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碧珍一腳軟直接跪倒在地,脖子上的大片淤紅格外刺眼,,她連忙用手去捂住了臉,,發(fā)現(xiàn)手臂上也有不少吻痕。
“老爺,,我……”她支支吾吾地,委屈極了,,但又不敢挑明真相,。
那太監(jiān)模樣的男人是從山村里隨便雇來的,一輩子沒碰過女人,,房碧珍中途被疼醒了,,但又哪里打得過一個壯漢,被粗魯?shù)卣勰チ藬?shù)次,。
那男人走后,,房碧珍仰躺在床上想休息一會,但又聽到了客房門外傳來葉昊宇的聲音,,害怕極了,。怕他突然闖進來,質(zhì)問為什么出現(xiàn)在皇宮,,也怕他嫌棄這副丑陋淫蕩的模樣,。于是她便將丫鬟服飾穿起,把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從窗戶外翻了出去,。
出了皇宮后,又不敢回葉府,,但她還有哪里可以去,,總不能去青樓投靠妹妹吧?身上的銀兩全都不見了,,連住客棧都沒有機會,。
回來后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能鎮(zhèn)定,她第一次如此失態(tài),,失控地發(fā)泄著情緒,。
她剛開始只是想當(dāng)上姨娘,把地位抬高一些,,便會覺得自己的不那么失敗,,可上天如此不公,肚子竟這么不爭氣,。
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妹妹懷了身孕,心下卻又不滿足了,。她想當(dāng)上正夫人,,不能讓出生的孩子只是個庶子,,于是她開始設(shè)計葉家的子嗣,居然一次次都以失敗告終,。
她反思這一切,,錯的人是誰呢?她認(rèn)為自己沒有錯,,她只是在給孩子和自己爭取更高的地位,。
一定是她們錯了,首先是衛(wèi)書語的錯,,她搶了正夫人的位置,;其次是葉佳媚,葉逸,,葉昕和葉衡的錯,,他們搶了嫡子的位置;最主要還是葉昕的錯,,她三番五次打亂計劃,。
她惱羞成怒,砸的是她認(rèn)為的不公,。
“蕩婦,。”誰也沒想到,,葉昊宇那文縐縐的嘴里居然能說出這種話,。
葉昕冷眼看這一切,道:“房姨,,這是怎么回事,?”
房碧珍咬牙切齒:“怎么回事?你說是怎么回事,?”她在腳邊摸索到一片花瓶碎片,,發(fā)泄似的抬手朝葉昕丟去,但完全沒有丟準(zhǔn),,反倒顯得癲狂,。
葉昊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女人和以往認(rèn)識的房碧珍完全是兩個模樣,。
今日去皇宮為太后祝壽,,意外地在殿外的角落里看到了個和房碧珍極為相似的背影,他沒有再去注意,。
后來葉昕頭暈要去客房歇息,他正好去如廁,,回來的路上卻看到了葉佳媚翻窗而出,。好奇心的驅(qū)動下,,他朝客房那邊走,便看到了房碧珍與那男人的交易,。葉昕的背后,,便是葉昊宇。
他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看到葉昕將房碧珍抬入廂房,,隨后那太監(jiān)模樣的男人便走了進去。
他震驚,,對所有看到的一切,。
回到殿內(nèi),他暗暗派人調(diào)查了葉昕和葉佳媚桌上的所有糕點,,沒有查出端倪,,又查了查桌上的烏龍茶,果真摻了迷藥,。
葉昊宇查明后并沒有立馬采取行動,,而是到房碧珍所在的客房門口與朝中的幾個好友交談,聲音特意抬高了一些,。
他在試探,,房碧珍是不是怕他。
若是怕,,那么茶杯中迷藥的主人便不攻自破,,若是不怕,便可能還有其他誤會,。
