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魔尊知道了
清晨,,月影端著新鮮的露汁走進(jìn)內(nèi)殿,。
見常娥依舊躺在床上,用被子將整個身子圍住只露出個頭,月影心頭又是一急,,“月神,三日過去了,,您倒是想想辦法?。 ?p> 常娥自然是醒著的,,就算沒醒,,月影這一嗓子她也醒了個徹底,索性在心里默默念著“自己真是把這丫頭慣壞了”,。
“我能有什么辦法,。”
常娥把頭偏到里面去,。
月影不依不饒,,走到塌邊,將露汁放下,,“您喜歡戰(zhàn)神嗎,?不喜歡吧,不喜歡為何不反抗呢,?”
常娥探出身子,,端起露汁:“拜托,月影,,你看我現(xiàn)在可是半點法力都沒有,。”
“若走出這月宮違反天帝之命不說,,再加上個抗婚之罪,,月神大人是為了保護月宮、保護我們,?!?p> 月華不知何時走了進(jìn)來。
月影:“月神……”
常娥看著月影一副做錯事蔫蔫的模樣,,忍不住笑到:“行了,,我這也是真的實力不允許,再說,,那戰(zhàn)神又不喜歡我,,指不定就臨場變卦了,!”
月影:“真的?,!”
常娥點頭,。
自然是假的。
這丫頭活了上千年,,怎么還是一副懵懂單純的樣子,,唉……
“行了,送完東西就下去吧,,這里我來守著,。”
月華吩咐月影去做事,,看著人走出去才長嘆了口氣:“月神大人,,這話也就月影能信,其實您早就知道吧,?!?p> 常娥掏出帕子拭了拭唇角,含糊不清道:“知道什么,?”
月影:“您心里有數(shù),,此事與那瑤姬脫不了干系?!?p> 戰(zhàn)神玄誅忽然要娶月神,,對瑤姬,真是夠癡情的,。
“月影,,幫我去找一個人?!?p> 常娥思索了片刻忽然嚴(yán)肅道,。
“是誰?”
“九天玄女,?!?p> “玄女娘娘?,!”
月華有些詫異,,這位玄女算得上大荒時期戰(zhàn)神之一,與天帝他們共創(chuàng)神族的初屆戰(zhàn)神,,地位可想而知,。
可月神和玄女哪有什么交情?
見常娥點頭,月華只好應(yīng)下,,緊忙去辦了,。
玄女上神的話,若是能解眼下困境,,那真是再好不過,,畢竟以玄女的身份,常娥不用擔(dān)心牽連到別人,。
“月神別來無恙啊,。”
一道聲音打從門口傳來,,常娥眉心一跳,僵硬著起身,,不情愿地穿好外衣,。
“瑤姬上神還真是記掛我,三年里兩次拜訪月宮,?!?p> 一次是拜她所賜天帝降罰,這一次也是托她的福天帝賜婚,。
她還真是被視作眼中釘了,。
瑤姬:“能與玄誅一起,月神有什么不開心的,?玄誅上神在神族頗受歡迎,,除了月神,追捧他的怕是能從您這排到帝宮去,!”
“是嗎,?”
常娥忽然掩唇低笑,玩味地看著她:“瑤姬上神呢,?聽聞戰(zhàn)神鐘情于你,,如此你為何不嫁給他?”
瑤姬自然不以為意,,冷哼出聲:“月神倒是有心思像局外人般閑談……”說著她忽然湊近,,低聲說了什么。
看常娥頓住的嘴角,,瑤姬滿意地拉開距離,,得意地看了看她,掌心攤開化出一只精美華麗的盒子放在桌上,,轉(zhuǎn)身離去,。
白玉恒,他現(xiàn)在喜歡我了,。
常娥耳邊還回蕩著這句,。
怎么可能,。
而且他喜歡誰,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本該是這樣,,但心底那股子酸澀煩悶讓她無法忽視,。
視線落在盒子上,躁動不已的心思剛好有處發(fā)泄,,她揮袖一把將盒子掀翻在地,。
“當(dāng)啷”
金屬質(zhì)地的盒子應(yīng)聲而開,露出里面的事物,。
本是發(fā)泄,,常娥自然不在意那里面到底是個什么東西,視線瞥過,,卻忽然定住,。
以清風(fēng)明月為絲,再以清風(fēng)明月入畫,。
是她的絲帕,,被白玉恒拿走的那條。
“月神,?”
月華敲了許久的門也不見人反應(yīng),,從方才站在門口便看見立在內(nèi)殿中央發(fā)愣的人,于是只好走進(jìn)來,。
“這……”她瞧見地上的橫躺著的盒子一眼,,略詫異地抬眼看向常娥:“這帕子不是月神最喜歡的?”
常娥收回視線,,回了神,,輕嗤了聲,“幫我扔了吧,?!?p> 月華俯身拾起地上的東西,不動聲色將里面的絲帕收起來,,開口道:“月神,,玄女上神說此事不必她幫忙,一切皆有定數(shù),,其中意思月華不解,,可玄女卻不肯再透露半個字?!?p> 至于是幫還是不幫,,她實在不明白。
常娥:“嗯,我知道了,,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在旁人眼里我和玄誅的事木已成舟,便不會再顧忌了,,不用守著,。”
“可……”月華頓住,,她一向不是話多之人,,便只好欠身答了“是”,退下了,。
魔族,。
暗紅的天際下,琉璃瓦頂宮殿內(nèi)燈火通明,,坐在最上方金絲雕花椅之上的人一身玄衣,,衣邊泛著幽光,銀發(fā)隨意披散在肩上,,膚色如雪、瞳孔如血,。
精致深邃的五官上看不出喜怒,,睥睨著下方,立在殿下的人皆低眉順目,,一時間寂然無聲,。
“我的帕子昨日不見了?!卑子窈爿p捻著指尖,,視線掠過下方,“你們可有人見過,?”
