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為將者 身先士卒
四周喊殺聲連成一片,。
單手控馬,另一手擎著令所有敵人膽寒的奪命簧槍,,嵇安戈的眼睛盯死了那個坐于中軍帳內(nèi)的虬須羯族人,。
這一刻,全身上下血液沸騰的他,,只有一個念頭,!
那便是手刃前方軍陣中,那個肆意糟踐漢家兒女的虬須青年人,。
最好,,能以手中奪命簧槍的鋒利槍頭,痛痛快快地鉆爆那人的腦顱,!
再將那人的尸身,,挑上高高的戰(zhàn)場天空,讓十?dāng)?shù)萬的羯胡軍隊,,喪掉其兵鋒銳氣,!
可這個目標(biāo)想要達成,難度太高,!
先不說那虬須青年人自身的戰(zhàn)斗力,,單說他身邊簇?fù)淼哪且恢ЬJ盾甲兵團,,就足以讓晉人軍隊望而卻步。
厚重的遁甲反射著耀眼的陽光,,讓嵇安戈只能瞇起眼睛,,咬緊牙關(guān),暫避那亮眼的光芒,。
可他耳邊的風(fēng)聲,,卻沒有絲毫停歇!
座下駿馬的力道似乎灌進了嵇安戈的身體里面,,這種充滿力量的掌控感,,讓他很是滿意。
飛馳中,,眼角余光掃到了三個持戈欲拒的敵兵,,心中一動,嵇安戈攥緊兵器,,他已暗中蓄勢,,只待爆發(fā)!
位于前方的三個羯族兵,,眼見晉人將軍帶領(lǐng)著一整支騎兵隊伍似利劍般穿入軍中,。
他們紅著眼睛,口中咆哮著不知什么臟話,,手中已舉起長戈,,瞄準(zhǔn)了這位戰(zhàn)場上最勇武的將軍。
三桿長戈,,或上或下的抵向腰腹處的軟甲,。
這三支長戈若是砍實了,這幾人本身的力量,,外加嵇安戈座下戰(zhàn)馬的沖擊力,,雙方形成的殘酷合力,定會使得長戈鋒刃徹底割裂他的整個腰腹,!
眼看長戈愈來愈進,,反應(yīng)的時間也愈來愈少。
這時,,早已習(xí)慣了戰(zhàn)場危機的晉人將軍,,只以一記奪命簧槍簡單戳向最前頭的羯族士兵。
這一槍是那么的簡單,,就好似,,他從未擔(dān)心過另外兩位羯族兵士的長戈威脅,。
這樣的臨場反應(yīng),,無疑給了后面兩位羯族人以巨大的信心,!
這兩人的臉上同時浮現(xiàn)出驚喜。
他們甚至開始幻想——只要用手中的長戈,,殺掉這個騎跨在戰(zhàn)馬上的將軍,,那時,他們就可以拖著東晉王朝最后一位善戰(zhàn)將軍的‘上下斷尸’去領(lǐng)賞,。
那么,,身家早就豐厚到數(shù)不清的趙國驃騎將軍石虎,肯定會賜下財寶無數(shù),!
還要外加封爵,、封地、乃至數(shù)不清,、數(shù)不盡的晉人男女奴隸,!
尤其是那晉人的女子奴隸,那可是整個羯胡軍團中最讓人眼饞的賞賜,。
若是偶得幾個‘惠帝遺孀——羊獻容’般貌美而識趣的晉人女奴,,那一陣得意起來,可是夠他們吹捧半輩子了……
可惜,,這兩個羯族士兵的想法,,沒能撼動將軍手中的簧槍。
錚……嗡,!
當(dāng)他手中奪命簧槍臨近第一個羯族士兵眉心之時,,嵇安戈繃在胸腔里那股激蕩的血氣,便混濁著半身的內(nèi)力,,猛然爆發(fā)在奪命簧槍之上,!
筋肉虬結(jié)的手臂奮力一震,手中的槍桿立即抖動著槍頭向前戳去,。
雪亮的槍頭鋒刃,,在臨近羯胡士兵的最后一刻,忽的炸成了肉眼看不清的層層槍花,!
噗,!噗!噗,!
