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陽光、碧翠的草坪,、磚紅色的教學樓,,陳墨像一個普通高中生進入這久違的校園,頗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
陳墨是翻墻進來的,,此時已經(jīng)是早上十點左右,估計正在上第二節(jié)課,,他找了一處隱蔽的綠蔭,,往里面一躲,閉上眼睛,,打算稍微休息一會兒,。
由于昨晚那神秘的夢境入侵者的緣故,他的睡眠時間并不長,,一清早又在艾什林宅邸,、倫敦圖書館和家三個地方到處躥,即使是以他的體魄,,也不免覺得有些困頓,。
只是,正當他已經(jīng)闔上眼睛,,閉目養(yǎng)神之際,,一個穿著制式校服的凌亂碎金色短發(fā)的女生躥了進來,她看到陳墨先是愣了一下,,露出驚訝之色,,隨即食指放到嘴邊,示意陳墨不要出聲,。
然后,,就見一位有著海藻色扎起發(fā)髻的鼻子上架著一副大眼鏡的女老師,,東張西望地走了過去。
陳墨透過樹枝與葉片之間的夾縫向外看了一眼,,不得不感嘆凱瑟琳老師還是一如既往地眼神不好,。
他也沒有出聲的意思,若是凱瑟琳發(fā)現(xiàn)他在這里,,一定又會絮絮叨叨說個不停,,還是等下課再回教室得好。
那時候,,就算她想說什么,,也得考慮上課的進程。
他又看向那位剛剛躥進來的女生,,眼神中抹過一絲驚艷,。
要知道,他的審美標準已經(jīng)相當之高,,畢竟無論是多蘿西,,還是瑟曦,都是很好看的女生,。
前者是有些呆萌的少女,,后者則是冰山美人。
但眼前這位,,卻有些不同,,白襯衫,百褶裙,,小腿襪,雖是司空見慣的校服,,穿在她身上,,洋溢出一種前所未有的自由爛漫的氣質(zhì)。
碎碎的短發(fā)飄在額前,,沒有太多的修飾和打理,,卻透露出一種大氣和隨性。
奇怪的是,,陳墨對這位女生并沒有什么印象,。
他在查拉圖斯特拉公學待了五年之久,雖然不敢說認得每一個人,,但至少是眼熟的,。
以這個女生的出眾,他應該有些印象才對,。
可能是這兩個月才轉(zhuǎn)學到這里的吧,,他想到,,這也是常有的事,查拉圖斯特拉公學制度寬松,,常常會從其他學校轉(zhuǎn)進來一些學生,,一些是因為在原來的學校發(fā)生了一些事而待不下去,另一些則是純粹的問題學生,。
陳墨再次闔上眼皮,,盡管這位女生相當漂亮,他卻并沒有產(chǎn)生交集的心思,。
因為必須要有一個助手,,他不得已將多蘿西引上了那條道路,雖說后者并沒有責怪他的意思,,甚至因此知道了有關(guān)倫塔娜家族的事情,,但陳墨考慮到自己的初衷,卻很難說沒有一絲愧意,。
在必要之外,,還是少招惹一些人,他這樣想道,。
女生看見陳墨并沒有說話的意思,,眼中卻閃過一絲好奇。
她是知道自己的魅力的,,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她的身后就從來沒有缺過追求之人,,雖說她并不以自己的容貌為傲,但怎么說呢,,身為女性,,總是有些在意的。
故作冷淡,,還是性格冷淡,?她心里猜測。
然后,,她就把這些想法拋到腦后,,沒有思考的必要,直接接觸一下不就知道了,。
“你怎么不去上課,?”她問道。
陳墨睜都沒睜,說道:“遲到,。等會兒就去上,。你呢?”
“課程內(nèi)容我都會,,沒意思,,不想上?!迸f道,。
看來成績優(yōu)異,怪不得會被凱瑟琳追,。
“我是伊德妮·萊特勒斯,,你叫什么名字。還有,,你是不是喜歡閉著眼睛跟人說話,?”女生問道。
陳墨睜開眼睛,,無奈地說道:“我只是有些累,。我叫克斯默·法爾摩?!?p> “有些累,?還有遲到。嘿嘿嘿,,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伊德妮不知道腦補了什么,笑嘻嘻地說道,。
“只是昨晚做了一個噩夢,。”陳墨說道,。
“這么說你沒有女朋友,?”伊德妮問道。
陳墨斜了她一眼,,說道:“有?!?p> “啊,,那可真是太可惜了。要是沒有,,我就可以考慮和你交往看看,。”伊德妮說道。
“你是從法國轉(zhuǎn)學來的么,?”陳墨問道,。
“咦——你怎么知道?我之前在巴黎讀書,,我還以為我英文沒有口音呢,。”伊德妮驚訝地說道,。
“猜的,。你的說話方式和性格,在這邊很少見,。而且,,第一次見面就說交往什么的,在我印象中,,也就只有法國似乎有這樣的風氣,。”陳墨說道,。
“嘿,,你這是偏見!”伊德妮生氣地說道,,“我可不是見誰都會這么說的,。”
“我和別人也沒什么兩樣,?!标惸f道。
伊德妮正欲說話,,卻聽鈴鈴鈴——傳來一陣清脆的下課鈴聲,。
“下課了,我得先走了,?!标惸酒鹕恚叱鼍G蔭,。
他看見教學樓的走廊上已經(jīng)走滿了人,,如往常一樣,一下課就會從教室里涌出來,。
他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按照自己的課表,走到一個教室,。
和所有英國公學一樣,,查拉圖斯特拉公學提供了二十多門課程供學生選擇,包括數(shù)理化生、歷史,、地理,、藝術(shù)、戲劇等等,,一般只需要深入學習其中三門即可,。
雖然種類繁多,但其實大多數(shù)人還是會選修數(shù)理化生,、歷史和地理,,比較通用。
陳墨學的是數(shù)學,、物理和歷史,,前兩門課是他上輩子比較擅長的科目,歷史則是因為他要了解法爾摩家族在英國史上的地位,。
法爾摩家族歷史悠久,,但要說真正發(fā)跡,其實是始于十九世紀初期的拿破侖戰(zhàn)爭,。
當時拿破侖宣布對大不列顛半島實行實際意義上的經(jīng)濟封鎖,,捕獲一切在英國靠岸的中立國船只,試圖將英國拖入經(jīng)濟危機,。
這也就是俗稱的“大陸封鎖體系”,,而第一任法爾摩公爵,也正是因為在戰(zhàn)爭中成功打破這一體系,,才居功至偉,,權(quán)傾一時。
在那場戰(zhàn)爭中,,他甚至獲得了八國元帥的軍銜,,乃是絕無僅有的榮譽。
因其在滑鐵盧戰(zhàn)役中擊敗拿破侖的功勛,,沙皇亞歷山大一世稱其為“世界征服者的征服者”,。
之后,他又坐到了首相的位置,,嘗試以管理軍隊的方式治理國家,。
因其把國家一切大權(quán)都攬在手中的專制作風和固執(zhí)態(tài)度,被其他黨派戲稱為“獨裁者殿下”,。
然后理所當然地失敗下臺,。
即便如此,其尊貴與榮譽也無可爭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