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玉雖然對常遇春的殘暴行為感到憤怒,但要說讓他遭人暗算,心里卻也不愿意,。當甫玉聽到滇南八駿的聲音,便心想著該如何去提醒常遇春提防,,或者靠著沈立跟這些人在周旋,獲取一些時間,。于是讓劉基去附近尋找沈立和白川,可是劉基輕呼了幾聲卻怎么也得不到沈白二人的回應(yīng),。
“師兄,,我腿腳不便,你即刻趕回大營告訴遇春,,說滇南八駿要害他,,這幾人手段卑劣,不可不防,?!备τ裾f道。
“那你,?”
“我腿腳不便,,他們?nèi)粢獙ξ以趺礃樱艺f什么也逃脫不了的了,,與其跟著我等死,,不如跑回去報信,讓遇春多加提防,?!备τ裾f的話全是權(quán)宜之計,大不了把自己的命也留在這里好了,。劉基一刻也不敢逗留,,連忙起身撩起長袍,奔往大營,。
甫玉一心尋死,,他倒不在乎這江南八駿的手段。過了一會,,只聽見滇南八駿又開始有了動靜,,聲響離甫玉越來越近。
“老大,那里似乎有個人,?!焙猪毆氀壅f道。
“老三,,嚇唬誰呢,,這大半夜的,荒郊野地,,會有什么人,?”瘦高紅臉說道,“我們兩只眼睛都看不到,,就你一個招子的看到了,。”瘦高紅臉話剛說出口,,剩余的人都呵呵樂開了,。
“老二,是真的,,你仔細看,,就是一個人坐在那里,”褐須獨眼顫顫巍巍地說道,,“不會是什么臟東西吧,?我聽說常遇春剛殺了三千多個陳友諒的士兵,就埋在這附近,?!?p> “鬼有什么好可怕的?我還巴不得能見到呢,,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白面無眉悠悠地吐出了一句話,,率先走了過去,。他走路的聲音極輕,以至于屏息以待的甫玉都沒發(fā)現(xiàn)他的到來,。
“喲,,還真是個人?!卑酌鏌o眉說罷,,招呼同伴過去,其他人過去,,用火把一照,,認出了甫玉,。
“我道是誰?原來甫先生你啊,?!焙谀樕窖蚝贿呎f著,一邊留意著周邊,,甫玉以往都是好幾個人在其左右,,如今落單一人,就怕甫玉還有什么陰謀,。
“甫先生,,大半夜的,為何獨自在這里吹著冷風(fēng),?”瘦高紅臉問道,。見甫玉只是閉著眼睛,嘴里默默地念著什么,。
“甫先生把我們兄弟害得好苦啊,,為了尋那爺孫倆,耽誤了我們好些時日,。幸虧皇天不負有心人,還是找到了,?!焙谀樕窖蚝f道。
甫玉聽到山羊胡這么說,,心里一震,,莫非他們找到了那個姑娘?
“哦,?那就恭喜幾位了,,終于變回了君子?!备τ窬従彽卣f道,。
“我們滇南八駿說得出,做得到,,我們費了好多功夫,,終于尋到了他們,還將好多財物送給了他們,,這下該談?wù)勎覀兒拖壬氖铝税??”山羊胡說道。
“他們,?”甫玉說著,,不禁放聲大笑,。
“怎么?先生不相信,?”山羊胡問道,。
“那日你們走了以后,那老漢就已經(jīng)懸梁自盡了,,何來的他們,?滇南八駿果然還是這副裝腔作勢的樣子,動手吧,,反正這里也沒有旁人,,你們殺了我,也不會有人知道,,何必要演戲,?”
“那老漢死了?”山羊胡說著,,轉(zhuǎn)臉怒瞪褐須獨眼,,質(zhì)問道:“你不是說找到他們了么?還拿去了這么多財物,,難道你是在坑我們,?”