奪命簧槍震出的三朵槍花,,準(zhǔn)確地在三個羯胡士兵的眉心上穿透出三個雞蛋大小的血洞。
這三個羯胡士兵死前的表情,,就凝滯在了當(dāng)場,。
先頭一個士兵的眼神里,是抹不掉的死前驚恐,而另外兩個羯族士兵的眼瞳深處,,卻是無盡的貪婪,。
“果然,每一個羯胡的眼神都一樣殘暴貪婪,,晉朝的大地被這等殘暴雜胡所玷污,,我只恨……只恨殺不盡這天下間的雜胡鬼祟!”
心中怒吼一聲,,手中的奪命簧槍,,更勝先前凌厲!
冰冷的槍頭,,一次次地叮碎羯胡士兵的眉心硬骨,,坑坑洼洼的鍛鐵槍桿上,又添上幾縷扯不斷的血肉發(fā)絲,!
槍桿向前斷戳橫掃,,座下戰(zhàn)馬適時俯下頭顱繼續(xù)沖鋒!
噗噗噗……鏘啷~噗,!
接連幾下鮮血迸濺的聲音之后,,最后一擊的悶聲,是奪命簧槍的槍頭側(cè)戳在堅盾之上發(fā)出的聲音,。
他的這一擊,,本就裹挾了他本身的力量,外加戰(zhàn)馬的沖擊力,。
一擊將盾面打斜,,而后,那尋血的槍頭,,晃進了敵人的深藍眼眸,!
喀嚓!
鋒利的槍刃戳斷骨頭,。
馬力繼續(xù)前沖,,那槍刃便連刺帶扯地,強冽開盾兵的一半頸顱,!
殺死這個阻攔前路的盾兵,,前方的羯胡士兵也不知是因為懼怕,還是救援不及,,總之,,這拼死奪命的戰(zhàn)場上,忽然出現(xiàn)一個得以喘息的機會,。
雙腿猛夾馬腹,,嵇安戈趁此機會,一邊催馬提速,一邊回頭去望身后的五百騎兵還剩多少,。
可這一望之間,,嵇安戈眼睛都紅了!,!
“羊可!解川,!”
這一眼,,正讓他見到了羯胡的長戈兵士肆意狂笑的兇獰模樣——那些長戈兵故意放走嵇安戈這位戰(zhàn)場上最利的‘騎兵鋒刃’,他們的真正目標(biāo),,是圍阻住身后眾多騎兵的沖勢,!
只見眾多的羯胡士兵有序挑起長戈,他們在戰(zhàn)場上奔跑著,,用最緊密的圍攏戰(zhàn)陣,,將后部所剩不到百騎的騎兵,圍成一個死亡大圈,!
看到這一幕,,嵇安戈心頭的寒意彌漫了全身!
他整個人都駭?shù)靡粋€激靈:“解川,!向后突圍,!”
羊可和解川身處的形勢有多危險,他怎能不知,!
豐富的戰(zhàn)場經(jīng)驗,,讓他明白很多殘酷的道理——帶領(lǐng)一支晉人組成騎兵隊伍穿插戰(zhàn)場,這是高度困難的一件事,。
因為騎兵的奔襲速度快,,沖擊力也猛,可騎兵一旦失去了速度,,那它面臨的結(jié)果,,就很可能是全軍覆沒!
尤其是此刻,!
羊可跟解川所在的幾十騎騎兵已經(jīng)被圍城了圓形,,他們座下的戰(zhàn)馬,已被羯胡的長戈軍卸掉了所有的沖力,!
此時若再讓他們跟隨自己往中軍大帳去沖鋒,,這顯然是不現(xiàn)實的命令。
嵇安戈也不指望他們能突破前陣,,他只想讓他們逃出重圍,。
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可戰(zhàn)場上瞬息百變,,現(xiàn)實情況已經(jīng)極度危險了,!
當(dāng)那些天生勇力的羯胡士兵,將數(shù)桿長戈刺向毫無沖力的騎兵之時,,那人就是關(guān)云長重生,、趙子龍附體,也終是無濟于事,!
此刻的羊可跟解川,,就面臨著這回天乏術(shù)的困境。
他倆的精神繃得極緊,,眼睛都不敢有絲毫眨動,。
羊可正全力格擋著兵刃的突刺,可雙拳難敵四手,,他和解川身上的鏈甲很快就被戈尖戳破,。
血肉亂翻的傷口,眼見著多了一道又一道,!
