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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上情緣

第一百二十三話 曾想癡愛相伴(上)

雪上情緣 舊時筆墨 7006 2023-09-17 00:30:55

  月曉天晴居中,,若雪傷勢已見好轉(zhuǎn),。同時,,天上也回來了,。

  “大哥,?!碧煜噙B忙迎出,。

  天上收回分身,,問若雪:“小雪覺得怎么樣了,?”

  “好多了,。”若雪本想質(zhì)問天上,,既然記得“寒劍藏在九牧之南”的話,,為什么不記得那一月的其他事,?可最終覺得,這些只是天上欺瞞而已,,正因此,,她才好想和人訴說:“我有些想夕然,要去找她,?!?p>  天上道:“行?!比寺宰魇帐?,先沿路回去取了兩匹駿馬,再返回重山中夕然的居處,。

  不久后,,天上三人回來,天相遠(yuǎn)遠(yuǎn)喊了一聲:“夕然姐姐,,我們回來了,。”

  聽到天相聲音,,夕然趕緊出屋,,越過兄弟二人,徑來到若雪身前:“雪姐姐,?!?p>  若雪應(yīng)了一聲,拉起夕然雙手,,正要說些思念的話,,忽然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左看右看,,才發(fā)現(xiàn)原因:“夕然,,你手上怎么會有墨水?”

  夕然忙將手背過:“沒……沒什么,?!?p>  天相也看了看,才道:“我知道,,夕然姐姐定是又在寫字了,。”

  夕然見瞞不過,,索性拉著若雪進(jìn)屋,,將一疊紙箋拿給若雪,輕問:“雪姐姐,寫得怎么樣,?”

  若雪看了一陣:“寫的是,?”夕然畢竟剛?cè)氪碎T,提筆都沒學(xué)會,,寫出的字自然不好認(rèn)出,。

  “看來我寫的都不能叫字?!毕θ粐@了口氣,,拿起桌上的一本書,指著封面上的幾個字道:“我是照它寫的,。”

  若雪對照一看,,才見果然像是這幾字,,道:“這才幾天,你能學(xué)到這地步已經(jīng)算難得了,?!闭f罷,再翻幾頁紙箋,,可翻來覆去都是同樣的字,,不由問道:“怎么翻來覆去就只有這一句‘昨日亂山昏,來時衣上云’,?”

  夕然道:“人說書讀百遍其義自見,,我想,多寫幾遍或許就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了,?!?p>  若雪將封面上的字看了看,轉(zhuǎn)頭看向夕然,,問:“字跡行云流水,,又是男子筆跡,難道是他,?”

  夕然道:“嗯,。所以我想雪姐姐這幾天教教我寫字,也好不讓他看扁,?!?p>  若雪道:“若是有機(jī)會,我也想,?!闭f罷,給夕然解釋道:“這句話應(yīng)該是夸人,說的是在夕陽將盡時,,一個從山上飄飄而來的仙子,,等她來到身邊,羅衣上還繚繞著繽紛的云彩,?!?p>  夕然想起那日情景,心中不勝喜悅,,可卻哼了一聲故作不喜:“說得煞有介事,、天花亂墜,可實則還是些不著邊際的花言巧語,!”

  若雪訝異看了夕然一番,,贊道:“才一個月不見,沒想到你進(jìn)步這么多,?!彼傅氖窍θ灰痪湓捰昧撕脦讉€成語。

  夕然疑道:“什么,?”

  若雪無奈一笑,,也沒解釋,接著道:“他既然用這種含蓄的方式,,顯然也不算輕浮之人,,花言巧語就更說不上了。這句話是夸你,,沒有什么難為情的,。”說到這,,不禁想起自己的事,,忽感慨道:“天地何其之大,能夠相遇相識已是很大的緣分,,何況是相思相戀,?”又鄭重對夕然道:“夕然,你要勇敢些,?!?p>  見雪姐姐忽然如此,夕然轉(zhuǎn)頭看了看屋外的天上,,試著問道:“雪姐姐,,你是不是有心事?”

