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章 對面馳來的官軍
回到自己的小院,,田老兒已經(jīng)收拾好行裝。
李審和王倫提前收到消息,也趕到了這里來與楊釗道別,。
目前這種形勢下,,縣衙已不是他們?nèi)藞F聚的地方,。
楊釗回來時,,李,、王二人正在爭吵。
看見楊釗后,,王倫立即舍了李審,,將他的爭吵對象轉(zhuǎn)移到楊釗身上來:“楊縣尉,明明是欲加之罪,,你為何要辭官?你難道不知道,,你這一辭官,,那些誣陷你的罪名可就都坐實了??!”
楊釗沒有爭吵的心思,,淡淡地回道:“我現(xiàn)在不是楊縣尉了,?!?p> 可他這句話反倒激發(fā)了王倫的斗志,,直斥道:“楊三,!你這是逃避,,你這樣做,,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李審既然知道楊釗朝中有人,,也知道楊釗在扶風本就待不長,所以猜到了楊釗辭官后會去京城發(fā)展,,因而支持楊釗辭官,。
上前勸道:“王主事,,楊兄自有他的打算,,你就別苦苦相逼了,?!?p> “我不是在逼他,,我是要讓他知曉是非曲直,。既是欲加之罪,,我們便絕不能認,,也絕不能妥協(xié),。”
王倫雖說的是書生之見,,但卻正義凜然,,讓楊釗和李審二人不知該如何辯解。
王倫進一步道:“楊兄,,就在一個月前,,我曾被戴家誣陷殺人,,要讓我殺人償命,,可我王倫認罪了嗎,?說起來,,還是楊兄你替我洗清的冤屈,。如今,,同樣的誣陷到了你身上,楊兄怎么能就認了呢,!楊兄,,我們要相信世間自有公道在,,大唐也有王法在,只要是冤屈,,終究有澄清的一天,。我們一定不能放棄啊。若我們自己都放棄了,,那冤屈,,就真的無法洗清了?!?p> 楊釗被王倫的真情打動,,也耐下心同他慢慢解釋道:“我當然記得??赏跣忠膊环料胍幌?,當初你身上的冤屈是如何洗清的?戴家一口咬定你殺了人,,若我們也只一味咬定你沒殺人,,便能洗清冤屈、揭露真相嗎,?到最后,,我們不還是退了一步,暫時穩(wěn)住了戴家,,再抓住機會一舉將戴家鏟除,,你身上的冤屈才順便被澄清的?!?p> 王倫啞然了,。
他不惜談起自己的經(jīng)歷,本想是說服楊釗,,沒成想,,反倒成了楊釗辭官的依據(jù)。
“所以,,我不是妥協(xié),,更沒有認罪,而是一味正面抗爭,,其結(jié)果,,才真正是給自己招來禍端……到那時候,哪里還有是非曲直,,沉冤昭雪,?”
趁著王倫發(fā)愣的間隙,楊釗好言勸道,
“王兄,,我離開扶風縣后,,李貞元不一定就會放過你們,該退一步的時候就退一步吧,。凡事,,該隱忍時就隱忍,切莫逞一時之暢快,。等到我在他鄉(xiāng)站穩(wěn)腳跟后,,還盼著能與二位繼續(xù)共事,一起圖謀大事呢,?!?p> “那我們可就在扶風等著楊兄的好消息了?!?p> 李審擔心王倫又要多舌,,搶先應下了。
“一言為定,?!?p> “一言為定!”
王倫還是沒想通,,可他也沒再勸楊釗了,,只道:“我才不怕他李貞元呢!”
“哈哈,!”
看著王倫三十好幾的人了,,卻仍是熱血青年的秉性,楊釗也只能無奈地笑笑,。
同時給李審使了個眼色,,拜托他照顧好王倫。
李審也暗中點了點頭,,讓楊釗放心,。
該交代的也都交代了,楊釗辭別李,、王二人,,帶上家當,同田老兒離去,。
…………
楊釗沒有向南回蜀地,,而是直接向東馳去,。
東邊,,是大唐帝國的京師,長安城,。
出扶風縣不遠,,先和楊鉚匯合,。
同楊鉚在一起的,還有史大個,、李小膽,、張麻子和土狗四人。
楊鉚生性聰明,,早看出了楊釗在扶風只是一個過渡,,其真正的想去的地方是京城,而他整日和史大個等人廝混在一起,,有時酒喝得多了,,難免將這個消息透露了出去。
史大個等人本來就服氣楊釗,,又聽說楊氏兄弟有京城內(nèi)有靠山,,定要追隨。
其實在扶風的不良人團體里,,想追隨楊氏兄弟去京城的遠不止這四人,,但楊釗考慮到,連他自己都還沒安頓下來,,怎么好帶著一大幫子人同他一起“西漂”,?
他和楊鉚商議后,決定只帶上這四人一起,。
這四人中,,史大個是肯定得帶的,畢竟他是帥頭,,以后穩(wěn)定團隊還得靠他,,況且他也知曉一些黑火藥的事情,還是帶在身邊放心,。
除此外,。
李小膽等三人和楊鉚關(guān)系最好,又都是混跡不良人隊伍多年,,各有專長,。
李小膽的特點是膽子大,力氣更大,,但凡縣里有緝捕捉賊的公差,,都由他打頭陣。
張麻子擅長刑訊逼供,。
好歹也算是特長,,興許將來能用得上。
土狗有一門絕學,會打地洞,。
別小看了挖洞,,絕大部分人一進地洞就會失去方位,更別說在地下朝著目標方向挖洞了,。
而且,,土狗還會一點縮骨功。
這玩意兒聽起來有點玄學,,楊釗起初不信,,直到他親眼見識了一回。
縣衙的墻壁上有個排污水的洞口,,近一尺來寬,,連小孩子都不一定能鉆得進去,土狗卻輕松鉆了過來,。
用土狗自己的話來說,,只要是腦袋能通過的地方,他的身體就能過,。
眾人回合后,,繼續(xù)沿著官道向東行去。
又走了七八里,。
天色就黑,。
眾人在道路旁隨便尋了塊空地,拾柴生火,,準備在這里湊合一晚,。
就在這時,對面方向緩緩馳來了一隊人馬,,有十余人,。
楊釗等人立即緊張了起來。
雖然天色已暗,,相距又遠,,但他們還是看清楚了,官道上對向馳來的那隊人馬,,舉著號旗,,身上的鎧甲即便是在夜里也泛著光芒,又隨著馬背的抖動發(fā)出金屬摩擦聲,。
也就是說,,對面來的一隊官兵,或軍隊,。
雖然由扶風連通長安的官道是從西域入京的必經(jīng)之途,,路上經(jīng)常有胡商的駝隊或馬隊來往,,但那隊人馬絕無可能是胡商。
一個最簡單的道理,,便是他們身上的鎧甲,。
在大唐,,除了官兵,,民間是絕不允許私藏甲胄的,更不可能穿著鎧甲在官道上招搖,。
楊釗等人自然都懂得這個簡單的道理,,因而一下就緊張了起來。
莫不是李擇言派出的州府官兵,,來半道上抓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