看到這一幕,,嵇安戈真想調(diào)轉(zhuǎn)馬頭,回身去救,!
可他好不容易突進至此,,他又怎能回程去救!
他只能往前……進行殊死一搏??!
“啊啊,!石虎,!納命來啊,!”
做出這個痛苦的決定之時,,嵇安戈手中的牛皮韁繩都被他攥地咯吱咯吱響。
他這邊的抉擇,,絲毫改變不了羊可和解川的命運,!
噗呲!
兵戈切裂軀體的聲音,,是多么刺耳,!
羊可的大好頭顱,連帶著那頂嵇安戈親手為他叩上的鍛鐵兜鍪斜飛出去,。
身后的幾十騎騎兵戰(zhàn)陣中立刻爆發(fā)出一聲哀呼:“羊?qū)④姡,?!?p> 看著羊可的頭顱落在羯胡士兵的手中,嵇安戈心神俱顫,!
淚水瞬間迷蒙住雙眼,,他下意識地張開口,想要喊兩聲羊可的名字……可他的喉嚨深處,,卻只能發(fā)出幾聲低沉的嗚咽,。
思緒忽的繁雜起來,自與羊可相識那一刻,,直到羊可此刻的死前慘狀,。
這些片段充斥了他的全部思維,劇烈的悲痛,,令他感覺不到自己還活著。
羊可之死還未間歇,,身陷陣中還在作戰(zhàn)的解川,,就已扣死了奪命簧槍的機關(guān)簧扣!
鏘啷,!
本就長約兩米的奪命簧槍,,因解川扣動了簧扣機關(guān),奪命簧槍的槍頭長度一瞬間就暴突了半米之遠,!
就這憑空多出的半米長度,,讓解川手中的簧槍,一槍鉆碎了羯胡長戈軍百夫長的兜鍪,。
那晃亮的槍頭刺破軟甲,,深深入腦。
槍頭的末端,,還‘滋滋’地往外噴濺著羯胡那骯臟的血花,!
這一槍戳出,解川固然是殺了羯胡長戈兵的小頭領(lǐng),。
可他也知道,,身陷重圍,最強一擊又已經(jīng)發(fā)出,,此刻的他,,斷無活命之理。
解川是武將,,本就嗓門洪亮,。
此刻他放聲大喊,便讓前頭的嵇安戈聽得清清楚楚:“都督,!”
聽見解川的呼喊,,嵇安戈的目光隨之轉(zhuǎn)向解川……
“我去下面,,陪著羊可那蠢貨走一遭!都督只聽我一聲遺言,!但殺石虎,!我等死亦無悔!”
敞開了嗓子吼出這一聲,,解川再無余力格擋眾多羯胡士兵的突刺,。
呲!
長戈的鋒刃割斷脖頸,,飛起的頭顱潑灑著熱血,。
至死之時,解川那雙虎目,,還遙遙望向羯胡軍陣之中,,正肆意亂為的石虎。
目睹了羊可和解川之死,,嵇安戈心痛歸心痛,,卻不想讓自己的戰(zhàn)友死不瞑目!
所以他再不去聽身后隊伍的戰(zhàn)場聲音,,他只知,,他全身的血液,燃得像燒紅的鐵漿,!
雙腿一夾,,嵇安戈再度催馬!
死死盯著中軍賬內(nèi)的石虎,,他的世界里只剩這個羯胡的敵手,,再不容其它人前來攪局。
“駕,、駕,!”
低聲催馬,嵇安戈已經(jīng)絕了自己的所有情感,。
他知道,,若不能為羊可解川復(fù)仇、不為千千萬萬遭難的晉人復(fù)仇,,那他嵇安戈走到今天,,又何嘗不是一具行尸走肉,亦或是引頸待戮的羔羊,?,!
不殺石虎,吾……誓不為人,。
馬還不夠快,!
再快,!
嵇安戈雙腿夾的愈發(fā)用力,軍馬受力,,全力狂奔,!
突突突!