  為免夕然跟著煩心,,若雪忽然覺得自己不該告訴夕然她和天上的事,,便重回開朗:“我能有什么事,?來,我教你寫,?!?p>  天相在外面呆了一會,覺得無聊,,便也進(jìn)屋去看,,此時,正值若雪說到字如何寫好:“前人也總結(jié)了一些技巧,,比如無垂不縮,,無往不收;行處皆留,,留處皆行,;左收右放,左斜右正,;筆斷意連,,顧盼呼應(yīng)。雖然說法不一,,可說的都是運筆用鋒之法,而關(guān)于運筆用鋒,,可以在四個方面下功法,,那就是蓄、起,、行,、收?!?p>  聽到這,,天相也覺有趣,更想起月曉天晴居外的五個字以及那個朱衣姑娘,,便道:“雪姐姐,,你也教我寫好不好?”

  若雪道:“你是個男孩子,,應(yīng)該讓你大哥去教,,不然把你教成女孩子,我可交待不了,?!?p>  天相愣頭道:“可我看雪姐姐也有男孩子的氣概呀,應(yīng)該不會的,?!?p>  聽了這話,若雪停筆想道:“是不是因為這個,他才喜歡師姑呢,?”想罷,,用眼神警告了一下天相:“你雪姐姐是個女的,記住了,!”

  天相不敢多言,,可他畢竟還小,又和若雪,、夕然親近,,過不多久,又觍著臉走過去,,把那本書拿在手中,,道:“那,天相要學(xué)這個,?!?p>  夕然便給了他:“拿去吧?!?p>  天相接過,,興沖沖跑到屋外:“大哥,快教我寫字,,就這幾個字,,我要和夕然姐姐比一比,誰學(xué)得快,,寫得好,。”

  天上看向天相手中的書,,封面正是“昨日亂山昏,,來時衣上云”。忽然一驚:“天下,?”

  天相也看了看那幾字:“大哥說這是二哥寫的,?”

  天上認(rèn)真辨認(rèn)一番,片刻后搖了搖頭:“形似而神不似,,或許是我太思念天下了,。”

  “形似而神不似,?大哥快給天相講講,。”

  “這句話乃是這人有感而發(fā),,當(dāng)時他心潮澎湃,,使心中情溢于筆尖,,因此得以酣暢淋漓,是以有行云流水之感,,可寫在最后,,心情忽然郁結(jié),澎湃之情也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猶疑不舍,、愧疚難安,還有一絲期待,,似有話欲訴難訴,,是以‘云’字欲收難收、似收未收,,未能一以貫之,,連帶著也將前幾字的心浮氣躁牽引了出來?!?p>  天相道:“可大哥曾說二哥爭強(qiáng)好勝,,難道他不會心浮心燥嗎?”

  天上點了點頭:“嗯,,這一點你要學(xué)習(xí)你二哥,,他雖然爭強(qiáng)好勝,可卻性格果決,,懂得厚積薄發(fā)之理,,因此所付出的努力與爭強(qiáng)好勝之心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是以仍可以做到步步為營,,循序漸進(jìn),?!闭f到這,想起天魔尊成為天魔尊,,而天下成為云之主宰,,再補(bǔ)充道:“爭強(qiáng)好勝是前進(jìn)、成長的動力,,而足夠的努力是不誤入歧途的保證,。這一點你要切記!”

  “天相記住了,,可聽大哥這么一說,,天相更想見二哥了?!?p>  天上道:“會見到的,?!闭f罷,再望向書頁之字,,心道:“這人到底有何苦衷呢,?”

  不久就到晚上,等吃過飯,,天上對若雪道:“我已去了南海一趟,,找尋數(shù)日,毫無結(jié)果,,我想,,關(guān)于寒劍我再不能幫到你什么,我打算讓天相明天就送你回極沐寒,?!?p>  若雪不敢置信道:“你明知我父母當(dāng)時是騙天魔而已?!?p>  “可我能做的也只有這個,。”

  若雪終于明悟,,神情一震:“是不是嫌小雪連累你了,?所以你才要找這樣一個借口趕走小雪?”