可事實狠狠打了他一臉,,房碧珍跑了。他猛然想起上次落水之事葉昕所說的話,。
葉昊宇越發(fā)覺得房碧珍簡直比糞便還要骯臟,。在回來路上的馬車?yán)锊粩喾次傅貒I吐著,回府后又沖了數(shù)次澡,,仿佛這樣便能沖去心中的厭惡,。
遷思回慮之間,他還是踏進了秀福苑,,希望房碧珍能給她一個解釋,。但看到的卻是個渾身吻痕的瘋子,連婢女都被她打得不成人樣,。
葉佳媚有些發(fā)怔,,今天的一切都來得亂墜天花,仿佛一場不切實際的噩夢一般,她正在努力地消化這一切,。
葉昕看著葉昊宇的神情,,心中了然,猜想到大概是皇宮里發(fā)生的被他看到了,,應(yīng)該是來討說法的,。那么現(xiàn)在她們在這倒顯得有些多余,她牽起二妹的手往外走,。
夜里戌時,,葉昕和佳禾再一次裝扮成公子模樣,打算去怡紅院,。
衣服是前幾日派佳禾專程到千紗坊定制而來的,。葉昕那件是鎏金色華裾,腰間系的是同色帶,,繡的白條水仙栩栩如生,,她身約七尺在女子中算是翹楚了,在男子里卻平平無奇,,她身板挺立,,站得筆直,通身散發(fā)著那種與得天獨厚的高雅氣質(zhì),。
佳禾望著小姐,,說不上是哪兒不一樣了,有股摸不透的感覺,。
葉府大門已然落鎖,,要出去顯然要花上個大功夫。
葉昕繞了幾圈,,發(fā)現(xiàn)兒時偷溜出府的狗洞,,竟不知何時被楊氏給堵上了。對她來說倒還好,,翻墻不難,,但佳禾不會輕功,看來還是要費點力,。
她輕輕一躍便翻上了屋頂,,伸手便去抓佳禾。事實證明,,即便她動作快,,會輕功,會舞刀弄槍,,她現(xiàn)在也無法趴在屋頂上將一個人拉上來,。
“算了,你在府里等我吧?!比~昕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揮揮手告辭,。
“哎,,小姐,不行,!等等我……”佳禾著急地直剁腳,,話還沒說完,就看不到小姐人影了,。
百無聊賴中,,在院里擼起了黃毛貓。
“喂,,你說小姐是不是又去找那小姑娘了,?”她把貓抱在懷里,一只手撥弄著貓的胡須,,另一只手摸著貓頭,,片刻又感嘆道:“小姐以后會不會不想嫁了呀?”
“說什么呢你,?”葉昕又回來,,正站在屋頂看她自言自語。
佳禾欣喜若狂:“小姐,,你回來了,!”她把貓放下站起來,拍掉了身上掉落的毛,,自信道:“我就知道小姐不會拋下我,!”
“還不快點?”葉昕拋下一條繩梯,,將繩頭綁到瓦片立起的地方,。
“來了來了!”佳禾趕忙爬上來,,又將繩梯收好藏在角落,,不解道:“小姐,這哪來的,?我記得咱清平苑沒有呀,。”
“隨便找來的,?!比~昕道。
出府沒有馬車,葉昕偷牽了鄰居馬槽里的小黑馬,。
佳禾輕抓著小姐的衣裳,,小心翼翼爬到馬上,她不會騎馬,,所以只能坐在小姐后面,,“小姐,你還會騎馬???”
“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葉昕不懷好意地笑,。
佳禾瞬間有股上了賊船的感受,想下馬又不敢,,只好握緊了小姐的腰,,祈求若是掉下來一定先擋在小姐下面。出乎她意料的是,,馬騎得不僅穩(wěn)還很快,,摟著自家小姐的腰簡直安全感滿滿呀。
其實葉昕早在上一世便練過馬,,南國的米思公主要與大魏的公主比試,。可大魏公主卻只有兩位,,一位是安容公主,,早已經(jīng)送到了南國和親,另一位則是安柔公主,,當(dāng)年才九歲,。
當(dāng)時在場的妃子中,年紀(jì)上唯一可以與南國米思公主比試的,,就只有葉昕,。
比的第一輪是御馬,第二輪則是舞刀,,毫無意外,,葉昕丟盡了大魏的臉面,輸?shù)霉费茴^,。
佳禾下馬,,問道:“小姐,怎么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