前方忽然沖出了五個羯胡士兵試圖阻擋,,嵇安戈縱馬向左稍微一讓,,右手的奪命簧槍已點出三個槍花。
雄渾的內(nèi)力似乎比先前更有精進,,這讓他手中的長槍,,舞得像是一條活龍!
槍如刺芒,,瞬間叮裂三個羯胡士兵的眉心,。
另兩個羯胡士兵由于位置站的比較靠右,這就導(dǎo)致,,他們手中的長戈哪怕伸到極限,,也無法用那鋒利的戈尖,掛到嵇安戈的鏈甲邊,。
馬速越來越快,,距離那中軍大帳內(nèi)的石虎眼看著就不到四十米了,!
心跳的聲音,,像是舉天之下最有力的戰(zhàn)鼓!
手中的鋼槍,,還堅守著未曾使出的奪命一擊,!
眼神倒映出的羯胡人影,正獰笑著將一大壇美酒,,狠狠地灌進晉人女子的口鼻之中,!
他不顧晉人女子的嗆咳,狂笑著將其一腳踢開,。
只用了一腳,,石虎就將那晉人女子踢得后腦磕地,不省人事,。
石虎的殘暴舉動落在嵇安戈的眼中,,引得嵇安戈心中疑惑——這石虎見自己沖來,他不加緊防御,,反而更加狂肆,。
難道說,石虎是自認(rèn)立足于安然之中,,想激起他嵇安戈心中不曾熄滅的怒火,?
還是說……石虎想在臨死前,,揮霍最后一次由權(quán)勢帶來的肆意妄為!
如果石虎自以為是前者,,那么嵇安戈要讓石虎明白一個道理,。
——此等雜胡只能逞兇一時,他們一旦遇到了自己,,他的名字,,就將失去威懾力!
自今日起,,‘石虎’這兩個字將不會再讓晉人感到懼怕,,因為從今往后,這兩個字,,只會成為嵇安戈戰(zhàn)功簿上的一個潦草胡名,!
心中的所想所念,絲毫不耽誤嵇安戈的沖擊的速度,。
戰(zhàn)馬飛快,,當(dāng)馬匹距離中軍大帳前的木架臺子還有二十米之時,二十多個護衛(wèi)中軍的羯胡親兵,,立刻豎起了高聳的鋼鐵拒馬盾牌,。
他們的盾牌聯(lián)合起來,邊角卡死之后,,就形成了一道反射著陽光的拒馬陣,!
站在中軍帳前的石虎看到這一幕,他只單手舉著酒杯,,連刀都未曾抽出,。
他另一只手,恣意地掀起臉龐一側(cè)的雜亂胡須,,口中噴著腥臭的涎水大笑出聲:“左右,!亮出絞弩!給這位晉戰(zhàn)冠軍的嵇大都督一個最高待遇的死刑,!記?。〔辉S射頭,!一定要留他一條狗命,!我要抓住他,把他蒸個半熟,,然后,,我要每天早上都嘗嘗這晉廷大將軍的血肉,我要看看,,他有多少筋肉夠我食用??!”
早在拒馬陣擺好的一瞬間,嵇安戈的雙腳就脫離了馬磴,!
在軍馬速度提升到最快的時刻,,他踩踏在馬鞍后部,果斷屈膝彈跳,!
嘶,!
戰(zhàn)馬痛嘶之時,嵇安戈雙腿力量爆發(fā)到極致,,只以瞬間,,他便躍過抵據(jù)在前的一整片盾甲兵團!
他這一下,,飛躍了將近八米的距離,!
他離石虎的距離,只有區(qū)區(qū)的五米之遠了,!
鼓炸起全身的內(nèi)力,,雙足剛一踏地,身形便猛地前沖,。
右手的長槍早已遙指石虎眉心,,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右手瞬間扣下奪命簧槍的簧扣機關(guān),!
于是那本就起勢甚足的奪命簧槍,,忽然暴突出將近一米的槍桿長度!
奪命簧槍的沖擊力本就兇悍,,此時槍體內(nèi)部的板簧又往外崩出一米的距離,,這就令其沖擊力更加兇猛,!
嵇安戈這邊全力去殺石虎,,那石虎身后的兩個羯胡親兵也沒閑著。
“嘣,!嘣,!”
