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活捉一只小可愛
松柏院中,雨后的空氣中彌漫著泥濘味,,夾雜著花香,,溫度終于降了下來,,酷暑仿佛已是昨日,。
廂房中,,檀香的味道很重,,略微有些刺鼻,,定國公夫人很想將這香滅了,可老太太愛這香愛的緊,,仿佛不點這香,,這劉家又是一股子窮苦味。
徐真真一晚上也沒休息好,,神色間全是疲憊,,“母親,祖母已經(jīng)醒來了,?!?p> 定國公夫人特意將自己新做的衣裙擺了擺尾,收攏了披肩,,這才優(yōu)雅的站了起來,,直接進了里屋,。
徐真真看著她的背影,,厭惡至極,果然,,再好的衣服遮不住那股子窮酸味,。
老太太半靠在床上,丫鬟正在旁邊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她抬起眼皮掃了掃定國公夫人身后,,沒見到相見的人,,直接一把扯過丫鬟,直接坐直身子,,“那個賤胚子呢,?”
“娘,”定國公夫人隨意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坐,,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裙擺收好,,這才道:“我知道您想收拾她,雖然陳府已經(jīng)倒了,,可太子妃娘娘依舊在,。”
“真是反了她了,,當日她發(fā)誓詛咒我們劉家,,你們就用太子妃壓人,我見她剛失去家人,,也就忍了,,可昨日我們府里好好的宴會,讓她鬧成什么了,,”老太太氣得嘴巴一抽一抽,,可絲毫不影響她喋喋不休的罵人。
定國公夫人也氣,,可她畢竟年輕一些,,能看懂的東西還是比較多的,看著老太太在這撒潑,,也煩的緊,,“這件事就算了?!?p> “算了,,算什么算,好好的府宴,,披麻戴孝,,他們陳家人死光了,我們劉家可子孫繁茂著呢,?!?p> 老太太在那長吁短嘆,罵罵咧咧,,定國公夫人索性在那喝著熱茶,,一句話也不說,,徐真真站在門口,不言不語,。
而被罵的白渺渺此時正在呼呼大睡,,結(jié)果卻被門外的噼里啪啦聲吵醒,昨晚盯了一晚上鬼,,卯時才回來睡下,,此時的她渾身難受,久違的起床氣迸發(fā)而出,,她隨意扯上衣服,,趿著鞋子,一把將門打開,,大喊一聲:“你們在干嘛,?”
幾個正在抬木箱的婆子直接愣在原地,被丫鬟扶著的柳蔓似乎受了什么大的驚嚇,,眼睛里都含著水光,,結(jié)結(jié)巴巴道:“夫……夫人,您說過今日回榮桂院,,而奴婢來這,。”
白渺渺這才想起昨晚上發(fā)生的事,,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瞬間就不想和她多說了,在院子里瞧了瞧,,根本不見之前給自己送飯菜的那兩個丫鬟,,此時,有些后悔,,她不應(yīng)該拒絕劉鑒的幫助,,不然也不至于現(xiàn)在給她連個搬東西的人都沒。
柳蔓昨晚吃了虧以后,,今日做事愈發(fā)小心了,,直接站在原地,一副傷心過度的樣子,,任誰見了都想問問這美人到底是受了何種委屈,。
“你,你,,你……一會給我搬東西,。”白渺渺隨手指了幾個婆子,,看著她們應(yīng)聲,,這才撇了一眼院中的柳蔓,關(guān)門進去換衣,,以及收拾自己的私密物,。
劉鑒自從知曉陳若若要回來住,晚上激動的都沒有休息好,,一大早就坐在前廳,,喝著熱茶等著人,奈何等的雨后的太陽都要升起了,,還沒見到人,,只能帶著隨從過來看看情況。
“你怎么在這,?”
柳蔓嗆微行了一禮,,柔聲道:“回世子,是夫人讓我來的,?!?p> “嗯?”劉鑒不解,。
旁邊的丫鬟桂花見狀,,站直了身子,打抱不平,,“我們姨娘請夫人回院,,可夫人說只有我們姨娘住這里,她才回回去,,我們姨娘早上坐等右等,,不見夫人,所以自己將東西收拾了,,就過來了,。”
劉鑒卻像沒聽到似的,,一直瞧著屋子,,神色不明。
柳蔓見狀就知道自己失敗了,,低著頭自我嘲諷一笑,,果然男人還是靠不住,她也該為自己某一條出路了,。
白渺渺聽聲音就知道誰來了,,快速收拾好自己的包袱,就提著出了門,。
“我來拿,,”劉鑒快步跨過來,,伸手就扯她背后的包袱。
“不用,,”白渺渺往后退了一步,。
劉鑒落寞的將手收回,強撐著露出一抹笑容,,“我替你找了兩位貼身婢女,。”
“見過夫人,,”兩個少女跪在白渺渺面前,。
“起來吧,”白渺渺看去,,兩個小姑娘目測十三四歲,,長得挺像,臉頰圓圓的,,笑起來可可愛愛,,“之前的那兩位呢?”
