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的意思,,是要趕去聚寶街,,恰巧路過此地,,又恰巧遇到了一群在這里干壞事的混混,,這群人里面有一個刀疤臉的惡少,,然后就被闖進(jìn)府里的歹人蒙了頭,,又被從宅里趕來抓賊的鳳香小姐追打,,最后你兄弟過來找你,,反被你錯手一并打暈了???”巡官覺得劉恒的解釋過于離奇,用難以置信的口吻復(fù)述道,。
劉恒一臉誠懇的說道:“官爺,,是真的!”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在供詞上畫押吧!”巡官蔑笑著說道,,他辦案無數(shù),,對于過分離奇的說辭,自然是不信的。
出事的府邸,,是貴春堂老板劉通貴的,,貴春堂是劉家中城最大的藥鋪,受害人是劉通貴的女兒劉鳳香,。巡官趕到后,,劉通貴帶著家丁幾乎同時同趕到,迅速將劉鳳香裹好抬回家中,,劉興則被扔到一邊,,到現(xiàn)在還昏迷不醒。
看著腳邊的劉興,,巡官嘀咕道:“你下手不輕啊,,這位小兄弟到現(xiàn)在都還沒醒!我差人把他送到醫(yī)館去吧,?!?p> “沒事的,我這兄弟皮實得很,,官爺可否往后移兩步,,我刮點殘雪,給他洗把臉,,保準(zhǔn)立馬就醒了,!”
劉恒從五歲開始就和劉興一同修靈,對于這位仁兄了解頗深,,此時劉興只是詐暈,,想尋機(jī)脫身而已,只要他躲回家里,,誰都奈何不了這小子。
作為兄弟,,此時應(yīng)該同甘共苦,,劉恒怎么舍得放過他,伸手就從地上摸了一把臟雪,,使勁往劉興臉上戳,。
“啪!”劉恒手中的臟雪被一巴掌打飛,,緊接著一剪刀手出其不意的戳向劉恒雙眼,,劉恒左手祭出劍指,卡在那剪刀手中間,,右手擒住劉興另一只手,,化解了他的偷襲。
劉興詭計沒得逞,奈何不了劉恒,,氣憤的說道:“你居然用雷火銃陰我,!還搞得我一身騷,這事沒完,,哼,!”
‘一身騷!’,,劉恒非常好奇會是什么味道,,便稍稍靠近了劉興,用力吸了一口氣,,確實聞到了一股清雅的幽香,,應(yīng)是劉鳳香投懷送抱時,留在他身上的味道,。
“聞什么聞,,旺財!”劉興憤然的說道,,一把推開劉恒,,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別氣了,,兄弟,。等你進(jìn)洞房,哥保證親自幫蓋被,、唱歌,、哄睡覺!”劉恒一臉得意的調(diào)侃道,,借用劉興的話,,還治其人之身。
“滾,!…”劉興氣在頭上,,被劉恒調(diào)侃了一句更怒了,倚靠在墻上,,用充滿惡意的眼神斜瞪著劉恒,。
巡官罵了一句:“你們兩個別鬧了,把鞋脫了,,馬上遞過來,!”
在巡官的催促下,兩人只好乖乖的脫了腳上的鞋子,,遞了過去,,巡官立即在白紙上拓了印記,再將鞋子還給兩人。
“你過來,,說一下供詞,!”
另一個巡官將劉興帶到遠(yuǎn)處,記錄口供,,簽字畫押,。
被問完話,劉興無精打采的走了回來,,他身后不遠(yuǎn)處,,一個官家模樣的人走了過來,他身上的官服與其他巡官有明顯不同,。
“正使大人到,!”來人走進(jìn)現(xiàn)場,周圍的巡官皆向來人鞠躬行禮,。
那個正使打人在現(xiàn)場看了幾眼,,說道:“把他們帶過去吧!”
劉恒和劉興被帶到了聚寶街的街口,,途中看到有幾個巡官正在拓印地上的鞋痕,。此時街口已被圍得水泄不通,很多人都駐足觀望,,富豪的八卦總能讓常人興奮不已,。
兩人被混入一堆人之中,然后隨機(jī)站好位置,,列隊等在一旁,,劉恒往四周看了一下,注意到隊列里有一個人跟那刀疤惡少頗為相像,,那人臉上也有一道顯眼的傷疤,。
很快一個中年女仆被帶到隊列前,巡官讓她仔細(xì)辨認(rèn),,女仆在隊列前來回巡視了幾次,,巡官上頻頻與女仆附耳低語,女仆卻一直搖頭,。直到最后,女仆才猶豫著,,伸手指向那個臉上有刀疤的人,,嘴上說了一句:“身材跟那人差不多,樣貌有點像,,可那人臉上沒那道疤,!”
認(rèn)完人,兩人被帶了下去,正使大人找來一個巡官,,問道:“鞋印怎么樣,?”
“回稟大人,屋內(nèi)沒有兩人的鞋印,,根據(jù)現(xiàn)場的痕跡來看,,那個劉興是從聚寶街走過來的,那個劉恒是從城門口方向跑過來的,?!?p> “兩人的證詞查過沒有?”
“查過了,,景豐樓的老板,、草藥街的街坊、板車隊的頭人都證實,,那個劉恒,,今天確實為了一個盲佬跟刀疤結(jié)了仇,他的供詞沒問題,?!?p> “其他疑犯呢?”