  天上道:“嗯,,有你或者天相在,,我必會受制于人?!闭f罷,,對天相道:“此去雖然不會路過三牧,可天魔的行蹤不可揣摩,,小雪不能動用冰霜之力,,若是見到天魔,定要繞道而行,?!?p>  天相道:“嗯,大哥放心吧,?!?p>  若雪問:“那你呢?”

  天上道:“我已知天魔之計,,斷不會坐視不理,。”

  聽到這,,夕然想起天相曾說的“不投桃報李也不以牙還牙”,,又見若雪大有不愿回去之意,,便對天上道:“我記得有三個人曾經(jīng)救過你,難道你不去說一聲謝謝嗎,?”

  天上看了夕然一眼,,正要開口,天相已解釋道:“夕然姐姐,,一般人進(jìn)不去荊棘門的,。”

  夕然反問道:“天上大哥哪能算一般人,?”這才明白若雪為何忽然說些讓她勇敢的話,,才覺兩情相悅著實不易,日后再見天驕,,遂更勇敢起來,。

  天上接過話:“闖進(jìn)去不難,可那就不是道謝了,?!?p>  聽到這,若雪試著開口道:“道家迎客曲我倒是會,?!?p>  天相見大哥對雪姐姐的話不置可否,忙道:“天道好還,,有大因果在,,無論恩情還是仇恨,都不會欠下的,,兩位姐姐放心吧,。”

  夕然疑道:“大因果,?”

  天相道:“每一個人的所作所為最終都會加諸自身,。有的在短期內(nèi)應(yīng)驗,叫做小因果,,有的在這一生無法應(yīng)驗,,可能要到很多世以后,,這叫做大因果,。”解釋罷,,又對若雪道:“雪姐姐,,大哥不去荊棘門是有原因的。荊棘門離此處至少半天路程,,去了再回到這里就要一天,,這段時間,,說不定就會有一村的人死在天魔手中?!?p>  若雪望向天上:“可你去阻攔一次,,就會多一次危險。難道你就不怕別人擔(dān)心你嗎,?”

  天相頓時轉(zhuǎn)了舵,,也試著勸道:“是啊大哥,我和二哥都會擔(dān)心你的,?!?p>  天上道:“我之所以急著阻攔天魔,一是的確不愿眼見天魔為亂,,二是天下必定會和我一樣,,只有在天魔為亂的地方,才最有可能見到他,。以后行事,,我會多加小心,你們無需擔(dān)心,?!?p>  若雪道:“怎么能不擔(dān)心?你忘了……”說到這,,見天上毫無留戀,,果斷住了前言,改口道:“好吧,,我明天就走,,天相一時三刻也離不得你,我也不要他送,?!闭f到這,開朗如她,,也有些委屈,。

  天相卻道:“雪姐姐,你的傷剛好,,天相一定要送你安全回去才好,。”說罷,,朝若雪笑了笑,。

  若雪不愿拒絕天相,點頭答應(yīng)后,再問夕然:“夕然,,你呢,?”

  夕然道:“下月初五是我父母忌日,我已經(jīng)三年沒有拜祭他們了……”

  若雪道:“也好,,你在天魔域奔波多年,,也該歇歇。你在這里的話,,有事我還可以給你寫信,。”商議定,,眾人各自去睡,。

  次日,夕然送別天上兄弟后,,拉住若雪道:“雪姐姐,,你還記得你當(dāng)時說我只是看上去柔弱的話嗎?”

  “嗯,,怎么了,?”

  夕然道:“昨晚,我想了一宿,,如果說我是看上去柔弱而已,,那雪姐姐就只是看上去堅強(qiáng)。以后,,你要有任何心事,,都可以寫給我,雖然我可能幫不上你,,但總能替你分擔(dān),。”

  若雪點了點頭:“我會的,?!?p>  天上、若雪乘奔菁,、逐光,,天相化為原形隨在一旁,三人離了重山,,走了兩日,,來在荊木邦中。此時已至中午,,三人來在一處名為“君竹客?!钡目蜅P?。未想客滿為患,,店中只有一個角落勉強(qiáng)有座,。三人剛到桌前,就聽客棧中一男子道:“天魔域已經(jīng)成了氣候,,這一次派出三大護(hù)法分襲冰目原,、良穆都、原睦邑,,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前不久,永牧州來了天魔使者,,竟送來約戰(zhàn)書,,要在下月初五于永牧州迎戰(zhàn)四城五門?!贝巳俗鲿虬?,頂冠束帶,衣衫款款,,看似弱不禁風(fēng),,可一介文弱,敢在眾人之前侃侃而談,,實算得上人中龍鳳,。

