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最好讓事情順其自然,,而不是堅持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不記得是誰說過的話,但是刀疤此刻的心情就是這樣的,。
當?shù)栋套蛲砜吹侥菑垖懥恕八麃砹恕比齻€字的紙條時,,他覺得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
可是他以為和達瓦扎西的見面會是在操場,,在廁所,,在食堂,在工作區(qū),,唯獨沒有想到會是在自己的監(jiān)舍門口,。
當他看到獄警帶著達瓦扎西走進監(jiān)舍的時候,他覺得一切的準備都是多余的——當然他不會承認這一切都是突如其來的,,以至于他都沒有做好面對達瓦扎西的準備,。
是不是很矛盾?
想見又不想那么快的見到,,不想見結果偏偏這么快的見到,。
他不知道這一切都是那三個監(jiān)獄高層管理者的指示,否則他也不會在此刻表現(xiàn)出驚愕和猶豫,。
“呃……你怎么來了……”說完之后,,刀疤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子,他發(fā)現(xiàn)自己問了一個很弱智的問題,。
許清流知道眼前的這幾個人中肯定有認識達瓦扎西的,,并且他們之間有段共同的歲月,可是他此刻好像已經用完了今天的幸運,,他并沒有在達瓦扎西的記憶里找到和這幾個人相關的任何線索,。
許清流智慧是不缺的,經驗也是豐富的,,知道該裝的時候還得要裝,,用許放記憶里經常說的話——此刻正是裝大尾巴狼的時候。
“你說我為什么來,?”許清流壓著嗓子,,陰冷的說道,,同時惡狠狠的看著刀疤,并且恰到好處的釋放出一點點的殺氣,。
刀疤果然上當了,,他有些驚慌失措,脫口而出道:“你找到我也沒用,,密碼一人一段,,即使……”話未說話,,刀疤驚醒過來,,睜著通紅的雙眼怒道:“別他娘的裝,老子在兩伊戰(zhàn)場上出生入死的時候,,你還躲在山溝溝里放羊呢,。”
密碼,,什么密碼,?
許清流雙眸瞇縫了起來,這樣顯得他整個人更加的陰冷可怖,,他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段數(shù)字,,那是他還在監(jiān)獄外圍被催眠的時候,從達瓦扎西記憶里獲取的信息,。
他沒有去解讀這段密碼,,那只是一段毫無規(guī)律的數(shù)字,在沒有更多線索的情況下,,過分解讀只是白費功夫,。
但是這并不妨礙他繼續(xù)恐嚇刀疤,“那你想清楚了,,咱兩現(xiàn)在一個房檐下,,晚上睡覺的時候別睡的太沉了,免得我叫不起來你,?!?p> 說著話,不容刀疤有所表示,,看有張床空著,,挪步走了過去,可是還沒走到跟前,,鼻翼里就聞到一股屎尿的騷氣味道,。
他重新打量了一下房間內的布局,來到離便池遠點的床鋪,,一把揪住刀疤的領口,,還沒有等刀疤反應過來,舉手一甩,刀疤150斤的身子就被扔出兩三米,,伴隨著慘叫聲翻滾了幾圈,。
許清流把刀疤的床鋪上的被褥全部扔到地上,然后把自己的被褥鋪好,,脫了鞋,,舒服的躺在床上,瞇縫著眼睛打量著其他三個人,。
“都自個介紹一下吧,,畢竟以后都是舍友了,男人四大鐵律,,咱們幾個怎么也占了一點吧,。”許清流想起許放記憶中的一個笑話,,然后用調侃的語氣說道,。
從地上準備爬起的刀疤突然楞了一下。男人四大鐵:同窗,、扛槍,、分臟、洗腸,,就他知道的,,他們這屋子里除了老五以外,他們幾個可都占全了,。
幾乎不約而同的,,屋子里除了許清流和老五以外,老實巴交的中年人和讀書人,,還有刀疤三個人的目光互相交織在了一起,。
達瓦扎西……不對,應該是這頭代號野狼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裝作不認識他們哥三,,還是說另有隱情。一時間,,三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互相試探,,就是沒人肯說話。
許清流看著他們三個人目光交匯的剎那,,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可是說出的話,瓢出去的水,,想收是收不回來了,。他冷冷的看著幾個人,,眼神愈發(fā)冷淡,嘴角微微翹起,,帶著一股邪魅的笑意出現(xiàn)在臉上,。
“怎么,敬酒不吃吃罰酒,?”許清流說話著,,慢慢坐了起來,手在鐵質的床尾欄桿處輕輕一捏,,松手之后,,欄桿處留下四根清晰的手指印。
讓在場的幾人看清楚后,,他又揉捏了幾下,,雖然沒有恢復原來的樣子,但已經看不出上面的指印,,即使被人發(fā)現(xiàn),也只會想到是被重器砸出的痕跡,。
寂靜的監(jiān)舍里傳來幾聲咽唾沫的聲音,,還沒有等刀疤說話,那個老實巴交的中年人首先說話了,,“何必這么較真呢,,我們幾個也是身不由己啊,!”
