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夏氏露陷
夏氏樂顛顛的來到三叔公家里,,不想迎接她的是三叔公一張冷臉,。
“明天那事兒,你有沒有跟別的人說過,?”三叔公問道,。
夏氏一怔,,忙道:“沒有沒有!我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三叔公,,我哪兒是那么不知輕重的人呀,這樣的大事怎么能到處胡亂宣揚呢,!”
“沒有就好,,”三叔公松了口氣點點頭道:“那就再也不要跟任何人提起,這事兒就當從來沒有提過,!”
“啥,?”夏氏一下子傻眼了,,不敢置信結(jié)結(jié)巴巴道:“不、不提了,?呵呵,,三叔公您這是,這是什么意思呀,?”
“什么意思,!就是這事兒作罷了,算了,!懂了,?”三叔公冷冷道。
夏氏又驚又急,,變色道:“三叔公,,這是為什么呀!這是好事呀,,可憐翠蘭她——”
“行了你給我住口,!”三叔公沒好氣道:“你連你男人的心意都不懂就敢跑到我面前來說嘴,夏氏,,你究竟居心何在,!”三叔公冷笑著,便將苗翠蘭剛來所為何事簡單道了一遍,,訓斥道:“你男人都托夢給她這么說了,,你還想怎樣?若當真讓她認祖歸宗,,你不怕你男人回來找你算賬嗎,!趕緊回去好好的給你男人燒三炷香磕頭請罪去!”
夏氏一下子就懵住了,,喃喃道:“怎么會這樣,!”她嘴唇一動想要說什么又忍住了??磥磉@事兒是真的,,因為這件事就她和三叔公知道,苗翠蘭不可能知道的,,可偏偏她就這么時候做夢了——
夏氏不由驚出一身冷汗,,臉色發(fā)白,連忙應(yīng)道:“是,、是,!”亡靈,那可是不能得罪呀,!就算是自己的男人,,夏氏也是怕的,。
可她不甘心??!自個的丈夫既然這么說了,那今后這事兒是再也不可能再提了,!也就是說,,苗翠蘭一輩子都可以在她面前頤指氣使不拿她當回事、不把她放在眼里,,而她呢,?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氣得半死也拿她無法,!
夏氏突然心里一動,,不由問道:“三叔公,這事兒,,您事先有沒有跟翠蘭說過呀,?”
“嗯?”三叔公有些不解望向她,。
夏氏精神一振,,忙說道:“您覺著,會不會是苗翠蘭自己編排出來的,,她根本就——”
“放肆,!你給我住口!”三叔公臉色一變厲聲喝道:“你這話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說翠蘭不愿意認祖歸宗,、不惜撒這樣的彌天大謊?嘿,,這世上只有被祖宗拋棄的人,、還沒有不愿認回祖宗的人!你這婦人究竟是什么心腸,!”
三叔公氣憤不已不由大罵,,氣夏氏心思齷蹉,更氣她這話傷了自己的自尊,,自己是苗家德高望重的長輩,,苗翠蘭不愿意認祖歸宗,那就是看不起苗家,,他這個長輩聽了這話心里能舒服嗎,?
夏氏嚇壞了,垂著頭一個勁的賠罪,,她沒有想到三叔公對這事兒的反應(yīng)這么大,。
三叔公罵了一陣,,突然“哦”了一聲盯著她道:“怪道我心里一直覺著有什么事兒滿是疑惑又一時想不到,你可是提醒了我,。你向來對楚河,、翠蘭不好,別忙著狡辯,,你做的那些事兒當我不知道吶,!怎么會這么好心主動提及讓翠蘭回來?夏氏,,你究竟安的是什么心,?啊,我想起來了,,你正忙著給天寶說親吶,,這個時候讓翠蘭回歸,只怕不是什么大意,、更談不上什么賢惠,,而是看中了他們陸家的銀子吧?好你個夏氏,!”
三叔公勃然大怒,,指著她厲聲喝道:“你這刁婦好大的膽子!你連老夫都敢算計,!老夫差點兒上了你的當了,!”三叔公氣得直顫抖,他是真的氣急了,,氣得惱羞成怒,!一想到這個賤人竟敢算計自己,擺明了拿自己當做工具使,,可見心中無半分對長輩的尊敬之心,,不由腦門一陣一陣發(fā)暈,將夏氏劈頭蓋臉的痛罵起來,。
夏氏慌得“撲通”一下跪了下來,,白著臉色顫抖個不住,不停的磕頭請罪,,唬得肝膽俱裂,。
三叔公的長子便是這一任的族長,三叔公是上一任的族長,,得罪了三叔公,,兒子又不爭氣,家里又沒個男人,,夏氏心里那個悔,,想死的心都有了,。
三叔公痛罵了一陣方感稍稍消氣,冷冷道:“你給我滾,!我告訴你,,今后老老實實、安分守己的便算了,,若再敢興風作浪,,我第一個便不饒你!楚河才是嫡長子,,是一家之主,他爹留下的家產(chǎn)一大半都應(yīng)該是他的,,如今他又正在上學,,花費開支可是不小,從這個月起,,每個月你給他五錢銀子,,還有,她媳婦做工的工錢也得共給他,,你就別伸手亂動了,!聽見了沒有!”
