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陸家人,,還沒有得到結(jié)果,,意料之中的巨變,吸引了賀元盛的注意力,,只能把找人之事交給手下,。
東宮,,太子不停的走來走去,神情慌亂不已,。
不大的功夫,,蕭靜從外面走來,太子急切的問道:“怎么樣,,有什么消息,!”
“錦衣衛(wèi)從澄心的尸體上,找到了幾封信,!”
太子更加慌亂了,,額頭上也冒出冷汗,憂心忡忡的說道:“怎么辦,,怎么辦……”
“殿下,,你先不要急,皇上現(xiàn)在還沒有傳召,,也許情況沒您想的那么糟,!”
蕭靜連忙開口安慰太子,,卻沒有起到任何效果,太子還是那般慌亂,。
“賀元盛剛剛?cè)雽m,,那些信肯定交到父皇手中了,他看到那些大不敬的話,,怎么能饒了我,!”
自從澄心的死訊傳出,賀元盛又進(jìn)宮面君,,太子就派人打聽消息,。
最后還不放心,竟然讓蕭靜親自出馬,,因為他以前被澄心迷惑,,視其如知己,寫了很多心里話,。
現(xiàn)在事發(fā)了,,那些信自然讓太子擔(dān)憂,生怕皇帝會因此廢掉他的儲位,。
“殿下,,你不用著急,就算皇上看到了那些信,,想要廢除您的太子之位,,也不那么容易!”
蕭靜比太子老練的多,,他雖然也有些擔(dān)憂,,卻并不害怕,畢竟太子的依靠是朝臣,,不是皇帝的寵愛,。
而那些信,雖然很要命,,卻可以不承認(rèn),,只要朝臣繼續(xù)支持,皇帝也很難改立太子,。
“是嗎,!”
聽了這番話,太子稍微安穩(wěn)一點,,可臉上還是有幾分憂愁,。
“殿下,您記好了,,若是皇上詢問那些信,,您一定不要承認(rèn),,奴婢再去拜會一下陸閣老,跟他通個氣,!”
太子連連點頭,,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六神無主,只要有人出主意,,一定會照辦,。
不過心中的恨意,卻越來越深,,甚至產(chǎn)生了弒君的想法,。
“你說老東西什么時候會死?”
蕭靜凜然一驚,,馬上向四周看了看,,發(fā)現(xiàn)沒人在,這才低聲說道:“我的殿下啊,,這種話可不能說了,!”
“要是老東西死了,哪還有這么多煩惱,!”
頓了頓,,又補充了幾句:“老東西身體不好,經(jīng)常要吃藥,,能不能買通太醫(yī),,做些手腳!”
蕭靜的冷汗冒出來了,,這種事就算是親信,也不敢隨意表態(tài),。
最后想到,,太子是他看著長大的,這才把心一橫,,硬著頭皮開口:“殿下啊,,你還是清醒清醒吧,東暖閣那邊,,都是李直的人,!”
之后話鋒一轉(zhuǎn)的說道:“除非皇上的身體在差些,也許會有機會,!”
太子把眼睛一瞇,,冷冷的道:“但愿老天保佑,機會快點出現(xiàn),!”
兩人正說著話,,一個小太監(jiān)在外面稟告:“殿下,,錦衣衛(wèi)千戶陳睿,在宮外求見,!”
“他來干什么,?”
太子有些不解,倒是蕭靜眸光一閃,,略帶喜意的說道:“也許是好事,!”
而后向外面喊道:“讓陳千戶進(jìn)來!”
很快陳睿走了進(jìn)來,,先是給太子施了一禮,,然后緩緩的說道:“臣撿到了一件東西,好像東宮之物,,特來還給殿下,!”
說著,就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盒子,,恭恭敬敬的舉過頭頂,。
蕭靜立刻接了過去,打開看了兩眼,,面色就是一喜,,然后把盒子交給太子。
太子也察覺到了什么,,接過盒子之后,,同樣漏出欣喜之色。
這時陳睿再次開口:“東西已經(jīng)送還,,臣告退,!”
“陳千戶慢走!”
蕭靜笑著開口回應(yīng),,語氣十分客氣,。
陳睿一走,太子打開信件,,看過之后,,漏出了一副如釋重負(fù)的表情。
寫給澄心的信,,只有這封最重要,,上面不僅有很多不敬之言,還詛咒皇帝早死,,現(xiàn)在此物回到手中,,太子自然輕松不少。
“殿下,,這封信對嗎,?”蕭靜問道,。
“這封信最重要,其他信雖然有些怨言,,卻沒什么過分的,!”
頓了頓,又開口埋怨:“這個賀元盛,,既然把信送回來了,,怎么還留下一些!”
“殿下啊,,別的信,,應(yīng)該在東暖閣!”
老奸巨猾的蕭靜,,已經(jīng)看明白賀元盛的用意,,不過卻沒有生氣,因為換成他,,也會這么做,。
畢竟皇帝欽定的案子,又是大庭廣眾之下拿到的信,,怎么敢不上交,。
“哼,首鼠兩端之輩,!”
太子的語氣有些冷,,好像是不滿賀元盛的做法。
“我的殿下啊,,賀元盛還有用,,能拉攏,還是拉攏的好,!”
頓了頓,,略帶冷意的說道:“何況您登基之后,想怎么收拾這些人不行,!”