  另一拼座人道:“天魔雖相繼拿下三牧,可一來是因為有塵埃相助,,二來是四城五門被調(diào)虎離山,,他們才偷襲成功??捎滥林葜胁o塵埃,,天魔這一次又不能偷襲,他們怎么會如此目空一切,,劍指九牧之首,?這個消息兄臺何處得來?”永牧州本就位居九牧中央,,加之四玄門的苦心經(jīng)營,,地位與日俱增,如今確已成九牧之首,。若是永牧州之戰(zhàn)潰敗,,九牧自是岌岌可危,人們怎能不對這個消息格外上心,?因此,,聽了有人在此講述天魔事,許多行人就進(jìn)了客棧,圍了過來,。

  那書生回道:“我就是從永牧州而來,。”

  頓時,,圍著的人群有些看他不起,,你一言我一語地指責(zé)起來:“原來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永牧州正值用人之際,,你竟如此貪生怕死!”“如此之人真是九牧少有,!”“世風(fēng)日下,,世風(fēng)日下啊,!”“……”

  那書生少不了解釋一番:“各位誤會了,,我并不是逃出永牧州,相反,,我認(rèn)為若是四城五門應(yīng)對妥當(dāng),,此戰(zhàn)必是九牧取勝。不過,,此次天魔三大護(hù)法,、十八使者盡出,光靠永牧州中如今的人手,,顯然不足以應(yīng)對二十一位天魔精英,。”

  有個長著雞賊眼的男人立時聽明白了,,冷哼一聲:“你這是要重蹈冰目原的覆轍,?難道你們永牧州也和冰目原一樣,見不得其他城好,?”此話一處,,驚得人群目瞪口呆,面面相覷,。

  雞賊眼見標(biāo)新立異果然引來注目,,自己成了主角,再開口道:“大家可能不一定都知道,,如今失去三牧的局面,,就是北地堅持要求四城五門馳援冰目原造成的惡果。還有,,御獸門方門主之所以含恨而終,,御獸垣之所以血流成河,,也是因為北地人私放血屬天魔南下所致?!?p>  人群頓時議論起來:“北地人怎會如此,?”“這是真的,這事我也有耳聞,?!薄安还茉鯓?,現(xiàn)在我們只需管好自己,。”“說的也是,,就算我們?nèi)ビ滥林?,也幫不了什么?!?p>  “那你說北地這樣做有什么好處呢,?”人群中傳出一個女子聲音。

  眾人尋目看去,,圍著的人也散向兩邊,,一個身段絕妙的姑娘出現(xiàn)眼前。只見她著一身綠色衣裳,,影影綽綽猶如新柳,,朦朦朧朧猶處翠煙。少不得眾人就是暗暗叫好,。正是幾月前得夕然相救的瑤琴,。她久困天魔域,如今終做開籠之鳥,,自然喜歡與人交往,。雖說牽掛父母,可她不懂道法,,怎敢重回天魔域,?因此游玩九牧,一路至此,。

  雞賊眼道:“這就不是我這樣的小人物能夠知道的了,。”

  瑤琴道:“那你既然不知道,,又為什么要在這里信口開河,?要讓不知情的人聽了,還認(rèn)為你是北地城主木瑾前輩本尊,,這才會對北地一舉一動的意圖如此知曉,?!?p>  雞賊眼冷笑道:“誰人不知木城主乃是一個美貌女子,怎會有人認(rèn)為我是她,?我看信口開河的人是小姑娘你吧,。”

  瑤琴也笑了笑:“剛才的話我還沒說完,,大家要么認(rèn)為你是木瑾前輩,,要么認(rèn)為你是天魔?!?p>  雞賊眼急了眼:“你胡說什么,,我家世代都在荊木邦中,怎么會是天魔,!”

