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這么晚了還不回家?”在內務值班的王強看到石鋭凝過來,,起身笑著問道,。
“嗐,!別提了,我這不剛回來嗎,,就覺著渾身難受,,于是便想著練兩手,活動活動筋骨,,沒成想手上沒把門的,,把我的鐵尺給扔到房頂上去了!”
他撓了撓后腦勺,,有些尷尬的笑道:“嘿嘿,!這不才來你這里,,借梯子用一下嘛!”
“哈哈,!就你,?還練兩手?當心別把腰給扭折了,!”王強笑著打開了雜物間的房門,。
“喏,梯子就在那兒呢,,你自己去拿,,反正就一個來回的事兒,我就不登記了,,用完了趕緊還回來,!”
石鋭凝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架涂著紅色油漆的木梯橫放在墻根處,,
“哎,!多謝了,!”石鋭凝拱了拱手,,樂呵呵的進去將梯子提了起來,。
“對了,,這是前天我摔下來的那個嗎,?”石鋭凝想要確認一下,。
“不是這個還是哪個,?咱們就這一個梯子好不好,?”
“的咧,!梯子啊梯子,,這回你可千萬別再玩我了,我可不是貓,,有九條命……”石鋭凝提著梯子走出了房門,。
“唉!我說你小心著點,,可別再滑倒了,!”
“知道了,放心吧……”
捕快房中空無一人,,石鋭凝仔細的觀察著梯子的四個末端,,很快他便有了發(fā)現(xiàn)!
就在其中一個末端的側面,,有著一個淺淺的凹痕,,呈“V”字形向里凹了進去,凹陷進去的部位顏色明顯要比周圍的淺一些,邊緣還起了倒刺,,很顯然是被撞擊過,。
根據力學原理,只有在一瞬間用力撞擊某一點,,才會造成這樣的效果,,石鋭凝的腦海中立即回憶起了當時的情形。
“過來,,小貓咪,,知縣夫人還等著喂你呢!”石鋭凝雙腳蹬著梯子,,上半身探了出去,,想要抓住房頂上的那只白貓。
“啊……”
就在這時,,他就感到腳下的梯子猛地一震,,緊接著便向著一側滑了過去……
梯子如果沒有固定住,應該是向后滑,,如果向著一側滑,,那就只有一種可能,,被外力撞擊,!
當時梯子下面至少有五個人,用推的絕不可能,,只要眼不瞎就能看見,,唯一的方法只能是用腳踢!
“毛建說是魏喜干的,,到底是不是他,,明天就知道了!”石鋭凝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在距離家門口還有約百米的時候,,石鋭凝便遠遠地看見院門口處站著一名嬌小的身影。
“哥,!你回來啦,!”石穎兒歡笑著迎了上去。
“今天忙嗎,?累不累?。恳欢I壞了吧……”石穎兒挽著他的胳膊進到了院子里,。
“小蕓,!趕快把飯準備好,我哥都餓壞了!”
“知道啦,,小姐,!”
屋內的桌上擺著熱氣騰騰的三個菜,依舊是中午的菜肴,,一筷子都沒動,,只是饅頭少了兩個。
“怎么,?你們沒吃嗎,?”
“哥,這么好的菜,,當然要等你回來一塊兒吃啦,!”石穎兒甜甜地一笑,拉著他坐在了桌前,。
一想到這頓飯是妹妹用心愛的琴換來的,,石鋭凝就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菜的味道很好,,正宗大廚的手藝,,他卻吃出了苦澀的味道……
翌日清晨,石鋭凝到了衙門,,點完了卯,,班頭魏喜給大家分派了一天的任務后,便用一種不甘心的眼神看向了石鋭凝,。
“石鋭凝,,干得不錯嘛,這么快就把賣迷藥的人給抓回來了,!”
“班頭,,是我運氣好,他自己撞我槍口上了,!嘿嘿,!”
石鋭凝一邊嘿嘿笑著一邊走到了他的近前,手里還拿著一個水杯,。
“哎呀,!”
他一個“不小心”,腳下一個趔趄,,身子一晃,,杯子里的水至少灑了一半,其中一小部分灑在了魏喜的鞋面上,。
“石鋭凝,,你!”
魏喜剛想借機發(fā)飆,石鋭凝立刻蹲下了身去,。
“唉吆,!不好意思啊,班頭,,你瞧我這笨手笨腳的,,我給您擦擦!”
說著話他直接用袖子在他的鞋面上擦了起來,。
魏喜身子向后微微一仰,,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一臉得意的看著蹲在在自己腳前的石鋭凝,,那叫一個得瑟,!
眾目睽睽之下,當著所有捕快的面,,讓石鋭凝給自己擦鞋,,那種感覺簡直爽的不要不要的。
“有紅漆,!”
石鋭凝一眼便看到了魏喜右腳鞋子邊緣上的一抹紅色,!
“果然是他!”
石鋭凝心中一陣冷笑:“魏喜啊魏喜,!要是換做是從前的石鋭凝,,估計早就被你給弄死了,可是你卻碰上了我,,以后誰先死那就不好說了,!你既然能做初一,,哥就能做十五,!哥的腦子里裝著的可是六百年后的知識,跟我斗,?你差遠了,!我就讓你看看,哥是怎么玩死你的,!”
