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珞辭被叫起來的時候,,天還剛蒙蒙亮,,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朦朦朧就看見站在自己床前老媽子站了一排,。
她“啊”地大叫一聲,,猛地使勁拽過被子遮住自己,,咽了一口口水,,十分惶恐地看著不茍言笑的這排老媽子,。
“干......干什么......”溫珞辭的聲音越來越小,,這幾個老媽子長得十分粗壯,,一看就知道干過不少的農(nóng)活,她不太明白她們這是來干嘛,,只能用戒備的目光盯著她們,,毫不松懈。
“我們是來伺候夫人梳洗的,?!?p> 這群老媽子看起來一個比一個兇,她倒覺得不像是來伺候她的,,像是來綁架她的,。
她小心翼翼地問:“你們是潘隆請來的伺候嬤嬤?”
“我們就是這寨中的人,,大當(dāng)家將我們?nèi)紗玖诉^來,,想必對夫人是極為重視的?!逼渲幸粋€長相較為慈祥的老媽子開口道,。
“你是說,全寨的女人都在這兒了,?”
一行人不約而同地點點頭,,溫珞辭這下知道為什么這些山賊要半路劫色了,合著這寨子中壓根就沒有一個年輕姑娘,。
溫珞辭暗中無語地撇了撇嘴,,自己是怎么會覺得潘隆能請得起嬤嬤的,越發(fā)認(rèn)為自己應(yīng)該逃離這里,。
她無意中瞥到昨天自己將糊糊埋了的花,,那花已然焉了,頓時慶幸昨天那碗糊糊自己沒吃,。
她被伺候著穿上衣服,,成個親連沐浴都省了,,老老實實地坐在桌前,看著銅鏡里的自己被幾個老媽子梳著頭發(fā),。
“疼疼疼......”她齜牙咧嘴地捂住自己好像要被拔掉的頭,,覺得自己的發(fā)根都要被薅下來了。
這老媽子是在除草嗎,?
溫珞辭的眼淚都快下來了,,這么梳是嫌自己的發(fā)際線太低?
誰知老媽子并沒有聽從她的建議松一分力氣,,嘴里不停地念念道:“梳得緊,,精神,誰家新娘子不是這樣,,夫人忍一忍,,以后梳慣了,就感覺不到疼了,?!?p> 溫珞辭竟無言以對,不疼了是因為禿到?jīng)]頭發(fā)可梳了是嗎,?她抬頭看了一眼老媽子,,這大腦門油光锃亮,精不精神她沒看出來,,只是若她禿成這樣,,那簡直丑到爆。
溫珞辭皺眉想了一下自己禿了的樣子,,頓時打了一個戰(zhàn)栗,。
不行不行不行,放過我放過我,。她搖搖頭,,暗自雙手合十祈禱,雖然自己長得并不丑,,但沒好看到連禿頂?shù)陌l(fā)型都能駕馭得住的地步。
“夫人不要亂動,?!崩蠇屪影櫫税櫭迹樕系陌櫦y頓時就擠到了一起,,像溝壑縱橫的干裂的田野,,她伸手一拽溫珞辭的一把頭發(fā),溫珞辭猛地向后一退,,頓時“嗷”的一聲就叫起來,。
只是忽然有什么白色的粉漂浮在空中,她來不及閉嘴竟然全都吸了進(jìn)去,引得她猛然咳嗽,,差點要窒息,,另一個老媽子不知手里拿的是什么,這粉就是從她手里的小方盒中跑出來的,,一波一波發(fā)出刺鼻的香氣,。
“咳咳,這是什么......”
不等溫珞辭把整句話說完,,那人就已將蓋子打開拿出粉撲就往她的臉上胡亂地拍,,溫珞辭被掐著臉,揪住了頭發(fā),,竟然動彈不得,,只能任由兩人作亂。
“傅粉,?!蹦侨嗣鏌o表情,將溫珞辭的臉整個抹了一遍之后甚是滿意,,才答道,。
這放在木盒子里的味道差點殺了她的是傅粉?
