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況天佑如往常一般早早來到了警署,。
往常這個時候的辦公樓十分安靜,沒誰像他這般無聊,,總是趕在上班點前就報道,。
然而,,今天的情況卻大有不同。
離著警署還很遠的距離,,就能看見外面里三層外三層圍著的記者,。
這幫無冕之王駕著長槍短炮,以雜志社為單位,,各自占據好陣地,,將警署大樓圍了個水泄不通。
況天佑不明就里,,但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他隨便找了個路旁的攤位,,買了杯咖啡,并向老板搭訕道:
“大叔,,這發(fā)生什么事情了,,這幫記者怎么都堵在這里?”
擺咖啡攤的老頭一邊審視著手中最新一期的龍虎豹,,一邊潮紅著臉,,嘴里還帶著濃濃酒氣地回道:
“嘿,后生仔,。,。。連報紙都不知道看嘍,。,。?!币膊惶ь^,,老頭隨手撿起一份報紙扔給了他。
只見這份報紙的頭版頭條【震驚,!警署高層收受暴力社團大量黑金,警匪蛇鼠一窩,。,。。,?!?p> 仔細往下看,這篇報道里居然還配上了賬本照片,,和幾張明顯是偷拍的警署高層和黑道分子的會晤畫面,。
照片里的警界大佬,具是些實權派,,以況天佑的級別,,平常根本沒有交集。
雖然況天佑沒有看報紙的習慣,,但每早坐公車上班時,,都會聽一些每日早報。
可如此重大的新聞,,為什么剛才過來時沒有聽到呢,?
再把視線轉到報紙的名頭。,。,。,。?!敬箫w馬經】,。。,。,。居然是一份賽馬專用報紙。,。,。。
“多謝,?!?p> 將報紙還給攤主,況天佑道謝后再次轉到附近的報攤,。
順手將沒有動過的咖啡放置在一旁的垃圾箱上,,他隨意撿起一份正經報紙。
“嗯,?沒有相關報道,?”
這份報紙的封面頭條是有關金融界的一則國際新聞,再往后看也沒有關于警署黑幕的任何消息,。
又換過幾份報紙,,也都是如此,難道是那個馬報自己編纂的,?
見他挑了半天,,攤主明顯有些不耐煩,掏出身旁一根竹竿,,趕蒼蠅般的在他面前晃了晃,。
“誒~到底買不買啊,?不買就趕快放下,。”
放下報紙,,況天佑再次撿起一份【大飛馬經】,,同時變魔術似的從手中彈出了幾枚硬幣。
“老板,,這報紙什么來頭,?怎么以前沒看過?”
只見,這份馬經陳列的位置,,居然是報攤上最顯眼的位置,。
收了錢,老板態(tài)度明顯好轉,,但臉上依舊帶著幾分不耐煩,。
“天曉得今天是刮了什么風。原本就那些爛賭鬼才會買的冷門報紙,,今天居然這么多人來找,。”
一早上,,同樣的問題他起碼回答了十幾次,,再好的脾氣都得煩,更何況他脾氣本就沒有多好,。
至于來買報紙的人么,,也是好猜。
看對面警署門口那些記者就好了,,幾乎是人手一份,。
沒再多問,況天佑找了個不顯眼的角落靠在墻上,,仔細閱讀起了文章,。
一目十行,文章很快就被看完,,男人的眉毛不由得深深皺起,。
以他九十多年的人生閱歷來看,這文章雖然也有夸大的成分,,但起碼八成以上的部分經得起推敲。
一些核心證據,,居然馬賽克都不加,,就這么大剌剌的公之于眾,也不知道這報社是怎么想的,,難道就不怕警界和社團報復么,?
正在他疑惑之際,口袋里的便攜電話忽然震動了起來,。
看了眼來電顯示,,是他的頂頭上司劉海。
“喂,,劉sir,。。?!?p> 接起電話,,剛打了個招呼,他就被電話那頭給打斷,。
“你是不是在警署門口,?”
劉海平常是個官僚主義特別嚴重的人,可今天他卻沒有任何廢話,,聲音焦急的直入主題,。
“嗯,我在,,有什么事么,?”
“太好了,有你在我就放心了,?!?p> 聽到肯定的答復,對面的語氣輕松了些許,。
雖說他在很多方面都極度討厭這個死人臉,,又不會奉承變通的況天佑,但他又不得不承認,,遇到棘手問題交給他的話,,那是最放心不過。
“你現在馬上繞進警局,,去檔案室找東興烏鴉的材料,。記住,千萬別被那些記者纏上,!”
由不得他不頭疼,。
這一早上,他的電話就沒停過,。
各路大佬輪番轟炸,,在他管轄的社區(qū)里出了這么一檔子事,一個處理不好那就是前程盡毀,。
至于是把事情壓下來,,還是徹查黑警,那都得先抓住烏鴉再說,。
“烏鴉,?你是說東興社團那個,外號下山虎的家伙么,?”
“哦,?你知道他?那就好辦了,你快去找到這個家伙,,然后秘密押送到旺角這邊的分局,,我和幾名上司都去那邊等你。還是那句話,,千萬不能讓他被媒體的人先發(fā)現,,聽明白沒有!”
又簡單詢問了幾句,,況天佑這才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份報紙,在今天早上居然被投放在了個大報社的門口,。
面對如此勁爆的新聞,,這些媒體哪還坐的住,?手下的記者們就跟見了血的鯊魚一般,,紛紛扛起設備就殺到了警署周圍,這也就有了況天佑眼前這一幕,。
而報社里的線人,,又把消息傳遞給警局,這才讓警界高層陷入了恐慌,。
不說那些在文章里被點名的倒霉鬼,,他們可以說是死定了,廉政公署的人很快就會找上門去,。
就說其他沒被點名的高層,,面對如此丑聞,也可能都要被引咎辭職,。
現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烏鴉,,讓他盡早閉嘴,。
天曉得,他手上還有沒有其他黑料,。
要知道,香港在回歸之前,,警界里就沒幾個屁股底下干凈的高層,。
如今全香港都在撥亂反正,他們想不害怕都不行啊,。
“明白了,。我這就去。”
掛了電話,,況天佑的臉上依舊是風輕云淡,。
警界高層的那些齷齪,他一點興趣也沒有,,更沒有提他們擦屁股的覺悟,。
但這個烏鴉,他卻是早就想抓了,。
以往他遇到好幾起案子都和這個烏鴉有關,,可一旦上司聽到東興的名號,往往案子就會被移交給別人,,最后不了了之,。
要不是因為一直有人在警局內部給東興充當保護傘,就沖他們那些喪心病狂的惡事,,早就該拉出去挨個槍斃了,。
“呵呵,天清氣朗,,真是個好天氣啊,。”
心情愉悅地推了推墨鏡,,望著逐漸清朗的藍天,,況天佑將報紙折好踹進懷里,一個轉身,,瞬間消失在了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