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厲害吧?!笔潞蟀⒁狈仓终?,欣賞著手腕上的戰(zhàn)利品,,得意地笑著。
“這是肯定的,,我沒見過比你更會跳舞的人了,。”心澤寵溺地看著少女,,“不過你又偷拿了你哥的錢了吧,,回去又要被他揍了?!?p> “哼,,到時候你可要護著我啊?!卑⒁比鲋鴭?,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白玉鐲子。
“美麗的姑娘,?!币粋€男人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心澤本能的轉(zhuǎn)過身,,護在阿冶身前,,說話的是個衣著華麗的青年,他微笑著伸出手,,仿佛在逗小孩玩般將一支鑲著紅寶石的金釵在阿冶面前晃著:“小美女,,你喜歡嗎?”
阿冶的視線被那只金釵牢牢吸引住了,,她從未見過如此精美的叉子,,那是朵純金的花簪,金子雕鑄的花朵含苞待放,,嬌嫩的花瓣擁抱著用作花蕊的紅寶石,,那紅寶石是如此的耀眼,鮮艷的快遞出血來,。
“喜歡,。”她咽著口水說道,。
富公子的眼睛笑成了條縫:“那明天來我府上跳舞,,我就把它送給你,怎么樣,?”
“不用了,,謝謝!”阿冶還未說話,,心澤就搶先說道,,他狠狠瞪了富公子一眼,,拉著阿冶就走。
心澤的力氣很大,,他能感受到牽著的手腕有著一絲不情愿和逗留的意愿,,少女時不時地回頭張望著。
回去的路上少女一個勁的在埋冤心澤,,為何不等那富公子報了地址再走,還不住夸贊那支金釵的美麗,,心澤只是默默跟在身后,,他有話想和少女說,可因嘴笨不知如何開口,。
第二天倒是風平浪靜的一天,,那個富公子并未出現(xiàn),而阿冶被他和圖南鎖在了屋子,,哪怕小姑娘哼哼唧唧地嚷了一天,,二人都死守在門口沒放她出來。
太陽落山后,,心澤端著碗飯走進來招呼阿冶吃飯,,少女背對著他坐著,雙手叉在胸前,,胸口因氣憤而劇烈起伏著,。
“阿冶,別生氣啦,,我今天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青菜稀飯,。”說著端著碗筷蹲在少女面前,,“來,,我喂你吃,別生氣啦,?!?p> 阿冶翻了個白眼,將小臉扭到一邊,,心澤蹲著挪了兩步:“那個公子哥看起來就不懷好意,,咱們別被他的小玩意給騙了?!?p> 少女猛的站起來,,一把將心澤推倒在地,溫熱的青菜稀飯撒了他一身都是,,少女哇的哭出了聲:“青菜稀飯,,青菜稀飯,,除了青菜稀飯其他都更吃不下去,我想吃肉,,想穿好衣服,,想要好看的首飾,我從小那么努力的跳舞,,卻只能攢那么點點賞錢……”
“阿冶,,阿冶你別哭……”心澤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他身上沾滿了黏糊糊的稀飯,,手足無措地望著少女,。
“你還好意思哭?”圖南倚門站著,,他目光嚴肅而認真,,帶著不容忽視的語氣責問著他的妹妹,“你跳舞是很辛苦,,那我和心澤不辛苦,?他天天給你當牛作馬,被你呼來喝去,,我除了和你一樣要跳舞還要做那些竹編簍子賣錢,,而你呢,把辛辛苦苦攢下來的錢,,說花就花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你要知道你不是做小姐的命,!”
“你……你……你不懂,,”阿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討厭你們,!”她哭嚷著奪門而出,。
途川的春夜帶著溫潤的微風,月光如水傾瀉在地面上化作溪水潺潺流淌,,阿冶沿著小溪邊哭邊走,,哭久了腦袋也有些微微作痛,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暗自埋怨著命運的不公,。她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的家鄉(xiāng)在何方,只知道在她五歲那年父母死于戰(zhàn)火,,之后她和哥哥圖南被賣到南疆,,這些年來她賣藝跳舞、做著下賤的幫工,,她恨為何不能像那些小姐太太們享受著榮寵,,明明自己生的比他們都要美麗,。
哭著哭著,淚水泛著微光,,一朵鮮紅的海棠花從頸邊探了出來,,阿冶拈起海棠,她才發(fā)現(xiàn)那是支未經(jīng)修飾的檀木簪子,,那朵嬌艷欲滴的木雕海棠花被精心刷上了紅漆,,并用細藤纏扣在簪上。
簪子的主人在少女身邊坐下,,月光灑在他的側(cè)臉上,,他那雙蓮花般美麗的眼睛溫柔的凝望著眼前的溪水,他靜靜坐著,,陪著少女平復澎湃的心緒。
風帶來山野間清甜的花香,,“今晚月色真美,。”他喃喃說道,,似對溪水低聲細語,。
阿冶抿了抿嘴,她輕撫手中的海棠花,,隔著淚水望著心澤:“三年前我就是在這個溪水邊撿到你的,,謝謝你這幾年對我的照顧,謝謝你送我的簪子,?!?p> 心澤的眼中藏著幸福地笑:“你喜歡就好。你也別生圖南的氣了,,他只是嘴快,,其實作為哥哥,他比我更關(guān)心你,?!?p> “我知道……”少女的聲音輕柔如風,帶著三月的花香飄散在空氣中,。
……
臉頰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心澤踉蹌了兩步,捂住被揍的臉頰,。此時他眼前的世界變得清晰起來,,那個向他揮拳的男人正是圖南。
“你個廢物,,阿冶你根本就保護不了,!”圖南憤怒地罵道,。
心澤睜大了眼睛,他直勾勾地盯著圖南,,不理解這個憤怒者的言語,,但他很快意識到先前明明和阿冶在途川的溪邊,有著月色和風,,此時卻在家中而且窗外已太陽當空了,,心澤趕忙問道:“她怎么了?”