  “那不然你怎么會盡說些天魔最樂于聽到的話,?”說著,瑤琴望向眾人:“大家想想,,這樣的謠言一傳十,,十傳百,必然會影響九牧的團(tuán)結(jié),,這樣的話誰最樂見,?”

  人群都道:“當(dāng)然是天魔?!?p>  “所以,,這位急眼大哥,要是沒事,,你還是閉上嘴最好,,不然萬一被人誤會了,可是有苦說不出,?!?p>  雞賊眼悄悄環(huán)顧了四周,頓生膽怯,,連忙解釋道:“小人知道錯了,,小人是看這位公子說些天魔事就惹得大家都圍過來,所以也想體驗下被人們圍繞的快感,,這才亂說,,小的是道聽途說的,說的都做不得數(shù),,做不得數(shù),。”說罷,,灰溜溜地縮回脖子,,再不說一句話了,。

  瑤琴穿過人群,坐在書生對面,,道:“原來兄臺南下是為號召有志之士同去永牧州對抗天魔,。”

  書生道:“正是,?!?p>  “可若是天魔意在奪取永牧州,何必多此一舉,,給永牧州時間準(zhǔn)備,?”

  書生回道:“東方城主他們也曾有過疑惑,最后得出結(jié)論,,天魔一改往常,,如此光明正大的約戰(zhàn),,是為了殺人誅心,。一來,一個月時間足夠這個消息傳遍九牧,,人們自然對這一戰(zhàn)分外關(guān)心,;二來,若是永牧州邀請四城五門一同赴約,,如此做足準(zhǔn)備卻仍然不敵,,九牧必定人心大散,以后,,誰還敢與天魔域為敵,?”

  瑤琴問道:“那你可知去哪邀請四城五門的人?”

  “當(dāng)然,。如今四城五門分為三處抵御天魔東進(jìn),,一處是永牧州的落霞郡,一處是北地的東秋郡,,一處是荊木邦的景明郡,。非要說的話,還有……”書生正要說荊棘門弟子,、駐暮城弟子暫時在荊棘門的事,,卻被瑤琴起身打斷。

  瑤琴站起身,,手撐著桌子,,臉上又浮上笑容,俯盯著書生道:“你既然知道去這三處找,,卻為何在這里宣揚約戰(zhàn)的事,?你這樣的做法,,倒讓我也懷疑起你的動機(jī)了?!?p>  “這位姑娘千萬不要誤會,,我之所以在這里廣知此事,并不是想弄得人心惶惶,,而是為了將永牧州之戰(zhàn)的消息傳給一個人,。”

  瑤琴問:“這么說這個人不是四城五門的人,。那我倒想猜上一猜,,你說的這個人一定是這三年來在天魔域?qū)覊奶炷Ш檬碌哪汗馀癜伞,!比巳褐胁环侣崖劦?,但更多都是見多識廣之輩,自然聽過暮光女神的大名,,那些孤陋寡聞的見別人都在交口稱贊,,亦向瑤琴投去滿目贊許,都覺書生正是要將約戰(zhàn)永牧州的事傳到暮光女神耳中,。

  “不是,。”

  瑤琴愣了一愣:“不是,?那難道會是不久前以身入道的傅志恒,?聽說那日他在雨幕府城樓頂上忽然頓悟,此后便能飛檐走壁,,凌波過伊水,,只是這樣的手段對上天魔未免有點……”

  “姑娘,雖然我說的這個人不是傅公子,,也不知何為以身入道,,但你也不可小覷他,一個沒有修道天賦之人,,能飛檐走壁,,凌波過伊水,實在非同一般,?!睂τ诖耸拢瑬|方朗也是剛剛進(jìn)入荊木邦后才聽說,。

  瑤琴急了:“那你到底說的是誰,?”

