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篇章 大結(jié)局
我的阿悅,她,,不在了。
距離阿悅下葬不知過去了幾天,,我整天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不說話也不吃飯,無論是誰都不能引起我的回應,。
我爸媽每天都會來勸說我,,直到泣不成聲,而我依舊沒有反應,??粗胰諠u消瘦,他們只能把我送去醫(yī)院,,做各種各樣的檢查,,結(jié)果都沒有問題。
最終,,醫(yī)生了解我身上發(fā)生的事后,,得出了結(jié)論——心病。
沒錯,,是心病,,因為我明白了:我喜歡林悅,很喜歡很喜歡,。
在確認她真的不在了的時候,,心臟傳來的疼痛告訴我——我喜歡她??墒俏?,還來不及對她說一聲“林悅,我,,顧南風,,這個笨蛋,,是那么那么喜歡你啊”可是我,來不及說,,還沒來得及說……
想起我們吵吵鬧鬧的日子,,想起連累你罰站的日子,想起那些年一直陪著我的你,,那么生動,,那么形象,仿佛就在眼前,,可是當我伸出手時為什么,,為什么什么都抓不住,為什么……
眼淚順著眼角流到枕頭上,,一滴一滴,,打濕了枕頭。
“阿南,,媽媽求你,,清醒一點好不好?媽媽不能沒有你??!阿南~”我媽痛哭著擦干我眼角滑落的淚水,拿著紙巾的手微微顫抖,。而我爸坐在一旁,,淚水無聲滴落,鬢間多了幾分白發(fā),,眉宇間愁緒連綿,,眼里有著心痛,也有著疲倦,。
病房門被打開,,林叔扶著周姨慢慢走進來,手里拿著一本本子,。短短幾天,,兩家的家長鬢間都長了白發(fā),蒼老了許多,,誰也無法面對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痛苦,。
“阿淼~阿淼~不要難過,小南會好的,?!?p> “阿瑤,阿南不能出事啊,我不能失去他,,我會死的啊阿瑤,。”
一位剛剛失去疼愛的女兒,,而另一個則看著自己的兒子一副快要死的模樣,,兩人相擁哭泣,兩位爸爸則滿含淚水卻又極力忍住,。病房內(nèi)悲傷的氣息蔓延,,讓人喘不過氣。
“阿淼,,不要怕,,我會讓小南醒來的,阿悅也不會讓他出事的,,你和老顧先出去好不好,?”
“真……真的嗎,?”周姨含淚點頭,,眼里的光芒讓人沒辦法懷疑。我媽在我爸的攙扶下緩緩走出病房,,林叔扶著周姨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
“小南,你能聽見周姨說話嗎,?”病房里依舊無人回應,。
“小南啊,還記得阿悅嗎,?”我的手動了動,,周姨和林叔卻哭得更傷心了。
“小南,,你醒醒好不好,?阿悅留了一個東西給你,你起來看看好不好,?”我的眼睛眨了眨,,緩緩轉(zhuǎn)過頭看著周姨,開口詢問卻發(fā)現(xiàn)聲音早已嘶啞,,說不出話,。林叔趕緊遞一杯熱水到我嘴邊,扶我起來喝掉,。
靠坐在床頭,,我再一次試著開口,有些沙啞,,但能聽見,。
“什……么……東……西……”周姨將一本筆記本送到我面前,,忍住想哭的情緒,說:
“這是阿姨在收拾阿悅的遺物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我想,,這是她留給你的?!蔽译p手顫抖拿起筆記本,,眼里含著淚水看著周姨,周姨點點頭,,眼淚再也止不住,,讓林叔扶著她出去……
病房內(nèi),稍微平復一下情緒,,可是打開筆記本的第一頁就讓我再一次抑制不住,。
“阿南,好久不見,,你現(xiàn)在是不是很想我啊,,哼,我就知道,,畢竟我那么美,,那么善良又那么可愛,這樣的小美女誰不想”我想笑,,淚水卻先流了出來,,這個人真自戀,可是又好可愛,。
“阿南,,你今天有沒有好好吃飯啊,王姨是不是又做了好多好吃的,,你是不是又長胖了幾斤,。你肯定胖了,原本就已經(jīng)有點胖了,,哈哈,,我以后可以叫你小胖子了?!蹦挠信?,明明那么瘦,你沒有機會叫我小胖子了,,對啊,,沒有了,再也沒有了。
“阿南,,你幫我照顧我爸爸媽媽好不好,,我怕我離開后他們不顧自己的身體?!?p> “阿南,,其實我一直欠你一聲對不起,不,,是很多聲,。當我知道我得了心臟病的時候,感覺天就像要塌了一樣,,我難過,,我也害怕,可我不敢表現(xiàn)出來,,因為我爸媽已經(jīng)很傷心了,,我不能再表現(xiàn)出傷心,這樣他們會更加難過,?!蹦闩滤麄冸y過,可是你自己呢,,你不難過嗎,?你不能對他們表現(xiàn),可我呢,?也不能嗎?
“我也想過對你傾訴,,可是,,我怕,我怕你也為我傷心難過,,因為,,我喜歡你啊。因為喜歡,,所以不想讓你傷心,,因為喜歡,所以希望你快樂,。當我知道自己得了心臟病,,那段時間冷淡你是因為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你,等到我想好該怎么對你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我的病情變重了,,我不敢了,不敢了?!鄙倒?,林悅你這個大傻瓜,為什么不敢,,為什么,。
“阿南,其實我有想過對你說喜歡你,,如果沒有心臟病,,如果沒有惡化,這一天一定不會太遠,,可是,,我沒想到會變得那么遠,沒有期望,,也沒有盡頭,。”
“阿南……”
“你要好好的,?!蔽以僖部刂撇蛔∽约旱那榫w,放聲大哭,,撕心裂肺的哭聲充滿絕望,。我媽沖進病房一把抱住我,和我一起哭,。
“媽,,阿悅不在了,她真的不在了,,她已經(jīng)離開我了,,我再也看不見她了。媽,,我心好痛,,好痛~”聽著我痛苦無助的哭喊聲,媽媽只能抱緊我,,也只能抱緊我,。一旁,爸爸他們臉上都是悲傷,,不忍心,。
……
從記憶中回神,筆記本已經(jīng)被我的淚水打濕,,看到紙上斑斑點點的痕跡,,字跡也有些模糊,。我一手撐地,一手緊緊抱住筆記本,,緩緩起身,。慢慢走到床邊,倒下,,蜷曲著身體,,閉上眼睛。手緊緊抱住本子,。
“阿悅,,我會好好生活,和你一起,?!?p> 翌日,從沉睡中蘇醒,,起身,,將揉得有些卷曲的本子放在柜子深處。洗漱,,吃早餐,,收拾一番往店里走去。
進店門,,小宋和小趙齊聲說:“老板早”沒有老板娘,,就和那五年一樣,仿佛前幾天的一切都是錯覺,。
“今天不營業(yè),,回去吧?!蔽肄D(zhuǎn)身離開,,留他們在原地愣神。
“小宇,,老板怎么了?”
“不知道”
“為什么我覺得老板身邊缺了什么,?!彼巫忧锩^,腦海里想起一個人的身影,,卻怎么都看不清,。趙宇聽著宋子秋叫他小宇,可是印象中的那個聲音不應該是這樣的,。
來到楊嬸餃子店,,楊嬸依舊熱情地對我打招呼,。“小伙子,,都好久沒來了呢,,今天還是和原來一樣嗎?”
我忍住內(nèi)心的酸澀,,點點頭,。
阿悅,沒事,,我記得你來過,,就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