“你還好意思問,?”圖南一把揪起心澤的衣領(lǐng),,“就是你把阿冶拱手送到縣丞唐家父子的手上,這么大的塊頭,,一點用也沒有,。”他的手不住顫抖,,聲音也越來越小,,“沒有用,你沒用,,我也沒用……”
“心澤……”圖南放下了揪著他衣領(lǐng)的手,,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你走吧,,阿冶不會回來了,,我也沒有需要你的地方了?!?p> 此時心澤的眼睛才從圖南的身上移開,,他環(huán)視四周,這個本就簡陋的小屋已經(jīng)被砸的不成樣子,,椅子碗碟被砸碎,,先前這里定然發(fā)生了激烈的爭斗。
“這是,?”
圖南平日里一家之主的氣焰都消失殆盡,。昨夜阿冶一個人回來,在自己的首飾盒里摸索了陣子就打算出門,,圖南和往日一樣攔住妹妹,,卻有三個大漢闖入家中,將圖南和阿冶生生扯開,,他看得出妹妹很是順從的在其中一人的引導下離開,,甚至沒有一絲的猶豫,隨即迎接他的就是一頓暴揍。
“我呢,?我沒有跟著阿冶嗎,?”
圖南閉上眼睛,牙齒狠狠咬著嘴唇,,停頓了會說道:“你到剛剛才出現(xiàn),,我還想問你去了哪里?!?p> 心澤腦海中嗡嗡作響,,他竭力回想著昨夜發(fā)生的事情,腦海中最后出現(xiàn)的畫面時那朦朧的月色和馥郁的花香,,想到此他轉(zhuǎn)身沖出門去,。他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飛奔,路人的驚呼全然不顧,,‘縣丞唐家,,阿冶?!麅?nèi)心呼喊著,。
縣丞的家在途川縣的東頭,院子不大卻貴氣逼人,,心澤拽住門口的小廝:“阿冶在哪里,快把她交出來,!”
“你個沒大沒小的東西,,新婦子的名字是你亂叫的嗎?!毙P嫌棄的撇開他的手,。
心澤見小廝不愿搭理他,一個箭步登上門去,,就要往里面闖,。
這時三個大漢沖了出來將心澤團團圍住,那三人個個都近兩米,,五大三粗,,顯然是縣丞家養(yǎng)的打手。雨點般的拳頭不由分說的猛錘在心澤的身上,,劇烈的疼痛席卷全身,,心澤揮舞著手臂試圖反擊,一個大漢當即就是一腳重重地踹在他的胳膊上,,這力道與街頭混混相比足足高出了不止一個量級,,心澤的手瞬間就失去了知覺。
“廢物,就你這樣還想來我們這里撒野,!”大漢一邊罵著,,一邊用腳死命踹著他。
在一頓毆打之后,,三人將半死不活的心澤拖到后院的樹上吊起來,,血從頭頂上流下,半張臉都是黏糊糊的血污,,長長的睫毛微垂著,,整個人就像條臘肉掛在風中。
“就是你這個廢物說要見阿冶嗎,?”來人的語氣充滿了戲謔,。
心澤艱難地抬起眼,正是昨日那公子哥,,他的眼光掃過唐家公子,,他的身后站著個同樣錦緞羅裙的少女,小麥色的健康膚色,,烏黑發(fā)亮的頭發(fā)挽著個簡單的發(fā)髻,,發(fā)梢上一朵金子做的花簪泛著扎眼的光。
“阿……冶……”
唐家公子對著他的肚子就是個猛踹,,一口鮮血噴吐出來:“阿冶已經(jīng)跟我了,,你給我放清醒點,臭垃圾,?!彼冻鰟倮叩淖藨B(tài),宣告著主權(quán),。
說罷唐家公子的少女,,對著她的臉頰就是一口。
“放開她,!放開她,!”他竭力伸長了腦袋,無能狂怒著,。
唐家公子見他四肢被縛,,極力想要掙脫的樣子笑出了聲:“你看他,像不像個蠶蛹,,樣子真是滑稽,。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