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少年岳峙目送“華山四秀”離開后,,掉頭向錦官城方向行去,封不平等人留給他的干糧和碎銀,,讓他在后面的路程中暢通無阻,。
很快便在城中尋到一位郎中,并將他帶回了山上的住所——一間茅草屋之中,。
一位兩鬢灰白的五旬老漢正躺在土炕上低聲呻吟,。
“爹,大夫我請來了,!”
岳峙將老漢扶起,,讓大夫為其把脈。
那大夫甫一上手,,只覺那老者脈象滯塞,氣血瘀結,,但卻有一股灼熱的真氣在周身亂竄,,顯然是有強勁的內功護體,面色陡然一變,;跟著又微微扒開他胸前衣襟,,看到他左胸上赫然印著一個紅中透紫的血手印,心中料定此人應該是個內功高手,,他這一身農夫的裝束只是為了掩人耳目,,而他所受之傷系被另一名內功高手擊中所致。大夫深知江湖人士之間的恩怨仇殺,,兇險異常,,唯恐避之不及,便不敢問對方受傷原因,。
故僅挑了些諸如“患病時間”“患病后身體的癥狀”等不太會暴露病因的問題,,象征性地問了幾句,然后開了一張藥方,,又抓了一服藥,,又向少年岳峙叮囑了幾句關于熬藥和服藥的注意事項,便要匆匆告辭,。
“大夫,,您老人家還沒收錢呢,!”
只聽那病中的老者開口叫住了急著要走的郎中,聲音雖不算洪亮,,但語氣中自帶著一股不容有拒威嚴,。
那大夫本已背過身去,啟程要走,,被他這么一喊,,登時身子打了個寒戰(zhàn)。忙回過頭來對著老者滿臉堆笑道:“是哦,,您老要是不提醒,,我倒忘了,哈哈……診金和藥費各一百文,,總共收您兩百文……”
“那怎么行,!您老人家大老遠從城里跋山涉水趕到這深山里來給老朽看病,對老朽可是莫大的恩情,,老朽自當重謝,!”說著,伸手向土炕對面的木柜指了指,,續(xù)道,,“那里面的木匣中有一錠紋銀,請先生笑納,,權當是老朽的一點謝意,,咳咳……贖老朽下床不便,請先生自取,?!?p> 那大夫一心只想盡快離開,不敢拂逆其意,,便依言照做,。
他走到木柜前,雙手剛將柜門打開,,忽覺一股凌厲寒勁從背后猛然襲來,,穿胸而過,那大夫只覺五臟六腑瞬間支離破碎,,隨著一大口鮮血從口中噴出,,大夫瞬間倒地氣絕。
老者趁大夫背身開柜之際,,對其背心辟出一掌,,將其當場擊斃。
事發(fā)突然,,一旁清點藥材的岳峙被這駭人的一幕嚇得一個哆嗦,,把藥材弄撒了一地,。半晌才回過神來:
“爹,您這是……”岳峙欲言又止,。
“峙兒,,你切記,行走江湖絕不可婦人之仁,,為父當年就是因一時愛才心起,,將余滄海這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留在身邊,才落得如今被他出掌偷襲,,以至身負重傷的下場,。”老漢頓了頓,,指著地上的尸體說道,,“方才這個人在給我看病時,已經察覺到了我的傷勢是被內力極強的掌擊所致,,若我們將他放還,,他又被余滄海的同黨抓了去,供出了我們藏身的所在,,那咱父子倆可就沒命了,。”
岳峙面露難色,,囁嚅道:“話雖如此,,可是……可是……”
“別可是了,你去把這具尸體,,連同你‘養(yǎng)父養(yǎng)母’的兩具一起埋到后院里去吧!”
“什么,?”
“你把我養(yǎng)父養(yǎng)母也給……”岳峙驚出一身冷汗,,目瞪口呆地說道,“你不是答應我只是暫時把他們打暈,,不會為難他們的嗎,?他們二老辛辛苦苦把我養(yǎng)大,何罪之有???”
“哼,你我二人的父子關系已然暴露,,留著他們只會平添禍患,,你出去尋醫(yī)這段時間,我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死人的嘴才最嚴,。更何況他們倆之所以撫養(yǎng)你,,是因為我每年都會暗中給他們一筆撫養(yǎng)費,你以為平白無故,,別人會有那么好心待你嗎,?只有你親爹我才會設身處地地為你著想,你只需記著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就行了,,其他的無需多言,!……你還愣著干嘛?快去,!”老漢對岳峙怒聲斥道,。
“是?!?p> 岳峙無奈地應了一聲,,一邊抹眼淚,一邊開始搬動地上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