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天后,,于青刃的腿傷已經(jīng)痊愈,,可以自由地活動了,。
這日中午,邢流又來了,,他背著一捆柴禾,手中提著一個包袱,,臉上一付興沖沖的樣子,。
“昨天我來,看見你洞中沒有多少柴禾,,今天順路就幫你拾掇了些,,今晚燒夠用了吧!”進入洞中,邢流放下柴禾和包袱,。
“夠了,,麻煩你了?!币驗榍镆馆^冷,,所以每到天黑,于青刃都會燃起一堆火,,一來取暖,,二來也是將那些冷食熱熱再吃。他一般上午練功,,下午才出去拾柴,。今天邢流背了柴禾來,他下午就不用去拾柴了,。
邢流打開包袱,,里面除了食物,還有兩壺酒,。邢流將吃的東西擺在一石臺上,,然后和于青刃相對而坐,將酒遞與于青刃一壺,,道:“今天為了慶祝你的腿傷痊愈,,咱們喝點?!?p> 于青刃笑著接過,,因為沒有杯子,兩人就直接對著壺嘴而飲,。
“邢兄這幾天可查到魚小姐的消息,?”于青刃問。
邢流嘆了口氣道:“我打聽了,,得到的消息是魚小姐就關(guān)在府衙大牢里,,但是我很懷疑這消息的準確性。狄秀鷹是個謹慎的人,,他也知道有多少人想劫去魚小姐,,而府衙大牢那些守衛(wèi)又怎能防得住那些江湖中人呢!所以我覺得他把魚小姐關(guān)到了別處,,大牢里的人應(yīng)是個誘餌,。”
于青刃點頭道:“依我對狄秀鷹的了解,,這種事他做得出來,?!?p> “所以這事還得從長計議,慢慢來,?!毙狭骱攘艘豢诰频溃骸敖裉焱砩蠒袀€人來拜訪你,我是來通知你一聲,,他是友非敵,,你到時別將他當作敵人?!?p> “他是誰,?”于青刃一怔。
“這個我還是先不說為好,,反正他對你決不會有惡意,,還能幫你救魚小姐,到時你自然會知道他是什么人,?!毙狭鞴首魃衩氐氐?。
見邢流不肯說,,于青刃也不再追問,道:“你晚上不來嗎,?”
“不來,,我不想見到這個人?!毙狭鞯溃骸霸谶@個人面前,,你也不要提我,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在長安,?!?p> 于青刃點了點頭。
邢流喝了幾口酒,,忽然問道:“如果有人要殺我,,你會不會救我?”
“當然會救,?!庇谇嗳泻敛贿t疑地道,“我于青刃還是知恩圖報的,,你曾救過我,,我不會忘記你的大恩?!?p> 邢流點頭道:“好,,有你這句話就行,。”
兩人喝干了壺中酒,,邢流便離去了,。
傍晚時,于青刃吃過晚飯,,便坐在篝火旁,,等著那人的到來。邢流只說那人會在晚上來,,卻沒有說具體時間,。于青刃背靠在洞壁,靜靜地等候,。
忽明忽暗的火焰映照著于青刃那略顯瘦削的臉頰,,深邃的目光略帶著倦意,洞里洞外一片平靜,,只有那偶時而爆起的火花給這洞內(nèi)增添了一絲活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似乎在于青刃一眨眼間,,洞內(nèi)竟然多了一個人,。
于青刃猛然站了起來,簡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洞口,,甚至連洞外風吹樹枝的搖動也沒有逃過他的眼睛,周遭十丈內(nèi)任何聲音全在他的耳朵里,,但是這個人的出現(xiàn),,事先卻沒有半點征兆。于青刃既沒有聽到他來時的腳步聲,,也沒有看到他是如何進來的,。他的武功在江湖上已算一流,也曾遭遇過許多江湖中馳名以久的高人,,還沒有人能夠出現(xiàn)在周圍五丈之內(nèi)而讓他毫無察覺,,但是這個人卻做到了,仿佛突然從地下冒出來一般,。