太子點了點頭,又開口問道:“別的信雖然不重要,,可父皇硬要發(fā)作的話,,也是個麻煩?!?p> 蕭靜神秘的一笑,,淡然道:“要是陛下發(fā)作,你不用反駁,,而且要默認(rèn),,表示自己的確不滿,!”
太子非常不解:“為何?”
“皇上年紀(jì)大了,,還有廢立之心,,您作為太子,又沒犯什么大錯,,稍稍表示不滿,,朝臣是可以理解的!”
接著有些陰險的開口:“若是皇帝大動干戈,,正好幫了殿下一個幫,,看看朝臣中,哪一個能成為心腹,!”
蕭靜深諳人心,,知道一些怨言,根本無關(guān)大雅,,朝臣們也不會在意,。
而太子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表示不滿,正可以顯露出君王的威勢,,給朝臣增加信心,。
太子這才漏出些笑容,神色也放松下來,,只是眼中的目光,,有一絲狠辣。
在兩個人商議的時候,,東宮的另一處大殿內(nèi),,一名御醫(yī),正在給泰安郡王把脈,。
等御醫(yī)把完脈,,泰安郡王急切的問道:“怎么樣,我的身體如何,?”
在說話的同時,,泰安郡王動了動下身,好似很難受一般,。
看病的御醫(yī),,已經(jīng)感覺到不妙,發(fā)現(xiàn)泰安郡王的小動作,,心中更是緊張起來,。
“殿下,臣才疏學(xué)淺,看不出殿下有什么病,,不如另請高明,!”
“廢物!”
泰安郡王火了,,當(dāng)即站起身來,,踹了御醫(yī)一腳。
過了一會,,這才氣呼呼的開口:“去把太醫(yī)院人,,都給本王叫來!”
馬上有太監(jiān),,小跑著去傳令,,而泰安郡王發(fā)火之后,下身更不得勁了,,于是悄悄地伸手,,撓了幾下……
一刻鐘之后,十幾個御醫(yī)出現(xiàn)在東宮,,開始給泰安郡王把脈,。
而把完脈的太醫(yī),每一個人的臉色,,都十分嚴(yán)肅,,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話。
最后太醫(yī)院的負(fù)責(zé)人出馬,,在把完脈之后,,同樣是臉色大變。
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敢問殿下,,身體有何不適?”
泰安郡王眉頭一挑,,不耐煩的開口:“你們不是把脈了嗎,,難到看不出來?!?p> 負(fù)責(zé)人馬上有了些猜測,,之后跟同僚商議了一會,臉上的擔(dān)憂之色更濃了,。
最后沒有辦法,,硬著頭皮問道:“還望殿下明言,到底有何不適,,身體可有什么異常!”
泰安郡王不是傻子,從這些御醫(yī)的反應(yīng)中,,感覺到了不妙,,這才說出了問題……
御醫(yī)的心中,再無僥幸之意,,低聲說了幾句話……
接著,,就聽見泰安郡王聲嘶力竭的喊道:“你們都是庸醫(yī),是在騙本王……”
一刻鐘之后,,太子,、太子妃夫婦,一起出現(xiàn)在泰安郡王的寢殿中,。
不大的功夫,,一個女子的咆哮聲傳出:“你們這些庸醫(yī),到底會不會看病,?!?p> 接下來,東宮上演了一出雞飛狗跳,,所有的宮女,,以及泰安郡王的妾室、通房,,都被太子,、太子妃身邊的人,領(lǐng)著女醫(yī)檢查身體,。
如此大的動靜,,按照道理來說,震動會不小,,甚至?xí)@動皇帝和外朝,。
可日落之前,另一件大事,,掩蓋了東宮之內(nèi)的骯臟,。
皇帝在東暖閣中,召見內(nèi)閣輔臣,、勛貴,、太子,還當(dāng)場拿出太子寫給澄心的信,,冷冷的問道:“太子要如何解釋,!”
因為泰安郡王的事,太子本就心情不好,,再加上被皇帝壓制多年,,頓時爆發(fā)了:“兒臣要解釋什么,!”
“混賬,你與逆賊過從甚密,,這次造反,,是不是你在背后指使!”
皇帝也怒了,,圖窮匕見的表明態(tài)度,,打算給太子扣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父皇早就看兒臣不順眼,想要廢掉兒臣的儲位,,又何必找這些借口,!”
“你……”
“陛下息怒!”
皇帝正要發(fā)怒,,陸禾章開口了,,接著舉起信件,淡然道:“臣剛剛看過這封信,,沒有發(fā)現(xiàn)與造反有關(guān)的內(nèi)容,!”
“里面的大不敬之言,陸卿沒有看到,?”
皇帝的語氣很冷,,看著陸禾章的目光,也帶著幾分威脅,。
可這種事情,,陸禾章不可能退縮,連忙開口說道:“只是一些怨言而已,,并無大的過錯,,何況陛下做事,的確有欠公允,?!?p> 說完之后,陸禾章跪倒在地,,東暖閣的文臣,,也同樣跪倒在地,表明了要支持太子,。
皇帝頓時惱火不已,,想說的話,也沒法說了,。
過了一會,,這才冷冷的開口:“明日早朝,,庭議此事?!?p> 東暖閣發(fā)生的事,,賀元盛不得而知,他現(xiàn)在正看著一封信,,上面寫著東宮發(fā)生的事。
看過之后,,賀元盛將信焚毀,,自言自語的說道:“終于爆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