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并非海闊天空,我的忍讓,,換來的只是變本加厲,。
胖胖女孩,從此每逢上下課,,總要推著桌子往前面擠,,我忍無可忍,用手肘頂著她的桌子,,吼道:“往后退一退,,擠死啦”。
胖胖女孩就是不退,,頗有一番咬定青山不放松的頑強態(tài)勢,。
鑒于是女人,弟弟和表弟都是束手無策,,頗有君子風(fēng)范,。
看來從小孩子起,,大家的潛意識里,就有好男不跟女斗的觀念,。
兩天下來,,在上完下午的第一堂課后,我忍無可忍,,眼淚嘩嘩地甩了下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我抹著眼淚,,流著鼻涕,一路哭著走回家,。
爺爺正在釀酒,,并不是自己釀,而是請釀酒師傅到家里來,,用自家精挑細(xì)選的米谷,,釀造米酒。
釀酒師傅拿著木槌,,捶打著木桶里的酒曲,,一錘一錘地將它敲成粉末。
爺爺坐在屋檐走廊下的木凳上,,陪他聊天,。
鑒于我的哭聲太大,爺爺和釀酒師傅立馬抬頭,,看著哭哭啼啼走回家的我,。
爺爺趕忙走了過來,著急地問道:“發(fā)生什么事啦”,。
看到爺爺,,我心里有底,哭聲更大,,鼻涕眼淚全下來,,肩膀聳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爺爺粗糙的大手掌,,豪不嫌臟地擦拭著我的鼻涕眼淚,將我抱在懷里,,安慰道:“乖乖乖,,不哭,不哭”。
齊耳短發(fā)的奶奶,,倒了杯涼茶過來,。
爺爺接過,喂我喝下,。
咕嚕咕嚕,,一杯涼茶下肚,我總算是能夠吐詞清晰,,備受委屈地吐露冤屈:“有人老用桌子擠我”,。
爺爺問:“誰用桌子擠你呀”。
“我后面的”
“為什么用桌子擠你呀,?”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爺爺牽著我來到學(xué)校,。
正巧在上第二節(jié)課,,是大獵豹語文老師的課,我小心臟猛地一跳,。
語文老師看了我一眼,,對著爺爺說道:”老人家,有事嗎”
爺爺說:“我孫子說,,老有人擠他”,。
語文老師看向我,兩只眼睛炯炯有神,,不像詢問,,倒像是準(zhǔn)備要吃人:“怎么了,葉開,,誰擠你啦”,。
我躲在爺爺背后。
爺爺將我拉了出來:“誰擠你了,,跟老師說,?”
我瞟了眼后桌胖胖女孩,女孩也望向我,,稚嫩的小臉沒有絲毫害怕的神情。
爺爺再次催促道:“快跟老師說呀,?誰擠你啦”,。
嗅覺靈敏的語文老師,若有察覺地瞟向胖胖女孩,,沒有直接說什么,。
我顫巍巍地伸出手,指向胖胖女孩,鼓起勇氣,,義無反顧地說道:“就是她老擠我”,。
這句話一說出口,心里頓時長呼出一口氣,,久憋在胸口的委屈瞬間吐了出來,。
可是,我的這句話立馬被另外一句話所淹沒,。
胖胖女孩指著我,,大聲說道:“他說我喝水的像藥瓶子”。右手抽出抽屜里的玻璃瓶,,高高舉起,。
胖胖女孩氣勢凌然的說辭和手中高舉的玻璃瓶,瞬間將我從受害者變成罪有應(yīng)得的一方,。
最后,,老師和爺爺也不好再說些什么,只是,,溫和地勸說胖胖女孩以后不要再用桌子擠我,。
