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紀先生,,這赤牛信上說的關于國號一事,,你怎么看,?”魏征逐字逐句將整個一封信看了兩遍,。“還能怎么看,?我們的這位國公爺對稱帝一事并不上心,,但也不一定排斥。赤牛應該是想多了,,國公不會急著稱帝的,。不過,,我們的確要先做這方面的準備?!崩顒倢τ谶@件事并不像杜宇那么激動,。論功行賞什么的,他真不太在意,。
“現在王爺遍地走?。〔贿^我到覺得可以等等,,如果李淵稱王,,遙尊楊廣為太上皇,我想,,皇上或許會有新的封賞下來也說不定,。”高士廉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這或許是一條思路,,不過這個封賞恐怕不是那么好接的啊,!”魏征感慨道,。
“或許我們可以主動討賞?”高士廉也想做些什么,,無功不受祿,,他總要做出一些貢獻才行。
“可以試試,,但我們要知道要什么才行?!蔽赫魅嗔巳嗵栄?。
“玄成先生,不是我們想要什么,,而是皇上想給什么,,最終決定權在皇上手上,我們只要獅子大開口,,剩下的讓皇上自己決定……”
李剛咳嗽兩聲打斷了高士廉的話,,“咳咳!激怒皇上對我們沒有好處,,還是按照玄成的意思,,先聯(lián)系雍國公,看看那邊的意思,,再決定找皇上要什么,?!?p> 李剛這是在隱隱提點高士廉,要以魏征為主,。
“還是文紀先生老成謀國,,是高儉思慮不周了?!备呤苛念I神會,。
高士廉,名高儉,,字士廉,,他比魏征年長五歲,資歷也比魏征高,,但在赤水城,,卻還是新人。
“無妨,,都不是外人,。玄成,李家那位三娘子還在城中,,國公走的時候可有交代,?”
“文紀先生,這你可你找錯人了,,國公雖然給了我兵符,,但如何處置那位李三娘卻是國公府上的女主人說了算?!蔽赫鲗τ谶@樣安排沒有異議,,與李家無冤無仇,難為一個女子魏征還真做不出來,。
李剛點了點頭,,不再多言,李三娘的確不好對付,,可是長孫也不是善茬,。這段時間李剛也看出來了,國公府里住著兩個人都不好惹的,。
接下來三人又商討了一些別的事情,,赤牛在信上提到了,高士廉將會接任魏征現在的位子,,而魏征會被調去西都,。魏征有點發(fā)愁,他總不能一個人去走馬上任,,可他又無人可用,,從這就能看出當孤臣的不易了,。
到是李剛給魏征出了一個主意,無人可用可以找白山??!
鄯善,且末,,敦煌,,伊吾,這些地方都可以抽調一部分官員出來,。而且保證他們不會拒絕,,這些官員先用著,至少不用手把手教他們怎么點卯,。等用過一段時間之后,,優(yōu)勝劣汰就是。對于那些品行不端,,劣跡斑斑的官員,,姜萬鈞手中馬槊又不是吃素的。
得到李剛的指點,,魏征一下子有得忙了,,與兩人辭別,風風火火的離開了,。
隨著魏征離開,,高士廉其實很想說說關于國號的事。不過李剛卻興趣不大,,高士廉也只好作罷,。
離開衙門,高士廉回到了暫時落腳的小院,,父親早逝,,母親身體不太好,這也是他愿意來河西的原因,。嶺南瘴癘,上有老母,,下有幼子,,高士廉不可能一起帶走??墒羌胰肆粼诖笈d,,正逢亂世,全家生計都會成問題,。
在這種時候,,只要能有一個容身之所,,高士廉只能豁出去了。
他沒想到,,赤水城比他預料之中的好太多太多,,他已經非常滿足。
“有什么喜事嗎,?看你好像很高興的樣子,。”妻子鮮于氏一邊照顧著孩子,,一邊問道,。
“嗯,母親呢,?”
“母親和妹妹留在雍國公府上了,,觀音婢說什么都不讓走?!?p> “沒想到,,我們一家到是借了觀音婢的光?!碑敃r高士廉將妹妹一家從長孫府上接回家,,從來沒敢想過會有這一天。當初要與唐國公家二公子結親,,也不是沖著聯(lián)姻去的,,只是想幫觀音婢那孩子找一個好歸宿。卻不曾想,,陰差陽錯,,變成了今天這般模樣。
“聽觀音婢說,,雍國公的家人在涿郡一代,,也不知道這兵荒馬亂的還能不能尋得到?!滨r于氏不懂那些大道理,,心地善良的她希望身邊的人都能平安才好。
“嗯,,吉人自有天相,。”高士廉有些心不在焉,。
了解得越多,,他對那位雍國公越感覺到不可思議。年紀輕輕便擁有如此成績,,卻又讓人看不到半點輕佻淺薄,。
高士廉至今還記得那天第次一見面時對方給他留下的印象,,穩(wěn)重如山,雍容自若,,不露鋒芒,,溫潤如玉……
想象中的那種武人的粗鄙不堪,不僅在姜萬鈞身上看不到,,就連姜萬鈞身邊的人身上也找不到,。
離開日月山后,這一路過來,,高士廉已經不知道發(fā)出了多少驚嘆,,然后見到了觀音婢,那個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那種幸福感不是能夠裝出來的……
鮮于氏說了半天話,,一直沒聽到回應,一轉頭才發(fā)現,,原來那位走神了,。
“你走神了?”鮮于氏輕輕碰了丈夫一下,。
高士廉這才回過神,,“啊,!說到哪了,?”
“我說觀音婢那孩子,你是沒見到,,偶爾流露出的神采,,已經有了幾分皇后娘娘的神韻……”
“是啊,!就要成為皇后了,,能沒幾分皇后娘娘的神韻嘛!”
“這……”這下輪到鮮于氏發(fā)呆了,。
“此事不要對外人說,,免得壞事。等過些天我寫一封信回高家,,讓他們幫忙找?guī)讉€以前在宮里做過事的宮女太監(jiān),,到時候給觀音婢送去?!备呤苛F在就要開始未雨綢繆了。
“你這一說我才想起來,,那這要準備的事情多著呢,!”鮮于氏不發(fā)呆了,,她突然發(fā)現自己好像就要沒時間發(fā)呆了。
“不用急,,還有時間,,我們先準備著。過幾日,,家里的事可能還要你一個人操持,,這赤水城乃至河源郡上上下下,都要交到我的手上,?!备呤苛燃樱朱?。激動自是不必多說,,而忐忑卻是他真擔心做不好。別看河源郡只是一個郡,,但地位太特殊了,。
鮮于氏已經不知道該怎么表達自己的驚訝,但她打心里為丈夫感覺到高興,。但得有點才華的人,,都不想蹉跎一生,高士廉自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