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城,有一座繁華的府邸,被錦衣衛(wèi)團團包圍,。
這里是錦衣衛(wèi)前任指揮使,,陸炳勛的家。
隨著陸炳勛倒臺,,這座繁華的府邸,,也有了幾分冷清。
尤其是府外的大隊錦衣衛(wèi),,無疑是在宣告,,府內(nèi)的主人已經(jīng)完了。
府內(nèi)的一處房間中,,賀元盛與陸炳勛相對而坐,只是這位前任指揮使,,神色有些落寞,。
“賀大人,能否告知陸某,,我是如何一敗涂地的,!”
陸炳勛到現(xiàn)在也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垮臺的,,甚至在短時間內(nèi),,丟了性命。
“指揮使何必知道這么多呢,,糊里糊涂的死去,,也是一件好事!”
賀元盛十分輕松,,尤其是看著陸炳勛落寞的樣子,,更有一種報復(fù)的快感。
畢竟初入錦衣衛(wèi)時,,面前的人就不待見他,,還一再設(shè)計、針對,,給賀元盛添了不少麻煩,。
尤其是泰安郡王之事,更讓兩人結(jié)下死仇,,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如今站在勝利者的角度,,去看這位昔日的上司,、對手,賀元盛怎能不開心。
若非根基尚淺,,想要收買人心,,賀元盛一定會采取手段,好好收拾這個對手,,畢竟對方的所作所為,,幾乎沒有底線。
“老夫還想著東山再起,,卻沒想到將死之時,,連如何敗的都不知道!”
自嘲的一笑,,陸炳勛神色鄭重起來,,嚴(yán)肅的說道:“賀大人,老夫知道對不住你,,可權(quán)利之爭就是如此,,現(xiàn)在將死之人有一事請求!”
賀元盛有些意外,,沒想到對方會說這些話,。
“你說吧?”
“禍不及家人,,老夫擔(dān)任錦衣衛(wèi)指揮使多年,,仇家無數(shù),希望在老夫死后,,看在同是錦衣衛(wèi)的份上,,賀大人能夠庇護老夫的家人,保他們一條生命,!”
賀元盛神色微動,,沒想到陸炳勛在臨死之前,寧愿放低姿態(tài)的懇求對手,,好給家人求得一線生機,。
可對方為何會求自己,又有什么底氣來求自己,,畢竟雙方的關(guān)系可不好,。
想到對方做的一切,雖然不擇手段,,也毫無底線,,確實只是權(quán)利之爭,賀元盛的不忍之心微動,,淡淡的說道:“我不會出手對付他們,,不過庇護他們,,就做不到了!”
陸炳勛的神色,,頓時苦了起來,,哀求道:“賀大人就不能慈悲些,庇護幾個老弱婦孺,!”
諷刺的一笑,,賀元盛冷冷的說道:“若是異地相處,閣下會不會慈悲一些呢,?”
陸炳勛頓時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拿起桌子上的毒酒,,一飲而盡,。
“賀大人也不要太得意,指揮使這個位置,,可不是誰都能做的,,也許陸某今日的下場,就是你的前車之鑒,!”
臨死之前,陸炳勛說了一句不甘的話,,臉上還漏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帶著疑惑的心情,,賀元盛回了北鎮(zhèn)撫司,思考著接下來要怎么做,。
陸炳勛這塊絆腳石,、已經(jīng)徹底搬開,可還有彌勒教需要收拾,,宮中的禍害,,更要鏟除。
尤其是兩個多月過去了,,泰安郡王還是什么事都沒有,,這讓賀元盛很好奇,暗自想到,,難道這個敗類,,抵抗力這么好,現(xiàn)在還沒被傳染,。
正午時分,,一個意外的人,出現(xiàn)在白虎堂,。
“陳大人來此有何貴干,?”
來人正是陳炯,另外一位指揮同知,也是賀元盛眼中,,不知所謂的人,。
“賀同知,陸指揮使已經(jīng)死了,,那么名冊是不是在你那里,?”
“名冊,什么名冊,?”
賀元盛有些不解,,看著陳炯的目光,
也帶著幾分狐疑,。
“賀同知,,這就沒意思了,你不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沒有權(quán)利獨自掌握名冊,!”
陳炯的神色有些不悅,看著賀元盛的目光,,也有些惱火,。
“我不能掌握,難道陳大人就能掌握嗎,?”
從陳炯的神情中,,賀元盛知道,肯定有一份重要的名單,,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掌握的,,現(xiàn)在對方起了心思,所以過來討要,。
不過直接詢問對方,,未免落了下乘,賀元盛便開始套話,,引誘陳炯說出真相,。
“陳某雖然也沒資格,可按照慣例,,指揮使不在,,密探名冊應(yīng)該由兩位指揮同知共同保管?!?p> 錦衣衛(wèi)的情報網(wǎng),,由明、暗兩條線組成,,明面上的人物,,都在北鎮(zhèn)撫司存檔,,賀元盛也見過。
至于暗線,,則是一些密探組成,,遍布整個大乾王朝,名單由指揮使獨自掌握,,皇宮內(nèi)也有一份存檔,。
與明線想比,暗線更重要一些,,
雖然人數(shù)不多,,卻更為精銳。
而且暗線的密探單獨成網(wǎng),,彼此互不相識,,未被啟用之前,各地官府,,以及錦衣衛(wèi)分支,,都不知道他們的身份。
甚至有些人,,會潛伏在皇親國戚,,文武大臣的家中,平日里監(jiān)視這些人的動靜,,皇帝有需要時,,就可以提供證據(jù),或者暗殺,。
這么一股重要力量,陳炯自然想了解,,這才過來討要,。
“賀某可沒聽過什么慣例,若是陳大人想看名冊,,去找皇上請旨吧,!”
