的都問清楚,。我能說的,都會告訴你,?!?p> “你是締世的人?!苯B于白不是在問他,,而是肯定:“你從開始認識我爸的時候就是有目的,還是后來才加入締世的,?”
“我在加入締世前確實見過邵凜,,但他根本不記得我,。后來我故意接近他,確實是有目的的,?!?p> “你竟然能在我爸身邊隱藏了十多年的時間?”紹于白心中有一絲的難以置信,,他更愿意相信何萊斯說的都是假的,,因為那樣起碼證明了締世的人也不是那么可怕。
“只要能報仇,,十多年算什么,。”何萊斯極輕的笑了一聲:“邵凜是個極其多疑的人,,只要有一絲懷疑,,就不會輕易放過。為了得到他的信任,,我必須裝成一個他心目中完美的何萊斯,,一個對他毫無威脅,全心全意信任他,,無條件完成他交給的任何任務的人,。這十多年,我每天都在演,,演得連我自己都快相信了,。”
“報仇,?什么仇,?你是為了肖正希一家的事?”
“肖正希一家的仇不是我的,,是東先生的,,夏舟乘的仇才是我要報的?!?p> 不知為什么,,聽到東先生三個字,紹于白背后忽然感到一陣發(fā)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