劉鑒低聲道:“已經(jīng)發(fā)賣了,?!?p> “哦,”白渺渺應(yīng)聲,,就看見剛才的小丫頭已經(jīng)一左一右站在自己身邊了,,一個小丫頭笑著說:“我叫劉圓圓,旁邊的是我姐姐劉團團,,夫人,,這包袱我來拿吧?!?p> 白渺渺有那么一瞬間想笑,,這兩個小丫頭也太可愛了吧,將自己的包袱遞給她,,看著她笑嘻嘻的模樣,,不得不承認,心情好了很多,。
幾個人出了院子,,柳蔓幾人一直站在角落里,仿若空氣一般,。
這是白渺渺對這府里印象最直觀的一次,,到處飄著花香,還有鳥鳴聲,,伴著雨后溫暖的眼光,,很令人舒心,,只要是遇見的仆人,都會恭敬的行禮,。
這一路很短,,卻又很長。
白渺渺腦海中一直來回播放著陳若若嫁進這府中短短三個月所發(fā)生之事,,她的一顰一笑,,仿佛像印在腦海中一般,,令人有些窒息,。
這種感覺再進入榮桂院后更為強烈,白渺渺感覺自己好像都能看見往時往日,,新婚少女和丈夫的琴瑟和鳴,,她下意識的撇了一眼旁邊的男人,結(jié)果,,卻四目相對,,她脫口而出:“我想重新住個房間?!?p> “好,,”劉鑒吩咐旁邊的人趕緊去收拾。
白渺渺看著周圍的仆人,,沒有一個陳若若記憶中的人,,她隨口道:“以前的丫鬟呢?”
劉鑒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她回院子的欣喜在這一瞬間消失的蕩然無存,他該怎么回答,?所有人都被發(fā)賣了,?可事實根本不是這樣。
呵……白渺渺嘲諷的笑了笑,,沒再繼續(xù)詢問這個問題,,隨意的打量了幾眼這個裝點隨意卻不失奢華的小院,只身進了前廳,。
旁邊的丫鬟趕緊將熱茶點心端了上來,。
“我讓廚房準備了午膳,你少吃點糕點,,”劉鑒看著她拿起糕點,,像往常一樣叮囑著,話落,,卻未聽見絲毫回應(yīng),,他有些落寞的坐在旁邊的椅子山,。
兩個人相隔而座,卻未有一人言語,。
午膳擺好以后,,劉鑒還未落座,就被小廝請去了,,留下白渺渺一個人自在的吃了一頓飯,。
又是一個休閑的下午,白渺渺帶著兩個丫鬟在院中轉(zhuǎn)了轉(zhuǎn),,特意在書房門口瞧了瞧,,這才回了自己的廂房中,開始補覺,。
……
夜晚悄無聲息的降臨,,劉鑒急急忙忙的回屋,站在床頭瞧著正在沉睡的女子,,整個人終于放松了下來,。
一直站到腿麻,這才輕手輕腳的離開,。
子時剛過半,,床上的人終于睜開了雙眼,白渺渺穿戴好出了房間,,今日她在這院子逛的時候總覺得哪里不對勁,,雖然陽光明媚,可陰風陣陣,,總給人感覺滲的慌,,再加上昨夜那個被割了舌頭的女鬼,她總覺得這府里不太平,。
她順著院墻走著,,撞上了一個梨樹,時至七月末,,這樹上都掛著果子,,走近了都能聞見一陣梨子的香甜,可她總覺得有些不對,。
白渺渺往后退了十步,,站在不遠處開始瞧。
雖為鬼差,,可她實在是入地府時日太短,,一些知識也只懂皮毛。
這里的土壤松軟,仔細聞,,還能聞見一股子臭味,,卻被這夏日的花香壓的死死的。
白渺渺觀察了好久,,看不出所以然,,又往后退了退,這時,,她撇見了一個桃樹樹枝,,貌似是從墻外伸進來的,很短很細,,藏在梨樹枝中間,,不仔細瞧根本看不清。
難道這奇怪之處是在墻外,?
想不明白,,她就轉(zhuǎn)身往外走,,可出了院子,,跟著外墻繼續(xù)走,還未到達桃樹所在之地,,就被一面高墻擋住了去處,。
白渺渺在腦中思索了一下陳若若的記憶,這才明白,,這堵高墻就是劉府的外墻,,出了墻之地,就不屬于劉府了,。
可她越想越怪,,覺得今晚不將此事弄個明白,回去都睡不著,。
白渺渺索性又回了院子,,隨著院墻繼續(xù)走,往后院那邊去瞧瞧,,結(jié)果,,卻在一個角落里,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她不由自主將步伐加快,。
直到走到那身影后,她才借著月光瞧清楚,,原來是個人,。
“誰?”
突兀的聲音,令那人嚇了一跳,。
“?。 ?p> 白渺渺聽著她的驚呼聲,,又往前走了兩步,,看到她前面點著兩根蠟燭。
見她手忙腳亂的將蠟燭熄滅,,抱在懷里,,這才看清她的面容,是個嬌小的丫頭,,眼眶紅紅的,,里面全是驚恐。
“說吧,?!?p> “夫人,求您饒了奴婢,,”小丫頭的聲音像貓兒一樣,,低低的,顫抖著,。
白渺渺重重的呼了一口氣,,小聲道:“你叫什么,在這祭拜誰,?”
小丫頭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道:“回夫人,奴婢叫劉安,,正在祭拜我哥哥劉歲,。”
劉歲,?白渺渺覺得這名字好生熟悉,,記憶一閃,這才想起這人是劉鑒的貼身小廝,。
他怎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