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說顯教養(yǎng)，多做利修行。
修行結(jié)束,，嘴巴終于有閑暇聊天了,。
西門慶一只手臂給她枕著，另一只手下意識做出往嘴里送煙的動作,，手到嘴邊才想起煙草在美洲還沒傳過來,，只好改成揉鼻子的動作，道：“等到有一天,，我能去一個地方,，一定把那種植物移植過來?！?p> 潘金蓮不解,，“好吃嗎？”
“能吸不能吃,，吸上幾口,，快樂似神仙?！?p> 潘金蓮笑紅了臉,，在他手臂上狠咬一口。
“誒,，別鬧,，不是你想的那樣……”
西門慶無處可躲，趕緊解釋,，“那地方不光有煙草,，還有西紅柿，辣椒,，咖啡,，玉米，土豆……”
“都能吸不能吃,？”
“不是,，后邊那幾個能吃，而且很好吃,?！?p> 潘金蓮從未聽說過這幾樣?xùn)|西，好奇地問,，“那我們什么時候去,？”
“現(xiàn)在還去不了，”西門慶想了想,，“等我們修為很高的時候,?！?p> 潘金蓮紅著臉點頭，“你是暗示我繼續(xù)修煉,？”
西門慶輕輕抽出胳膊,，起身說道：“快中午了，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做,，來日方長,。”
潘金蓮神情有些幽怨,，看著他整理衣衫,，她忽然覺得，對眼前這個最親近的男人,，其實很陌生,。
他除了是個潘驢鄧小閑，別的方面跟王干娘說的都不一樣,。
還有王干娘,，真的被他接進(jìn)府了嗎？
潘金蓮試探道：“我覺得你好像……變了,?！?p> “哦？”
西門慶轉(zhuǎn)回身,，如果被她識破穿越者的身份,，會很難處理兩人的關(guān)系。
“干娘她說你……”
“說我什么,？”
潘金蓮想說,，她說你不是好人，但我覺得你人不錯,，既不正邪不分,，又很努力上進(jìn)。
但這樣的話總不好說出口,，她岔開話題道：“鄰居說干娘被你接進(jìn)府,，你會不會把她……畢竟一把年紀(jì)的人了，也壞不了什么事,?！?p> 原來她以為自己把王干娘滅口了，西門慶笑道：“你放心,，她現(xiàn)在是我的六老婆,，等你進(jìn)門了……排第五。”
潘金蓮驚得跳起來,，“這竟然是真的！那么大年紀(jì)的老太婆,，身體那么糟,，你竟然……”
西門慶大笑，笑得還很邪意,，道：“只要我西門大官人喜歡,，管她年紀(jì)大不大，長的老不老……”
潘金蓮盯著他邪意的笑容,，喃喃道：“原來你沒有變,，跟干娘說的一模一樣?！?p> ……
西門慶的時間安排的確很滿,。
上午跟潘金蓮雙修，下午為西門會館開業(yè)做各種準(zhǔn)備,，傍晚還要去王干娘那里上課,。
剛下課，便被大夫人吳月娘房里的丫頭請去……
如此過了三天,。
第四天上午,，剛送走潘金蓮，玳安便急匆匆來找他,。
玳安道：“爺,，您要的東西，大部分都準(zhǔn)備好了,?！?p> 西門慶一喜，問道：“還有哪些沒準(zhǔn)備妥當(dāng),？”
玳安拿出一份清單,，遞過去，道：“除了需要在室內(nèi)布置的幾種大型……法陣,，和需要數(shù)量極多的鍋具,，其余的都打造完畢，按您吩咐,，全部清洗好送進(jìn)倉庫了,。”
西門慶看過清單,，基本都準(zhǔn)備齊了,，笑道：“找酒匠的事，有進(jìn)展嗎？”
“有,?！辩榘猜晕⑺妓鳎溃骸俺俏鞯年惣?，城東的廖家,，世代釀酒為生，清河縣幾乎一半以上的酒,，都出自這兩家,。”
“哦,？”
西門慶露出感興趣的表情,，這兩家在清河縣也算大名鼎鼎的家族，雖然比西門慶差一些,，但也是清河縣的上流階層,。
陳家擅長釀制黃酒，西門慶家的酒就是陳家常年供應(yīng)的,，而廖家以米酒為主,，因為有獨特的工藝，釀造的米酒味道純正,，出酒率也高,。
“他們的合作意愿如何？”
玳安笑道：“聽到爺要合作,，都爭著來拜訪您,。”
“請他們家管事的來,，要帶上最好的釀酒師傅,，下午我請他們觀看釀酒?！?p> ……
陳年,。
陳家當(dāng)代主事人，八歲觀看父親釀酒,，十五歲便有獨當(dāng)一面的手藝,，二十四歲時，父親退居二線,，把陳家家主的位置給了他,，如今三十七歲的陳年正直壯年，是清河縣公認(rèn)的黃酒第一人,，在整個東平府也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男袠I(yè)人物,。
陳年倚在馬車上，皺眉沉思。
弟弟陳午也想不明白西門慶的用意,，問道：“大哥,，你說西門慶請我們?nèi)フ労献鳎€要觀看他釀酒,，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等陳年回答，他又繼續(xù)道：“談合作自然沒什么,，只是觀看他釀酒這事蹊蹺啊,，他西門慶幾時會釀酒,，這不是班門弄斧嗎,？”