于青刃在震驚之后開始打量來人,,那人約有四五十歲的樣子,身材高大,,面目清瘦,,神色雖然略顯憔悴,但那昂然的身態(tài),,以及那灼灼的眼神,,卻有一種睥睨無他,、傲然王者的氣派。
那人沒有說話,,只是上下打量著于青刃,,讓于青刃從心底感到一絲寒意,閃耀的火焰映著那人冷淡的面孔,,忽明忽暗,,更增添一抹神秘的氣息。
“你是于青刃,?”那人問,。
“我是?!庇谇嗳谐姓J,。
那人點了點頭,緩步地走了進來,,他的雙腳落地無音,,但是每一步落下,于青刃的心便沒來由地跟著顫動一次,,仿佛那腳是踏在他的心上一般,,空氣好像凝住似的,風停止了吹動,,火焰也萎靡不振,。
那人走到篝火旁盤膝而坐,,然后招呼于青刃也坐下,,那雍容自若的神態(tài)好像他才是這洞的主人,而于青刃卻是到訪的客人,。
“你為什么要待在這里,?”那人邊往火堆里放柴禾,邊問,。
“你是什么人,?”于青刃并沒有回答,反問道,。
中年人瞅了于青刃一眼,,淡淡地道:“我是五行先生寧不屈?!?p> “五行先生,!”于青刃脫口驚呼,險些又站了起來,。
“雖然你不認得我,,但是我卻認得你,。兩年前于捕頭的大名在黑道中可以說是無人不曉,你可是我要對付的重要人物,?!敝心耆说坏溃贿吅茈S意地擺弄著柴火,。
于青刃情不自禁地將右手緊緊地握住了刀柄,,眼前之人可是黑道中第一高手,武功深不可測,,當年他當捕頭時,,這人是他最大的對手,此時突然現(xiàn)身在這里,,雖然邢流說來人是幫他的,,但是于青刃怎么也不敢相信,這個人會成為他的幫手,。
“兩年過去了,,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你于青刃已非當年的名捕,,我寧不屈也不是當年的五行先生,。”寧不屈的語氣中頗有感慨,,有一絲惆悵,。
聽對方的語氣似乎并沒有什么敵意,而邢流也說來人是友非敵,,何況自己還保護過此人的女兒,,于青刃有一種直覺,這人并非是來找麻煩的,,充滿警惕的心理略有一點放松,。他試探著問:“你來這兒是因為你女兒的事?”
寧不屈點了點頭:“我聽說是你將我的女兒從山西一直護送到長安,?”
“是的,。”
“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也是有條件的,?”
“那人是誰?他對你許下什么條件,?”
“公冶競,,他答應(yīng)我,只要我將魚小姐送到麒麟莊,,他便肯告訴我兩年前我被蒙冤入獄的真相,?!?p> “那他有沒有對你說,他要我女兒的目的,?”
“他說是你的朋友,,他不過是盡到一個朋友的責任?!?p> 寧不屈嘿嘿一聲冷笑,,又問:“我聽說公冶競被你給殺了?!?p> “不是我殺的,。”
“莫非你又中了別人的圈套,?”
于青刃點頭,。
“你到是說說看,是怎樣中了別人圈套,?又怎樣把我的女兒給弄丟了,。”
于青刃便把他和魚容到了長安后,,他獨自去見公冶競,,公冶競被殺,他又返回客棧,,不見了魚容,,卻中了狄秀鷹的埋伏的事簡單地講了一遍。
“你是自己逃出來的,?”
“是的,。”于青刃沒有提邢流,。
“這幾天,,你也是一個人待在這里?”
于青刃又點了點頭,。
寧不屈撥弄著柴火,沉吟一會兒,,道:“你的傷養(yǎng)好了吧,?”
“好了?!?p> “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我本來打算是救魚小姐,但是你來了,,就用不著我了,,我該做自己的事,。”
寧不屈側(cè)頭看了他一眼,,指了指于青刃身邊的木柴:“把柴禾遞給我,。”
于青刃依言雙手捧起一些木柴遞了過去,。寧不屈伸手去接,,卻突然抽出一根木棍,直刺于青刃的咽喉,。