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舞弊代筆
廣陽縣主身為女子,,身材如此高挑,至今沒有許配人家一事,,雖然眾人口中不提,,卻也心知肚明,甚至不少人還暗地里拿廣陽縣主的身高打趣,。
而端木天身高六尺有余,,與廣陽縣主再是般配不過,這更堅信了眾人猜測,。
面對杜構杜荷兄弟那揶揄的目光,,一眾賓客們那發(fā)現(xiàn)大新聞的興奮,端木天是真的傻眼了,。
劇本,,不是這樣寫的啊,!
就在廣陽縣主與端木天都尷尬不已,,不知所措時,李綱哈哈大笑一聲,,站起身來,。
“好一首紫騮馬!端木小郎才情可謂出類拔萃,,有八斗之才,!老夫倒是沒有想到,今日曲水流觴,,竟能聽聞如此佳作,,哈哈,好詩,!當浮一大白,!”
他又扭頭看向一眾大儒:“諸公,某以為端木小郎這首紫騮馬當為今日最佳,,諸公可有意見,?”
褚遂良、孔穎達等人皆大笑搖頭:“李公所言甚是,,此詩自當為最佳,,無可厚非!”
就連裴寂,、封德彝這幾位朝堂相公,,此刻也沒了朝堂重臣的形象,一個個老不羞的擠眉弄眼調(diào)笑道:“只一句安得念春閨,,此詩便當最佳,。”
“老夫倒是有些好奇,,不知燕郡王如何看此詩,,哈哈!”
此話一出,,眾人又是一片哄笑,,廣陽縣主那白嫩的脖頸都變得通紅了。
不管眾人如何揶揄,,但對于端木天吟誦出的這首詩,,卻是沒有辦法可挑剔之處。
詩仙李白的詩,,誰能說個不字,?
唯獨國丈伊阿鼠,臉色陰沉的似要滴出水來,,一雙三角眼閃著寒芒,,惡狠狠盯著端木天。
端木天當眾吟出絕句,,引得眾人擊節(jié)叫好,,讓伊阿鼠更是惱怒。
在他看來,,端木天與杜如晦的兒子,,皆是在故意給他難堪,,想讓他在眾人面前下不來臺。
伊阿鼠越想越怒,,隨手便是狠狠一巴掌扇在了身旁小心服侍,,給他捶打按摩的婢女臉上。
“賤婢,,滾一邊去,!”
被打的婢女根本不敢多言,連眼淚都不敢落下,,捂著被打得通紅的臉頰,,默默跪下叩首懇請伊阿鼠原諒,小心翼翼的退到了一旁,。
同席的鄭善果看出伊阿鼠的不爽,,不禁捻須一笑:“國丈何必生氣,傷了身子未免不美,。那端木氏,,不過區(qū)區(qū)一介寒門,國丈又何須介懷,?”
他壓低了聲音,,湊到伊阿鼠近前:“之前萬年縣看在秦王殿下的面子上,應允了端木氏將其嫡子送回府中養(yǎng)傷,。但老夫看那端木小郎生龍活虎的模樣,,想必已然無礙。既然如此,,自當命萬年縣速速押解他們父子上路了,。只要他們父子一被流放,是圓是扁,,還不是由得國丈揉搓,?”
伊阿鼠聞言,微微一愣,,旋即大笑:“郡公所言極是,!哈哈,老夫這便命人去萬年縣傳話,,讓萬年縣的裴明府即刻派官吏來杜曲抓人,!”
“哈哈,大善,!”鄭善果與伊阿鼠對視一笑,。
伊阿鼠立即伸手召來了身旁仆役,吩咐幾句后,那名仆役立即轉身就跑,。
待傳話的仆役走后,,伊阿鼠又捻著頜下的幾縷稀疏胡須,湊到了鄭善果耳畔,,小聲說道:“郡公,,我聽聞這杜曲端木氏,頗有家財,,可有此事?”