溫珞辭不是沒用過,,她的傅粉小巧玲瓏,,清香撲鼻,外面包裹著一層檀香木的木盒,,上面刻著嬌艷欲滴的薔薇,,惟妙惟肖,畢竟是墨云閣的閣主,,這種十分名貴的化妝品,,富有的墨云閣供得起的。
老媽子無視溫珞辭震驚的神色,,繼續(xù)拿了一罐胭脂,,用干枯如粗糙樹枝的手抹了一點就向溫珞辭的唇伸去,溫珞辭嚇得想要逃跑,,誰知給她梳頭的老媽子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根麻繩,只用了幾下直接將溫珞辭綁在了凳子上,。
經(jīng)過一番折騰后,,老媽子退在一邊,看著銅鏡里的溫珞辭,,臉上浮起甚是滿意的笑容,,溫珞辭被折磨得頭昏腦漲,,待她抬起頭來,看到鏡子里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頓時嚇了一跳,。
慘白的面龐,,亮粉色的唇,還有跟自己嘴巴同樣色號的腮,,溫珞辭震驚地快將眼珠子瞪出來了,,她知道自己最丑的樣子,但是沒想到自己還能突破這個極限,,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哭,。
溫珞辭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尊老愛幼,不能動武不能動武,。
還未等她緩過神來,,一股大力將自己整個人都拉扯過去。
“吉時到了,,夫人快些去與大當(dāng)家的拜堂吧,。”老媽子又站成一排,,為溫珞辭閃出一條道來,。
溫珞辭摸了摸頭上不知從哪片山野里摘回來的大紅花,還是新鮮的,,竟隱隱約約帶著一股泥土芬芳的氣息,。
果然,溫珞辭觸到了一點冰冰涼涼的東西,,拈下來一點一看,,差點當(dāng)場暈過去。
這花都不洗的就直接給她插在頭上的嗎,?
溫珞辭隱隱忍著火被老媽子攙扶著走到山洞里的大廳,,說是攙扶不如說是生拉硬拽。
她暗中摸了摸趁她們不注意時放在懷里的匕首,,一切都準(zhǔn)備就緒了,。
潘隆站在高處看著一步步向他走來的溫珞辭,內(nèi)心是止不住的喜悅,,他手里拿著紅綢花的一端,,雙目滿是癡迷,他十分貪戀溫珞辭的容貌,,覺得上天簡直給他送來了個仙女。
溫珞辭對上他毫不避諱的目光,,十分嫌棄,,將目光移開,。
全寨的人集聚一堂,看著這全寨唯一的年輕女子,,十分恍惚,,老媽子的臉上逐漸顯露出嫉妒和羨慕來,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覺得自己年輕的時候根本就不輸于溫珞辭,,只不過年華易老,紅顏已逝罷了,。
溫珞辭走向高臺,,每走一步,她便數(shù)一下,,內(nèi)心便興奮一分,,覺得自己離自由越近一步,她對自己的表情控制地極好,,任誰也沒看出她內(nèi)心的小九九,。
她與潘隆面對面,潘隆臉上的得意之色愈發(fā)地蓋不住,,他目光灼灼,,熱情似火,像是要把人的心燒穿一個窟窿,。
一人端著兩碗酒,,朝二人走來,潘隆自己拿了一碗,,給了她一碗,,仰頭一口飲盡。
溫珞辭看這架勢,,倒像是在拜把子,,誰家的合巹酒是用碗裝的,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溫珞辭假裝將碗靠近自己的嘴部,,趁潘隆不備時忽然將碗中的酒盡數(shù)朝潘隆潑去。
潘隆絲毫沒想到她居然會這么做,,但是反應(yīng)仍然很快,,立馬用胳膊抵擋朝他面部而來的烈酒。
潘隆見她破壞了成親,,有些惱火,,想要用強,猛地放下胳膊就要去抓她,,誰知待他放下胳膊后,,本應(yīng)該在眼前的溫珞辭忽然沒了人影,,他朝底下的人看去,底下的山賊一臉迷惑,,完全不知發(fā)生了何事,。
就在他四處張望之時,溫珞辭忽然一個閃現(xiàn)就出現(xiàn)在潘隆的后方,,她手里已然抽出了那把匕首朝他刺去,,
愣是潘隆反應(yīng)再快,也快不過四歲習(xí)武的溫珞辭,,他用盡全力,,還是躲閃不及,溫珞辭的刀在他的胳膊上狠狠地劃了一道口子,。
潘隆吃痛地捂住正在流血的胳膊,,被逼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站住,。
“你居然恢復(fù)內(nèi)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