迫于老師的壓力,胖胖女孩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過完元旦,,春節(jié)臨近,街上漸漸多起賣春聯(lián),,年畫,,大紅燈籠的場景,小孩子們時不時扔出幾根爆竹,,砰的一聲,,一股青煙飄蕩在空氣中。
我拿著一根細(xì)短的爆竹,,在紙盒邊緣一劃,,火花生起,我眼疾手快地扔了出來,,捂著耳朵趕忙躲開,。
突然,一根爆炸帶著長長的白色細(xì)煙,,滾到我腳下,,我慌忙逃躥,在表弟咯咯的笑聲中,,爆竹在我身后炸響,。
我不甘示弱,,從紙盒抽出爆竹,劃了幾下,,迅速地扔向表弟,,以報剛才的一箭之仇。
表弟哈哈笑著閃到一邊,。
弟更厲害了,,連劃兩根爆竹,帶著兩股青煙,,同時扔向我和表弟,,時機把握的很準(zhǔn),爆竹剛落地,,砰的兩聲響,,在我們的腳下炸響。
我和表弟對望一眼,,二話不說,,采取聯(lián)合進(jìn)攻措施,同時圍攻弟弟,。
弟弟藝高人膽大,,一人獨戰(zhàn)雙雄。
期末考試到了,。
我不知道什么是期末考試,,懵懵懂懂間,只是坐在教室里做了兩張數(shù)學(xué)語文試卷,,隨后,,跟著同學(xué)們的大流,背起書包,,扛著桌子,,臉上帶著興奮的喜悅,一路嘻嘻哈哈地回了家,。
我們所有的心思都被一種叫做“過年”的節(jié)日所籠罩,。
外面打工的人陸陸續(xù)續(xù)地回來,印象中的爸爸媽媽也提著大包小包回來,。
晚上九點時分,。
急促的犬吠聲中,悉悉索索的走動聲傳來,。
男人含雜著興奮地嗓音響起:“爸,,媽”
堂屋的燈打開,走廊上的燈也打開,,關(guān)閉的堂屋大門在綿長的嘎吱聲中朝兩邊推去,。
我和弟弟驚醒了,從被窩里探出小腦袋,。
奶奶高興的聲音傳出:“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們做飯”
爺爺站在堂屋里的飯桌旁邊,點了根煙,,笑瞇瞇地看著,。
黑暗中,我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昏黃的白熾燈打開,,映襯出一張婦人的臉。
三十歲出頭的年齡,,短頭發(fā),,臉上有微微雀斑。
我和我弟聽到進(jìn)門的腳步聲,,瞬間心有靈犀地把頭縮進(jìn)被窩,。
婦人伸手對著被子凸起的位置,拍了拍,,掀起被窩一角,,輕聲喚道:“青青,洋洋”
這是我和我弟的小名,。
“媽媽回來了”
我和我弟依舊躲在被窩里,,沒有回應(yīng)。
“媽媽給你們買了好多好吃的”婦人將裝有糖果,,巧克力,,瓶裝牛奶的塑料袋放到床上,從袋子里拿出兩根包裝的鹵雞腿:“這是給你們買的大雞腿,,可好吃了”
我和弟弟依舊沒有反應(yīng),。
奶奶走了進(jìn)來:“英子,吃飯啦”
婦人輕拍了拍凸起的被子,,關(guān)上燈,,悄悄地走啦。
黑暗中,,我和我弟悉悉索索的探出腦袋,。
我拿著那根包裝雞腿,聞了聞,,好香,。
撕拉一聲,弟弟用嘴撕開包裝袋封面,,迫不及待地拿著雞腿啃,。
掃灰塵,,貼對聯(lián),宰雞殺豬都是過年前必要準(zhǔn)備,,尤其是殺年豬,,是家家戶戶最為隆重的儀式,也是為迎接新一年的到來,。
大叔,,我爸,三叔,,姑父五個大男子漢齊聚豬欄,,伴隨著撕心裂肺的嘶吼聲,一頭粗短白毛的大壯豬被拉扯了出來,,大伯在前頭緊緊地攥住套住豬嘴的粗麻繩,,我爸和三叔各抓住一個豬耳朵,姑父在后面推豬屁股,。