“不錯,,確實如此,。”鄭善果瞥了伊阿鼠一眼,,已經(jīng)猜到這老東西的心思,。
他心中腹誹,臉上卻是笑容滿面:“端木氏在杜曲有良田千傾,,不知國丈可有興趣,?”
伊阿鼠臉上不加掩飾的流露出貪婪之色:“哼,區(qū)區(qū)寒門庶族,,便占了如此多的田地,,其中必有舞弊徇私之處!那端木氏不知害了多少百姓,,才能鯨吞如此多的田地,。老夫雖不在朝堂,卻也替陛下痛心??!若是放任這些寒門庶族如此肆無忌憚,國將不國??!郡公掌管民部,可得好好查一查這種碩鼠,,勿要讓其禍害百姓才是,。”
鄭善果聽弦知音,,立即點頭:“國丈言之有理,,回頭老夫便命民部官吏,來這杜曲鎮(zhèn)好好清丈田地,,厘清田稅,。若有不法之處,必然嚴懲不貸!”
民部,,便是戶部,,李世民即位后為了避諱,改戶部,,掌管天下田地,、戶籍、賦稅,、俸餉及一切財政事宜,。
伊阿鼠大笑,顯然對于鄭善果的回答很是滿意,。
他已經(jīng)在心里琢磨,,如何通過女兒伊德妃,狠狠在端木家身上咬上一口,,謀取私利了,。
這老東西謀奪完端木家的田地家產(chǎn)還不滿足,居然目露淫光,,又繼續(xù)說道:“老夫還聽聞,,那杜中郎的妹妹,端木氏的夫人杜氏,,生的極為貌美,。嘖嘖,也不知她夫君嫡子被流放嶺南后,,這可憐婦人,,如何獨活,老夫甚是憐惜??!”
鄭善果心中已然罵娘,他雖是為了太子李建成的大業(yè),,不得不刻意討好伊阿鼠,,但對其人品,卻十分鄙夷,。
但他也只能繼續(xù)虛偽以蛇,,勉強笑道:“國丈所言甚是,這婦人家中若沒了田產(chǎn),,又無夫君照料,,甚是可憐啊?!?p> “哈哈,,老夫倒是見不得這些婦人無依無靠,屆時說不得須出手相助?!币涟⑹笊跏堑靡?,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
這貨自從女兒得寵后,,便愈發(fā)驕橫,,行事也肆無忌憚。
而且這老東西尤為好色,,更喜良家婦人,,尤其是有夫之婦,他更是喜愛,,甚是變態(tài),。
這幾年來,伊阿鼠憑借其國丈身份,,沒有少干缺德事,,不知禍害了多少良家,。
鄭善果對于這老東西的丑事,,也是有所耳聞,卻也只能裝作不知,。
端木天自然不知道,,伊阿鼠那個卑劣之徒居然還在密謀禍害他家,否則說不得真得怒發(fā)沖冠,,當眾干出點“不忍”之事來,。
伊阿鼠與鄭善果密謀時,這邊李綱與一眾大儒們紛紛出言點評贊賞了番《紫騮馬》,。
好一陣熱鬧后,,李綱伸手召來杜氏奴婢,命她們送來筆墨紙硯,,他要親筆手書這首《紫騮馬》,,并為其做序留印,以資獎勵,。
人群之中,,卻有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突然傳出:“李公且慢!此事怕有蹊蹺,,李公勿要被小人蒙蔽了,!”
眾人尋聲望去,出聲之人卻是杜氏嫡長子杜淼,。
李綱眉頭微蹙:“杜家小郎,,何出此言?”
杜淼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朝李公躬身揖禮:“啟稟李公,,那端木天所吟詩詞,,怕是并非他本人所作。若是他人代筆,,李公卻賞賜與他,,豈不是助長這等舞弊小人行徑?”
杜淼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拿旁人代筆的詩作冒充自己的,這種行為在文人看來,,那是絕對不能原諒的,。
這般指控,是相當?shù)膰乐亍?p> 若是坐實了這事,,端木天的名聲就徹底臭了,,他若是今后想要入仕,那是絕無可能的,。
眾人紛紛側目,,看向杜淼,等待他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