兩聲渾濁的悶響傳入耳中,早在嵇安戈雙腿落地的一剎那,,石虎身后的兩架巨型弩機,,同時崩出兩條手臂般粗大的鋼鋒巨矢!
這兩條巨失才剛脫離弩機,,它們就裹挾著無可阻擋的巨力,,一左一右地鉆透了嵇安戈的右腿腿根和左手手臂!
大抔大抔的鮮血,,發(fā)出酷烈的‘呲~呲~’聲響,,向著嵇安戈的身后猛烈潑灑,!
這兩根巨失自扣動扳機的那一刻,就射出了人身無法反應(yīng)的速度,。
嵇安戈雖然早就注意到了這兩架弩機的威脅,,可除非讓他放棄殺石虎,否則,,他只能硬吃這兩記兇悍的鋼矢,!
興許是大仇將要得報,又興許是因為心思不再自身之上,。
總之,,嵇安戈在這一刻感受不到痛苦,他只是覺得自己的左臂和右腿有些麻木,,身體有些不平衡……
而他的眼神中,,終于亮起了攝人的兇芒!
因為奪命簧槍的槍頭,,已經(jīng)在他的悍然沖擊中,,將要狠狠地戳進石虎的右眼!
全身的內(nèi)力,!給我炸進去,!
殺殺殺!
殺死他,!
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眼瞳早已血紅一片!
突然,!
那兩個投射巨型弩機的羯胡親兵發(fā)動了,,他們一左一右地?fù)湎蚴⒌拿媲啊?p> 他們這是要舍掉自己的性命,用腦袋上頂著的精鐵兜鍪,,去硬碰嵇安戈的槍鋒,,好為石虎攔下這致命的一擊!
而石虎本人毫不懼怕,,他早在弩機發(fā)動的那一刻,,身體就往后猛退。
此刻,,嵇安戈的奪命簧槍若被左右親兵的兜鍪稍微抵擋一下,,他就無法殺死石虎!
完了,!
怎么能差點一丁點,!
嵇安戈心臟猛地一錘,事態(tài)緊急,所以他想也不想地,,下意識就要邁開腿去追,。
可他右腿被巨失完全沖斷,他這亂了章法的一步跨出,,他的身體立刻要倒,!
若身體倒了,奪命簧槍的槍頭,,就再也無法洞穿石虎的頭顱,!
“啊啊啊,!給我中?。 憋哺昙绷?,他猛一抖手,,將手中的奪命簧槍直接投射出去!
與此同時,,一個尖利的女人聲音,,從石虎的身后響起:“將軍!快殺了他,!”
這個女子的聲音一起,,原本還在后退的石虎,竟忽地往前趔趄了一步,!
就這半步之差,!
嵇安戈最后關(guān)頭使出的亡命一擊,令奪命簧槍的槍頭一下洞穿了左側(cè)羯胡親兵的兜鍪,。
而后,,那晃亮的槍頭余勢不衰!
它那锃亮的尖鋒,,終于將羯胡親兵的鋼鐵兜鍪,,與石虎的腦袋牢牢地洞穿在一起!
正向前倒地的嵇安戈,,心中一陣痛快,!
一槍殺死了石虎,,殺死了羯胡軍隊中最殘暴的將軍,!
這個曾經(jīng)殘害無數(shù)晉人的羯胡將領(lǐng),終于死在了自己的手中,!
——羊可,,解川!那些將性命留在戰(zhàn)場上的同袍!
你們的仇我給你們報了,,你們的妻兒,,我嵇安戈只要還活著,我就代你們好生照料,!
“嘣,!”
心中的信念剛剛出現(xiàn),嵇安戈的腦袋還沒磕在地上呢,,又是一聲令人心顫的弩機發(fā)射聲響徹耳邊,。
嗡……
長久的嗡鳴聲,似是永不停歇,。
沒有了軀體的感覺是一種獨特的奇妙,。
嵇安戈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此刻,,他只知道,,他的面前一片黑暗。
“?!嫜虮拘菗碛姓呤?,被命主嵇安戈所殺,命主強行更改中土世界宿命進程,,激發(fā)自身星辰屬性——屬性選擇中……”
“什么,?這是什么?我改變了宿命,?還有,,我怎么還有思維?我這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
嵇安戈的聲音,,空蕩蕩的傳遞著。
可他沒有得到任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