“不……不是這樣的,老大,,你怎么就聽了他的,,難道我們的情義還比不上此人的信口雌黃么?”褐須獨眼連忙說道,。
“那你倒說說,,你是在哪里尋得他們的?”甫玉問道,。
“自然是……在定遠邊境,,”褐須獨眼說道,“后來我給了他們好多錢,,讓他們遷到別處去了,。”
“定遠邊境,?在那座庭院,?”甫玉又問道。
“自然是那里,?!?p> “罷了,我道滇南八駿雖濫殺無度,,但總算還有些君子風(fēng)范,,沒想到也是滿口謊言,,言而無信的小人?!备τ窭湫Φ?。
“先生把話說得清楚些,到底誰是小人,?”山羊胡有些怒氣,。
“你該問的是他,那定遠邊境的庭院已經(jīng)被一把大火燒成了灰燼,,你們再去看就知道了,,怎么還能在那里尋得到人?”甫玉說道,。
“到底怎么回事,?”山羊胡質(zhì)問褐須獨眼道。
“是,,是我對老大撒了謊,,但那處庭院早已經(jīng)燒沒了,那爺孫倆說不定也早已被害了,,怎么還能尋得到人,,我怕老大責(zé)怪……”褐須獨眼見瞞不過去,于是如實說道,。
“你……”山羊胡說著,,一記耳光已經(jīng)掃在了那褐須獨眼的臉上,“我們滇南八駿要被你這害慘了,?!?p> “我還聽說,,你們有人早已跟天河幫的沙少主串通好了,,騙各位服下毒藥,就是想要獨占你們的錢財,?!备τ裾f著,假裝不經(jīng)意地瞟了一眼褐須獨眼,。
“你……”山羊胡早已怒不可遏,,“怪不得你想破壞我們的規(guī)矩,原來早有所謀,,今日不殺你,,傳出去我們滇南八駿就真的變成笑話了?!?p> “老大,,這廝滿口謊言,,是,尋那爺孫倆的事,,是我騙了你們,,但我沒有串通沙無忌啊,我自己也吃了毒藥了,,你怎么能不信,?”褐須獨眼聽到甫玉編故事陷害自己,心里暗罵甫玉歹毒,,但終究有苦也說不清楚,。
“你那顆毒藥,是沙無忌喂你吃的,,有沒有吃,,那倒另說,豈不知這毒還有解藥,?”瘦高紅臉說道,。滇南八駿都是貪財之輩,聽到有人要謀取他們的錢財,,那還能忍,?
“老二……你,老四,,你平時最了解我,,我是個怎么樣的人,怎么會去做那種事,?”褐須獨眼向白面無眉求救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是個什么樣的人,,我怎么會知道,?”白面無眉悠悠地說道。
“老六,,你最重情義,,你忘了?那時你傷重,,是誰拼了命去救你的,?你倒是說句話?!焙猪氂肿叩桨酌冀鹧烂媲?。
“你那時也沒有想要騙我們錢財啊?!卑酌冀鹧勒f道,。
“你們,,老七,老八,,你們別信了那人說的話,。”
滇南八駿對褐須獨眼嗤之以鼻,,哪還會講什么道義,,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褐須獨眼見同伴沒有一個人相信他,,提起刀就要去取了甫玉的性命,,嘴里罵道:“我讓你胡說!”
可褐須獨眼的刀還沒砍下,,早已被白面無眉射出一支袖箭,,射中了另外一只眼睛,頓時,,鮮血直流,,疼得直叫喚。這回褐須獨眼變得徹底瞎了,,爬在地上胡亂摸著,,嘴里大喊大嚷。滇南八駿剩余幾人想到這些日子所受的“無津丹”之苦,,心里的憤恨不打一處來,,都紛紛上去,對褐須獨眼拳腳相向,。
“罷了,,他也受到苦頭了,”山羊胡說著,,蹲下對著奄奄一息的褐須獨眼說道:“你現(xiàn)在就回去找沙無忌,,讓他交出“無津丹”解藥,否則就要了你的命,?!鄙窖蚝f罷,,示意瘦高紅臉去牽來馬匹,。
那褐須獨眼此刻早已被揍得體無完膚,哪還有說話的力氣,,被瘦高紅臉扶著趴在馬上,,那馬極具靈性,緩緩地走了,。
甫玉看罷滇南八駿所做的一切,,心里暗笑,,這幾人也只不過是披著君子外衣的冷血強盜,利益所致,,誰還會講什么道義,?
“老大,老三真的能帶回解藥么,?”瘦高紅臉問山羊胡道,。
“就憑他?我只不過顧及情義,,不愿取他性命而已,,讓他去找沙無忌,就是想讓沙無忌知道,,我們早已揭穿了他們的陰謀,,讓他不要小看了我們滇南八駿,以為我們是予取予求的廢物,?!鄙窖蚝f道。
“那……這解藥,?”瘦高紅臉又問道,。
“還是要殺了常遇春?!?p> “這……”瘦高紅臉說道,,“常遇春武藝高強,如今老三也不在,,該如何……”
“我倒有個主意,,”白面無眉悠悠地說道,“常遇春很重情義,,將這人綁了去,,不怕那常遇春不答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