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湖邊樹林
這五彩繩可與普通的繩子不同,用的是巋然大陸中最好的絲線,,陽光一照會閃出亮光來,。此外,,上面還綴了許多小珠子,有金的,、玉的,,混著金光,很是耀眼奪目,。拿在手里只一瞧就能斷定這繩子價值不菲,。
將他遞給蘇染:“這么多年不見,總是沒機(jī)會送你些禮物,。眼下我手里只有這個小玩意兒,,你先拿著玩吧,日后有什么喜歡的,,和我說便是,。”
“上官你也太好了,!”接過五彩繩端詳了一下,,又說道,“……上官,,我還真有個想要的,。”
“你說,?!?p> 看了一眼七皇叔,湊到上官耳邊說:“我想去你家的風(fēng)畔館瞧瞧,?!?p> 風(fēng)畔館是全熠朝數(shù)一數(shù)二的樂坊,奢靡繁華程度在熠朝中首屈一指,。它雖不像落玉坊那樣門檻較高,,但也因?yàn)槿魏稳硕歼M(jìn)得去,反而更加不好進(jìn)了,。
尤其是里面出現(xiàn)了一個三水閑人,自這位舞娘一出,,風(fēng)畔館日日人滿為患,。能進(jìn)去是能進(jìn)去,,但館里也是頭挨著頭,肩膀碰著肩膀的,。喧鬧聲,、叫罵聲嘈雜一片,哪兒還有心思聽曲子,?
因此風(fēng)畔館在修地磚的同時,,又再館里擴(kuò)充了一部分,修建了不少雅座,。那里環(huán)境清幽,,微風(fēng)徐徐,觀賞視野也十分的好,,和下面暢叫揚(yáng)疾的世界隔離成了兩個世界,。
但這樣好的地方,可就不是一般人能進(jìn)去的了,。要么肯出錢要么有腰牌,,否則也只能在下面看看可望不可即的天境了。
“咳,?!碧K染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聲,“你……能不能給我個腰牌啊……”
以前蘇染還有錢去里面揮霍一番,,可去了幾次都不曾見到三水閑人,,如今他也沒錢了。
“好說,?!鄙瞎俾牭剿@個要求不免笑了笑。
直接從腰間卸下上官家的腰牌遞給蘇染:“你直接拿著這個,,去哪里都不會有人攔著你的,。”
“上官家的腰牌,?!”蘇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官居然把他家的腰牌給了他!那不是意味著……
意味著去哪都行,?還沒人敢惹,?
那他不就可以白吃白喝了?
想想巋然大陸里有那么多上官家的產(chǎn)業(yè),,蘇染激動的不行,,摟著上官的袖子就開始諂媚:“我以后不叫你上官了,我也不嫌我輩小了,,我只喚你叔叔,!”
摟著上官一臉狗腿的叫:“二叔,!”
“你小心臟了公子的袖子!”玉折不屑地說道,。
蘇染眼下哪里還有生氣的樣子,,提著腰牌一臉得瑟:“玉折你羨慕吧?”
“切,!”
“哈哈哈哈,,玉折你就是嫉妒了!”
“我嫉妒你一個狗腿子,?”
“什么狗腿子,?我這叫取之有道!對吧二叔,!”蘇染一口一個二叔叫得很是親熱,。
“當(dāng)初也不是誰偏要叫人家上官,如今又來叫二叔,,好不害臊,。”玉折就是不給蘇染臺階下,,又將陳年往事提了起來,。
他們?nèi)齻€小的時候,一見面,,便為該如何稱呼對方而發(fā)愁,,尤其是蘇染這個倒霉孩子。
他不僅年齡最小,,輩分更小,。
如果按情分和年齡上,他是應(yīng)該喚上官一句子卿哥哥的,。但有蘇泓澈在中間卡著,,蘇染不得不照輩分來排。這一排他就得走七皇叔那邊,,喊上官一句二叔,。
蘇染怎么盤算都覺得是自己虧了,死活不肯答應(yīng),。他又和上官沒親戚,,為什么要做自降身份的事情。在說了,,他堂堂熠朝四皇子,,喊他叔叔,他也不敢答應(yīng)啊。
于是,,就找了一個折中的法子:不論輩分,,只做朋友。
反正也差不了幾歲,,就喊上官吧。
“我想叫什么就叫什么,,你管得著嗎你,?”白了一眼玉折,手里仍舊攬著上官的胳膊不放,。
“玉折說的不錯,。”許久未曾開口的七皇叔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不知為何,,聽到蘇染喊別人叔叔,蘇泓澈心里倒有些不舒服了,。
上官是個很有眼力價的人,,見狀便說:“四殿下快別折煞我了?!?p> 蘇染也見好就收,,畢竟他也沒真的想認(rèn)上官做叔叔。但心里還有個坎兒過不去,,把玩著手里的繩子,,開口說道:“唉……這端午節(jié)過的好沒意思。人家上官還送了個東西呢,!”