  “他一身黑白素衣,一把古劍,,身邊跟著一個身材壯碩的少年,,近些年屢助九牧,,卻從不留姓名,無人知道該去何處尋他,,因此我不得不通過這樣的方式讓他得知,,四城五門有很多事想要當(dāng)面請教,還望他得到消息,,能來永牧州一聚,。”

  人群中有人上前一步:“這人我曾見過,,只是當(dāng)時他正抵抗天魔,,我等不敢接近,遺憾未睹真容,?!?p>  又有人搭話:“聽說他蓄幾縷胡須,舉手投足極為飄逸,,大有仙風(fēng)道骨之感,。”“他好像和北地人關(guān)系匪淺……”“不僅如此,,多年前,,我在永牧州外還見他與金應(yīng)龍大人同行,?!薄啊?p>  一時,客棧的話題盡轉(zhuǎn)在那人身上,,男子見此間目的也已達(dá)到,,便帶起行囊,準(zhǔn)備前往真正的目的地荊木邦所轄郡之一景明郡,??蓜偝隹蜅#吐犐砗笥腥说溃骸暗纫幌??!?p>  男子回頭一看:“姑娘,是你,?!?p>  瑤琴微微一笑:“我叫瑤琴,不知兄臺如何稱呼,?”

  男子挽了一禮:“在下東方朗,。”

  “東方兄,,瑤琴很想見識見識四城五門的人,,不知同行可否方便,?”

  “這……”東方朗有些猶豫,眼前人身心俱美,,讓他不忍拒絕,,可也正因此,他不得不猶豫:和這樣的姑娘家同乘一鶴,,難免多有不便,,更何況他與師妹婚期將近。

  瑤琴故意忿忿不平道:“原來東方兄也是俗人一個,?!闭f罷,便要轉(zhuǎn)身回去,。

  東方朗忙道:“瑤琴姑娘留步,,你我問心無愧,料想同坐無妨,?!?p>  瑤琴疑道:“同坐?”說著瞅了眼附近,,發(fā)現(xiàn)一只白鶴正轉(zhuǎn)頭望來,,神情一怔,雖然她與天魔同室相處近七年,,比起其他九牧女子不太在乎這些,,但女兒身至今清清白白,若要與一個剛見面的男子同乘一鶴,,難免有身體上的接觸,,因此遲疑。

  瑤琴偷偷瞄了瞄那只白鶴,,猶豫一會,,擋不住在白鶴上一覽九牧勝景的誘惑,又不想錯過與九牧大人物們見面的機(jī)會,,便道:“那你先請吧,。”眼瞅著東方朗坐上白鶴,,自己聳了聳肩,,才坐去他的身后。

  客棧中,,天相手舞足蹈道:“大哥,,志恒哥果然成功了!真不虧你追了他幾個月的苦心?!碑?dāng)日天上救瑤琴時,,瑤琴以妝容丑化自己,因此此時天上,、天相不能認(rèn)出她,。

  “嗯,他的心性毅力非比尋常,,要是一直送信,,實在埋沒了?!?p>  天相再問:“可是大哥,,天魔怎么改了注意?”

  天上道:“天魔尊一向行事詭譎,,更有塵飏為其籌謀劃策,,這一著我也難猜其意?!?p>  三人簡單吃過,,終于到了分開之時,天上道:“小雪,,路上要保重,,回去極沐寒后,好好照顧你師姑,?!?p>  一時間,若雪又難過又開心,,難過的是自己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開心的是自己的師姑有人牽掛了,因此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躍上逐光,可當(dāng)想到此次外出的事有兩件,,一件是天上幫冰雪門找尋寒劍,,另一件是她幫天上找他的弟弟,前者雖然已經(jīng)無疾而終,,可天上至少幫過了,,因此,她也不能不投桃報李,,開口道:“你要是還是這樣不留名聲,,恐怕還會再找十一年。”

  天上不由問道:“那該怎么做,?”

  “一戰(zhàn)成名天下知,!”說罷,若雪催馬而去,,或許她還有一句沒有說出:“這樣的話,,你的消息,我也就能一一聽到了,?!?p>  天上深知樹大招風(fēng)之理,可誠如若雪所說,,他找尋多年,,天下仍是毫無消息,他念弟情且,,思忖一陣后,,終究還是聽從若雪之言:“罷了,只要能找到天下,,其他的也顧不得了,。”便對天相道:“你送小雪回去后,,就來永牧州,,你有天劍在背,到了城外我就能知道,,到時接你入城,。”天相點了點頭,,急忙乘上奔菁跟上他的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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