大壯豬奮力地拱鼻子,,賣力地掙扎,但終究還是被拖了出來,,按倒在走廊外沿,,頭部朝外。
拿著尖耳刀的大師傅,,刀鋒明晃晃,,顯露著銳利的鋒芒,圍著黑色油布裙子的大師傅,,手起刀落,,對著豬喉嚨一戳,鮮紅的豬血像泉水般噴涌出來,,流進(jìn)下方的木盆里,。
大壯豬的聲音漸弱,扭動的身體漸漸停止掙扎,。
我和弟弟站在大門口嘻嘻笑笑地看著,,每當(dāng)這時,奶奶總會跑過來,,把我們趕到里屋,,呵斥道:“小孩子,不要看,,會讀不到書的”,。
爺爺拿起準(zhǔn)備好的爆竹,噼里啪啦地在院子里放了起來,。
接下來,,便是刮豬毛,,給豬開膛破肚,洗洗內(nèi)臟,,分割大肉,。
奶奶和媽媽在廚房忙活,木盆子裝的豬血放在內(nèi)鍋蒸,,外鍋用來做大餐,將新鮮的豬肉,,豬肝,,豬心統(tǒng)統(tǒng)做成美味菜肴。
我和弟弟低頭,,撿著碎爆竹玩,。
殺豬,洗豬,,分割豬肉的一整套流程持續(xù)一天,,殺豬師傅吃完豐盛的晚飯后,領(lǐng)著五十元工薪,,同爺爺熱情交談了幾句,,最后帶著收拾好的工具箱,騎著老式三八大杠自行車,,消失在漸漸暗沉的夜幕中,。.
除夕夜,家家戶戶,,陣陣噼里啪啦的爆竹聲此起彼伏,,兩張大方桌拼湊起來的大餐桌上,三個大臉盆擺了上來,,一盆肉,,一盆蘿卜,一盆包菜,,每個人面前都擺放著用大瓷碗裝著的雞,,當(dāng)然,夫妻倆是共用一只雞,。
比如爺爺奶奶,,我爸媽,還有我大叔和大嬸,。
我看著大瓷盆里油黃的整只雞,,香噴噴的,咽了口唾沫,,一年到頭難得吃一回雞,,這次總算是能大飽口福,。
爺爺看著我,瞇眼笑道:“吃吧,,敞開肚皮吃”
我徒手抓起一根雞腿,,用力一擰,撕扯開來,,放到嘴里大塊朵穎,。
弟弟早已迫不及待啃完一根雞腿。
坐在旁邊的老媽關(guān)切地說道:“別吃太快,,小心噎著”
爺爺開口道:“沒事,,過年難得開心”。
媽媽目光慈愛地看著我,,我一個勁地低頭啃雞腿,。
吃完年夜飯,就是發(fā)壓歲錢啦,。
爺爺手里拿著兩張嶄新的五元大鈔,,臉上蕩開笑容,親昵地喊道:“青青,,洋洋”
嶄新的五元大鈔交到了我們手里,。
爺爺摸了摸我的頭,瞇眼叮囑道:“以后可要努力讀書啊”
我臉上雀躍,,滿眼都盯著嶄新的五元大鈔,。
做石匠的三叔給我們兄弟倆一人一張十元大鈔,這可是我們平生第一次拿到十元大鈔啊,,臉上頓時樂開了花,。
三叔大大咧咧地叮囑道:“以后,可要努力讀書啊”
收到這么大額的鈔票,,我理所當(dāng)然的點了點頭,。
弟弟也是跟著我的動作,笑著應(yīng)承,。
老爸給我們倆一人一張五元大鈔,。
我也不嫌少,當(dāng)然,,內(nèi)心的歡喜是比不上剛才三叔給我們十元大鈔時的喜悅,。
十來天的相處,我對于爸爸媽媽基本上是熟悉了不少,,平常是很少說話的,,但是,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我壯著膽子,,伸出手,,笑呵呵地問道:“媽,紅包”,。
正在整理床鋪的老媽回頭瞧了我一眼,,繼續(xù)整理床鋪,慢條斯理地說道:“你爸不是剛給過你嗎”,。
我撅著嘴,,不滿道:“那是爸給的,你又沒給”
老媽轉(zhuǎn)過身,,摸了摸我的頭,,笑道:“你爸的就是我的呀”