看了一眼七皇叔的臉色:“另一個做長輩的卻什么都沒有,,可見這幾年的叔叔是白叫的?!?p> 他話說的這樣直白,,眾人怎會聽不懂他的意思。
這明擺著是來要禮物的,。
任何人被蘇染這么當(dāng)面一說,,臉上多少會有些掛不住。畢竟讓小輩說教,,總是一件不大體面的事情,。
可七皇叔是誰?
一張冷漠臉厚得如城墻一般,。
聽到蘇染這一樣說,,七皇叔開口說道:“我的東西可是那么好得的?”
“你敢給我就敢要!”
“那好,?!逼呋适逯噶酥笇γ娴恼翗淞郑熬筒啬抢锪?,你去找吧,。”
……
沒想到他能說的這樣痛快,,蘇染倒有些不敢相信了,。
看了看身側(cè)的樹林,心里一陣發(fā)虛,,盯著七皇叔看了好一會兒,。
自己與父皇的約定,除了六妹應(yīng)該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道了啊……
那七叔這是……湊巧了,?
看著蘇泓澈那張波瀾不驚的臉,,蘇染心下萬分肯定他七叔是隨口一說罷了。再說了,,就他小叔叔這根木頭,,哪里會有閑情雅致玩這個?
但畢竟是對方是他叔叔,,總不好連個面子都不給:“七叔今日能來參加宴會我就很知足啦,!哪還能別的要求呢?”
捧起蘇泓澈的手,,滿臉柔情,,學(xué)著話本子甜膩膩的說:“此間能有幸得見汝之容顏,便已足矣,,何來他求,。”
聽得七皇叔渾身抗拒,。
“哪里來的臟手,?看劍!”
玉折“嘩啦”一聲就把隨身的佩劍抽出,,抬手就要砍那只緊握七皇叔不放的手,。
蘇染手疾眼快拿起棋盤上的一枚棋子就朝玉折扔去。一邊躲玉折的劍,,一邊用棋子亂扔他,。
這下可把上官給救了,他一邊笑嘻嘻地說:“你們兩個別打了別打了,?!币贿吳哪暤亟o蘇染遞棋子。
這兩個小孩子一左一右在七皇叔耳邊吵個不停。該提劍的提劍,,該動手的動手,,而且都揚(yáng)言要打死對方。
坐在中間的蘇泓澈看著石桌上的棋局,,臉上又黑了幾分,。
棋盤上黑子已將白子絆住不少,每顆黑棋所到之處都如朵朵綻開的黑蓮,,不僅能救活自己的棋子,,還能抑住敵方。
眼下自己已經(jīng)占了上風(fēng),,將不少黑棋都移出了棋盤,還差三枚就能全勝,。
蘇染這一扔就全毀了,!
好好的棋局全毀了!
對面上官還樂此不彼地給蘇染遞著棋子,,一時間火氣上頭,,七皇叔氣的“噌”地一下站起身。
其他的三個人都被他這動作嚇停了手,,紛紛駐足看他:上官手里捧著一大把棋子,,蘇染保持住扔棋子的動作,玉折則是提著長劍一個金雞獨(dú)立,。
眾人都不知道七皇叔要做什么,,就連蘇泓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
“吵死了,?!睘榱吮3肿约旱男蜗螅呋适遐s忙從腦子里找出一個說辭,,然后轉(zhuǎn)身離去給大家留下一個倔強(qiáng)的背影,。
三個人齊齊地看著蘇泓澈有些同手同腳的背影,發(fā)出疑問,。
“這是……生氣了,?”
然后開始互相埋怨。
“都怪你,!”
“怪我什么,?!你先動的手,!”
“我為民除害有錯嗎,?”
玉折和蘇染你一句我一句,一推我我推你,在互相推搡之間又打了起來,。
上官實(shí)在是拉不開這兩人,,只能站在一旁,揮著雙手:“別打了別打了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