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墨初所料,,墨衍行和墨夫人果然不在府中,。
兩人追著秦相夫人而去,雖然說并沒有追到,,但是既一驚出了門,,便沒有不去吊唁的道理,。
墨初隨意推開了墨衍行的書房,書房門前守著的仆人莫敢多說一句話,,唯有墨衍行的心腹家忠動了動嘴角,,似乎想要上前來攔住墨初。
“爹爹不在么,?”不等他說話,,墨初站在門口歪了歪頭,眉頭鎖了起來,。
家忠點頭應(yīng)是,,“老爺和夫人去相府吊唁王公子了,二小姐這是……”
書房重地不應(yīng)該是一個小丫頭可以進(jìn)去的地方,。
“這樣嗎,?”墨初噘噘嘴,卻是一腳就踏了進(jìn)去,,“那我就在此處等爹爹吧,,是爹爹讓我過來的,想來很快就回來了吧,?!?p> 家忠上前攔住墨初,,“二小姐,您先回自己的院子吧,,待老爺回來了,,小的再去請您過來,可好,?”
他雖是笑著,,但態(tài)度卻是絲毫不讓,伸手擋在墨初身前,,離墨初胸口只有咫尺之遙,。
墨初似笑非笑的看了家忠一眼,“家忠哥就是這樣阻擋主家小姐的嗎,?”
不等家忠反應(yīng)過來,,墨初已經(jīng)抬腳往前撞去,眼見那襦裙前襟上的朵朵碎花就要撞上自己的手掌,,家忠猛地一縮,,差點跌倒在地上,聲音發(fā)顫:“二小姐,!”
他扶著房門,,艱難的看著墨初。
若是方才碰到了不該碰到的地方,,恐怕是老爺都救不了自己的小命,。
“嗯?”墨初仍是那樣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家忠哥怎么了,?”
她笑得溫柔,卻已經(jīng)伸手推開了房門,,又宛如小女孩兒一般嘻嘻一笑,,“別擔(dān)心,我只是不想再走一趟罷了,,家忠哥在外面守著,,快快請父親大人回家便是?!?p> 家忠卻只覺得渾身發(fā)冷,,夫人說二小姐不一樣了。
如今看來,,哪里是不一樣便可以形容的,。
她就像是山間勾人的精魅,稍不留神便能讓人骨頭渣子都剩不下來,。
“二小姐請便,,小的就在此處等著老爺回來,。”
墨初眉眼彎彎的點頭,,隨意走到墨衍行平時坐下的書桌前,,十分不見外的左翻翻右撿撿,那書桌上的公文書籍一本本被翻開來又隨手扔到桌上,。
而她的口中仍是在嘟嘟囔囔,“這些都是什么啊,,怎么什么都看不懂?。俊?p> “古文,,怎么全是古文啊,,爹爹的工作就是修撰古文嗎?”
她像是家中極受寵愛的小姑娘一樣,,將家中大人的書桌翻個爛七八糟卻又懵懵懂懂,,家忠放下些心來。
二小姐沒有上過學(xué)塾,,詩詞歌賦想來是一句不通,。
如此甚好,即便是她看到什么不該看的東西也不懂,。
家忠一晃神兒,,便見墨初已經(jīng)放棄了書桌,興致勃勃的站在書架前蹦蹦跳跳,,似乎想要拿到那高處的書,。
家忠的心就更是穩(wěn)了一些。
那高處的書全是老爺束之高閣的,,連老爺都看不懂的東西,,更何論是二小姐了。
他唇角泛起一個嘲諷的笑來,,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墨初終于拿到了那本書,,眉眼一亮,迅速的翻開了那本書,。
“哎,,這又是什么啊?!毙」媚镘浥吹穆曇魝鬟M(jìn)家忠的耳朵,,即便是對墨初沒有非分之想,家中的心也忍不住軟了軟,。
這樣漂亮的小姑娘,,到底是可惜了,。
而背對著家忠的墨初,看著那書頁中夾著的薄薄信紙,,嫣然一笑,。
這便是父親大人的秘密么?
曲徑通幽,,洞內(nèi)乾坤,。
她默默念著,將這兩句不明所以的話記在了心間,。
“哎呀,,爹爹怎么還沒回來呢?”再裝模作樣翻了幾頁,,墨初嘆了口氣,,“家忠哥,麻煩你將這書放回去吧,,我還是先回初初閣了,。”
墨初回眸,,風(fēng)情萬種的桃花眸中星光點點,,家忠忍不住上前接過墨初手中的書籍,輕輕點頭應(yīng)是,。
“哎,?”剛把書放上,小姑娘突然又驚呼一聲,,顫抖著手指著那亂七八糟的書桌,,“這些都是我干的?”
家忠故意嘆了口氣,,一副無奈的模樣看著墨初,,“二小姐,您不應(yīng)該動老爺?shù)淖腊傅??!?p> “那怎么辦?”墨初眨眨眼睛,,有些楚楚可憐,,“我不記得是怎么擺放的了,家忠哥能復(fù)原嗎,?”
被一雙如同被春雨洗過一樣的眼眸盯著,,家忠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目光不自覺的落在墨初的胸口處,心頭熱氣涌過,。
他急忙別開視線,,聲音啞了幾分,“二小姐先回吧,,這里交給小的收拾便好了,。”
“那……”卻沒想墨初突然湊近,,“家忠哥能不能別告訴父親,,是初兒將這里弄亂的,好不好,?”
甜甜的香氣就在身邊縈繞,,家忠猛地一咬舌尖,“是,,二小姐,小的一定守口如瓶,?!?p> 待墨初娉婷婀娜離開后,家忠才撫著自己砰砰直跳動的心臟重重吐出一口氣來,,眼中閃過一絲悵然和欣慰,。
二小姐這樣的相貌,只需要尋得一個懂得憐香惜玉的人,,應(yīng)該可以快活的度過一生了吧,。
以色侍人也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若是沒有文采,,沒有家世,,有了這舉世無雙的相貌也是極好的。
更何況,,二小姐很是知道她這相貌的好處,。
“若是你在天有靈,想來也會覺得欣慰吧,?!彼歉吒叩臅埽抗庾穼ざ?,落在一卷緊緊卷著的畫卷上,,終是嘆了口氣。
“曲徑通幽,,別有洞天,。”墨初回到初初閣,,隨手就將這兩句話給寫了下來,,咬著筆頭思索,。
而另一邊,楚遲也陷入了沉思,。
“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這究竟是什么意思,?”流螢從百花樓帶回來的消息,,只有這一句格格不入的詩句讓楚遲覺得想不明白。
那百花深處不就是容人尋歡作樂的地方嗎,?
為何會突然出現(xiàn)“禪房”這樣的詞語,?
“殿下,屬下試探著進(jìn)入了那長長的回廊,,但是無所獲,,只有一間間小木房?!?p> 其余什么奇怪的聲音她自動過濾了,,想來殿下對旁人的閨房之樂也并不敢興趣。
“你進(jìn)去了,?”臨淵倒是挑了挑眉,,那地方他也是去查過的,只能說那百花樓的媽媽秀娘是一個非常有心思的人,。
流螢不動聲色的瞪了他一眼,。
“殿下,現(xiàn)在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