雖然不知道這份名冊代表著什么,可密探這兩個字,,還有指揮使獨自掌握,,都告訴賀元盛,這份名冊的不凡,。
想到這里,,賀元盛明白了,陸炳勛為什么有底氣相求,,心中也有些懊惱,。
“你,、你放肆!”
沒想到賀元盛會這么說,,陳炯有些惱羞成怒,,因為他覺得,賀元盛資歷淺,,又是一個小輩,,還不是指揮使,怎么敢不給他面子,。
“滾,,賀某代理指揮使,是皇上欽定的,,還輪不到你在這里指手畫腳,!”
面對一個不知所謂的人,賀元盛自然不會留情,,這種老東西,,若是不好好教訓(xùn)一下,還說不定會如何指手畫腳,。
“你狠,,看陳某不在皇上面前參你一本!”
說完之后,,陳炯?xì)夂艉舻碾x開,,而賀元盛,則開始思考名冊的事,。
在看了一些資料,,又詢問了幾個錦衣衛(wèi)老人,賀元盛終于知道,,密探名冊代表著什么了,。
如此巨大的力量,賀元盛自然要掌握在手,,而啟用密探的令牌,,他在白虎堂中找到了,卻沒有發(fā)現(xiàn)名冊,。
而且賀元盛還發(fā)現(xiàn)了一點不同,,就是檔案中記載,啟用密探的令牌,,共有七塊,,可現(xiàn)在只剩下五塊,其余兩塊下落不明,。
這些事都讓賀元盛頭疼,,還不能對人明說,,否則知情人,都會動些心思,。
這也是賀元盛,,不告知陳炯內(nèi)情的原因,就怕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私下調(diào)查此事,。
理不清頭緒的賀元盛,只能找來葉雨夢,,讓她幫著分析分析,,這份名冊會在哪。
“老爺,,陸炳勛隱藏這份名冊,,再加上死前說的話,恐怕是想用其當(dāng)個護身符,,保住家人的性命,!
所以這份名冊,他的家人應(yīng)該知情,,否則他死之后,,藏起來的名冊毫無價值!”
葉雨夢的提示,,讓賀元盛心中一動,,馬上開口叫道:“來人!”
“大人,!”老周從外面走了進來,。
“你帶人去陸府,悄悄抓捕陸炳勛的子女,,家眷,!”
“諾!”
半個時辰之后,,老周回來匯報:“大人,陸炳勛的家眷已經(jīng)悄悄抓捕,,只是他的嫡子陸定康,,消失不見,無人知道他的去處,!”
頓了頓,,又補充了幾句:“根據(jù)陸府的下人所說,陸炳勛罷官待罪的當(dāng)天晚上,,陸定康就離開了,!”
“老狐貍,!”
賀元盛罵了一句,他知道,,這是陸炳勛在罷官之后,,安排的后手。
“把守衛(wèi)陸府的負(fù)責(zé)人,,關(guān)入詔獄嚴(yán)刑審訊,,看看能不能審出什么!”
陸定康能夠走脫,,絕對是有人幫助,,否則陸府被錦衣衛(wèi)團團包圍,一個大活人,,怎么能離開,。
“諾!”
老周馬上點頭,,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老爺,你也別生氣了,!”
“陸定康消失不見,,想要找到他、拿回名冊,,可就難了,!”
從種種情況上來看,陸炳勛肯定是把名冊交給了嫡子,,甚至還有丟失的兩塊令牌,,也有可能在陸定康手上。
如此一來,,陸定康就能使用密探的力量,,絕對可以保證安全。
而陸定康雖然是紈绔,,可陸炳勛擔(dān)任錦衣衛(wèi)指揮使多年,,什么大場面沒見過,肯定會留足了后手,,讓兒子可以改頭換面的生活,。
之后斬斷一些密探跟錦衣衛(wèi)的聯(lián)系,這些密探就成了私人力量,,哪怕新的指揮使上任,,也沒有辦法。
畢竟這些密探太隱秘了,,還都是單線聯(lián)系,,除了一份名冊,,沒有其他線索。
“大人現(xiàn)在有兩條路,,一是尋找陸定康,,這個紈绔久居神京,認(rèn)識他的人不少,,不一定找不到他,。
另外一條,就是想辦法,,從皇帝手中,,拿到這份名冊?!?p> 賀元盛有些苦惱,,第一條路,走起來很困難,,至于第二條,,除非成為錦衣衛(wèi)指揮使,否則去問皇帝,,未免得不償失,。
畢竟名冊是指揮使掌握,賀元盛名不正,、言不順,,若是貿(mào)然開口,恐怕會少了一個底牌,。
因為皇帝還在猶豫之中,,沒有認(rèn)命賀元盛為指揮使,若是知道他沒有名冊,,心中的天平就會傾斜,。
思索了一會,賀元盛做出決定:“還是先找陸定康吧,!”
葉雨夢也沒有反駁,,鎮(zhèn)定的開口:“那就要了解一下陸定康,得知他的性格,,找人會容易些,。”
賀元盛馬上點頭,,而后讓人審問陸家的下人,以及陸炳勛的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