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轉(zhuǎn)過馬身,,劉閑冷峻的目光掃過陷陣營眾人,,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凝聚在劉閑的身上,。
不需要劉閑再調(diào)動氣氛,不需要言語激勵,,不需要振奮士氣,,更不需要劉閑再大吼大叫。
如今的陷陣營早已成為一群嗜血的猛獸,而劉閑,,便是當之無愧的百獸之王,!
“駕?!?p> 劉閑調(diào)轉(zhuǎn)馬頭,,輕踢馬腹,戰(zhàn)馬踏著碎步緩緩前行,。
劉閑身后,,眾人策馬相隨,驚起數(shù)只飛鳥,,而陷陣營眾人仿佛跟在獸王之后出行覓食的猛獸,。
“陷陣之志,有我無敵,!”
劉閑揚刀大喝,,雙腿用力一夾馬腹,戰(zhàn)馬長嘶一聲,,放開四蹄開始加速,。
馬蹄叩擊大地發(fā)出隆隆巨響,山腳下的整片平原仿佛都微微震動起來,。
種拂猛地回頭向北方望去,,目光在無意間掠過那片密林,只見一群飛鳥在山林間飛起,。
他的瞳孔瞬間縮小,,飛鳥驚林,莫非賊寇還有埋伏不成,?
甩甩腦袋,,把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甩出大腦。
如果賊寇有如此計謀,,怎么會敗的如此凄慘,。
“什么聲音?”
劉翊側(cè)耳傾聽,,不敢肯定的道,。
種拂目露驚疑之色,道:“子相亦有所感,?”
就在兩人面面相覷之時,他們身下的戰(zhàn)馬突然不受控制的嘶鳴起來,,似乎察覺到了某種危險正在靠近,。
“大旗...一桿大旗!”
一名眼尖的弓箭手驚慌失措的大叫起來,手指直直指向北方,。
陰沉的天空下,,一面黑底紅字的大旗出現(xiàn)在官軍的視野中,“陷陣營”三個大字如鮮血繡成的一般,,被一員鐵塔般的漢子擎在手中屹然不動,。
大旗下,一支騎兵漫山遍野的殺來,,馬蹄翻飛,,雪水飛濺,沖霄的殺氣籠罩在天地之間,,高高舉起的長刀散發(fā)著寒光,,仿佛一片鋼鐵森林一般。
官軍后陣瞬間騷亂起來,,刀盾手和長槍兵已經(jīng)上前,,留在原地的只有一群弓箭手,如果被騎兵近身只有被屠殺一條命運,。
種拂,、劉翊兩人驚恐的對視一眼,同時倒吸一口冷氣,,面色異常難看,。
“陷陣營!”
種拂聲音都略微有一絲顫抖,,“居然是肆虐南陽的陷陣營,!他們怎么會在潁川?他袁公路怎么剿匪的,!”
劉翊面色鐵青,,顫聲道:“大人,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速速鳴金收兵,,如若讓騎兵沖入后陣我們就完了!”
“對,,對,,對!”
手忙腳亂的種拂在馬上扯開嗓子凄厲的叫道:“鳴金收兵,!”
正在追殺山賊的官軍聽到鳴金聲不名所以,,他們明顯還沒有意識到,危險離他們不過一步之遙,。
劉閑躍馬揚刀,,奔行在矢鋒陣的最前方,,兩邊的景色在他眼中飛快的倒退,他冰冷的眼神中除了待宰肥羊一般的官軍弓箭手之外,,再無他物,。
高舉手中長刀,劉閑仰天長嘯,,他看見了官軍眼中無盡的恐懼,,這種眼神以前只會出現(xiàn)在黃巾軍的眼中,如今角色互換,,陷陣營眾人心中無比暢快,。
“死!”
