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牧走了不下百步,,終于來到了通道的盡頭,,此時他面前的視野也變得開朗起來。
原來這盡頭乃是一間寬敞的密室,,除了自己所站之處,,再也沒有別的通路,。
如此看來,這整個山洞唯一的入口也便是它的出口,。
密室的四周,,石壁經(jīng)歷過歲月的摧殘,顯得古老而樸實,。
密室的中央,,引起了郭牧的注意,因為那里盤坐著一個人,。
郭牧只能看到他的背影,,背影顯得十分蒼老,一頭雪白的頭發(fā)垂在地上,。
也不知道是死人還是活人,?
正在郭牧沉思中,一道飽經(jīng)滄桑的聲音突然響起,。
“你來了,!”
郭牧初聞,內(nèi)心一顫,,好在他的膽子足夠大,,以致于沒有失去儀態(tài)。
這聲音不知道從何而來,,似乎充斥在整個密室中,,經(jīng)久不絕。
眼下,,唯一有可能的只剩下前方的老者了,。
郭牧指了指自己,問道:“老前輩,,您是在跟我說話嗎,?”
“這個密室里,,除了我和你,還有別人嗎,?”
郭牧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確實是自己犯傻了,。
然而,,就在他不經(jīng)意間,老者的身體突然旋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此刻出現(xiàn)在郭牧面前的不再是背影,,而是一張滄桑的面孔。
郭牧看得心驚,,他完全沒看清楚對方是怎么轉(zhuǎn)過來的,,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趕緊揉了揉眼睛再三確認(rèn),,結(jié)果都如之前一般,。
既如此,郭牧開始大膽地審視起老者來,。
只見他身著一襲白衣,,在幽暗的密室中十分顯眼,盤膝在地,,雙手自然垂放于膝上,,手上結(jié)著蘭花印,氣息微弱,,看不到絲毫的呼吸起伏,。
干涸的臉上布滿了皺紋,如同樹皮一般清晰可見,,面色蠟黃,,雙眼深陷,整個人看上去已到了垂暮之年,。
雖然垂垂老矣,,卻透著一股旺盛的生命氣息,令郭牧十分不解,。
稍時,,老者緩緩睜開雙眼,目光迥然有神,,鎖定在郭牧的身上,。
“十多年了,這里已經(jīng)有十多年沒有人來了,!”老者感嘆之余,,臉色浮現(xiàn)出一絲淺淺的笑容。
見其穿著打扮,,郭牧已經(jīng)推測出他乃中州派的前輩高人,,趕緊向其躬身一禮,“弟子郭牧拜見老前輩,,此次誤入這里,,打擾了老前輩的清修,還望見諒,!”
老者不以為意,,而是向郭牧招了一下手,并指了指旁邊,。
郭牧此時才看到,,原來這老者的旁邊還有一個蒲團(tuán),看來以前并非他一個人在此,。
郭牧明白了他的意思,,便緩步走到了他的身邊,學(xué)著他的樣子,,盤膝坐在蒲團(tuán)上,。
老者慈眉善目,看著旁邊的郭牧,,眼神柔和,,帶給郭牧一種親切的感覺,使得他原本凄涼的內(nèi)心又暖了幾分,。
“孩子,,你若得不到老朽的允許,你是不可能來到這里的,?!?p> 聞言,郭牧此刻方知,,原來當(dāng)初救下自己的浮力很可能來自于老者,。
倘若真是他的話,那他必有著大神通,,否則的話,,不可能身形不動,卻能隔著這么遠(yuǎn)的距離救下自己,。
郭牧趕緊起身,,即刻跪倒在老者的面前,恭聲道:“感謝老前輩救我,!”
老者搖了搖頭,,“不必謝我,,倘若不是老朽,你也不可能沖破口子上的能量結(jié)界,,也不可能掉入深淵而陷入危險當(dāng)中,。”
郭牧堅持說道:“不,,您確實救了我,,如若我不能來到這里,以我不堪受辱的心性,,必要與他們拼死一搏,,最后我還是難逃一死?!?p> 老者聞言,,頗為滿意,一邊捋著胡須,,一邊連連點(diǎn)頭,。
稍后,他示意郭牧將蒲團(tuán)搬到他的面前,,并讓郭牧盤坐在他的對面,,如此兩人開始促膝而談。
“那你可知道老朽為何讓你來到這里,?”
“弟子不知,!”
“因為你給老朽的感覺像一個人,可是見到了你之后,,又覺得不像他,。”
此話讓郭牧陷入了疑惑當(dāng)中,。
老者解釋道:“那個人便是老朽的關(guān)門弟子司奉天,,十多年前他來此與老朽道別之后再未出現(xiàn)過,老朽也十多年未曾離開這里,,直到你的出現(xiàn),,讓老朽想到了他,故而引你到此,?!?p> 聽罷,郭牧震撼不已,。
對于“司奉天”這幾個字,,郭牧才剛剛刻入自己的心里,他可是中州派的傳奇人物,,如今傳奇人物雖不在,,卻能在此見到他的師傅,,無疑是在做夢一般。
可是,,他為何說自己帶給他的感覺像司奉天,?無論從哪方面看,自己與司奉天都有著天囊之別,,所以感覺一事最是不可靠。
老者繼續(xù)說道:“老朽之所以又說你不像他,,是因為你的資質(zhì)太過平庸,,與他相比,確實遠(yuǎn)遠(yuǎn)不及,?!?p> 郭牧坦言道:“老前輩所言甚是,我自是無法與您的關(guān)門弟子相提并論,?!?p> “既知如此,為何還要執(zhí)意修仙,?”