夏氏心里剜肉一般的疼,,可是三叔公正在盛怒之際,,她哪里敢分辨半個字?只得委委屈屈的含淚答應(yīng)了,,狼狽的爬起來就走,。
為這事兒,夏氏氣得肝疼,,晚飯都沒好好吃,。她原本以為三叔公說過就算了,佟玉兒那邊的二錢銀子她是不敢去要了,,但是自己不出這另外二錢,,裝聾作啞糊弄過去也就算了。
誰知,,第二天三叔公的小兒媳婦就上門來討要銀子了,,一開口就是三兩,說是正好今日有人要上城里,,順便給楚河送去,,等半年之后再給一回。
夏氏氣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又不敢拒絕,,只得悶悶不樂的拿了三兩銀子出來,。那小媳婦見她氣色不太好,又深知她的為人,,哪兒能不知原因何在,?便笑吟吟打趣道:“小嬸子別心疼,等將來楚河兄弟有了大出息,,不要說三兩了,,就是三十兩、三百兩又算的了什么呀,!這銀子呀,,你拿的不虧!”說著笑著去了,,把個夏氏心里更憋悶了些,。
認祖歸宗的事再無人提起,苗翠蘭總算是放下了心,,一家子仍舊安安樂樂的過著日子,。
轉(zhuǎn)眼又到了新一月的月初,過了初三了,,夏氏都還沒有過來拿銀子,,苗翠蘭不由大為驚奇,同陸忠,、佟玉兒說笑:“難道她竟然忘了,?這可真是奇事兒了!”
夏氏不來拿,,苗翠蘭自然不會主動給她送過去,,不來,那就拉倒正好,!后來聽三叔公那邊有人過來有事兒順便跟她說了緣由,,苗翠蘭這才知道,自然是稱愿的,。
五月的時候,,苗天寶娶媳婦了,苗楚河是兄長,,自然是要回去的,,便與佟玉兒一塊兒回去住了三四天,仍舊把陸小暑帶去了,。
有了三叔公暗示的意思,,苗楚河少了許多顧忌,夏氏那囂張的氣焰也跌落了萬丈,不敢輕易說道他們夫婦什么,,反而看到他們夫婦以及陸小暑覺得格外的礙眼,,巴不得他們不回來參加婚禮才好。
第二天新媳婦趙氏敬茶,,苗楚河給了兩錢的紅包,,佟玉兒給了一支不值錢的銀扁方,夏氏見了更覺氣憤,。若是從前,,她早就冷嘲熱諷罵開了,如今雖然不敢那么囂張,,這口氣要忍那也是忍不下去的,,到底抱怨了幾句。
苗楚河只淡淡一笑,,說道:“我如今還在書院里念書,,哪里有銀子?這二錢還是從母親你給的生活費中儉省出來的呢,!玉兒那支扁方也是同樣?!卑褌€夏氏更是噎得不行,。
這件事簡直就是夏氏的痛腳,一聽見苗楚河提起就跟拿了刀子捅她的心肺一樣,。她氣憤不過,,越想越憋屈,再也見不得苗楚河兩口子,,當天便趕他們走,。
苗楚河和佟玉兒求之不得,順水推舟正要走,,誰知陸小暑冷不防在旁邊說道:“好像不可以吧,?小舅舅不得等三朝新娘子回門以后才能走嗎?”
苗楚河和佟玉兒心中一震猛然回神,,二人不覺驚出一身冷汗,,若非陸小暑這一句話,兩人差點兒做錯事了,。
做長兄長嫂的,,父親又已經(jīng)去世,哪兒有弟媳婦還不曾回門便一個個跑了干凈了,?若真是這樣,,定會遭人閑話的!沒準,夏氏正等著這個機會拿他們的錯處呢,!
“虧得小暑提醒,!這倒是,我們還得留上三天,,反正也不急,,那就留下吧!”苗楚河感激的朝陸小暑笑笑,,向夏氏說道,。
夏氏恨恨瞪了陸小暑一眼,哼了一聲沒有板著臉沒有說話,。苗楚河想的沒錯,,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讓他們兩口子走,。只要他們前腳離開,,她后腳便會出門大肆宣揚,不想這小丫頭人小鬼大,,兩個成年人都疏忽了的事情這小丫頭竟一語點破了,,而且,還是當著她的面,,真是絲毫也不給面子,!
“小舅舅不要客氣嘛!”陸小暑甜甜的笑著,,氣死人不償命的說道:“是娘交代我記得提醒小舅舅一聲的,!娘說怕小舅舅一時忙著忘記了!”
“呵呵,,還是姐姐有心,!”苗楚河和佟玉兒都笑了起來。
夏氏更惱,,冷著臉哼道:“姐姐,?她娘是你哪門子的姐姐!你就只有個弟弟,,這會兒才剛成親呢,!別跟不相干的人那么親熱往前湊!那是你爹趕出家門的不孝女,!”
苗楚河眸底閃過一簇火苗,,淡淡說道:“不勞母親提醒。做人得講良心,,她供我上學念書,,年紀又比我大,,我心里感激叫她一聲姐姐有何不對?”
陸小暑聽見夏氏說自家娘的壞話心里也十分不痛快,,心里不由大罵了幾句,,便從凳子蹭下來,纏著苗楚河和佟玉兒帶她出去玩,。
苗楚河也懶得跟夏氏多言,,順勢牽著她就與妻子便出門去了。夏氏氣急敗壞低罵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