管亥竟然全憑雙腿的力量在馬上站起身來,,陷陣營大旗被他當作標槍一般飛射而出,,旗面在空中獵獵作響,刺破空氣的尖嘯震耳欲聾,。
“?。 ?p> 一聲慘叫響起,,一名官軍弓箭手被大旗當胸穿過釘在地上,,手腳尤在痙攣顫抖,面容異??刹?。
劉閑奮力策馬,戰(zhàn)馬居然憑空躍起,,凌空跨越十步左右的距離,,如泰山壓頂一般重重壓落,手中天勝刀夾帶著強大的慣性狠狠斬落,。
血光飛濺,,一名官軍被從頭到跨劈成兩半,鮮血內(nèi)臟淋漓,,仿佛人間地獄,。
林沖手中長槍毫無花哨,每出一招必然有一名官軍死于槍下,,不好看但實用無比,。
劉猛跟在林沖身后,不斷學(xué)著林沖的動作,,磨練著自己的招式,,偶爾也有官軍死于他的槍下。
七百余人的騎兵仿佛鋼鐵洪流一般,,鋪天蓋地而來,,狠狠撞入官軍陣中,,頃刻就把官軍的弓箭手徹底淹沒,。
雖說官軍弓箭手亦抽出腰間長劍抵抗,,但近戰(zhàn)畢竟不是他們所擅長,不少人血濺當場,,慘叫倒地,。
正面戰(zhàn)場,在何儀,、何曼兩兄弟苦苦支撐之下,,山賊總算沒有完全潰敗。
見到陷陣營已然出動,,仿佛虎入羊群一般,,兄弟兩人眼中同時閃過僥幸之色。
若不是投靠劉閑,,他們今日必敗無疑,!
狂熱的戰(zhàn)意從兄弟倆的眸子里熊熊燃燒,戰(zhàn)敗的愁緒一掃而空,。
何曼縱身跳上一塊巨石,,揮舞著手中鐵棒大吼道:“兄弟們,我們的援兵來了,,劉大頭領(lǐng)的陷陣營到了,,官軍已敗,殺??!”
“殺!”
僅存的三四百山賊紛紛響應(yīng),,揮舞著手中雜亂的武器,,向官軍發(fā)起瘋狂的反撲,本來必輸?shù)木置婢尤槐簧まD(zhuǎn)過來,。
“何家兄弟休慌,,黃邵、孫仲來也,!”
山中突然沖下二千余難民一般的山賊,,加入絞殺官軍的隊伍中。
劉翊見局勢不秒,,張弓搭箭,,三石鐵胎弓居然被他拉得如同滿月一般,鋒利的狼牙羽箭閃著寒光,。
“咻,?!?p> 破空聲響起,從后方趕來的孫仲身軀重重的一頓,,然后低頭死死盯著自己胸口,。
只見一支狼牙羽箭正在他的胸口微微顫抖。
殷紅的血跡從他的嘴里不斷的流出,,眼神中充滿著濃濃的不甘和對生命的渴望,。
“要死了嗎?”
跌倒在地的孫仲全身冰涼,,用盡全力吼道:“何家兄弟,、老黃,帶著兄弟們好好活下去,!”
一截滴血的狼牙箭簇從他后心直貫而出,,猶自閃著寒光。
“老孫,!”
何儀,、何曼兄弟和黃邵齊聲吼道,濃重的殺氣在他們眼中匯聚,,奮力揮舞兵器朝官軍沖去,。
劉翊冷笑還沒有收起,便感覺自己的上半身高高飛起,,在半空之中他清楚的看到自己的下半身依然穩(wěn)穩(wěn)站立在大地之上,,但鮮血飄灑。
他甚至能看到那森森的斷骨,。
管亥一刀揮出,,并不停留,率人呼嘯而過,,趁勢拔起先前飛出的大旗在空中揮舞,。
種拂慌亂的抽出腰間寶劍,在他自己凄厲的哀嚎聲中策馬向前,,企圖做最后的困獸之斗,。
廖化手中長槍猛擊,正點在種拂的寶劍之上,,一股巨力反震而來,。
種拂再也拿不住手中寶劍,在空中劃過一道耀眼的弧線,,重重插在泥濘的土地之上,。
寶劍尤自發(fā)出輕吟,仿佛因為沒有痛飲敵人鮮血而不甘,。
“過來吧,!”
廖化的大喝聲響起,,左手前伸把種拂從馬背上拎了下來放在自己的馬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