發(fā)問的語氣平淡自然,,眾魔聽罷卻泛起陣陣寒意,這怕不又是“山雨欲來”……
幾方魔族首領(lǐng)彼此打量一番后,,皆搖頭,,最后眼神示意下,南方統(tǒng)領(lǐng)褚懷硬著頭皮躬身開口:“屬下們不知,!”
“褚懷,,那神族的瑤姬可是你帶進(jìn)來的?”
白玉恒忽然勾起嘴角,,看向褚懷,,看見那“笑”,眾人皆是一陣惡寒,將頭壓得更低,,心里慶幸與自己無關(guān),。
“不錯,是屬下,?!?p> 褚懷沒成想魔尊會忽然聞到這個,趕忙應(yīng)到,。
那時他見神族之人徘徊在骰都城,,便將人引到了魔族入口,沒想到那女的膽子夠大,,撇下其他人獨自進(jìn)了魔域內(nèi),。
“嗯,你做得很好,?!卑子窈泐H為贊賞,但隨即輕嘆了口氣,,眉心微蹙:“但終究是自作主張了……”
“是屬下有錯,,請魔尊責(zé)罰!”
褚懷立刻跪了下去,。
“責(zé)罰,?你何錯之有?”白玉恒垂眸,,指尖滑到袖口處欲拿出帕子把玩,,卻落了個空,輕“嘖”了聲,,“哦,,我明白了……你放她進(jìn)來,只是想拿月神淚,,無論付出什么代價,。”
褚懷不敢接言,,亦不敢看白玉恒,。
“南方統(tǒng)領(lǐng)帶神族進(jìn)來,實在膽大,,聽聞此女乃神族戰(zhàn)神,,此來明顯是窺探魔族內(nèi)部的,又進(jìn)又出,,置魔族于何地,?,!”
東方統(tǒng)領(lǐng)岐英忍不住插話。
褚懷:“呵,!東方統(tǒng)領(lǐng)此言差矣,,你只知女戰(zhàn)神,卻不知她本也是西王母之女唔——”
胸口忽然被一道紅光擊中,,褚懷勉強單手撐住地面,,嘴角吐出一口鮮血,他神色一慌看向高座上的人:“魔尊饒命……”
“岐英說的不錯,,你若讓她有來無回便也罷了,。”
白玉恒居高臨下地看著,,冰冷的眸子血光涌動,,“可你太不爭氣,讓她全身而退不說,,還拿走了我的東西,。”
低下一陣倒吸冷氣聲,,完了,!這魔尊自打傷愈歸來后,手邊便一直拿著那帕子,,多少次惱怒之時也全靠那帕子才讓他冷靜下來,,可見多重要,現(xiàn)在倒好,,這褚懷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南方首領(lǐng)想居功,,卻不料搬起石頭砸自己腳,,自求多福吧……”
岐英站在褚懷身側(cè),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小聲說著,。
褚懷:“魔尊……屬下還有一事要告知……”
“除了褚懷,,其余的下去吧?!?p> 白玉恒掃了眼褚懷,,而后對其他人說。
魔族向來是這樣,,不知何時一句話一件事,,總之行差踏錯那都是小命不保,此時魔尊發(fā)話眾魔片刻不耽誤退了出去,。
“說,?!?p> 白玉恒垂眼看著褚懷。
“您那次饒了瑤姬一命,,她對您……她來是想見尊上,,作為條件她也告知屬下一件事?!?p> 褚懷額角滲出細(xì)汗,,差點說錯話。
關(guān)于“饒了一命”那事,,還是兩年前,,當(dāng)時神族派瑤姬到骰都城,暗中打聽,,擺明了是來查魔族之事,,后來不巧遇上魔尊,瑤姬雖受了傷,,但最后魔尊卻手下留情,,沒有殺她。
僅是如此,,那瑤姬似乎便對魔尊生了些情愫,。
只是魔尊何許人物,幾年來瑤姬幾次下界來骰都城,,冒著生命危險為的什么他又怎會毫無察覺,?
白玉恒忽略他的神態(tài),頗有些漫不經(jīng)心,,像是在想事情,,又似是沒了興致,聲音淡淡:“何事,?!?p> “是關(guān)于哪位月神的?!?p> 褚懷大著膽子半抬起頭,,看著白玉恒的表情,然而對方并不為其所動,,似乎這個名字毫無特別之處,,那雙瞳依舊如淡漠幽深的寒冰。
見魔尊并未開口,,褚懷有些進(jìn)退兩難,,只好硬著頭皮繼續(xù)道:“神族最近有件喜事,便是那月神與戰(zhàn)神大婚,,這期間神族戒備松散,,月神定然也疏于防備,,所以……”
“所以潛入神族拿到月神淚,救活金烏,?!?p> 白玉恒忽然打斷他,森寒的語氣讓人猝不及防,,“滾,。”
褚懷早知這位魔尊脾性不定,,但方才那股壓迫感還是讓他后背一涼,,他趕忙起身,有些狼狽地退了出去,。
“成婚……”白玉恒勾起唇,,捏著杯身的指尖不見用力,杯身卻瞬間化成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