“那個刀疤的身份也弄清了,,名叫劉長樂,,有個哥叫劉長勝,在下城糾集了百幾十號人,,欺行霸市,,半月前苦主劉鳳香,跟劉長勝在下城干過一架,,劉長勝被打傷,,巧的是,都是為了同一個盲佬,!”
“看來那兩個小子嫌疑不大,。”綜合了各方證詞,,正史大人下了結(jié)論,,卻立即注意到了一個細(xì)節(jié),趕緊問道,,“劉恒,、劉興。這兩個小子都是天字輩單名賜字,,什么背景,?”
“沒查清,,兩人看著都很是臉生,名字也未曾聽說過,,今天才突然冒出來的...大人,,你說,會不會是上面那兩個長老私授的弟子,?”巡城官思索片刻后答道,,右手還往天上指了指。
“嗯…確實有點像,,那兩個老家伙,,都喜歡把好苗子藏著掖著”正使大人頻頻點頭,贊同巡官的說法,,順便問了一句,,“對了,兩人的口供對過沒,?”
“對過了,,基本都能對上,除了…”
“除了什么,?”
“那個劉恒說是出手誤傷,,可那個劉興卻說是劉恒出手陰人,想把責(zé)任推到劉恒身上,?!?p> 正使大人一臉壞笑著說道:“嘿…這小子嘴一抹就想不認(rèn)賬了!”
“哼,!”遠(yuǎn)處傳來一聲冷哼,,正使大人尋聲尋找,發(fā)現(xiàn)是劉興一臉怒色的瞪著他,。
正史大人驚道:“這小子會用竊音術(shù),,至少是真者天階了,修為不低??!”
巡城官苦笑道:“何止不低,是高得嚇人,,貫雷指,,移形瞬影術(shù),兩個十四五歲的小娃娃隨便使著玩,!”
普通修者沒有名師相助,,盡其一生之力,能晉身真者,,便已算是有所成了,,悟性高些,運(yùn)氣還要足夠好,,才能達(dá)到真者玄階,,那已是多數(shù)修者的極限。
正史大人的好奇心被勾起,,走到兩人面前問道:“兩位小兄弟,,敢問師承何人?”
劉興收起怒容,,向正使大人行禮,,一臉謙遜的說道:“這位官爺,實在慚愧,,我兩兄弟修煉的并非寒靈正統(tǒng),,師長只是在旁指點一二,并未讓我們拜入門下,,因此不敢自稱師承何人,,至于師長的名號,沒有他的首肯,,我們是不敢亂說,,還望海涵!”
劉恒記得這是三爺交待下來的說辭,,既不會得罪人,,也能掩蓋兩人的身份,畢竟求三爺收徒的人實在太多,,兩人報出他的名號,,容易招惹是非。況且現(xiàn)在兩人正深陷迷案,,報出三爺?shù)拿柸菀坠?jié)外生枝,,搞不好會因此招惹來更大的麻煩。
“哦…是這樣啊,,那就算了,!”巡城正使一臉遺憾,卻也懂得分寸,,既然對方不想說,,自己也不追問,辦案的時候顧忌便可以少些,。
他在官場混跡多年,,通過仔細(xì)觀察,劉興衣著不凡,,從神情氣質(zhì)上推斷,,應(yīng)是個貴公子,,此人在剛才與自己的對話中,透露出遠(yuǎn)超同齡人的自信和灑脫,,年紀(jì)雖輕卻不以名師為傲,,實在難得。
再看劉恒,,衣著外表雖樸素?zé)o華,,卻也是個謙謙君子,眼神中透出堅毅和淡然,,修為雖高卻懂得低調(diào)內(nèi)斂,,也是不可多得。
正使大人在心中暗暗贊許道:“兩個都是難得的俊才??!”。
走回原處繼續(xù)辦案,,正使大人問道:“失物清點了沒有,,被偷了什么東西?”
“剛剛報上來了,,肚兜數(shù)條,,絲巾一扎,紗襯兩件,,紗襪一雙,,真絲睡袍一條,棉襯一套,,披風(fēng)一件,,香露一瓶,這其中有幾樣可是剛換下的貼身衣物哦,!…”
巡官將聲音壓得極低,,邊說邊壞笑,還不時觀察正使大人的表情,。
沒想到賊人竟然如此狡猾,,正使大人怒道:“這事整的真是…搞得這么大動靜,卻不失錢財…那只能報宗人司了,,以淫褻女子定罪,!”
劉長勝那伙人到處招惹是非,他正想嚴(yán)懲,,本想著如果這次案值夠大,,便將主犯劉長勝流放北狄,卻不想歹人竟不偷財物,,凈干些辱人名聲的勾當(dāng),。本來此案就算抓到人,,也只能罰點錢了事,但細(xì)細(xì)想來,,若將此事交給宗人司,,便能行族杖之刑,自己可以派一個力壯的刑官,,將這伙人打個半死,也好殺殺他們的威風(fēng),。
案情調(diào)查已告一段落,,巡官低聲問了一句:“這兩個小子打算怎么處理?”
正使大人認(rèn)真思索了片刻,,下了結(jié)論:“先通知家屬領(lǐng)人,,登記好籍貫,交足保金,,回家圈足,,直到案情審結(jié)?!?p> 兩人就這樣被晾到了一邊,,劉興怕被父母責(zé)罰,便謊報家門,,說是劉恒的胞弟,,兩人嫌疑不大,巡官懶得再去細(xì)問,。這樁爛桃花就這么輕松躲過了,,劉恒心中暗爽,等著劉文豐來領(lǐng)人,。
鋒清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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