陳年也想不明白，只好道：“去看看再說吧,，不管怎么樣,，西門慶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不說別的,，人家每年從我們這定的黃酒,，就不下二百兩銀子，何況以他的為人和勢力,，在清河縣恐怕沒人愿意得罪他,。”
……
西門慶會客廳內(nèi),。
陳年借著品茶的機(jī)會,，偷偷打量坐在他對面的一個老者。
廖春山,，廖家的大掌柜,，五十多歲的年紀(jì)，與父親是同一輩的酒匠,，釀制米酒的頂尖高手,。他的身后站著兩人，看起來像他的徒弟,。
感受到他的目光,，廖春山看過來，笑道：“陳家主幸會啊,?！?p> 陳年放下茶盞抱拳，禮貌地道：“廖叔好,?！?p> 兩人寒暄幾句，都從對方眼神中看出了疑問。
西門慶竟然請我們兩家來看他釀酒,？
別說清河縣,，恐怕整個東平府也沒人敢同時對我二人做這種事吧？
書房一時安靜下來,。
門外響起腳步聲,，西門慶緩步而入。
寒暄過后,，西門慶坐在主位,，直接進(jìn)入話題，道：“二位是清河縣最好的釀酒師大師,，今天請二位來,，是想談一筆合作?！?p> 二人抱拳,，齊道：“愿聞其詳?！?p> 西門慶道：“是代工合作,。我出技術(shù)和原材料，你們出人出設(shè)備,，雙方合作釀酒,。我擬了一份協(xié)議，你們不妨先看看,?！?p> 玳安給二人各一份協(xié)議。
協(xié)議內(nèi)容簡單扼要,，除了約定合作內(nèi)容外,，重點是分成比例和保密條款。
“分成比例很客觀,，我沒有意見,，至于保密條款嘛……”廖春山率先發(fā)言，他笑道：“廖某很好奇,，西門大官人能有什么樣的釀酒方子,，要如此嚴(yán)格保密，春山酒坊和陳氏佳釀,，味道都不香嗎,？”
陳年接口道：“不錯，西門大官人喝陳氏的酒,，沒有十年也有八年了,，不知道為什么要自己釀酒,？”
西門慶沒有正面回答，“要是兩位覺得合作條件沒有問題,，可以看過西門示范釀酒過程,，品嘗酒之后，再做決定,?！?p> “好！”
……
后花園,。
陳年和廖春山見到了完整的釀酒裝置,，此界第一壇固態(tài)發(fā)酵的蒸餾酒。
大鍋上灶,，承上半鍋水,。
篦子上鍋，又在篦子上鋪上干凈的蒸布,。
再粗頭朝下,，擺上甑桶,，把一個帶有細(xì)長管子的尖底勺子安裝在甑桶上,，尖底勺子居中，細(xì)長的錫管伸出桶外,。
西門慶點名讓老張負(fù)責(zé)燒火,，他在府里做了二十多年下人，是全后廚所有人中,，對火候把握最好的伙夫,。
火候控制的要點西門慶早已交代過，一個字：穩(wěn),。
老張：“爺,，有什么要做的，您吩咐,?！?p> 西門慶已經(jīng)指了指兩個大壇子，吩咐道：“把壇子給我搬過來,，打開塞子,。”
塞子一開,，立即有濃郁的酒味飄出來,，陳年和廖春山嗅了嗅，他們都是內(nèi)行中的高手,，只聞到糧食發(fā)酵的酒香,，卻判斷不出是何種糧食,。
廖春山湊過，發(fā)現(xiàn)壇子里是黏糊糊的蜀黎顆粒,，“蜀黎可以釀酒,？”
西門慶沒給他解釋，將高粱均勻鋪在甑桶里,，然后蓋上天鍋,，對老張道：“開始吧，注意火候,?！?p> 老張連連點頭，“爺您放心吧,，老張少了半輩子灶,，就沒有不夸咱手藝好的廚子?！?p> 大鍋里的水溫漸漸升高,，蒸騰而起的蒸汽通過篦子的洗孔和紗布，被甑桶里的料不斷吸收,，濃郁的酒氣被密封極好的甑桶阻隔,，絲毫不能外溢。
西門慶始終凝神觀察鍋里水汽的情況,，他忽然叮囑老張道：“維持現(xiàn)在的火力,，不要高也不要低?！?p> 老張擦把汗,，把右耳朵靠近鍋邊，仔細(xì)聽了聽,，笑道：“爺放心吧,，保證絲毫不差?！?p> 西門慶拍拍他的肩膀,，在甑桶上的尖底鍋里倒入適量清水，又拿了個干凈的壇子,，接在錫管下邊,。
做好這一切，西門慶又重新關(guān)注鍋內(nèi)的火候,，確定老張的火力掌控非常穩(wěn),，才徹底放心。
蒸餾的溫度決定出酒量,，也決定酒的品質(zhì),。
沒過一會,，錫管中滴下一滴清亮的液體，準(zhǔn)確落在壇子里,，接著一滴又一滴,，越滴越快。
灶臺周邊里漸漸充滿酒香,。
陳年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他似乎發(fā)現(xiàn)了某種夢寐以求的東西。
這種東西,，在他的靈感里不止一次閃現(xiàn)過,，卻始終無從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