“因為我既已選擇了修仙這條道路,,便會一條道走到底,無論前路多么困難,,我都不想當(dāng)一個逃兵,。”
“嗯……那老朽再問你,,上面那些人逼你跳入深淵,,倘若有朝一日,你出去了,,將如何報復(fù)他們,?”
郭牧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如今被問到,,一時陷入了猶豫當(dāng)中,。
稍后,郭牧的心中有了答案,,回道:“自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們意欲羞辱我,我若出去,,必然會找機(jī)會羞辱他們,。”
“可是,,你若羞辱他們,,他們必然心生不滿,,還會找你報復(fù),如此矛盾升級,,循環(huán)往復(fù),,無休無止,你又當(dāng)如何,?”
還能如何,?萬不得已之時,那就只能動用雷霆手段,,徹底除掉對方,,方能一勞永逸,郭牧的心中如是想,,然而他不能把自己的心思說出來,。
老者雙眼如電,似乎看穿了他的內(nèi)心,,道:“就算你殺了他們,,解決了這個麻煩,可還有下個麻煩,,下下個麻煩……倘若你都按照這種思維行事,,漸漸地,你就會迷失本性,,嗜殺成性,,成為自己心中所不恥的殺人魔頭,可是你之所愿,?”
郭牧堅定地?fù)u了搖頭,,他自然不愿做一個殺人魔頭,便叩首道:“弟子不愿,,請老前輩指教,!”
老者示意他起身,“這件事老朽幫不了你,,你自己再想想,?”
郭牧沉思片刻后,回道:“莫非要我以德報怨,,饒恕他們,?”
“以德報怨,固然可行,,但也并非事事可行,,有時候就如同抱薪救火,非但解決不了根本問題,還會讓敵人覺得你軟弱可欺,,從而助長敵人的氣焰,,將你陷入更大的險境?!?p> “既然進(jìn)也不行,,退也不行,那弟子該如何是好,?”
“這就要問你自己的內(nèi)心了,。”
就這樣,,郭牧又陷入了沉思當(dāng)中,,這一次,他想了很久,,直到心里有了答案時,老者早已閉上了眼睛,,似乎睡了過去,。
郭牧不忍打擾,緩緩站起身,,開始仔細(xì)查探四周,。
其視野的盡頭,偶然看到一個地方,,引起郭牧的注意,,他便緩步走了過去。
當(dāng)他靠近,,才看得仔細(xì),,石壁上有一處手掌大小的地方,顯得光滑透亮,,與其他地方顯然不同,,這似乎說明這個地方被人常常用手摸過。
想及此,,郭牧伸出自己的右手,,將手掌貼合在光亮處。
剛一接觸,,郭牧便感覺到一股強(qiáng)大的吸力,,使得他的手掌不得再移開半分,很快,,他的身體也被吸附到石壁上,。
緊接著,他貼附的石壁發(fā)生了翻轉(zhuǎn),連同他一起被轉(zhuǎn)入了另一個空間,,如此他才脫離石壁的控制,。
郭牧看著眼前的一切,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展現(xiàn)在他的眼前的乃是另一個密室,,不過這個密室明顯小了很多,或許因為這個地方太小,,帶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密室一處,有一張石床,,床上放置著幾件陳舊的衣服,,早已經(jīng)被歲月摧殘得不成模樣,不過,,依然可以看得出來,,這些衣服屬于女童的。
也就是說,,困在這個密室里的乃是一名女童,,郭牧很難想象,什么樣的女童會遭受這般不公平的對待,?
郭牧的目光從床上移開,,開始看向四周的石壁,這才發(fā)現(xiàn)石壁上刻了很多字,。
雖然郭牧不識字,,但他能夠看了出來,這石壁上的字跡不像一個人所刻,,因為即便同一個字,,卻存在兩種不同的筆法。
郭牧就此可以推斷,,在這密室里呆過的可不止女童一人,。
郭牧靠近石壁,右手輕輕撫摸著上面的字跡,,說也奇怪,,當(dāng)他摸到有些字時,會在內(nèi)心里產(chǎn)生些許熟悉的感覺,。
他不清楚這種感覺緣何而起,,他只好繼續(xù)往前摸著,直到發(fā)現(xiàn)了一處有意思的畫,。
這畫中乃一男一女兩個小孩,,他們手拉著手,臉上都露出開心的笑容。
人畫下面刻著一行字,,即“有我就有你,,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看到這一幕,,郭牧的內(nèi)心里燃起了一種更加奇怪的感覺,,似乎這畫中的男孩就是自己,而這句話便是自己對女孩所作的承諾,。
郭牧只覺得這畫有些詭異,,可能會擾亂他的心智,便趕緊退后幾步,。
這一退,,正好撞在了身后的石壁上。
他轉(zhuǎn)身一看,,發(fā)現(xiàn)石壁上面刻著一串?dāng)?shù)字,,乃是“737494”,也不其有著什么樣的含義,。
郭牧想不通,,便不再去想,現(xiàn)在的他只想快點(diǎn)離開這里,。
于是,他快步回到入口處,,把手放到了開動機(jī)關(guān)的地方,。
很快,一切正如來時一樣,,他的身體被吸附在了石壁上,,石壁也繼之出現(xiàn)了翻轉(zhuǎn),看來要離開密室,,便是頃刻間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