擦完了鞋,,石鋭凝隨著大家出了衙門,剛走出衙門口沒兩步,,突然間就見不遠處有四個人叫嚷著直奔衙門口而來,,其中三人還對一人推推搡搡的。
“去看看是怎么回事,?”魏喜當先迎了過去,。
“魏捕頭,您早啊,!”
四人中領頭的一名滿臉奸相的中年男子熱情地打著招呼,。
“嗯!”
魏喜微一點頭,,微皺著眉頭道:“原來是王富貴王掌柜的?。≡趺椿厥?,你們怎么還推推搡搡的,?”
“哦,是這樣的,,他叫李家梁,。”
王富貴用手一指中間被推之人說到:“我在東街開了家首飾店,,這你是知道的,,他一年前也在東街開了家布店,我們兩家是鄰居,。半年前,,他說要進貨缺錢,就向我借了一百兩銀子,,約好了半年后歸還,,可是現(xiàn)在到期了,他卻說只借了我十兩,,你說氣人不氣人,!”
“你可曾借過他的銀子?”魏喜看著李家梁問到,。
“捕爺明鑒,!我只向他借過十兩銀子,而且都已經還清了,,他在胡說,!”李家梁氣憤地說到,目光堅定,。
“有借據嗎,?”魏喜皺著眉頭問王富貴。
“沒有,,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還要什么借據啊,?沒想到他居然是這種人,!”
王富貴邊搖頭邊指著另外兩人道:“不過我有證人,,當時他借我錢的時候他們兩個都在一旁看著呢!”
那兩人立即笑著點頭哈腰地說到:“我叫韓東亮,、我叫蓋海濤,。”
魏喜先是斜眼瞅了兩人一眼,,隨后又看向了王富貴,。
“王掌柜,你這是要打官司么,?”
“正是,!”
“可有狀紙?”
“有,!當然有,!”
“那就去大堂擊鼓吧!”魏喜說完轉身向著衙門走去,。
“咚咚咚……”
洪亮的鼓聲在縣衙大堂上回蕩,,一干衙役捕快分列兩旁,中間跪著四人,。
新昌知縣閆森從屏風后面轉了出來,,端坐在了大堂之上,左側有張木桌,,桌前坐著主簿閆文海,。
“下跪何人?何事?lián)艄??”閆森沉聲問道,。
“知縣大老爺!小民王富貴,,因鄰居李家梁欠債不還,,故而前來擊鼓喊冤!”
“狀紙呈上來,!”
王富貴拿出了狀紙,,立刻有名衙役上前接過,,送到了閆森的手上,。
閆森看完狀紙、問明情況后,,隨意的擺了擺手道:“李家梁一無借據而無人證,,空口無憑不足以采信,而王富貴雖然沒有借據,,但有人作證,,此案已經十分清楚了……”
“這個閆森是眼瞎么,?傻子也能看得出這是怎么一回事,他為何如此草率就……”石銳凝的眉頭就是一皺,。
“多謝青天大老爺,!”王富貴還不等閆森把話說完,立刻就磕起了頭,,口中一頓歌功頌德,。
“冤枉啊,!大老爺,!我真的只借了他十兩銀子而已啊……”
“啪!”閆森一拍驚堂木,,大堂上頓時又安靜了下來,。
“鑒于被告喊冤,本官為求公正,,魏班頭,。”
“卑職在,!”
“你派個人去調查一下,,找找證據,看看他是否真的冤枉,,若無證據,,加罰十兩,就這么辦了,!”
“遵命,!”
石鋭凝看著閆森臉上那不耐煩的表情,又看了看王富貴那一臉得意的奸笑,,他立馬就明白了,。
閆森收了王富貴的賄賂!
“石鋭凝,!”
魏喜一改昨日的態(tài)度,,笑著說道:“昨天我給了你兩天的時間去查迷藥的來源,沒想到你半天的功夫就完成了,,我說話算話,,還剩下一天半的時間,就不讓你再辛苦了,,這個小案子你就去調查一下吧,,權當休息了!”
“傻子也看得出李家梁是被冤枉的,,而閆森又收了王富貴的賄賂,,我要是查出李家梁是冤枉的,,那就會得罪了閆森,令他下不來臺,。而要是走個過場,,令李家梁再加罰十兩,那就是為虎作倀,,以后走在大街上保不齊會被人扔臭雞蛋爛菜葉子,,就連妹妹也會受到連累,魏喜這一手夠毒,!”
想到這里,,石鋭凝微微一笑道:“多謝班頭照顧,屬下照辦就是了,!”
“好了,,你去忙吧,我還要去提審那個耗子呢,,別著急,,慢慢查……”魏喜轉身帶著眾捕快離開了,唯獨毛建沒有動,。
望著魏喜離去的背影,,石鋭凝心中一陣冷笑!
“我算看穿了,,在這個年代,,一個人要是既沒有錢又沒有身份地位,那就只能被人踩在腳底下任意的摩擦,!魏喜,,你就等著吧,用不了兩天,,你的位子就是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