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的怒視,。
朱琦的嘲笑。
面對這些,,朱景視若不見,,徑直看向了老鴇。
“剛才的曲子甚是好聽,,一時間,,把正事都給忘了,你可知,,我今日來此是何目的,?”
“民女不知,還請公子明示,!”
“好,既然如此,那就坐下來,,我們好好談談吧,!”
聽聞朱景的吩咐,老鴇大驚失色,,她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又怎敢和皇帝對坐?
因此,,她顫顫巍巍說道,,“民……民女站……站著便好?!?p> 不過朱景并不會在乎這些,,他反而是故意為之,目的就是要讓老鴇心中慌亂,,失了方寸,。
因此,聽到老鴇拒絕,,他直接變了臉色,,“怎么?我說話不頂用了???”
看著朱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老鴇嘴角抽搐,,驚慌失措間坐在了朱景目光所指的椅子上,。
盡管如此,但是心中的恐慌讓她如坐針氈,,直冒冷汗,。
老鴇就座之后,朱景再次恢復了笑容,,慢慢悠悠地說道,,“這就對了嘛!聽說周知府罰了你一萬兩銀子,,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p> “你勾結盜匪,,買賣女子,這都是殺頭的大罪,,怎會如此草草了結,?”說到此處,,朱景表情嚴肅,語氣也有些嚴厲,。
感受到朱景的怒意,,老鴇心中大驚,慌忙回道,,“民女只是看她們可憐,,并不知她們是被山匪所劫,若是知道,,民女就算是有十個膽子,,也斷然不敢買下她們?!?p> “哦,,原來如此!看來倒是我錯怪你了,,但是這一萬兩銀子,,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怕是要把你這迎春樓搬空了吧,?”
聽聞朱景的語氣有所緩和,似乎還有點同情的意思,,老鴇馬上借坡下驢,,開始叫起了苦。
“公子明察秋毫,,這一萬兩確實不是我迎春樓能夠輕易拿出來的,,不過既然我們無意間犯下了這種助紂為虐的罪行,理應受到這樣的責罰,,就算是砸鍋賣鐵,,也必然會將該交的銀兩湊齊?!?p> “能有這樣的覺悟,,實在是難得,不過既然如此的話,,我倒是可以為你指一條明路,。”
看著朱景微笑的臉色,,老鴇心中生出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
但是心知朱景的身份,她又不能拒絕,,所以只能硬著頭皮說道,,“公子請講,!”
“你這迎春樓有多少人?”
“賣藝的姑娘十五人,,伺候客人的姑娘二十七人,,還有下面各種打雜的男男女女三十多人,,總共八十人,。”
“那有多少姑娘是賣身于你樓中的,?”
“四十一人”,。
“只有一人不是?”朱景心中一算,,不禁皺著眉頭,,好奇的問道。
“只有冷月不是,?!?p> 聞言,朱景便看向了旁邊站著的冷月,,眼神中頗有些疑惑,。
不過冷月還在生氣之中,看到朱景的目光,,她美目中閃過一絲怒意,,便負氣的把頭側了過去。
這般動作,,正好被朱琦看入眼中,,所以他又忍不住樂了起來。
朱琦的反應實在是有些突兀,,至少老鴇的眼中是這樣的,,但是她卻是視若不見,也沒有好奇的心思,。
當然,,她并不知道身后的冷月做了何事,否則,,她也絕對不會如此平靜地坐著,,早就忍不住跳起來了。
敢對皇帝這般無禮,,那不是找死嗎,?要是連累到她怎么辦?
就這樣,,眼前的二人,,一個是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另一個是不知道干下了什么大事。
不過朱景也沒有計較,,繼續(xù)和老鴇談了起來,。
“我看過了,你這迎春樓位置極佳,,規(guī)模甚大,,單單是一張地契,少說也值個五六千兩銀子,,這樣吧,,我出一萬兩銀子,將你這迎春樓的地契和這四十一張的賣身契買下來,,也省得你去砸鍋賣鐵辛苦湊錢,,你以為如何?”
雖然朱景的語氣很平和,,但是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四雙眼睛灼灼地盯著朱景,,尤其是那老鴇,,整個人都呆住了。
區(qū)區(qū)一萬兩銀子,,想買下這迎春樓和四十一位姑娘,,簡直是天方夜譚!
別說這些東西現有的價值就遠不止一萬兩銀子,,若是將其經營下去,,那也是數不盡的錢財,傻子才會做這種虧本買賣,。
但是,,說這話的是朱景,是皇上,,她還有拒絕的余地嗎,?
想到這些,她心中不禁叫苦不迭,。
憂愁逐漸醞釀,,她的臉很快扭曲得如同倭瓜一般。
“怎么,?不愿意?。俊敝炀耙荒樀钠婀?,明知故問道,。
只是,,這一次朱景的話當真是戳到老鴇的痛處了,這讓她甚至是連對朱景的懼怕都給忘了,,因此,,在朱景說話之后,她久久都沒有反應,,只是呆呆地坐著,。
都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偌大的產業(yè)突然間付之一炬,,換誰也難以承受,。
“好了,,我只是一個建議而已,到底要不要答應,,還要看你自己,,你下去好好想想吧,若是不同意的話,,就當我沒說吧,!”
朱景溫和地說著,語氣中滿是安慰,。
但是,,這真的是在安慰嗎?
事實上,,他臉上的笑容已然揭露了一切,。
這分明就是給人傷口上撒鹽的便宜話罷了。
對于此,,自然是作為當事人的老鴇才是冷暖自知,。
在朱景說那番話的時候,她腦子里一片空白,,只是隱約聽見朱景讓她離開,。
身邊的一切似乎都顯得有些虛無,她感覺有些頭重腳輕,。
就這樣,,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她終于有了反應,。
雙眼無神,,面無表情,她麻木的起身,,緩緩的向門外挪去,,整個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老鴇的身影消失在屏風之后,房間中安靜至極,,落針可聞,,似乎連空氣都凝固了起來。
此時此刻,,除了朱景,,房中的其余三人全然都是一副發(fā)呆的樣子。
朱琦愣了,,他不理解朱景怎么突然間就要‘搶’下這迎春樓,,是為了查案嗎?
冬兒愣了,,她沒想到,,朱景竟然有這么大的財力,難道公子不是一個普通的親王嗎,?
至于冷月,,在這房間中,她顯得最為驚訝,,櫻桃小口依舊還是微微張著,。
一萬兩銀子買下這迎春樓,‘張媽媽’若是不愿意,,為何半個拒絕的字都沒說,,若是愿意,為何又是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
為什么‘張媽媽’對此人如此敬畏,?
為什么‘張媽媽’百般交代我不得放肆?
為什么……
……
此時此刻,,冷月的心中疑惑至極,。
再次看向朱景,她的臉上的怒意早已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