我搖了搖頭,伸出手,,表情堅決。
弟跟在我在后面,。
老媽一手一個,,將我們兄弟倆往門口方向推:“快點出去玩,媽還要整理被子呢”
我無可奈何地?fù)u了搖頭,,索要紅包失敗,。
大年初一,走街串巷,,每到一戶人家,,我都要小心地問爺爺,這個叫什么,,那個叫什么,,
爺爺總會叮囑我:“這個叫太公,那個叫大爸爸”
雖然每年都要走街串巷,,但我每年都要問一次,,畢竟要叫的人太多,憑我現(xiàn)在的腦容量,,實在是記不過來,,不過,弟對于叫人這方面,,比我厲害的多,,年齡到了十二歲的時候,我不好意思再問爺爺這個問題了,,每次擺出大哥的架子理所當(dāng)然地拷問弟弟,,這個人叫什么,那個人叫什么。
走街串巷后,,大人們聚在一起打牌賭博,,炸金花,打麻將,,推牌九,,小孩子拿著腰包里的壓歲錢,瘋狂地買爆竹,,玩具玩,。
我媽看到我連續(xù)買了一盒又一盒爆竹,連續(xù)不停地噼里啪啦地響,,走過來,,教訓(xùn)道:“不要總是買爆竹,瘋玩,,錢要省著點花”
本著“聽話好孩子”這個高貴的稱號,,我頓時收斂了不少,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過完元宵節(jié)之后,爸媽踏上外出務(wù)工的旅程,,順便將我和弟弟剩下的十五元壓歲錢全部都納入腰包,,一并帶走。
從發(fā)壓歲錢開始到上小學(xué),,我媽每次都能將我和弟弟手里壓歲錢給騙走,,說什么替我存著,以后給我買新衣服買好吃,,屢試不爽,,直到讀初中后,我才嚴(yán)厲制止這種連哄帶騙的欺詐行為,。
爸媽出去打工,,我和弟弟也將要開學(xué),姑父姑姑將表弟送了過來,,也踏上南下浙江的打工征程,。
“老表”我興高采烈地奔了過去,張開手臂,,擁抱著他,。
表弟也抱著我,表情興奮,。
弟弟站在原地,,木訥地看著我們,面無表情。
我跟弟弟從小就分開,,我在奶奶家,,在弟弟外婆家,直到有次弟弟因為屁股爛了,,外婆帶不好,,奶奶才毅然下定決心將弟弟抱回家,自己帶,。
表弟從小就是在奶奶家?guī)Т蟮?,跟我相處的久,所以我們倆人的關(guān)系比較好,,我從心里一直把他當(dāng)作我的親弟弟,。
當(dāng)我被告知,我的親弟弟是這個從外婆家?guī)Щ貋淼哪吧撕?,我異常懊惱?p> 有次,,我甚至親手將弟弟坐的馬架給推倒,信誓旦旦地嘟囔道:“這不是我弟,,我弟是群里(表弟的乳名)”
當(dāng)然,,這些是發(fā)生在八歲之前的糗事,都是奶奶告訴我的,。
春季開學(xué),我們?nèi)值茔裸露乇称饡?,踏入校園,。
大獵豹老師依舊還是教我們語文,想起大獵豹的眼睛,,我的身體直打哆嗦,。
數(shù)學(xué)老師換了,換成一個十四多歲的舒老師,。
“今年由我們帶你們數(shù)學(xué)課,,我姓舒,你們以后可以叫我舒老師”舒老師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了舒老師三個大字。
今天因為大獵豹請假,,所以數(shù)學(xué)課連上兩節(jié),。
第二堂數(shù)學(xué)課時,舒老師拿起粉筆在黑板寫下了五道題目,。
“這是什么意思,?”我嘀咕道
同桌葉康小聲道:“叫人上去做作業(yè)”
