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梁明山做交接的獄警可沒有那么好說話,,帶著許清流進入A區(qū)之后,,先到一所房間內安排他進行了體檢,就是那種脫光了衣服,,很羞恥的體檢,。檢查之后,一個穿白大褂的醫(yī)生在許清流的后腦勺,,靠近脖子的地方注射了一劑液體。
一邊注射,,這個醫(yī)生一邊好心的說道:“我現(xiàn)在給你注射的東西呢,,里面含有一種鹽粒大小的微晶體,有了這個微晶體,,我們就能隨時監(jiān)控到你所在的位置,。這個微晶體你不要想著取出來,因為它會隨著你的血液在全身不停的流動,,至于流到哪,,我們也不知道?!?p> 許清流聽的毛骨悚然,,他在許放的記憶里沒有找到這方面的知識,但是從達瓦扎西的記憶中卻意外的找到了關于這個微晶體的片段記憶,。
這種微晶體早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九九七年五月,《探索》雜志上刊登過一篇封面故事,,介紹了“飛行”和“游泳”型兩種微型機器人模型,,那種會游泳的微型潛艇式機器人和鹽粒差不多大小,可以注入人的血管里,。
如今人們已經(jīng)將這種微型機器人作為一種先進的醫(yī)療設備投入使用,,醫(yī)生通過遙控使其在動脈中游動,觀察其實況傳輸?shù)撵o脈內部圖像,,從而不需開刀即可確定患者血栓的位置,。
許清流閱讀了達瓦扎西的這段記憶之后,,心里多少還有點慌張。這玩意可不是什么好東西??!就好像在你的身體里埋下了隱患,隨時可能在某個重要的場合爆發(fā),。
他一邊想著,,一邊意識下沉,然而幸運的事情居然降臨了,,他居然找到了醫(yī)生說的這顆微晶體,,他甚至相信,只要自己手上有把刀,,只要在這個微晶體游走的血脈前端開一個口子,,血液中強大的靈力就能直接把這個微晶體逼出體外。
想到這里,,許清流這才放下心來,。
獄警見醫(yī)生給許清流注射完畢,隨后又扔給許清流一本小冊子,。
“今天背會,,以后會隨時檢查?!豹z警嚴峻的和許清流交代一聲,,然后和醫(yī)生打過招呼,帶著許清流出門后朝A區(qū)深處走去,。
許清流拿眼掃了一下小冊子——《監(jiān)獄服役人員規(guī)范手冊》,。他都沒有時間翻開看看,看著獄警走遠,,趕緊慢跑幾步,,跟在獄警后面。
“這里是工作區(qū),,從錫鐵山運來的礦石要在這里進行分解,,你們的工作就是將這些錫鐵從石頭上分解下來?!豹z警指著一片熱鬧的工作區(qū)說道,。
許清流順著獄警的手指的方向朝工作區(qū)里面看去。十幾個穿著類似太空防射服一樣的人在操作著幾臺大型機器,。
有的機器將一塊有磨石一般大小的石塊放到機床上,,一個類似刀片一樣的齒輪開始對石塊進行切割,切割石塊發(fā)出的嘈雜聲震耳欲聾,齒輪帶出一股股細如粉塵的碎石漂浮在空中,,轉眼間整個工作區(qū)煙霧騰騰,,那十幾個人就被籠罩在里面。
許清流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但沒有容他思考和說話的機會,,獄警又帶著他朝里走去,然后指著另外一處工作區(qū)說道,,“這里是細分工作區(qū),,他們會把破碎和篩分過程中產生的粉礦,生產中回收的含鐵粉料,、溶劑和燃料等,,按照比例配合,加水混合制成顆粒狀燒結混合料,,平鋪在燒結臺車上,,經(jīng)點火抽風燒結成塊?!?p> 到了第三工作區(qū),,獄警繼續(xù)說道:“將金屬鐵從含鐵礦物中提煉出來的工藝過程,主要有高爐法,,直接還原法,,熔融還原法,等離子發(fā),。所以我們還需要在含鐵化合物里把純鐵還原出來?!?p> 作為一個剛來到這個位面的偽普通人,,許清流表示獄警說的他一句都沒有聽懂,但是這不妨礙他用從沉默來對獄警淵博的知識敬以崇高的尊敬,。
直到三個工作區(qū)都走完,,才來到A區(qū)的住宿區(qū),也就是所有囚犯起居休息的區(qū)域,。許清流也終于在這個區(qū)域看到更多和他一樣,,穿著湛藍色囚服的囚犯。一眼望去,,所有的囚犯都剃著和他一樣的光頭,,散漫的在空曠的休息區(qū)三五成群的聚攏著。
當他們看到獄警帶著一個囚犯從外面走來,,頓時有人圍攏了過來,,用冰冷的眼神打量著這個身高幾近兩米,一臉絡腮胡子,雙目陰鷲,,面相陰冷的蒙族漢子,。
許清流也感受到了對面這些囚犯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敵意,他也微微釋放出自己的不滿,,僅是這份不滿就讓幾個剛才還死死盯著他看的囚犯轉移了視線,。
獄警沒有理會圍攏上來的囚犯,帶著許清流繼續(xù)朝里走去,,直到走到一間監(jiān)舍旁,,朝著監(jiān)舍上方的監(jiān)控打了一個手勢,監(jiān)舍的鐵柵欄大門緩緩滑動,,打開一個僅容一人進入的口子,。
“每個監(jiān)舍都是五人間,你是第五個,,記住監(jiān)舍的數(shù)字,,A24,每次外出回來都要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進入監(jiān)舍,,否則視同違規(guī),,是要被處罰的?!豹z警看著許清流走進監(jiān)舍,,一邊說著一邊沖監(jiān)控比劃一個OK的手勢,鐵柵欄大門滑動,,大門緊合之后,,獄警從容的離開。
許清流看著拇指粗的鐵柵欄大門在自己面前緩緩滑過,,轉過身,,陰鷲的目光看著從床上或坐或站的獄友們。
四個人,,一個臉上有刀疤,,一個面相稚嫩的年輕人,一個戴著眼鏡,,看上去老實巴交的中年人,,還有一個文質彬彬,帶著笑容,,笑容背后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里面的年輕人——哦,前面那個年輕人比你還年輕,,但你又比那個老實巴交的中年人要年輕,,那么你的特征應該是讀書人吧,。
許清流用自己的方法快速解讀這四個獄友的特征和身份。能進這個監(jiān)獄的肯定沒有一個好人,,所以敵意肯定是有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除了這個年輕人,,他從其他三個人的眼神中看到了驚愕的情緒之外,,還有一種相識多年的感覺。
不管是驚愕,,還是熟悉,,對面的四個獄友都沒有想要過來的意思,大家就這么大眼瞪小眼,,干等著對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