許清流沒有說話,,冷冷的看著他,“我問你這事了嗎,?我剛才的話沒說清楚嗎,?”
老實巴交的中年人額角冒出冷汗,他沒有想到,,僅是一年多未見,,眼前的這個號稱草原上最兇殘的野狼更加讓人望而生畏。
“我……我是牧師,?!崩蠈嵃徒坏闹虚g人說道。
許清流轉眼看向讀書人,,同時心里對牧師這個名字感到好奇,,難道他們幾個都沒有用真名嗎?那為什么他們都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是無箭,?!弊x書人說道。
果然也不是真名,。
“我是慕容,。”面相稚嫩的年輕人說道,。
這應該是真名,。
輪到剛剛站起的刀疤,許清流的眼神看過去,,刀疤吐出兩個字:“刀疤,。”
許清流閉上眼睛,,沒有說話,,他在達瓦扎西的記憶中開始搜尋自己的代號,結果徒勞一場,,什么也沒找到,。
許清流又在達瓦扎西的記憶深處不停的搜索著幾個人的名字,遺憾的是他并沒有找到任何相關的記憶,。
或許還需要找到其他一些人或物,,才能喚起達瓦扎西的記憶吧。
許清流閉著眼睛,,半晌之后發(fā)出輕微的鼾聲,。
監(jiān)舍里的四個人面面相窺,終于確認眼前這個煞神暫時不會再找自己麻煩,,這才躡手躡腳的躺在床上,。刀疤收拾地上的鋪蓋的同時,被叫做老五的慕容也早已收拾床上的鋪蓋,,搬回原來靠近便池的床上,,把地方騰給了刀疤。
刀疤也不愿意睡在許清流旁邊,,中間隔了兩個人正合自己心意,,收拾妥當后,也躺在床上,,一時之間,,整個監(jiān)舍里只有許清流鼻翼發(fā)出輕微的鼾聲,其他眾人都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響,。
與此同時,,通過監(jiān)控密切關注這一切的李世泰離開座位,把看到的聽到的一切都匯報給王有福,。
王有福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刀疤和達瓦扎西背后的組織“圣堂”的資料,,說道,;“這個從事恐怖活動的組織成立于九十年代,在伊拉克戰(zhàn)爭打的最熱鬧的時候插了一腳進去,,之后的十幾年間大大小小上百場的戰(zhàn)爭背后都有他們的身影,。也就是最近幾年,這個組織的幾個頭目相續(xù)落網(wǎng),,其他的死的死,,逃的逃。而且我聽聞,,“暗室”發(fā)出千萬賞金懸賞達瓦扎西,,如果不是我們幸運第一時間抓獲他,那么他現(xiàn)在肯定是在“暗室”的手里,。那么問題來了,,如果達瓦扎西在暗室的手里,他們要他來做什么,?”
李世泰順著王有福的問題想了想,,道:“不知道,暗室這幫人隱藏的太嚴密了,,我們根本查不到他們的行蹤,,也就無從知道他們的想法?!?p> 王有福用手指輕微敲打著桌面,閉著眼睛沉思了一會,,問道:“但是刀疤說到了密碼,,我覺得應該和金錢有關,除此之外,,我想不起來密碼還能用在哪里,?”
李世泰腦洞忽然大開,脫口而出道:“既然你提到這些戰(zhàn)爭的背后都有他們的身影,,那么密碼會不會和核彈有關,?”
王有福嚇了一跳,道:“你是說核彈發(fā)射的密碼,?!?p> 說完之后,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久久無語,,都不愿意就這個猜想繼續(xù)討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