我眨眼,不解道:“叫人上去做作業(yè)”
葉康低聲道:“就是調(diào)板”
我納悶道:“調(diào)板”
舒老師將粉筆扔進(jìn)粉筆盒,不知是我聲音太大還是舒老師耳朵靈敏,,目光瞟向我這里,,揚了揚下巴:“你們兩個,給我上來,,一人一道”
我頓時如遭雷擊,,心里害怕極了。
葉康倒沒有表現(xiàn)出害怕的表情,,從容地走了上去,。
我硬著頭皮,挪動腳步跟在葉康身后,。
“站遠(yuǎn)一點”舒老師的呵斥聲響起,。
我慌忙地挪動腳步。
葉康也挪動一步,。
就這樣,,我站在黑板最右邊,葉康站在最左邊,。
又有三位同學(xué)被叫了上來,。
我手上做的是道加法題,雖說是上堂課舒老師講過的知識點,,但是,,我現(xiàn)在心里直打鼓,頭腦一片空白,,完全沒有思路,。
身邊的人一個個下去了,我心里更慌,,余光一瞟,,發(fā)現(xiàn)只剩下我一個人,牙一咬,,心一橫,,胡亂寫了下一個答案,快步轉(zhuǎn)身,,溜回座位,,冒汗的手心攥著粉筆頭。
舒老師走向講臺,,拿起一根紅色粉筆,,慢條斯理地說道:“現(xiàn)在我們來看看”
紅色粉筆指向最左邊的題目:“這個對不對啊”
同學(xué)們異口同聲地開口道:“對”
打了個小紅勾。
“這個對不對”
“對”
舒老師嗯了一聲,,又畫了一個小紅勾,。
“這個呢”
短暫的沉默,,教室里再次響起相同的聲音:“不對”
舒老師理所當(dāng)然地點了點頭,畫了一個小紅叉,,耐心地問道:“應(yīng)該是多少,?”
“23”
舒老師筆法恭謹(jǐn)?shù)貙懴聰?shù)字23。
往前挪了一步,,問道:“這個呢”
“對”
馬上就輪到我了,,我心跳的很快,祈禱道:“千萬要對啊,,千萬要對呀”,。
舒老師的聲音響起:“不對”
話音落下,我心一慌,,羞愧地低下頭,。
“抬起頭來”呵斥聲傳出。
我打了個冷戰(zhàn),,晃晃悠悠地抬起頭,,望向黑板。
舒老師沉著臉,,拍了拍寫有6+9加法等式的黑板區(qū)域,。
“應(yīng)該是多少?”
“十五”整齊的聲音再次響起,。
舒老師寫下了紅色數(shù)字十五,。
他將紅粉筆放進(jìn)筆盒,嚴(yán)肅地說道:“做錯了的,,上來”
我心里犯嘀咕:“上去干嘛”
見我們動作緩慢,,舒老師語氣加重:“快上來,不要浪費時間”
我仿佛注滿鉛的雙腿,,在老師的催促下,緩緩地走了上去,,由于我是坐在第一排,,所以理所當(dāng)然我是第一個面對舒老師。
舒老師伸出黑長有力的食拇指,,像鐵鉗子一樣,,拎著我的耳垂,向上扯,。
疼的我齜牙咧嘴,,踮起腳,跟著舒老師動作一起上抬,。
舒老師手一放,,我連忙揉著通紅的耳朵,,眼眶蕩漾著淚花,默默低著頭,。
另一個人也是與我一樣的下場,。
“下去”
在舒老師的厲喝聲之下,我捂著通紅的耳朵,,低著頭,,迅速地逃回座位。
“下次,,可要認(rèn)真聽講”,。
這句話不知道是對我說,還是對全班同學(xué)說,,反正,,從此以后,我對于舒老師的課,,是不敢開小差,,當(dāng)然,對于舒老師也是害怕極了,,尤其是調(diào)板,,叫人上去做題目,一旦做錯,,就是擰耳朵,,那滋味,真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